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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校尉,一起吃下去……”
但是这么说,也许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因为她根本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无法将人和恐怖的事情联系起来。按她的性子,只要努力劝说自己不去想,恐怕很快就忘记了。
可是涂氏等人了解她的性情,所以,她们给她看他的画像,然后再一一详细的描述过许多关于他如何用狠辣的手段,虐杀掉昭狱中那些犯官的事情。
从那以后,他便成为她噩梦中,嗜血的鬼魅。在她的噩梦中,他俊朗的面目上,从未出现过除了狠毒之外的另一个表情,他的薄唇边,总是染着鲜红的血液。
很多时候,她都要催眠自己,你与他,从无交集,所以不用害怕,才能在噩梦惊醒之后,继续入睡。
前世,一直到他遇害死去,她才渐渐不再做这个噩梦。
可她却从未想过,突然有一天,她梦中的这个鬼魅,竟会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又怎么能够不叫她惊恐万
、第043章
在看清楚了肖肃的面容时,白清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逃离。希望离得远远地,生怕曾经梦魇中见到的恐怖场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她对肖肃的恐惧,单从当初听闻自己有可能被嫁于他为妻的时候,就吓得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赶紧着自己找了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嫁出去避祸来看,便可见一斑了。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人性皆都是趋利避害的,白清一个小小的闺阁少女,便是再嚣张跋扈,面对有着这样赫赫威名的人,心生恐惧,避之不及也在情理之中。
历经两世,她其实早已明白,涂氏和王氏当年所说那些恐怖惊骇的言论,有很大可能是她们故意编造夸大出来吓她的,目的不过只是为了让她甘心情愿的嫁给袁茂林罢了。
所以,这逃离的念头只闪过一瞬,待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强制的命令自己停住后退的脚步,努力维持住应有的礼貌,艰难的扯出个笑容来。
要说肖肃的条件,在京城未婚的男子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年纪轻轻就位列一品大臣,深得圣人信任,掌控骁骑营,连京畿防卫也会偶尔插手,端得是位高权重了。最重要的是,他因军功,获封世袭罔替之侯爵,只要一嫁过去,就是实打实的二品侯夫人。
若非其克妻的名声和狠辣的手段传扬的太过,恐怕会有无数的女子趋之若鹜才是。
当然,这里面曾经也包括了她白清。
不过她胆子真的不大,自从知晓他杀人之后还饮血食肉之后,原本对英雄的那种崇拜也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唯独剩下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早已殒命江南,他们之间从未见过面,还做过那么久的噩梦。而今生,也许是因为她对兄长的提醒,让他避过了死劫。
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在家中见到他。
实在是,太让人惊骇了。
晚上,那曾经纠缠过她无数夜晚的噩梦,会不会再一次侵袭而来啊?
“肖,肖肃,肖大人……”她开口唤道,内心的惊骇,让她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乍一听上去好似一个结巴在说话般。
白清不由得红了脸,白皙的面上,飘起淡淡的红云。
“白小姐。”肖肃心中有些黯然,又有些激动。认识她,关注她那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面对面的跟她说话。
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害怕,他努力将自己的表情放柔和些,强制的想要扯出来一个笑容。
可惜严肃的太久,他似乎忘记了该怎么笑。
嘴角僵硬的弧度,怪异的让白清更是心底一颤,半依靠在清歌身畔,才稳住身子,没有颤抖起来。
肖肃见状,眸中的神采更是一黯,翘起的唇角,也瞬间垮了下去。他不是没有听过旁人的传言中,自己是何等的毒辣嗜血,以前他都不在乎,任由别人去说,从不辩解半句。此时见心上的女孩,也因为那些传言如此的害怕他,见到他如同看见鬼魅恶魔,恨不能马上逃离的样子,他心中着实有些难过。
不由得就在面上带出了些,看上去,表情倒是不若之前的严肃,很是生动了几分。
白清自从重生以后,便是心中再多复杂的情感,也习惯性的强迫自己去观察每一个人眼睛里暗藏的东西。
此刻见他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奇异般的,她心底里埋藏的前世今生两辈子都从未挥散过的恐惧,竟是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人的年龄,其实比她的实际岁数还要小一些,不过刚刚及冠的青年,看见旁人对他的避讳和害怕,还是会觉得受伤,哪里有她们说的那么恐怖了?
他看起来,似乎只是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情,便是想笑,也不知道该如何笑。也许是因为从年少开始,就混迹在沙场上,浸染了一身的杀气,才会显得那般的骇人罢了。
镇定下来之后,白清的表现,倒是丝毫不堕贵女名头。
她站直了身体,微微的福了福,十分进退得宜的言道:“家父家兄近日朝中事忙,寻常都要戌末亥初才能返家,不知肖大人是否有要事,若是着急,小女可遣家人安排了车马,送大人前去衙门相见。”
肖肃见她突然一改之前的惊恐,从容自得起来,一时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稍楞了片刻,他才急急的摆手答道:“白小姐不必麻烦,方才进府之前,恰巧遇见白伯父,已是拜会过了。伯父命我先行进府等候,他已遣了人,去内阁通传师兄,想必师兄稍后便会回来。”好容易才能够得到他的允许,进入白府一次,还能够看见她,他怎么舍得离开?
白清怔了怔,不太明白父亲如此安排究竟是何意思!
