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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稍一愣明白过来,便是轻一笑朝贺术砥挑了挑眉,然后无视阶下所有视线倾了身子附在其耳边,悄声的道:“是你要我跳的,活该你吃醋……”
贺术砥只是扫她一眼,也是轻声:“没叫你脱衣服。”
夕颜笑:“只是想让你重温一下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跳的舞。”
贺术砥挑眉:“然后呢?”
夕颜艳唇轻含贺术砥耳垂一口,露骨的挑逗:“任君采摘啊……”
贺术砥正要张口再说话,殿外忽传来疾呼,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传令疾跑入内。那传令至王座前跪下,向上急道:
“东武郡王起兵谋反!”
“唰!”的一声,夕颜从后座上立起,肩上贺术砥的华袍跌落脚边!
先王七子,除长子贺术砌胎死腹中,余之六子:三子贺术砥势强而自领凉鄍国主之位,之后,便封先王之四子贺术砺为南亭郡王,五子贺术碤为北牧郡王,六子贺术础为中陵郡王,七子贺术砃为西固郡王,那东武郡王——便是二子贺术碹!!
短暂的安静之后,席间一片哗然:先王在世时,二王子从来没有表现过对权势有野心,他甚至是连参政的兴趣都没有,虽说上一次他连同了六王子和伏家发动了反三王子的政变,可是无人怀疑那是出自一片孝心、是为了救出先王!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起兵谋反?那个逍遥于世了二十年的浪子?为什么突然对王位有了兴趣?难道他以前都是故意隐藏吗?有必要吗?大王子早夭,他便是先王的长子,就算后台不如三王子硬,但光凭这一点竞争力也足够强大了!他若真有意王位,早干嘛去了,为何时至今日才有此一举?
再说那宣于王后,为什么她的反应比王上还大?看那一张苍白的面孔,眼睛中的吃惊与不信诡异得让人猜不透缘由……难道除了六王子,这妖后还与二王子有什么关系?
前些时日先王还在时,是曾听说了宣于府上三位王子同时求婚之事,那时二王子的加入就引了众说纷纭,但到底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根由。只是因此细想一番下来,似乎这几年,二王子回王城的频率明显高于了以前,而似乎又总是出现在这个女人在的场合……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夕颜的反应让贺术砥确定了这次她并不知情,但见贺术础与伏家也俱是一脸意外的表情,只有那宣于恪,无论脸上还是眼中都是平静。贺术砥淡淡向那传令:“起兵?他哪里来的兵?”
传令似有些惧怕:“东……东武郡王有先王的传……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
厅中又是哗然,便是贺术砥也眯起了眼睛!
那下方跪着的传令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向上禀道:“东武郡王以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凉……凉鄍王诏令了东部和东南部的储备军和地方军队,言王上是……是谋反者,现已率军向王城方向进发而来!”
站立如僵的夕颜突然胸口一阵气紧,一口气接不上,便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王后!”
“王后——”
后座旁边的几个宫婢慌忙上前搀扶,王座上忽然混乱。
贺术础、宣于恪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贺术砥亦站起身来,一面皱眉看向夕颜一面令道:“传姜涣!”
…………
……
“叫宣于侯来!”
夜深的王后殿中却不平静,从晕厥中醒过来的夕颜立即吩咐传召宣于恪。众宫婢为难道:“可是王后……现在已经是夜里了……”
“我不管!立即传召!”
“可是王后,王上有令……”
“立即给本宫传召!!”夕颜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光脚踩在地面指着众婢怒道:“敢违抗本宫的命令!以为只有王上会杀人吗——”
“你给我冷静一点儿。”贺术砥的声音冷冷的传入,随之而来的就是稳步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一面将她往床榻安置一面道:“现在起,你最好管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大波动。”
“什么意思?”夕颜神色不善的瞪向贺术砥的脸,现在她没有心情理会他,宣于恪一定知道贺术碹的动作,他为什么要骗她?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贺术砥还没有回答,众宫婢已在床前跪了一地:
“贺喜王上!贺喜王后!”
