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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乃,这是叔叔啊!您的二儿子苏伟民!”
老人重复念叨着苏伟民的名字,脸上依旧是茫然之色,她已经将亲生儿子都忘记了。
大家分头坐下之后,苏荷又向苏伟民介绍了方扬和方旭,听说两人连夜驱车送苏荷回南浦,还在路上找到了老太太,苏伟民连忙起身表示感谢。
方扬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问道:
“苏经理,昨晚我听童童说,是你的妻子让老人出去买牛奶,才导致老人走失的,你知道这事儿吗?”
苏伟民一下子就愣住了,何春芝自然不会跟他讲这个,所以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苏伟民怒火中烧的目光直直望向了何春芝。何春芝目光闪烁,昨晚明明已经自己说漏了嘴,现在却又不承认了,心虚地强词夺理道:
“看着我干什么?三岁小孩的话也能信吗?明明是老太太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多年夫妻,彼此都非常了解,苏伟民一看妻子色厉内荏的样子,就知道方扬说的话八成是真的,但他还是转向童童,问道:
“童童,你告诉爸爸,乃乃昨天是不是出去给你买牛奶啊?”
昨晚方扬他们走了之后,何春芝就把童童揍了一顿,今天苏伟民再问他,他是怎么也不敢开口,怯生生的眼睛不时地望向何春芝,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
方扬看着这一幕,火气忍不住就一阵上涌,他大声对苏伟民说道:
“你知道吗?你妻子的行为相当于变相遗弃老人!这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苏伟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实在想不到妻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平时泼辣一点刻薄一点也就忍了,想不到她会变本加厉到如此地步。
苏伟民不说话,可是何春芝一听方扬这话反而不干了,她讥诮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开口法律闭口法律的!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呀!我们苏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管了?苏伟民!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被一个小毛孩吓蒙了?”
“你住嘴!”苏伟民猛地站起来,冲着何春芝咆哮道。
何春芝楞了一下,结婚这么多年,苏伟民一般都让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她,况且今天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看着苏伟民有点面目狰狞的脸,何春芝忽然感到一阵害怕,干脆一把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使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
就在这时,方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突兀的手机铃声倒是使混乱的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方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笑眯眯地接起了电话,大声说道:
“大海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但却不失沉稳的声音:
“方旭,你来南浦县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方旭楞了一下,一拍额头,笑着说道:
“哎哟!瞧我这记性!我还真忘了文海同志如今是南浦的地头蛇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来南浦了?别告诉我你上任刚一个礼拜,这南浦县就已经遍布你的耳目了!”
韩文海在电话那头斥道:
“少口无遮拦的啊!这话是可以乱说的吗?我中午就在对面县招待所吃饭,省市两级领导下来视察工作,这不一出门我就看到你那辆拉风的奔驰房车了!这车整个东南省也就一辆吧!”
“嘿嘿,韩大哥好眼力啊!”方旭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说道。
“小旭,你来县委招待所吧,好不容易到我这山沟沟一趟,我可得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啊!”韩文海接着说道。
方旭看了看方扬和苏荷,为难地说道:
“韩大哥,我这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你要有空的话你过来一趟吧!我刚好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我们在302房间!”
“也行啊!反正我这边接待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等我会儿啊!”韩文海爽快地答应后挂上了电话。
方扬一脸疑惑地望向方旭,问了一句:
“韩家的大少爷?”
方旭顿时大奇,方扬不但对政治上的事情了解甚多,而且似乎对几大世家的情况也是相当熟悉,就凭自己打电话的三言两语,方扬居然马上就判断出了韩文海的身份。
但是方扬让方旭吃惊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他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免疫能力,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笑着接口道:
“是啊!一个礼拜前,他被家族从国家发改委调到这南浦县当了个县委副书记,也不知道他们老韩家怎么想的!”
方扬此刻则心潮澎湃,这又是一件和重生前历史不相符合的事件!
重生前,韩家第三代的长孙韩文海是一直在苏南省发展的,因为他的二叔韩骏飞从苏南省委组织部长一直干到了省委书记。而让方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韩家和方家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但是政治理念却是有相左的地方的,两家谈不上敌对,但至少绝对不是盟友,有时为了局部利益还会进行一定的斗争。
韩家为什么将家族第三代的核心子弟韩文海放到方鸿达一手掌控的东南省来当个县委副书记呢?
两家虽然不怎么对付,不过方扬自然也非常了解,方旭和韩文海却是私交甚笃,这两人都是豪爽脾气,倒也臭味相投。
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扬干脆就不想了。
这时,方扬发现苏伟民和何春芝的脸色都已经变得煞白,望向自己和方旭的目光也是又敬又畏。尤其是何春芝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嘴唇微微发抖,欲言又止,两眼里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第120章前倨后恭
苏伟民副科的级别不算高,但是县委办副主任兼县委招待所经理,在南浦县官场多少算个人物了,他一听方旭的电话以及和方扬的对话,哪里还会不知道刚才打电话来的就是新任县委副书记韩文海?
