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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的吼声,大家就都安静了下来。
之后,葛无心劝着郝未走,郝未却跟聋了似得不动,就那么站着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走,我也只能撑着身子陪他站着。
直到有人打了一通电话找他,好像是郝家出了什么事,要他最好马上赶回去。
郝未临走前对我说道:“凶月过去,最近一点时间鬼怪都会比较消沉,你身边……也有他们保护,暂时应该没事,你就,先在外面想想吧。”
我不知道他最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指以后还会接我回郝宅吗?
呵呵……
我想,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
黑匣子:
傍晚四点多,郝未带着葛无心、魏武几人重新坐上车,回郝宅。
卓心蓝被叫醒了,她很想问问安乐在哪,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一个引灵者独自留在外头是很危险的。
关酒阻止了她,沉默地拉着她上车,较为活跃的沙川,也闭口不谈,谁都看得出来郝家主心情很不好,低气压弥漫,谁敢找死去惹他。
而且,从葛无心有意透露的话中,安乐是不知哪方势力派来的,专门潜入郝家,企图对郝未不利,现在被逮着了,只是“流放”而且,已经是很宽容了。
跟安乐相处过的关酒卓心蓝,包括沙川和魏武都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可在郝未的冷面下,没人敢多问什么。
安乐可是郝未的徒弟,做师父的都不怕徒弟一个人在外面,他们也只是外人,又怎么开口去说。
车子前行了一段时间,郝未的车子里异常的安静。
葛无心这次坐在后座,她是靠近郝未一点,可郝未跟她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一个座位,却像隔了一条宽河。
她试着跟他说话,他虽然回应,却显得心不在焉,甚至很明显地透着不耐,他从小就比别人会忍,当上家主后,更难以让人看清他的面目,她几乎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从没见过他把内在暴露得这么多。
是为了那个安乐?
哪怕知道她很可能是敌方派来的,更可怕的是还和魔有很大的关联,如此,他也放不下她吗?
凭什么,那样一个出身低。条件差的丫头?
心里不忿,但她心里还转着另一个心思。
她听到的,是安乐和娼的完整对话,从中可以分析出,安乐是想跟郝未生孩子?那咖啡杯里下的药就是……也不知道安乐喝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会找几个男人来纾解?
想到此,她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快感。
只要安乐毁了,郝未迟早会放下她的,那么冷情的人,除了家族责任就没让他上心的,又怎会对安乐惦记多久呢!
她是这么想的,也坚定地这么认为的!
然而事实呢?
郝未望着窗外,他记得他很忙,就算坐车时,他也有很多事要处理,看文件,听秘书汇报事情,要么闭眼静思或冥想。有时灵感来了,还会来几张符纸。
可安乐每次坐车时,都很喜欢看着窗外,看着看着还会睡着,他知道很多时候,她和那个阎晟是靠坐在一起的,他曾嫉妒过阎晟可以和她那么接近,想过把安乐抢到自己身边来。
然而他习惯了隐忍,做什么事,他都要在脑海里盘算着做了之后的后果,他总要想很多,把所有事情都计划清楚了再出动。
因为小时候受了太多苦,因为成为继承人后,太多的关于责任的教育。
他很少有自己想要的,一度以为自己和修道的和尚没什么区别,红尘,不过是场磨难和历练。
只除了安乐,在她和自己接触后,可以无视自己的不同之处,可以逐渐适应他的阴冷气息,甚至还主动接近自己后,他的心就浮躁了,寂寞太久,当发现身边有个有趣的人可以陪伴自己后,那感觉,既想紧紧抓在手里,又害怕一切失去自己掌控。
他犹豫太久了。
想要出手时,什么都不对了。
安乐违抗他的命令擅自到陵桃镇时,他就开始怀疑阎晟的身份了,之后他到陵桃镇寻她,可以掌控空间的千年树妖对她那么温和礼待,明明一个多月前连灵气入门都不会的,现在可以那么轻易的引渡一只恶鬼,甚至有夜叉找上门来,然后阎晟离开……
一切迹象都表明,安乐到他身边来,目的绝不单纯,阎晟是魔。也几乎可以肯定。
他不知怎么诉说自己的心情,他觉得这样也好,让可能会危害到郝家的安乐离开,让他不安定的因素也就没了,他依然是那个冷静理智,凡事都能掌控到的郝家家主。
只是心里,却又另一道声音再喊着“不要,不可以”。
于是,就有了安乐都觉得奇怪的矛盾反应,一会靠近,一会疏离,一会体贴照顾,一会又将她遗弃一边。
甚至为了责任,在危机时刻,选择了葛无心。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点了悟,他是郝家家主,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他跟安乐,是不可能的!
哪怕安乐将来可能比葛无心更出色,可郝家不会要一个身份有问题的引灵者,相比安乐的不稳定,知根知底的葛无心才是好的选择。
出发来陵桃镇时,长老曾试探性地跟他说了这些话!
葛无心提供的证据,将他内心反复的煎熬打破,将一切摊在了明面上,他失控地质问她,指责她,好像这样,就能告诉自己,他做的没错,他的选择没错!
他让她不要跟他回郝家,其实也是想保护她,否则,他虽是郝家家主,跟郝家主事的,并不止他一个人,当家主的意见无法得到大多家族成员认可时,那么长老会可以决定一切。
到时候安乐会更危险吧?
