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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一双秋水妙目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没事,你又哭的这么惨,我想你现在只是想有个发泄渠道。”
“嗯。”她呜咽了两下,吞下卡在喉咙的哭腔。
“那,你有什么烦心事能跟我讲吗?”她一向能言善道,让她把肚子里的烦心事像倒垃圾一样倒出来也不错。
虽然现在是月上树梢的暖风半夜。
“我也只能跟你说了……”她哀声道。
“失恋了?”我开着玩笑,试图能赶走她不好的心情。
“嗯。”承瑛此言一出,我怔愣住。
她害羞地低下头,缓声道:“诗宋,我爱上哥哥了……”
我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急忙解释:“不是宫哥哥,是……是……是我在将军府里的那个哥哥……”
她吞吞吐吐地把话讲完,我才顺了口气,原来,跟我和哥哥一样的关系!不同的是我对哥哥只有单纯的兄妹情。我也一直认为他是我的亲哥哥,即使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在襁褓里时,他就和我朝夕相处,怎样也让我滋生不出别于兄妹的感情。而承瑛和哥哥一样,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不是自己的亲兄妹,会有非分之想不稀奇,只是这将军府的少将军不知是何意?
“他也爱你?”我大胆揣测。
承瑛失落又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疑问道。
“这件事也得从我九岁的时候说起……”
“等等……”我挪了挪身子道:“你也躺下来吧,我们一起躲在被窝里讲心事才有好姐妹的感觉对不对?”
“可是……这是宫哥哥的床唉!再说,他等下要是回来了……”
“没关系,我不也在这里歇下了吗?你也是他的妃子,有何不妥?他不会过来了,这么晚了还没过来他一定是怕吵到我,肯定在宣政殿就寝了。”
“嗯。”承瑛脱了外衣躺在我的身侧,半边的身子传来她浮动的体温,那温暖浸润着我,我伸出手握住她的,她转首对我清新的莞尔一笑,也回握紧我的手,把她的温度传给我。
她沉默片刻,絮絮道来:“我九岁那年,宫哥哥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把我的容貌改成陈将军女儿的模样,因为我的容貌本身就与陈媛媛有几分相似,所以整容之事极为顺利,宫哥哥设法把我送进了将军府。我入府以后才知道,将军府里到处都是宫哥哥和徴哥哥的眼线,他们为了不让我吃苦,为了能让我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生活,为了能时时刻刻保护我,他们……他们杀了陈将军的女儿。”
我听到此处,也叹了一口气。如果让承瑛待在寻常百姓家,来往总归是不便的吧。也可能他们早计划好了八年以后要把承瑛弄进宫里,早就布好了棋子。先把九岁的承瑛放在将军府好好养着,只坐等时光荏苒。
“我从生下来就是个祸害!因我而死的人不计其数……额娘不爱我,因为我是她的耻辱,父皇是对我宠爱的不得了,不过也是因为我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这一个原因罢了,他说爱我,可是在他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过我,我一个九岁的孩子以后的路还能不能走的下去?他只想着额娘爱不爱他……”
说到过往,承瑛总是悲怆苍弱。
她的父皇一生为爱痴狂,能在心爱的女人满怀的仇恨下保住她也算不易。
“可是我的命也不差,我有很爱我的哥哥们……包括陈彧。我初来乍到将军府时,发现每个人都对我充满了敌意,陈媛媛的父亲母亲恨毒了我害死他们的女儿,可是他们敢怒不敢言……那时候啊,我就每天坐在房门口发呆,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像个布娃娃。这是陈彧这么形容我的……”承瑛说着说着脸上浮出笑容,像喝醉般荡漾着粉黛。
“我和彧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熟络起来,他凡事都喜欢带着我,我就像他的小尾巴,我总觉得他是在变相的保护我。时光一晃就是八年。你知道吗?当宫哥哥说要把我弄进宫里的时候,我没有意想中的欢喜,有的是一大片空荡荡的失落,胸口的气体都被抽走了般,不知道是痛还是怎么了……我才明白,原来我是爱他的,我对他竟然是这种感觉。我舍不得离开他……”
总是在离别的时候才清楚自己的心归何处,这不奇怪。
“他没有挽留你?”我问。
“我是要入宫当妃子,他怎么留的住我?相反,他连提都没提我入宫的事……还是我去找的他……我找到他后,也没有直接跟他说我即将要入宫的事。你知道吗?我找到他时,他站在桃花灿烂的桃花林里,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落在他的发丝上,肩膀上,他美的就像个仙人。我默不作声地上前,调皮地跳上他的背,他也没有说话,他背着我在桃花林里一圈一圈地漫步,直到我感觉他汗流浃背,才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臆想出承瑛平淡口述里的一幕幕动人的景和人。
“他目光平淡地看着我,看得我想哭……于是我问他:‘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你的亲妹妹了?’他依旧不说话,忽然上前把我搂在怀里。然后……然后……他亲了我。”承瑛羞答答地说,美目里淌着甜蜜。
看来这陈彧少将军对承瑛不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嘛!