贺喜?
夕颜皱眉将眼睛从众婢身上转到贺术砥脸上,那目中的神色让她心里一个咯噔。不由干了嗓子问道:“我有孕了?”
就见贺术砥唇角有了笑意。
心里突突的跳动,夕颜用尽全力不将自己的真实心情表现出来,但却无法掩藏住脸色的苍白:“……多久了?”
贺术砥将夕颜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不露情绪的道:“刚有一月。”
那便是贺术砥歇朝那次有的吧?夕颜敛目。似乎她不该觉得意外,若那般都还能侥幸,那就真是贺术砥有问题了……那时大公主贺术碄曾向她提及过贺术砥的子嗣问题,似乎暗示了其子嗣的缺少与之有关。但当时她就在想:贺术砥既有一女,且甄蝶云和她都曾怀有过身孕,这么说来就不是在贺术砥身上下的手了,那么是对那几个侍妾吗?
先进贺术砥府门的那几房侍妾,早年间她们常常都会陪同贺术砥的嫡妻封氏入宫来给太后和先王后问安,贺术碄便有的是机会令人给她们下药,尤其太后宫中。只有她和甄蝶云,是最后入贺术砥府门的,那时那嫡妻封婉已产下弱女身子也落下了病根不再入宫……所以只有她和甄蝶云未曾受害,也所以只有她们两个怀有过贺术砥的孩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命运的怪圈
“在想什么?”贺术砥的手掌打断了她的沉思,抚着她鬓边的发丝,望着她的眼神有着柔软。
夕颜抬了头看着贺术砥:“你杀贺术碄的原因,除了她伙同我和伏家算计四王子,是不是也跟子嗣的事有关?”
贺术砥眼神微微一动:“你们说起过?”
“有一次她暗示过。”
“如何说的?”
“你母后既能买通太医院的人下药令她失子且不能再有生育,她亦能以彼之道还之。”夕颜看贺术砥一眼,再道:“我猜,她下药的对象不是你,该是先入你府门的那几个侍妾。而她下药的地点,该是太后宫中。”
“猜得不错。”贺术砥淡言肯定了夕颜的猜测,语调十分平静,夕颜亦从他面上看不出丝毫怒意,只有那双眼,冷意彻骨。“便是封婉早产与落下病根儿也是那般所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你们俩勾结之后,我对她起了疑心。后来令姜涣在太医院做了详查,不出所料。”
“所以你令呼延复杀了她?”
“我已手下留情,并未牵连她的夫家和她的女儿。”
“那么你知道夏嬷嬷是她的亲娘吗?”
“……这我倒不知。”
“而呼延复,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兄?”
贺术砥想了一想,问夕颜道:“你提及这些,是想跟我说什么?”
夕颜摇了摇头,她能想说什么?忽然得知有孕的消息,令她脑中忽然钻出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感觉混乱无序,却又有种命定的**纵感……
比如贺术敦遥破坏了夏嬷嬷和其表兄之间的情,强令夏嬷嬷有孕而生下贺术碄,可是在此之前夏嬷嬷已偷偷生下呼延复……然后封曦胁迫利用夏嬷嬷除掉了贺术敦遥的嫡妻和长子,夏嬷嬷为保命又投靠了贾梭来的公主璎珞夫人。再然后封曦又利用五王子之母李夫人除掉了璎珞夫人,于是纠葛从此断了线。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却又由她来再接上,而她的身上,牵连的又是另一个源头……那么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将这一些本不该相关的事情安排拉扯在一处?上一代的纠葛不能让它烟消云散吗?为什么她、贺术砥、宣于恪、贺术础、贺术碄、贺术碤、呼延复……他们都还要为了它来继续纠葛呢?
