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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倾然也是心里大痛,不过,她并没有慌乱,看向自己的父亲。
安忠涛一脸的无奈,皇命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安倾然见事情到了这一步,反而冷静了下来:“好,军爷,那我会陪我弟弟一起去,他太小,你们照顾的人手一定不够,所以,就让我去吧。”
连瑾瑜一听摇头:“不行,倾然你不能去,要去得我去……”
安忠涛向着军人道:“麻烦军爷在府外等候,我会尽快让他上车的,只是眼前的事情我还得处理一下……”
那些人明白,这个小孩子走了,也相当于生离死别一样,愿意给他们作别的时间。
连瑾瑜扑上前,抓着安忠涛的胳膊:“将军,我们的明辰不能被带走,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不会有事的……”
“将军,你去求求皇上,让明辰就留在府里吧,我陪着他,谁都不要麻烦,要不然,把我们送到地里那窝棚也成,我们母子两个就生死在一处好了……”连瑾瑜哭得脚都软了。
安忠涛岂能不心疼。
只是眼前的情况,他没有办法改变。
安倾然也上前来劝她娘亲:“娘,我去陪弟弟,弟弟不会有事的。”
“不许你去。”连瑾瑜瞪着眼睛,“这安明辰是娘的心头肉,你难道就不是吗?你们两个去,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娘,我懂医,而且这几天我在研究一个药方,对弟弟有点效果,这一去,我会继续给弟弟用这药的,娘亲,你不能去,你去了也不懂药理,只是悲伤,也于事无补是不是?”安倾然脸上一直是镇定的笑容,“我知道,弟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这样的笃定,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连瑾瑜任她说得多么有道理就是坚决的反对,一双眼睛都红了,她不可以让这么小的女儿去冒险。
就在这时,连瑾蓉也走了近前:“将军,这件事情好办,姐姐和倾然谁也不用去,我去照顾明辰。”
安倾然一见上前,心里恨,她若是去了,明辰怕是今天晚上都活不过去。
她绝对不能让她去。
当然,她这样做也未必是真的想去,很可能就是做给自己的爹爹看呢。
安忠涛果然有点感动:“你真的想去。”
连瑾蓉点头:“姐姐是当家的主母,倾然是将军府的嫡女,她们都不能去,我是最合适的,我去了若有什么,请将军善待明轩和嫣然……”
连瑾蓉说得很悲壮,她仿佛一个要上战场的士兵。
安倾然走了近前:“父亲,我这就陪弟弟一起去,谁也不用。”
她转身抱起明辰,而连瑾瑜看着女儿的身影,一着急去拉扯,而连日来的忧心和担心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压昏了她……
安倾然抱着安明辰上了车,安忠涛看着她,眼底是敬佩也是感动,他的女儿能做到这一点,真是让他这个当爹的汗颜。
安倾然坐在车上,心里也是悲壮,这一去,她自己也是没有把握能不能再回来,但是她必须得去。
'第一卷 嫡女重生 第二百五十章 百密一疏'
岚晓阁。
安嫣然笑着道:“娘亲,刚才您那样说,不怕我爹爹真的让你去?”
“便是真的也不成问题,我去很快就会回来的,而这一去,你的弟弟就没有竞争了,除掉他们任何一个,对我们来讲都是胜利。”连瑾蓉喝着桌子上的参茶,“对了,娘找人给你配的防疫茶你有没有天天喝?”
“喝了,倒觉得一天有使不完的力气,其它的没什么。”
“嗯,只要我们都平安的渡过这次瘟疫,就是胜利,他们母子三人,怕这一下子就永远的沉默了。安倾然和安明辰死了,连瑾瑜肯定得疯,到时候,什么都是我们的了,娘亲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终于老天开眼了……”连瑾蓉笑得有些疯狂。
安嫣然也是脸上带着笑意:“如此说来,我就不用为了变成嫡女而认她做亲娘了?”
“是呀,你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抢走……”
“娘亲,这一次事情发生得这么顺应天意,我们也许该拜拜佛了。”
“求人不如求已,拜什么佛!”连瑾蓉笑得得意。
连瑾瑜彻底病了,这让连瑾蓉更是得意,她也不去东暖阁了,隔离仍在继续,因为她跟将军说,那院子现在也不能用,多消消毒,等再过上十天半月的,确定没事,这些人才能放出来。
将军也任她去安排了。
东暖阁的伙食倒是挺好。
老太太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她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这些,只是告诉连瑾蓉多给沈家人点份例,不能让外人笑话将军府。
连瑾蓉也照做了。
现在,就算是有人要龙肉,她也会想办法满足,这一比较才能看得出来两个人当家的不别。
她连瑾蓉就是比连瑾瑜有办法,光说不行。
**********
西池疗养院。
安倾然抱着明辰一进去,眉头就皱了起来,基本上是一人一个院子,那疗养院里房间很多,显然贵族染病的并不太多,还能用得过来,院子里全是石灰的味道,还有艾蒿的烟灰,那来往照顾的人都是像养蜂人一样,戴着厚厚的帽子,还穿着厚厚的衣服,走起路来就笨拙得多,她一走一过,就看见院子里的人向他们张望,那个个的都面如死灰,比明辰的还要严重,那些人的眼底也是没有半点生存的欲望,看着安倾然简直象看怪物一样。
安倾然知道,这个院子进得来未必出得去。
就象上一世,这个疗养院接待了一百五十多人,但最后只有两个人活着出去了,她希望自己可以创造奇迹。
她不是一直在创造奇迹吗?这一次希望老天保佑。
她自己选了一个角落,那间房子周围暂时没有人入住,因为她是健康人,那带她来的太医院的人也认识她,便卖给她这个人情,也乐得她自己能照顾病人,他们可省了精神。
安倾然又要了许多石灰,还点了一些药草,那人也都允了,因为这里面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虽然终究难免一死,却也是死得有点尊严。
她进疗养院的当天,太子就收到了消息,他心里大急,立刻赶到了那里,只是守卫的人知道事情危急,不可能放健康的太子进去,东方锦没有硬闯,而是吩咐了院长,让他尽一切可能满足安倾然的要求。
安倾然很快得到了特殊的照顾,她要的东西总是很快地送到,而她的要求总是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对她的态度也非常的特别,很是恭敬,安倾然觉得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难道是父亲在外面打点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好受些了。
她却不知道照顾她的是另有其人。
她没有功夫想别的,到了这里,看的听的想的,都是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她抱着病弱的安明辰,心里在细细地梳理,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东暖阁的人没有问题,别的院子里人也没有问题,却偏偏是安明辰出了事情?
