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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堇歌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就像是被碾过一样,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喉咙火辣辣地痛,就连眼睛,都痛得难以睁开。
只是有一层柔软的东西包裹着身体,散发着温暖,不然,她都不觉得自己还活着,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她扭动了一下腰,微微地坐了起来,当感受到腹部的平坦的时候,瞬间崩溃下去,身子下沉。
“堇歌,堇歌……”
陆半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抱住南堇歌的肩头,“听我说,堇歌听我说,医生说过了,你不能太伤心,会落下病根的。都会过去的,堇歌,一切都会过去的。”
南堇歌的身子无力地躺下去,双眼空洞。
不是一切都会过去的,是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陆半夏不敢再言语什么,只是拍了拍南堇歌的肩头,转身走出了门。
“那个孩子,是阿北的吗?!”
男子眨巴了一下桃花眼,好奇地打望着里面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可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躺在季凉北床上的人。
也是南婉婉曾经恨得牙痒痒的人。
“嗯哼?!”
“孩子是生下来了的,你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贺晋年半倚在栏杆之上,对着陆半夏挑挑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着。
“你有毛病是吧?!现在她在里面状态本来就不好,你是想让我进去直接要了她的命,是吧?!”
女子一拳捶在他的胸口,长大眼睛白了她一眼。
显然已经习惯了男子的不识时务。
“也可以啊!”
“你没正经!”
这次的拳头被贺晋年轻而易举地握在了手心之中,轻轻一拽,男子的双唇落在了陆半夏的脸蛋之上。
女孩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手挣脱贺晋年的束缚,连续在贺晋年的胸口捶了几拳。
男子倒是来了兴致,吃吃地笑着,伸出手指在刚刚亲吻的地方画了一个圈圈,她的反应真是可爱,白皙的脸蛋儿上有一点点儿的红晕,脸上的皮肤状况很好,似乎连绒毛都清晰可见,像是一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蜜桃。
“贺晋年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半夏反手就是一掌,只是还没有到达男子的脸颊的时候,就被楼下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男子挺拔的身影就算是用余光注意到,就足以吸引到全世界的目光。
陆半夏迅速收回手,转过身子,对着楼下的人挥挥手,“哟,林中校来了。”
男子面色如水,没有回应陆半夏,刚刚在门口的时候,早就已经把整个嬉戏调情的过程都看在眼中。
短靴踏在楼梯之上,发出铿锵有力的节奏,一步在陆半夏的心中就是一个烙印。
“见深……”
贺晋年的手臂才伸出一半,男子早就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打开了房门。
男子将手一把塞进衣兜中,右半边脸勾笑,桃花眼中的神色微妙。
“我进去看一下。”
身边的女孩儿像只小鸟儿似的跳了进去。
奈何房间里面的男子不理她,自顾自地拿起一个凳子,坐在南堇歌的床边。
床上的人儿眼神呆滞而空洞,看着两个人进门,转过头。
只是这一转头,眼睛里面原本包裹流淌的泪水一下子决堤,没进了枕头之中。
“哎……”
半夏伸出手,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林见深的一计眼神稳稳当当地杀了回去。
伸在半空中的手成了煮熟的鸡爪的模样,怯怯地往回缩了缩。
“很恨?!”
“嗯。”
“我没问你,别说话。”
陆半夏咬了一下唇,在心里杀了他千百遍。
“害死阿北,再害死孩子,你是罪魁祸首。”
这样揭伤疤的话语,男子却用平平静静的话语说了出来。
这好像是两个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对话。
“阿北死在海边,孩子是不是也是?你,真是没用,不是一身的本领吗?怎么,连自己最心爱的人统统都保护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置身事外?”
“林见深你太过分了,堇歌已经很难过了!”
陆半夏坐在床边,一把抱住床上发颤的人。
男子站起身子,一把将床边的人拉开。
“阿北从小就不喜欢相信人,果然,在信任上还是吃了亏。那个孩子更是倒霉,在天上,知道杀人凶手是自己的母亲吗?!”
“林见深!”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说话,还有这般刻薄的时候。
他一向都是恭顺有礼的。
“陆半夏,你给我滚出去!”
女子呆愣在原地,吞了一口口水,眉心颤了几下,“行,我倒要看看你林见深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折磨人的法子不好在我的面前展示。”
说完用自己纤柔的肩膀擦过男人的宽肩,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面重新恢复到平静,南堇歌一双眼睛定在林见深的身上,“你怎么知道,阿北和孩子都是在海边出事儿的?!”