何春芝也是如此,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嚣张跋扈的,但是对官场上的动静也是敏感得很,这个女人清楚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丈夫的一官半职,如果没有了苏伟民头上的那顶小乌纱帽,她就什么都不是了。韩文海作为南浦官场上的新贵,从中央部委直接空降到这里担任县委副书记,这么大的事情何春芝自然也是清楚的。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随随便便两个年轻人,居然就可以和韩文海这样的“大人物”称兄道弟,更要命的是,自己似乎已经把这两个年轻人得罪惨了。一想到昨晚以及刚才自己刻薄的话语,何春芝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她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嘴巴子。
一会儿这两个年轻人如果在韩副书记面前提上一嘴,那苏伟民的前途可以说就全毁了。这可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啊,不然那些邻居们凭什么对自己的跋扈敢怒不敢言,还有亲戚们看到自己都要陪着笑脸,还不都是因为苏伟民的官帽子?想到这,何春芝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方扬和方旭都没有说话,苏荷只是握着乃乃的手静静地坐在那里,苏伟民和何春芝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在压抑的气氛中,门铃响了起来。
何春芝一下子弹了起来,讪笑道:
“我……我去开门!”
方扬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讥讽,望着前倨后恭的何春芝,并没有出言阻止。
他的心里也隐隐有一丝的期待。韩文海是老韩家的长子长孙,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年才二十八岁,已经在副处的岗位上两年了,之前一直都在国家发改委,这次突然下放偏僻小县的县委副书记,虽然方扬对韩家这个举动颇为不解,但是从客观上说,实权县委副书记的岗位,肯定要比国家部委锻炼人。
韩文海一直都是韩家最优秀的三代子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放的时候了,只不过韩家没有选择他们的传统地盘苏南省,反而将韩文海放到了方家掌控的东南省,的确令人非常费解。
何春芝打开房门,一位身材高大、满面红光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何春芝心中一凛,果然是韩副书记!一周前刚刚到任的时候,县委县政府在县委招待所为他接风的时候,何春芝远远的瞅见过,当时还被这位新科副书记的年轻给震住了。
“韩……韩副书记,您好!”何春芝搓了搓手,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哈腰问候道。
韩文海显然没有料到屋子中会有这么多人,他乍一看到何春芝,不禁楞了一下。不过他的目光越过何春芝投向屋里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羁笑意的方旭,神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他朝何春芝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径直走进了屋子里,老远就张开了双臂,爽朗地笑着说道:
“小旭!咱们得有……半年没见了吧!上次见面还是你春节回京拜年呢!”
方旭站起身来迎了上去,重重地一个熊抱。见到好友他也很兴奋,说道:
“可不是吗?大海哥,我说你可有点不够意思啊!到东南省任职,居然不声不响就直接下来了,也不说到榕城去找我一下!”
“我现在是山区小县的小干部,岂敢随便到省委常委院晃悠啊?”韩文海半开玩笑地说道,“对了,方旭同志,你胆子挺大嘛!你家老头子前脚到南浦,你后脚居然就敢开着这么拉风的房车在南浦招摇过市,你不是一向最怵他的吗?”
韩文海这话在苏伟民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知道方旭的来头应该不小,否则也不可能和韩副书记这么随意地称兄道弟,但是眼界决定见识,苏伟民毕竟只是小县城的干部,如果不是韩文海这番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旭居然是省委方书记的小孩!
住在省委常委院,现在又在南浦视察,而且还姓方,对苏伟民来说,答案已经相当明显了,只有省委方鸿达书记一人而已。
何春芝这个死婆娘!平日里的刻薄泼辣,行事嚣张跋扈,以前就担心她会惹事,没想到一下子就闯下了这样的弥天大祸!
苏伟民狠狠地剜了何春芝一眼,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
何春芝此刻也完全蔫了,心虚地避开了苏伟民的眼神,沮丧地低下了头。
“啊?”方旭听了韩文海的话,感觉脖子后面一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苦着脸说道,“不会这么寸吧?老头子也在南浦?”
韩文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
“嗯!方书记来参加现代农业示范园的挂牌仪式,顺便视察指导我县工作。”
“死了死了!”方旭哀叫了一声,转脸对方扬说道,“小子,被你害惨了!我……不行!我先下去把车挪到地下车库去!”
“差不多行了啊!”方扬慢悠悠地说道,“你真当方伯伯是洪水猛兽啊?你这次来是做善事的好不好?”
“咦?对哦!我干嘛要这么怕?我明明是做好事来了,老头子看到就看到呗!说不定还得表扬我呢!”方旭一下子回过神来了,说话顿时就有了底气。
他也是被方鸿达训怕了,大学毕业之后不正经找份工作,天天跟狐朋狗友一块出去鬼混,方鸿达恨铁不成钢,没少训斥他。搞得方旭见到方鸿达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今天方旭一听说方鸿达也在南浦,下意识地就感到一阵心虚,经过方扬提醒才蓦然发现,自己这次可不是来鬼混的,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方扬一说话,韩文海自然就注意到了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用征询的目光望向了方旭。方旭这才想起来,连忙介绍道:
“大海哥,这位是我的好兄弟,方扬。现在是榕大的学生,他也是白岩大师的关门弟子哦!书画天才呢!”
韩文海乍一听方扬的名字,下意识地就以为方扬是方家的人——刚才他也听到方扬称呼方鸿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