他身体弱是一个方面,但是他真的没有机会接触外人呀。
她一边抱着他,一边细细地摸着他的小手,突然想起来,那疹子是从胳膊上先起来的,她便将他的小袄脱了,细细地查看那疹子的位置,最先起的,仍然红肿着,没有结痂,她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这件小袄!
自己真是该死,这瘟疫就靠接触传播,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她垫上了手,将那件小袄放到了桌子上,用银针一点点的将钱挑开,那只袖子最先被挑开,她细细地翻查,突然看见那袖子上有一块布破烂不堪,隐隐的有异味,她一直以为这异味是从安明辰的身上发出来的,却不想是从这里,她用剪刀将那那布条慢慢地挑了起来,果真这布条与小袄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就是外来的!
安倾然的脸已是气得没有了颜色,如果她没有分析错误,就是这东西使安明辰得病的,而这东西到底是谁放进了他穿的小袄里?
平常时候,安明辰的吃的都是经过她的手,可是这穿的东西她就没有那么上心,主要是也没有觉得穿得不好会遇到什么大事,结果……
是谁给弟弟准备的衣衫呢?
现在她无法调查。
便将那袄又细细地缝好,也没有丢掉,放到了一个妥善的地方收了起来。
脱掉了小袄,安明辰有些冷了,他打着冷战,现在这个孩子好像习惯了这些痛苦,他一直都很安静,那黑黑的眼睛看着安倾然,仿佛在和她对话,告诉她,自己很坚强。
安倾然又哭了。
她真的心疼死了。
替安明辰泡过药澡后,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回是疗养院的人发下来的,纯白的棉布,很大一匹,做什么都够了,安倾然并没有立刻裁剪,而是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着明辰,那布她都洗了一遍,放到了太阳底下暴晒。
这样子可以消毒。
是师父告诉她的。
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她又重新消了一遍毒,现在她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便是陪弟弟安静地恢复。
'第一卷 嫡女重生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夜夜探访【求月票】'
坐在院子里,她突然听到一阵大哭,很快,有担架从门前经过,那上面的人已盖上了白布,而身后跟着一个人被侍卫赶了回去:“你自已顾好自己吧,你弟弟死了,你还得活着呢……”
原来是一对兄弟。
安倾然不由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为了让屋子里透风,晚上安倾然也是开着窗子,她就陪在安明辰的床边,经常是一夜只坐着打盹就好了。
饭菜有人按时送来。
安明辰没有断奶,还有人给送进来羊奶,这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袄子离身的原因,安明辰的烧在第二天就退了些,他小嘴角上全是泡,但是仍然没有哭,只是安静地依偎在安倾然的怀里,象只小猫咪一样,安倾然的心被他彻底给揉碎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她怕是也丢半条命。
太医院也不断地往下发药,安倾然用他们药的时候,自己也在研究,好在表舅医书上的内容很丰富,杂揉百家的,她便有了很多的想法。
虽然她不想把弟弟当成试验品,但没有想到 ,在他身上试的药都起到了作用,最先的脓肿已经开始结痂了,安倾然心里欢喜得几乎要大跳,而安明辰随着病情的好转,脸色也慢慢地恢复了,甚至还有了红晕,这瘟疫就是这样,来的快,找到对症的药,消失的也快。
她只是安静地等着。
太医院的人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便来请教安倾然用的药,安倾然也不藏私,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们,报告给了皇上后,皇上要求所有的医者都知道这个方子和方法,给病人治疗的同时也要泡澡,虽然一时地没有显奇效,但隐约的好像有效果,在皇宫里的皇上不由地对安倾然的心情更是复杂,这个孩子有奇福,但往往的福祸相倚,但凡干大事的人,命运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安倾然看着安明辰,他现在会笑了,因为虚弱,哭声几乎没有,只是小猫一样的对她笑,非常粘着她,只要一会儿看不到她,他就左右地摇头寻找她的身影。
安倾然因为给他配药,还得自己亲自烧火煎药,所以,也不轻闲,更因为不相信这里面的人,她谁也不让谁进他们的院子,她小小的年龄如一头母狼一样,很快疗养院的人都知道了她,也知道了她救治了国母,更知道她现在手里的药方很可能会救下数不清的百姓,只有对她敬佩的,哪里有人来害她,再说这也不是将军府。
安倾然觉得自己的杯弓蛇影做得还不够,晚上睡觉的时候,仍旧不脱衣服,手边还放着一把切菜刀。
就在睡梦中,安倾然突然觉得不对劲,拿起刀腾地跃了起来,横着就切了过去,一个黑影横着跃了开去,声音急急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