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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说完,又进入深度睡眠。
“夫人……夫人……姐姐……姐姐……”我刚入眠,就听到幺儿在急急地喊我,她的声音从一个黑漆漆的洞里传来,就像方才我落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心疼着急的不行,顺着她的声音跌落进黑洞去寻她,却被人一把握紧了手腕,我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宇文宫。
他的出现带给我莫大的心安和信心,我想要出声告诉他幺儿在底下,他只是微笑如水的看着我。
幺儿的声音不是求救的急呼,而且是像在和我缓声的道别,她一声声缓长凄凉地哀叫着我,叫的我毛骨悚然,我一惊,又醒了过来。
“幺儿……”梦里那声呼喊被我带到了现实中。
梦是那样的清晰,它历历在目。就连醒来了,宇文宫握着我的手腕的动作都和梦里如出一辙。
“怎么了?”宇文宫怜惜道。
“我们回宫好不好?我刚才梦到幺儿了……她好像很不好,我很担心她……不然你让她来见我?”因为身体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我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行,你受了重伤,等你好了,我们马上回去。”宇文宫先是冷色拒绝,又怕吓到我温和着语气安慰。
“可是幺儿……”想到幺儿,不由得归心似箭。
“没有可是。幺儿现在不方便出宫,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他又紧紧地把我拥入怀里,沉重的身躯压的我透不过气。
“来,我们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宇文宫轻声道。
我木然地点点头。只要能早点好起来,只要能早日见到幺儿……
侍女端来一碗浓的化不开的黏稠药汤,颜色分辨不出是黑色还是棕色,又荡漾着诡异的红褐色。
一股腥臭味遮天蔽日地扑向我,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我趴在床沿,挽起垂在床边的万千青丝,干呕了几声,只是徒然,因太久没吃东西,吐也吐不出来。
宇文宫拍着我的背帮我顺了顺气,我泪眼转向他,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我没事。
“大夫说此药需空腹吃,肚子越空它吸收的越快,病也就好的越快。”宇文宫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似乎要吞咽下他眼中的疼惜不舍。
“好。”我接过瓷碗,大口大口地灌下。舌尖和整个口腔席卷翻腾着辛辣、苦涩、还有令人作呕的腥臊味。
“我好想吐……”我皱着眉,苦不堪言地看向宇文宫。
“乖,这个药来之不易,是我请了全国最好的巫医替你配制的,要是吐掉就再也难寻了……”
宇文宫怕是像是第一次安抚人,所以这个“乖”字说的很拗口,他搀着我,我半倒在他怀里,他替我抚顺胸口的憋闷,我过了好久才消化掉难闻的气味,与其说消化,还不如说是适应。
“那你讲些故事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又往他身上倚了倚,把重心全部放下他的身上。
“嗯。”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触碰着。
“从前,有一个妃子,她非常非常笨……她连自己有孕在身都不知道,出了门也到处乱走,后来,她被马车撞倒受了重伤,胆大包天的车主居然下车又捅了她一刀,害得她险些命丧黄泉……”
我错愕地捂住嘴,惊叹声还是从嘴角漏了出来:“我……我……我有身孕了?”
“嗯。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听见太医亲口告诉我的时候,差点高兴的哭了。”我抬头看着宇文宫毫不夸张地淡声说。
“那……那……孩子……”我抚上小腹,哽咽的说不出话。
“没事,孩子没事。如果你和孩子有事,我一定杀光所有为你诊治的太医和巫医。”宇文宫语言冰冷道,他冰凉修长的手指和我的重叠在一起抚上我的小腹,冷冷的语调转化为温存,“那些大夫说你的情绪不宜大起大落,要等你喝了药恢复了身体才能告诉你,所以我忍到现在才说。”
我“嗯”了一声,垂着羽睫,摸了摸他瘦长的指尖道:“我昏迷不醒的这些天你一定担心坏了吧?是我不好……”
宇文宫沉默许久,我以为他没听到,正要开口,却听他哑着嗓子道:“最难熬的时候,我常常在想,我虽贵为一国之君,但在我深爱的女子有危险的最关键时刻都未能出现在她的身旁,让她被别的男人所救,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孩子对我不重要,如果不是在你的肚子里,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团血肉,我在乎的是你……前几天,每天都盼着你能早点醒来,就算不要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你醒来,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醒来,我就会告诉你,我再也不会让你有任何损伤,我会时时地地的陪在你身旁……”
“别说了……别说了……”我泪如泉涌地打断他。这可能是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没有说出情爱二字,却深情地拨动了我心底深处的一根弦,它的旋律动人心魄,勾的我的心血肉翻卷,汩汩流动出疼惜,让我无法再聆听下去。
我贴着他的身躯,贪恋地汲取他身上如矗立在皑皑的雪山之巅冰凉爽朗的香氛。
“回宫以后我要昭告天下,封你为贵妃,如果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子,我就立他为储君。”他坚定不移地说。
“我要的不是虚名……宇文宫,你以后只会爱我一个人么?”后宫佳丽三千,我有些底气不足。
“嗯。”他很确定地说。
“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又贪心地问。
“嗯。”
“你要考虑清楚……这辈子只有我了?”