明明家中只她一人,还允了他入府等待兄长归家,难道是有意让自己会他见一面不成?莫非,果真如涂氏所言,圣人和父兄属意与自己成婚的男子,竟真的是此人。
想到此,她方才褪去红云的脸颊上,再一次热辣辣的烫了起来,却下意识的开始盯着对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他身高与兄长差不多,约莫八尺的样子,宽肩阔背,大概因为是武人出身,又一直领兵的缘故,估计从未丢开武艺一道,只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是十分魁梧有力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浓眉大眼,鼻子高挺,略带一点点鹰钩的样子,抿起来的唇型细而长,应是有些薄的。
若非皮肤有些黑,身材略显壮,走出去的时候若说他是一位翩翩书生,恐怕也是会有人信的。
打从心底里,白清不得不承认,比起袁茂林那瘦弱白皙的身姿,她内心深处更喜欢的,是肖肃这样强壮有力、看起来更能够让人依靠的男人。
忍不住的,她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父兄的眼光,确实要比她自己来得好一些。而且此人位高权重,又是圣人心怀内疚,试图补偿的外甥,若是自己能够嫁给他,将他拉到白家的阵营里。那么父兄对付起冀王的算计和谋划时,大概能更添几分助力和把握吧!
反正今生重活一世已是她赚来的时光,她也早不再不期待什么琴瑟和鸣了,就用婚姻来襄助父兄及太子,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吧!
肖肃被她目不转睛的目光弄的有些手足无措,随着她双眸探视般的上下扫射,和脸上越渐明显的笑容。他的面上也开始有些发烫,忙不迭的转过脸,端起几子上已经有些凉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
岂料喝得太急,茶水竟是一下就呛进了气管里,喷溅出来,喉咙痛痒,急促的咳嗽起来。
这一下,他心中更是困窘,连耳朵根儿上,都红了起来。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看的好笑,纷纷瞥过脸去,强压笑意,可肩膀还是忍不住无声的抖动了起来。
白清这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红着脸吩咐人上前伺候。
死命的盯着人看,自顾自的就在心中说要嫁给别人。最后竟把别人害得呛成这个样子,她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番忙碌之后,见他终于止了咳,便急忙礼貌的告辞道:“兄长既是稍后就回转,那便请肖大人先用些茶点。小女后院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肖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管家或下人就是。”语毕,从冲旁边伺候的人吩咐道,“我已吩咐厨房置办了些酒菜,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派人到后院通传一声。”
然后,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才得见佳人,还未好生说上几句话,她便要离开,肖肃哪里舍得,赶紧急急的唤道:“白小姐留步。”
白清顿住脚步,“肖大人还有何事?”冷淡的语气中,已是带着点儿羞恼了。
肖肃愕然。
明明方才她还一脸兴味的盯着他看,看起来也并非于他无意的样子,怎么转眼间就又如此冷漠疏淡起来了,就这片刻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不是方才他被茶呛到,出了丑,让她不喜了?
可是,她那般灼热的眼神,他哪里招架得了,已是尽量强忍了。此时见她好似真的生气了,赶忙道歉:“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白小姐勿要见怪。”
这话一说,听到窘迫的白清耳中,怎么着都好像是在讽刺她的味道,不由更是恼羞成怒,冲口就道:“肖大人客气了,是小女失礼才是。”毕竟是她先盯着人看,还起了那等心思,他这样的言语和表现,好似已经看穿了一般。
她此刻,是窘得恨不能地上有一道缝,让她可以马上钻进去,避开了才好,又哪里还有那个心思,跟他寒暄。
本就是没有城府的人,心中如何想,面上自然就如何表露了。
看在肖肃眼中,这种疏离和恨不得马上远离他,避他唯恐不及的样子,真的让他很是无力。心里面,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憋屈。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太让人难以揣摩了。
、第044章
时辰不过才刚至申正,阴沉沉的天气,就已是越渐黑暗了。那黑压压的天空,好似马上就要坠落下来,昏暗而阴霾。
冰冷的寒风刮起地上枯萎的树枝黄叶,不停的在天空中回旋呜咽,那声音传至空旷的厅内,越加放大,并发出回响的嗡鸣,震慑得人的心神,也不由跟着一起惶惑不宁起来。
看着肖肃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俊颜,白清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和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人,自己怎么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神情,产生那么大的情绪变化呢?
前世今生两辈子,唯一让她这般无法捉摸自己情绪的人,不过一个袁茂林罢了。
袁茂林曾是她的丈夫,她倾心去爱,用尽了所有的一切去对待的男人。为了他产生情绪波动,于她而言很正常,也很应该。
可肖肃是谁?他是她的梦魇,她打从心底里惧怕的人。换做以前,不立刻退避三舍,都已是她忍耐的极限了,如今竟会奇异的产生那种嫁给他的想法,还会引得情绪迅速转变。
回过神来以后,她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个盯着他看到走神的人,竟会是自己。
“白小姐对我,其实不必太过客气。”意识到自己今日表现得十分逊色的肖肃,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不再妄图以自己不熟悉的表情和状态,来讨好面前的佳人。只恢复了常态,以面无表情的严肃神色,说着柔软的话语,“我的恩师,是师兄与你的嫡亲舅舅,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唤我一声师兄,或者肖大哥也无妨。”当然,我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你能够甜甜的喊我一声夫君。最后这一句话,自是没有说出来的。
“舅舅?”白清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语吸引了回来,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