“阿北出事儿的那天晚上,我来见了徐管家,他说,那天是他的生日,你帮他过生日。怎么后来你就失踪了?最后还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阿北就死了呢?!就算是意外,当时你们两个人都在海边,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出事儿。”
“关于孩子,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我上来的时候,看见客厅里面你换下来的衣服,夹杂着浅水湾海滩特有的白色细沙。裤子上有羊水和血水的痕迹,你生产过了,那个袭击你的人对象不是你,是孩子。不然她不会给你生产的机会。很明显,那些人跟你有交情,起码来说,你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所以,他们舍不得你死。”
“这两次事件不是偶然。”
南堇歌眼睛恢复了颜色,游走在男子淡定自如的面颊之上。
“我不会问你的来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知道,如果你不想两条人命枉死,你就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有能力,让伤害他们的这些人痛苦。”
“你真厉害。”
这样的欲扬先抑,就是不想让她轻生。
让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不活下去。
“这个世界离奇的事情这么多,不活下去,怎么知道有没有惊喜。”
男子背过身子,若有若无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
却像是点燃了南堇歌的整个世界。
惊喜?!
死而复生吗?!
她想都不敢想。
她捏紧了拳头,放在平坦的小腹之上,她还是要,好好地活。
让害她的人活不下去的那种好好活。
*
林见深一打开门,门外就有一个身子笔直地倒在他的身上。
“她还活着?!”
“起开!”
“靠一下会少一块肉吗?!”
男子低头眯着眼睛将目光搭在她的脸上,陆半夏拢拢手,“惹不起惹不起。”
“什么时候能改一下听墙根的习惯?”
……
女子的脸一下子染了红晕,“你怎么知道?!”
“如果没有听墙根,我出来之后,你的第一件事儿难道不是冲进去看南堇歌,你还有心情跟我在这儿掰扯?!”林见深理了理手腕上的表,“在家里的时候我没有说你,在别人家的时候也这么肆无忌惮!”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小时候给我开完家长会回来批斗我的时候的样子。”
男子手中的动作一顿,浅棕色的眼睛里面擦过了一丝异样,侧过头盯了陆半夏一眼,面无表情地回转过去。
“啧啧啧……林见深……老实说,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陆半夏一把抱住林见深的胳膊就不松手。
“吃醋?!”
大手一伸,将手臂上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不存在的。”
……
陆半夏撇了一下嘴,“贺晋年年轻帅气家世好,你小心我爱上他!”
“贺晋年年轻帅气家世好,你小心他爱的不止你!”
女孩儿不要脸地再次将手凑上去,“我就知道你吃醋了。”
正文 第90章 这小裙子,真好看
说着将自己的脸蛋也向着男子的肩头靠去,双眼向男子的眼神里面寻找着情愫,但是,无疾而终。
男子那一双淡棕色的眼睛,始终平淡如水,没有一点儿的波浪。
陆半夏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真正让人心寒的,不是不爱,而是沉默不回应。
这样你永远都觉得有希望,但是又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这才是最心寒的。
“总是这样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我除了是孤儿,还有什么是配不上你的?”
“我三十三,你二十三。”
话音刚落,女子没有生气,反而妩媚地笑了,“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年龄。”
她开心的是这个?!
真是可爱!
“那你为什么,三年前答应跟我结婚?”
男子低头,不经意地将手放在手腕之上,摩挲了几下。
“反正都是人,跟谁都是过!”
“那现在为什么不行?!”
林见深侧过头,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得十分清晰,“因为现在,不想将就!”
所以,他跟他在一起,只是将就而已。
但是她从认识“爱情”这两个字的时候,就认定了林见深。
一到法定婚龄的时候就将自己嫁出去。
现在她得到回应了。
她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人,对她的回应是,将就而已。
“你说谎。”陆半夏指着林见深左手手腕处不停游走的右手手掌,“你说过,人在说谎的时候会心虚,这个时候,他们总会找些其他的事儿来转移注意力,分散自己的紧张情绪,林见深你说谎!”
“随你。”
男子说完只留下一个背影,脚步向着门外走去。
“我留下来照顾堇歌,徐管家和玲妈都还在医院呢!”
“别捣乱就成。”
男子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没有回头地离开。
“啧啧啧,好看的戏呢!”
贺晋年从转角处走出来,脸上痞痞地笑着,“怎么?看不上你啊!?”
说完将自己的胸膛向着女子的方向靠了靠,“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我啊!我不介意为了你抛弃妻子!”
女子一道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乖巧模样,“下次投胎的时候走点儿心,毕竟有三分还是天注定!”
男子无所谓地勾勾唇,桃花眼中一线暗沉。
伸出右手的手指,从左边嘴角摩擦到另一边的嘴角。
*
季公馆。
季子晞在季启和的面前,看着父亲手中挥洒的钢笔,穿梭在纸张之上,代替着曾经那一双年轻有力的手掌,季子晞却觉得回声都不痛快,如坐针毡。
他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思绪,脑海和耳廓之间总是有着婴儿的啼哭声,一遍一遍的地盘旋。
那个孩子,就在他的身体之中一遍遍地哭泣。
仿佛下一秒,他的头就要炸裂开来。
从昨天到现在,他的父亲就紧紧地监视着他,寸步不离。
“爸……”
“闭嘴。”
男子已经先一步抢了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