“嗯。”
“我很爱吃醋的……”
“嗯,我不会让你有吃醋的机会。”
“你方才说我被别的男人所救,是谁救了我啊?”我疑惑地抬眼看他。
“你不记得你那天上街遇到谁了?”他有些不悦。
“难道……是宇文徴?”我惊诧。
“嗯。”宇文宫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你是说,你三弟?”我专心取悦他。
“嗯。”他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
“我是说,我们的三弟?”我放出大招。
宇文宫阴暗的面色终于一扫而光,他浅浅说道:“啰嗦!”
然后把我的头枕在他胳膊上,俯下头轻吻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率惨淡的我都想弃坑了。。。坚持……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身子一日日的有了起色,气色和精神也好了不少,偶尔漫步在院子里,遍眼的姹紫嫣红,令人神往的神清气爽感油然而生。
再过不久就能回宫了,梦到幺儿的梦魇一直像个倒刺长在心里让我很难受,回宫后我要好好的补偿她,是我在离开那天说永远不会不要她,却在同一天把她一个人丢在宫里,她心里一定伤心极了才会托梦告诉我。
宇文宫说要立我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我义正严辞的拒绝了。
且不说孩子是男是女,我自幼便觉得能当皇帝的人定是福泽恩厚,是上天尽心庇护才能有此天大的福气。而这天大的福气必要付出天大的代价,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此段话不仅说明了一个人出生后一生要担当大任要经历艰辛的过程,更是说明了在你出生之前就要有无数的运气和福祉才能躲过一劫劫的磨难。要知道,在后宫能孕育出一个健康聪明的生命是何其困难?
首先,你要在万千的妃嫔中脱颖而出,当然,你脱颖而出不代表你能在皇上面前脱衣解带,这也得靠运气和你的家族靠山。再然后,如果你终于得尝所愿的能在皇上面前脱衣解带被皇上宠幸,你也不一定能一发即中的怀上龙胎,如果没怀上,再回到第一条。最后,你终于怀上了龙胎,你也要每天提心吊胆,求神拜佛的保佑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能躲过后宫里明枪暗箭,尽量避免因为人为或者环境因素导致流产、胎死腹中、难产……如果你很不幸未能躲过其中一条,那么也一样再回到第一条重新来过。
最后的最后,你终于顺利生下了孩子,生的是女孩,你得担心她会随时会被指婚给某个可能所有人都不认识不了解他品性的男人。生的是男孩,那更是揪心,你要排除万难的保他能万无一失的长大成人,不管他是资质平平还是资质优异,只要他有着和皇上众多儿子一样的夺嫡之心,你都要有必胜的把握和输得起的心态,你若输了,就永远没有再洗牌的机会了。后补一句,如果皇上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前面的一切白扯,你的苦日子算熬到头了,不过此种情况甚少。
我儿时虽也锦衣玉食过,但比起皇宫贵族还是有天之别的差距,后来我又生活在市井街角,我不敢保证我的孩子与生俱来就有王者的福分,我对他的未来盘算的很简单,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喜乐安康。
左盼右盼没有把宇文宫盼来,倒是盼来了李默。他此次前来没有以往的拘谨,也许是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怕了。
他暗藏的深情在波动:“听说你身体恢复了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
李默又接着说道:“我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从来没有后悔把你带出宫,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不知做何回答,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背过身子道:“那你保重,宫里是非多,若有一日能帮的到你,只要你开口,我李默绝对不会拒绝,哪怕是再带你出宫我也会……”
“噢?看来李侍郎对诱拐朕的爱妃这种行为已经上瘾了?”
听到宇文宫冷冰冰要冻死人的语气,我的背脊立马警惕的挺直。
“臣不敢。”李默俯首行礼。
我知道宇文宫八成是又醋了,赶忙上前道:“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啊?我正想着你呢。”
宇文宫的脸色缓解了半分道:“接你回宫,并且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把你带出宫了。”
他是个霸道的君王,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那个……李默,没事你先退下吧。我和皇上有些话要说……”
我的话刚说完,李默如释重负地跪安了。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宇文宫瞥了一眼李默苍慌的背影冷冷说道。
我低着头走到他面前,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脑袋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
“我想到要跟你回宫就很高兴。”我笑着说。
“真的?”他带着欢快的语气,胸口微微起伏。
“真的。”我点点头,“我们马上就回宫好不好?”
“嗯。”我仰头看见宇文宫若有所思的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咯噔”一下,不安感像是盛装在某个脆弱的器皿里,他敲坏了器皿的一角,那些不安的情绪都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没有什么行装,只是简简单单的收拾一番就回了宫。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靠在宇文宫的怀里却觉得踏实无比。
偶尔能窥见卷起的帘布外不断退后的街景显得很不真实,宇文宫身上冰凌的淡淡幽香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我终于要远离自由了,不过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
“幺儿,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出。
只见秋水宫的奴仆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唯独不见幺儿。
“幺儿呢?”我心里闷窒的慌。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都毕恭毕敬的俯身跪在地上。
“幺儿呢?”我提高音量,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先别急,进屋听我跟你说。”宇文宫握紧我的手,不缓不慢的说。
许是他慢条斯理的沉稳让我心安不少,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温顺的任由他牵着我走进里屋。
“是不是幺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缕的变化。
“一路舟车劳顿,让太医先给你把把脉。”他仍然没有回答我。
一名候着的太医恭敬的上前,我不好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