又比如贺术碹,他拿出了那份诏书,在她指责他不能为她倾尽所有之后……为什么?他根本不愿为王啊,也根本不愿和自己的亲兄弟为了夺王位兵刃相交啊,那是他的坚持和原则啊,为什么忽然变了?他决定来要这个王位?他决定来做这个凉鄍王?放弃他的理想,放弃他的生活?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报复她?
报复她,因贪恋这个后位而变心不愿跟他走?
似乎很难将‘报复’和贺术碹其人联系起来,可是夕颜却又知道贺术碹其实是个很有耐性和心性儿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若他对她的心是真,她又怎么能肯定他体内的贺术之血不会令他如他的父亲贺术敦遥一般,做出将己和人都迫入死地之事呢?
就如宣于重的选择在贺术敦遥而言是背叛一般,她的不愿再回他身边亦是背叛。清高如他,又怎么能容忍她因贪恋这些虚位和俗势而背叛他们的爱情呢。
贺术的报复从来是冷血而没有理智的。
且贺术碹是连贺术砥都忌惮的人。
她的麻木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时瞬间有了知觉,陡然的疼痛。与贺术碹的一幕幕,便如昨日不断闪现。那个温暖的怀抱,那双深邃的眼眸……心口剧烈而尖锐的痛,让她不可承受的昏倒在了大殿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又得知自己再次有了身孕。而这一次,是贺术砥的。
她不是已经向命运认输了吗?她不是已经决定舍弃所有走命运给她的路了吗?却为什么又要给她这般变数?贺术碹的起兵,贺术砥的孩子……失去和得到是那般的不真实,却又是这般的令心痛得透彻,让她再一次如陷入了迷雾辨不清方向……脑中只一点意识越加清晰:那个命运,那个怪圈,她依旧深陷,并将永远也走不出……
每当心里空洞发慌,她就想找些东西来填补。
下意识的伸手到面前的面孔,捧了其颌骨就仰头凑吻而上。闭了眼也闭了心,企图又再以身体的感官来赶走精神的烦躁。对面的贺术砥意外的抬了抬眉毛,却是任夕颜吻上他的唇,直到她继而伸了纤手来解他的腰带,才是拉住小手拦住。
“不可以。”贺术砥轻轻摇头对夕颜说。
“没事的……”夕颜大眼直直的盯在贺术砥的唇上,又如失神什么也不曾看般,无法掩饰的迷茫混乱中带着一丝恳求,雾气朦胧:“我要,给我,砥……”
贺术砥并非是第一次察觉到这样的夕颜,却觉这样既不是冷然拒绝也不是刻意诱惑的夕颜,比她任何时候都更有魅惑力——就如看到了一朵开在深谷幽雾之中的诡异之花,心底明明有个警示在说着不可靠近,可是脚下却无法停下向其走去的步伐!
从前他是着迷,也不以为自己会不可自拔,可是如今才知已输得彻底……贺术砥紧蹙了眉头,好似难以自持般的再次回应了女人的索吻。一面抬手示意殿中的众婢退出,便是垂首认真覆上了那香艳的唇。不似以前的粗暴和急切,只是深却柔的持续的探寻,用唇熨过她唇瓣每一寸柔软,抱她在怀,温暖的大掌亦隔着衣服用心的安抚她的紧绷。
“想一想这个孩子吧……”
贺术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是在对她恳求吗?难道是祈望她的心会因这个孩子的来到而向自己靠拢……他真的就为她懦弱至此?
可是对面的女人听而不闻,一如她的往常……从不将他之言入心。她只是从他这里收取她想要的,而她不想要的,他便是给得再多再好她也不会驻心分毫。
、第一百五十三章 极端的人
所以他总是忍不住要粗暴的对她,是惩罚,也是无能为力之后的发泄。可是途中往往又变得对她纵溺,想要对她呈上所有,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和需要……就如现在……
夕颜并非听而不闻。
只是,为什么要想?如果可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