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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兴奋的站起身,拍了拍手,“公子回来了!终于可以不装下去了!”
沈问凝正执笔作画的手一顿,如水目光看向桐花庭所在的方向,静了片刻,白皙手指落下最后一笔,画上红梅似乎开出暗香,萦绕在空气中。朱唇挂着浅浅的温柔的笑,收起画卷,又重新铺好一张白色宣纸,再次提笔。
不出片刻,白落子已经忙不迭的赶了回来,倒不是说他有多害怕苏妄,只是他的宝贝徒儿是人家苏妄的表妹,自己现在又在天下城的地盘上,再怎么也要卖他个面子。其实最重要的事,他如此着急的寻找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嘿嘿,被英雄榜上第一人恳求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好过瘾好有成就感。
不过进院就感觉到里面气氛不太对,太过凝重阴沉,自知不是讨价还价的时机,忍下心中所想顺道凉飕飕瞪了身为银虎的乔昀一眼,开始极力救治九月。
鬼医出马一个顶俩,也或许是老天睡懒觉了还没起床,已经垂危的九月果真被他给救了过来,虽说呼吸依旧微弱,面色依旧苍白,但终归是保住了心脉,好生休养一段日子,再加上他全程护理,几个月便能好起来了。
当然,想要一代鬼医全程监护,代价自然不低。还没等他开口,乔洛川已经叫到一旁,不知道同他许诺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脸上笑得都能开出花儿了。
这一阵忙下来,已经是午后的天,几人赶了一夜的路,已是饥肠辘辘,庄小蜀吩咐人下去准备饭菜,很快便端了上来,只是送来最后一道菜的人却不是小小的婢女。
她手上提着精致的红檀木食盒,依旧是一袭蓝水纹衣裙,三千青丝侧束胸前,是她标志性的打扮。
“听说你回来了,该是还未曾用饭。”
她的眼里似乎只有苏妄,笑意融融的打开食盒,端出几碟精致的菜色,外加一壶上好汾酒,同以前专程为苏妄准备的饭菜没什么不同,是他一贯的口味。
只是令她奇怪的是,庄小蜀和乔洛川看见这一幕却是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银虎,他安静的坐在苏妄对面,唇角似笑非笑,手指搭在石桌沿上单指轻叩,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禁想起江湖上的传言。
都说苏妄与着银虎断袖情深,她一直都不相信,苏妄是什么样的人,她自认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况当初江湖盛传苏妄断袖,还是他为了她反抗苏老夫人自己传出去的。
但如今看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她愣了片刻,唇角的笑越发温柔,举止优雅,“问凝见过乔公子,银虎公子,这些小菜上不了台面,还请不要嫌弃。”
乔洛川倒没什么反应,微颔首算作应答,只是没想银虎突然抬眼看过来,被那样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盯着,只觉全身冰冷,如同被看了个通透。
“既然上不了台面,还拿过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话落,手掌看似不经意的一挥,实则带了厉劲,连盆带碗的全尽数给掀到了地上,噼里啪啦一通摔,清脆的碎裂声惊得沈问凝硬是半天没回过神来。一向温婉的面色终于有所改变,略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堂而皇之摆到老子面前,真他娘恶心。”
她漫不经意的拍了拍手,好像方才的举动脏了自己的手一样,沈问凝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白,唇角的笑有些挂不住。半晌,转头看着苏妄,眸中水意盈盈,闪过苦笑,似乎在询问他应该怎么办。
苏妄本就重病在身,方才又施了极大的内力,此时体内正是血气翻涌,面上看上去就也有些难看了。外人却不知这难看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只以为乔昀方才的举动惹怒了他,各自的反应都不一样。
乔昀淡淡瞟了他一眼,唇角的嘲笑更浓,“早就听说苏城主金屋藏娇了个美人,今日终得一见,老子还真是荣幸啊。”
话落,几人都察觉不对劲了。这话,怎么,怎么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儿呢……
5757:娶她过门吧
银虎的脾气一向是出了名的怪僻桀骜;此番乖张的行事其实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但怪就怪在在场几乎都是知道她身份的人,也知道她和苏妄之间的种种,如此就不由得人浮想联翩了。
苏妄正胸闷气短;想要咳嗽但用内力压了下去;脸色越发苍白了一些;白落子倒是看出他这模样定是有病在身但一再压制导致,盘算着自己要是把他医治好了;再把这消息传出去,那神医广衍敢还是不敢来把苏城主弄死呢?还有屋内那位;明显和乔洛川苏妄还有混蛋银虎关系不浅,自己要是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广衍还敢不敢来把她也弄死呢?这可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因为它将同时惹怒英雄榜上前三名的公子,哎哟,真是有的好戏看了。
他正想的兴奋,一旁的火药味儿也是越来越浓,乔洛川和庄小蜀自知这不是自己能搅和的事情,打了个哈哈起身各自溜达去了,白落子虽然想看热闹,但被庄小蜀剜了一眼,也回屋去查看九月的伤势,此时院子内便只剩下这各怀心思的三人。
当然,看见苏妄的反应沈问凝还是很高兴的,这证明他还是在意自己,不喜银虎用语言辱骂她,但估计是碍于某种原因没有当即动怒。她是这样玲珑聪慧的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但凭她心思再如何玲珑,终究是猜不到银虎就是乔昀,所以她无论什么做派在银虎面前都讨不了好。这其实只是苏妄和乔昀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而已,一场由花都那夜在各自心中蔓延硝烟的战争,所以沈姑娘你其实可以出局了。
苏妄瞟了一眼地面上的盆碗饭汤,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笑意,但其实不能真的笑出来,毕竟他们还处于冷战阶段,虽然他把她放在心上,但不可能放□段去讨好,他是一城之主,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他可以为了她不顾生死,却不能让自己卑微的不像苏妄。若是一味的顺着她的心意,他敢保证这个女人绝对会上房揭瓦甚至把天下城都给烧了。
头顶的淡紫桐花将同天空分隔成不规则的形状,阳光透下来,落在她银色面具上有紫色光影,他没有什么表情的看过去,嗓音浅淡,“你做什么?”
