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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对予王来说这是很残忍的事,但是,这是上天的旨意,而除了景王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人选。
“景麒?”
阳子小声叫了一下景麒,景麒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新的主上。
“怎么了?”
“没什么。”景麒回答道。他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街道沿着小溪向挺拔的凌云山延伸过去。在趾脚下面看到城墙。
“那就是明郭。”
明郭山高耸入云,在明郭山的周围还环绕着众多的小山丘。街道就沿着这些山丘弯弯曲曲地延伸着。
“这哪里像是什么大都市……”
阳子站在明郭的城门下,看着城里的道路,行人寥寥无几。
像首都,州都这样的地方,一般有十一个城门,从郡到县城的话,就有十二道门。首都和州都就是缺了十二道门中的在中央北部的子门。但是在城市的北部却有凌云山,国府,州府就依山而建。
阳子在景麒的陪同下从位于西方的酉门走进明郭。只见一条大道可以到达中央的府城,距离是从酉门一直向东走七百步左右,这条大道极宽,大概有一百步左右。一般的城市,街道两旁都会林立着很多小商店。这样整条路就会显得狭窄。而且人们在路边三五成群地聚集着。但是,在明郭的道路两旁却见不到商店的影子。
在周围的闲地里也见不到难民的身影。阳子和景麒在这三天的旅途中,经常会见到穷困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但这种情景在明郭却看不到。但是,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生气。没有商店,没有茶馆,更没有热闹的人群。
和阳子一起走进城门的人之中,有几人好像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城市。
阳子环视了一下,突然快步地走向前,拦住一个像是本地人模样的男子问道:“你好,我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男子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阳子。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背着沉重笼子的男人无精打采地看了一下街道,又看了一下阳子,说:“特别的事情?没有啊。”
“但是,太阳已经下山了。怎么……”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们是要投宿吧?去北郭或是去东郭吧,北郭的亥门对面有旅馆,东郭的话一出口口门就有旅馆。”
男子冷冰冰地说完后,扶了一下背上的笼子,默默无声地快步走开了。
一个城市付随着两到三个小城市是很平常的事情。至少这在雁国经常能够看得到。所有的城市统一用一个名字的情况也有,附属的城市另起名字的情况也很多。
“怎么回这样?”阳子小声地问了一下身旁的景麒。
“我也不清楚。”景麒歪了歪头说。
“我觉得这里好像很冷清的样子。”
“对,不仅仅没什么路人,连小小的店铺也没有。”
他们再看了一下其它的街道,情况和刚才一样,但是没什么行人,只有几辆马车孤零零地在行驶着。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有三个旅客走过来.他们也是满脸迷惑不解自神情。
“难道这里就是明郭?”
“应该是啊。”
“这么冷清的城市,我也是第一次见。称们两位这里的人吗?”其中一人问阳子。
“不。”阳子摇了摇头说。那几个人更加困,他们有看了看眼前的都市。
“既没有商店,有没有行人。”
“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要是有什么丧事的话,应该会竖起白旗啊。”
按照惯例,要是城中发生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自然会在街头竖起白旗,但现在一面白旗也没看到,也就是说,应该不是城中发生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阳子看着慢慢走开的那三个男人,只听到景麒在耳边低声说道:“我闻到尸臭味。”
“什么……”
阳子看到景麒脸色发白。“好像在这里沉积着很多的怨气。”
阳子听景麒这么一说,“回去吧。”说罢,转过身正准备要离开。
“主上……”
阳子回过头去看了景麒一眼,说:“在闲地那一带应该还有路,应该北面和东面都有路的。再不行我们就先出去,然后从其他城门进城。总之我不想令你难受。”
……
2
“这里是明郭。”
马夫把车停在城门前面,说道。祥琼吃惊地看着城墙,那种古怪的城墙确实让每个看见的人都会惊讶不已的。
“真是一个奇怪的城墙。”铃一边把路费递给马夫一边说。
“你也觉得是这样吗?每个人都这么说。”马夫笑羞对祥琼说。
“我还以为城墙都是挺直的呢。”
“对啊。”马夫也抬头看了看城墙。一般州都的城墙都是建得相当厚,上面一般是可以行人的过道。还有用于放箭的孔等等。哪怕各个地方城墙的形状不一样,但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信都是四方形,对高度一般都有规定,但是这些都不能在明郭的城墙里找出来。有足够高度的部分只有一小段,而且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对面。不要说放箭的孔,连在上面行人都不可能。这东西不要说是做城墙,连作为住宅的围墙也不够资格。
“正确来说这里是北郭。”
听马夫这么说,祥琼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他苦笑了一下,说:“只有北郭和东郭有旅馆。原来是在城外的,是一些货仓而已。周围建有高高的城墙。但经过风吹雨打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成样子,是不是?不过啊,里面的更糟糕。因为只有一些破旧城墙残留着,所以你要小心不要迷路了。”
“谢谢!”祥琼说。
马夫又再看了看城墙,就上了马车离开了。祥琼穿过城门往里面看了看。
城门已经破烂得关不上了。城门背后是一条阴暗的隧道般的小道通往城内。城门上的扁额写着“明郭”。城里面正如马夫所说的,里面都是颓垣败瓦,只是用—些石头简单地搭建成墙壁,用几块木板铺成地面;用布把周围围起来,这就做成了刚好睡下一个人的露天小屋。
只见门口三五成群地坐着一些满脸倦容的人们,在闲地上难民搭起一些更简陋的“房子”,那些房子的样子就算稍微被风吹一下都会倒塌。
再往城里走,就看到一些更惨不忍睹的景象。那全是一些荒废了的城墙的遗址。要建造这么多的城墙自不知要多少人力物力。但那些城墙并非都是有用的。有一些过低,有一些过薄。但是也有一些高大得出格的城墙遗留下来。
街道也是杂乱无章的。根本就没有一条像样的路,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小巷。祥琼从没有见过这样难辨的“路”。毫无计划的城市建设,横冲直撞的马车,到处到是的难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祥琼一边嘀咕着一边向着城市的一方走去。只见人门都用不安的眼神看着她。她注意到,只要有人向城市拘中央走去,会有很多人用不安的眼神望着他。而走向中央的那些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有些甚至觉得不对劲,于是往回走。
“发生什么事了?”祥琼自言自语地向前走。拐过一个弯后,突然发现想城市中央走去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最后,人多得想往回走也不行了。
“快回来!”