可是,他没想到安乐那么决绝地喝下了那杯咖啡,当他离开那家宾馆,他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他可以专心做这个家主了,可以摒弃不安定的因素了,为何,没有轻松的感觉?
车子前行,然后太阳落山,然后月亮升起。
然后,是小辰的惊叫。
他回过神,看向天边那刚升起一点,因为天还没全黑,看的不是很清楚的月亮。
那无法让人忽略的红雾!
凶月有时候会持续两个晚上,但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只有凶月等级很低时才会如此,像昨晚那样群鬼几乎倾巢而出的情况来看,不应该连接到第二晚的。
郝未心中一秉,竟有些失去他最为自傲的冷静:“回宾馆去!”
“可是……”
“回去!”
“是!”
安乐还在那里,从昨晚的情况,谁都知道她比葛无心还要招鬼怪的觊觎,留她那么一个半吊子的引灵者在那里,等于把一块鲜肉扔到老虎面前。
就算她身边有魔,可魔能信任吗,只怕第一时间先反过来把她吃了!
他从未像此刻这么焦急,这么懊悔过!
以最快的速度反回那家宾馆时,天已经黑了,已经开始能够听到蠢蠢欲动的鬼怪们的声响了,郝未一边让沙川等人赶快展开防御,他则冲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安乐她,不见了!
那天晚上,郝未他们遭遇的鬼怪攻击并没有前一晚那么激烈,甚至连一半都没有,本来,以那凶月的等级,这才是正常的,却也更加证明,安乐有多招鬼怪的惦记。
除此之外,还有特意从郝家赶过去的高级修士,哪怕魏武等人经过前一晚应战疲惫不堪,可因为有应援,那天晚上他们很平安的渡过了。
可天亮时,却都意志消沉。
独自在外的安乐,该如何生存?
她此刻,是死,是活?
郝未眯着眼睛,看着那缕阳光。
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曾认为安乐是个胆小,有点懦弱的人,可直到这一刻,他发现,最胆小的,是他自己。
……
郝未走了,葛无心也走了,房间里静静地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缓缓地蹲下身,抱着膝盖埋着脸。脑子里什么念头都闪过了,最后都归于沉寂。
直到,从小腹窜起热意,我慌张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药效,要开始发作了?
我站起身,刚迈出一步,就因为腿上酥软跌在了地上,我不感到疼痛,只觉得越来越热,身上好似有蚂蚁在爬,又麻又痒,很想……很想要……
咬着下唇,我卷缩着身子勉强坐起来,试着呼叫啮和娼,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解药,假如没有解药,这药的药性强不强,忍一忍能不能忍过去?
可是。我没叫时都能主动出现的他们,现在任凭我怎么喊都没有声息!
特奶奶个熊!
我难受地又倒在地上,煎熬地左右翻滚,这药效来势汹汹,想来他们为了杜绝郝未摆脱我,给我的药一定是很猛的,我之前想要靠忍撑过去的想法,果然是,蠢爆了。
再想想,我不是一直都挺蠢的吗,本以为自己变得勇敢一点了,变得强大一点了,到头来,还不是懦弱地不停地在逃避。
不肯面对任务开始时跟阎晟的分离情况,不肯面对郝未知道真相会对我如何,不肯面对我其实仍旧一无所有的情况,不肯面对,“重生”那一刻,我仍旧和一个飘荡的游魂没有区别。
活和死,其实也没有太明确的分界,有时候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时而痛恨时而感悟时而伤心时而……想念,那只鬼差。
想着他的样子,想着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他把我抱在怀里。
越是想,身子就越热,脑袋也热,跟发高烧似得,脸红眼睛也红。
男人,我要男人,我要男人……
我浑浑噩噩又强烈地渴望着,逼迫着我爬起来,跄踉地往前跑了两步,又软了下去,手本能地想要抓住一旁的柜子,结果将上面的东西扯了下来,砸在了我身上。
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点。
然而这一点清醒,更加突显自己此时的不堪,我趴在地上,眼泪汹涌地往外溢出,将我捂着眼睛的手都弄湿了。
“阎晟,我好难过,阎晟……”我全身都在发抖,“不要走,阎晟,回来好不好,求你了,我好难受……”
“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么地温柔,不真实地像在梦里。
有力的大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被眼泪覆盖的眼睛,朦胧地看着那熟悉的俊颜,看他粗鲁又尽量轻柔地抹去我的眼泪,看他亲吻我的额头,听他轻声说:“好。我不走!”
刚被抹掉的眼泪又汹涌出来,他笑着骂我一声笨蛋,然后用一件大衣包裹住我,在刚刚神志不清时,我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扯破,领子开了一大截。
不过,我现在应该也是神志不清吧,所以才会看到阎晟回来,看他温柔的对我,看他将裹着大衣的我抱起来,听他说这里不安全,然后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他抱着我飞,冷风将我身上的热度吹散了一些,可也让我更头晕脑胀,浑噩地想着这个梦真不错,永远不会醒来就好了。
我好似昏睡了一小段时间,直到被放入水中,才睁开眼睛,看着近在迟尺的阎晟。我本能地靠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着。
好热好热,原本被压下的药力,仿佛在此时全面爆发,我已经没有理智可讲,只知道抱着他会很舒服,渴望着肌肤相贴,可蹭在一起时,又发现仅仅这样根本无法满足。
身上的衣服被褪下,他冰冷的手在我背脊上抚过时,没有减轻我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