她轻叩桌面的手指一顿,阴沉挑起一抹笑,“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沈问凝直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却摸不出头绪来,只以为苏妄动了怒,银虎不买账,微微将头低下去,唇角温柔的笑不变。其实不知这只是两人之间的较量,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初冬的日头并不毒,反而在此时有些暖暖的味道,然依旧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乔昀此时就是一座冰山坐在那里,无形之中寒气四溢,看似漫不经心的坐着,其实眼底早已暴虐翻涌,苏妄看得出来,那是想抽他的冲动。
轻咳一声,他将目光望向云层绵延的天际,“在天下城,还是守些规矩的好。”
她一愣,突地笑了一声,“规矩?那是什么玩意儿?”
两根手指撑着下巴,唇角有笑,笑意未达眼底,是一贯阴沉的表情,“老子就是规矩,你还跟老子谈什么规矩。天下城的规矩……”顿了一下,朝地上呸了一口,冷笑着起身就要离开。
苏妄慢悠悠的开口,“你为什么不高兴?”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偏头看着他,唇上的笑半真半假,“苏妄,你认为我是因为什么不高兴?”看他微微眯起眼,眼底闪过嘲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来,嗓音有些凉,“你说什么?”
她绽开一个笑,看上去是颠倒众生的俊美,然话语寒到人心底,“我说,苏妄,你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有紫色桐花飘落下来,她伸手接住,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极轻的笑了一声,手指一动捏碎了花盏,嗓音似是漫不经心,“得到的容易,毁去更容易,如此而已。”
好像没看见苏妄唰的一下白下来的脸,转身离开,踏出院门的时候,听见沈问凝惊呼的声音,“瑾之,你怎么了?”
瑾之。她想了想,原来沈问凝是这样称呼他,真是特别。
其实并不知自己今日这一番行为出自何种心意,一边看着沈问凝和他如此相配的场景心底不爽,一边告诉自己要让苏妄离自己远远的,不要对她好,不要在意她。曾经陆玥儿给自己讲述她对夜魔的情深意重,那时候她就想,自己不要那样的爱,太沉太重,她这样的人承受不起。
她洒脱的太久,随意的野性早已深入骨髓,甚至未曾经历过男女□,并不觉得自己今日的话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莫名的躁动是缘至何处。她这样的人,伤人都不自知,着实令人很无奈。
本来是想离开天下城,去定阳的青楼快活一番,但还没踏出城门就被乔洛川给拦了回去,他扯着她的手腕,蹙眉看着她,“你跟苏妄说什么了?”
“怎么?”
她拍掉他的手,掸了掸衣袖,抬眼看见乔洛川抿着唇,“你跟我说,在意一个人就要为他做些什么,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她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管起老子的事情来了。”
他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无奈,“只是觉得,苏妄这样的人,太难找了。”
知道她的身份还会接受她,了解她的脾气还会忍受她,承担着所有舆论也要保护她。这样的男子,天底下着实很难寻到第二个。这一切他看在眼里,他希望自己这个妹妹能得到幸福,可是没想到她会生生将他推开。
“哦?”她嗓音浅淡,没什么感情。
“苏妄积劳成疾,方才吐血了,白落子正在给他医治,你和他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不知道他患了病吗?”
她愣了一下,“积劳成疾?他这段时间不都好好的吗?”
“可见你丝毫都不曾关心过他。阿银,你这个样子,真的会很伤人。”她蓦地想起那一日,身后传来苏妄极浅的声音,带着一种透心的寒,他说,阿昀,你这个样子,真是太伤人了。
她自认为自己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殊不知并不是只有流血受伤才是伤人的,有时候一句话,就是最厉害的利器。
她深吸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乔洛川,你没资格管老子的事。”
他了然点头,“我是没资格,只是为苏妄不平罢了。他为你做了那么多,是常人早就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偏偏你浑身是刺的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你的江湖阅历的确是高,但你的情智未免太低。”
话落转身便走,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我现在为以前的行为很后悔,阿银,你不要学我。否则将来苏妄对你,就是你对我的这个样子。”
她垂下的手指颤了一下,看着他渐远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条线,面具下的眉目深深皱起,在原地站了良久,朝着桐花庭所在的方向动了一步却又停下,眼底闪过一抹纠结。
谁都猜不到她现在心底想的是方才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现在又巴巴跑回去,太落自己银虎的名号了。苏妄要是知道,一定会被气得再吐一次血。
其实乔洛川说错了,她并不是情智太低不明白苏妄对自己特别的情意,只是这些年见惯了太多寡淡薄情,如此伤人累人害人的男女之情,早就被她抛之云外。也不是没见过相濡以沫的爱情,只是她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弃儿,那样天大的好事不会落到她头上。
她可以和你成朋友做兄弟,至于爱情,那是什么玩意儿,可以吃吗……
从来只有她伤害别人,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