突然间,祥琼听到有个声音好像是对她说的。于是她一边被人推向前一边努力的向后看。只见在人群中有个老人不断向祥琼招手。
“不要去啊,不然你会看到一些你不愿看到的事啊。”
祥琼想回过头去问那老人,但人流不断地把她向前推,别说要往回走,就连回头看也不可能。就这样被人流推推撞撞的,祥琼终于来到城市中央的一条大街上。与其说是大街,不如说是广场更适合。那是一个被荒废了的城墙围起来的一片空地。只见四周都站有士兵,中间有几个被绑在一起的人。
“不愿看见的事?”
站在广场中央的士兵手中拿着皮鞭,凶神恶煞地看属被绑着的那几个人。祥琼猜到他们要做什么。另外看到地上放着的那些木板,更肯定了祥琼的推测。
“那是磔刑!”
就是把人钉在那些木板上。
“除了芳国以外,竟然还有地方施行这种刑罚…”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没有死刑的国家。”乐俊曾经这样告诉过祥琼。但是一般的死刑都是斩首、再重一点的刑罚也不过是枭首,没有比这更重的刑罚了。这是通晓法律的乐俊说的,所以祥琼想,在庆国应该没有这样的刑罚吧。
“还是别看为好。”有一个身穿大衣的瘦小男人打算离开,这时候他看到了祥琼,就说: “小女孩不要看这种事,快走!”
“他们……犯了什么法?”
男人摇了摇头,说:“在和州,最大逆不到的是不交税,还有不做苦役。犯了其中一样都是死罪。”
“但是……竟然用磔刑!”
“不知道的恐怕只有和州以外的人。不要再说了,快点离开和州,不然你迟早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什么……”祥琼已听不到自己的话,因为那已被一阵悲鸣声所盖过。每当一颗钉子钉下去的时候,钉子与木板的撞击声,犯人的悲鸣声同时响起。祥琼一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的手被钉在木板上。
“住手!”
就在这时,有一颗钉子钉下去,发出沉沉的“啪”的一声。祥琼不忍再看,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这刑罚以前在芳国也很盛行,这正是祥琼的父王强行把犯人押到刑场,并对他们施行这些酷刑。这时候,祥琼脑子里面充满了自己那时快要被车裂的情景。她想到那些押运她去里祠前面的路口,还有那些咒骂声。还有那个憎恨祥琼的,几乎把她逼上绝路的冱姆。
又再听到一声悲鸣。接下来就连围在广场旁边的人群中也发出了悲鸣。人们的哀叹声混杂在钉子钉下时的响声中,祥琼终于不能再忍受了。她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石头绊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地上。
“是石头?”
那是拳头那么大的石头。这样的石头满街都是。大概是从那些旧城墙上掉下来的吧。
悲鸣还在继续着。
祥琼想起冱姆的儿子是用石头丢了刑吏而处死的……不管税有多重要,不管劳役有多重要,总不能跟人命相提并论吧!
“住手!”
祥琼一下子抓起了脚下的那块石头。
“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他们?这里有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站出来!”
祥琼想也没想就把石头扔了出去。但她力气不够,石头只是砸中在场边维持秩序的一个士兵。石头很沉,士兵一下子倒了下来。
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谁扔的!”
祥琼见不对劲,马上想逃离现场。
“扔石头的人,给我出来!”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投向祥琼那一边。
“拿下!”
士兵冲向祥琼,人墙自然而然地分开,祥琼急忙后退,突然有人一把抓住自己的手。祥琼魂飞魄散地命往后退,一边企图摆脱那人。这时抓住她的那人人墙中走出来,用力地把祥琼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跟我来!”
祥琼这时慌忙回头看去,抓住自己的是一个和自差不多年纪的少女。但一看到那人的穿着,却又像个少年。
“这边,快!”
被那人大声一喝,祥琼就想也没想地限那人转进群中,那人走在前头,一手拨开人群,一手拉着祥琼就这样他们冲出了人群。
“在哪里!出来!”
祥琼回头看了广场一眼,发疯似的往外逃。
冲出去后,祥琼就让那人拉着手走,他们穿过让头晕的弯弯曲曲的巷子,然后从城墙的一个缺口出逃了北郭。
“你太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