“他放开我后,竟失控地一拳一拳砸在桃树树干上,不消一会儿,粗壮的树干沾满了他的鲜血。我急忙抱住他、制止他。他发了狠推倒我,我委坐在地,茫然地看向他。我告诉他,我爱他,我告诉他我要跟宫哥哥说明我的心意让他替我们安排,希望彧哥哥能接受我。可他绝情地望着我,告诉我,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他的确对我动过心,不过他方才突然亲我的举动,只是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接受一个和亲生妹妹一样的女子亲热。结果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他说,跟我亲嘴很恶心。他还说,我是害死他亲妹妹的凶手,他们全家人都恨我入骨,除非他们全家人都死光,否则就算他克服了心理障碍,也不会和我在一起。”她的语气里带着绝望,就如她说的那样,像胸口的气体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承瑛脸色死灰的看着明黄色的帐顶,明黄色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像有流波暗涌着要滚出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承瑛黯淡着神色在发呆,我以为这便是他们的全部故事,以为他们的事在承瑛入宫后就终止了,只见承瑛闭上眼一滴清泪从太阳穴划下。
她清了清嗓子道:“事情还没有完,我入宫之后每日每夜都疯狂的思念他,想到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让我痛苦万分。渐渐的我发现他经常进宫,时不时地还给我带些我在府里时爱吃的东西,他都记得……我以为这就是希望,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了转机。于是我又开始作贱自己,在他来找我时,我拉着他,哭着说我很想他,如果他家里人不肯接受我,我愿意和他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你猜他怎么说?”
承瑛眸里的泪水还未褪去,她此刻却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含着泪水的眸中自嘲的笑意翻滚着。
“承瑛,别说了……”我不忍道。
“不,诗宋,让我说,我觉得说出来舒服多了。”承瑛的话让我觉得她现在也是在作贱自己,她在一把一把地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她又接着道:“他说,他只是还顾念着我是他妹妹的情分,他爱上别人了……他说爱!是爱!要知道,他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个字啊!”承瑛绝望道。
“你知道他爱上谁了吗?”承瑛偏过头,欲笑不笑地问我。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苏密,我们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当然,彼时,她还不是皇后。他们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对方的。”她一笑,又有一颗泪从眼里滑落。
我心中大叹,陈彧果真是个正常男人,皇后的模样,莫要说男人,就是我们女人见了也动心。
“我自知没有与苏密争夺的资本,更何况我还生的这样一张面孔,一张让彧哥哥觉得就算不是亲兄妹,但只要对我有非分之想都有悖伦理的脸。不过,我有另一个宠我爱我的宫哥哥……”承瑛着,吸了一口气,拍拍胸口,似在安慰自己,我心疼的握紧早就和她抓在一起的手。
“我没事,我很好。”她笑着看我,眼里有坦然的笑意,我宽了宽心,她继续道:“我让宫哥哥娶了苏密,立她为皇后,我要让他从此以后对苏密不能有半点遐想,我杀死了他的爱情……诗宋,我很坏是不是?”
她的一举一动无不牵扯着我的心,我低声安慰:“不,爱情都是自私的。”
“爱情都是自私的?诗宋,这句话只是我们拿来光明正大地伤害别人时所用的借口罢了,我们以爱的名义伤害别人,却为自己找了个多好的说辞啊!你也觉得我很卑鄙吧?其实和父皇没什么两样……难怪他再也不理我了……”
原来她心如明镜,她竟为自己的行为所不耻。
可是,感情浓烈时,谁又能保证能控制住自己一点冲动的行为都没有?
俗话不是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承瑛,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姑娘。那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呃,又因为什么而难过?他不是再也没来了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怕她撒了盐的伤口又不小心被我撒上辣椒水。
“今日是我的生辰……往年都是他陪我过的……”承瑛又回归最开始的状态,放声大哭。
我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平缓的拍着她的手背,哭出来吧,哭出来兴许能好受些。
“他竟这样狠心,他真的再也不来了……”她边哭边道。
“没关系,不是有我陪着你嘛!”我大方地伸出手臂给她当枕头,把她揽进一些,听着她渐渐平息的哭声,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伺候我早起的宫女入殿时,吓的把手上端着的一盆清水打翻。
我和承瑛二人皆被吵醒,动作一致地揉揉眼皮,宫女低着头,涨红了脸。
我脑子的记忆被唤醒,宫流言飞语的速度不容小视,我和宇文宫什么都没发生,就被传的不堪入耳,很何况我和承瑛衣裳不整的同躺在一张床榻上?
让我意淫一下他们会怎么以讹传讹……
是说我和承瑛二人有私情?男人和男人相爱称作断袖,那女人和女人相爱又该称为什么?这实在太恶心……只要想着我和承瑛有什么就觉得可怕,当然,如果换作别的女人和她,我倒能接受女人和女人相爱的事实……
或者说,宫里人知道了我和承瑛一同留在宇文宫的寝殿,不会以为我们昨晚是二人共侍一主吧!这也很恶心的说……
我丢掉乱七八糟的幻想后,回神时小宫女已经不见踪影了,我冷汗涔涔直下……推了推身旁又躺下的承瑛:“快起床吧!”
“嗯~不行!人家昨晚哭的太累了!”承瑛撒娇道。
我见招拆招,她的美人计在男人身上或许有效,在我身上我直接省略:“哭的累了也是你自个儿愿意的,快起床啦!”
“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没有别的愿望,只要能睡个好觉。”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心软了,只好放纵任由她去。
“宇文承瑛!你给朕出来!”宇文宫勃然大怒地掀开被子,在看到我搂着承瑛的腰睡觉时,脸色难看的要吃人般。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还在沉睡中茫然不知的承瑛拎了扔在地上。
承瑛被睡魔侵体,迷迷糊糊道:“咦?我怎么跑到地上来了?”说完,眯着眼睛便往床沿爬。
又被宇文宫一把推搡开,她跌坐在地上,才醒了半分,惊叫道:“宫……宫哥哥!”
我实在忍无可忍,冲宇文宫大声道:“你不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