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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浣发现,最近她常被关起来,坐在房内,竟然能够安下心来。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武承嗣不会嚣张很久,而他的下场并不好。况且,对于这次,她相信武三思能够处理好,尽管她觉得内疚,总是让他善后。他并未把柳晋的事禀明武则天,大概是看在她的份上,若是柳晋出事,她也难逃干系,如此一来,武三思自己也要受到影响,追究起来,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在后院里呆了一晚,难得的,柳浣醒来的时候阳光普照,这一觉,竟然是她偷了玉佩之后睡最安稳的一个。洗漱好的时候就看见武承嗣带着一群人进来,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武三思身上,看见柳浣,武三思的目光一顿,然后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柳浣也看着他,浅笑点头。
“怎么样,我没说谎吧!她在这里好好地,难道三思还不相信哥哥的话。”武承嗣说的滑稽,人是他绑来的,还让人相信,这不是自拆台子吗?
“我想单独和她呆一会。”武承嗣皱眉,看着柳浣“这里是大哥的地方,难道还怕人跑了不曾。”武承嗣见武三思沉了脸,想了想,然后摆了摆手,带着人出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只给他们一刻钟的时间。
见武承嗣离开,武三思才抬步匆忙走了过来,不等柳浣出声便把人抱在怀里“浣儿,幸好你没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又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担心焦虑,柳浣不忍推开他。
“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只是要你在这里待几天。”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远方的目光冷了起来,当初,若不是武承嗣,武豹也不会死,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就没人知道。如今又把念头动在浣儿身上,这次,他绝不会轻饶。眨眼之间,眼中尽是杀意。
“会不会连累到你?我总是闯祸,武三思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浣儿怎么会这样想。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把你卷入这些纷争中都是因为权力。”吻了吻嘴角,武三思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不要对我内疚。浣儿,有些话我不想再多说。”
“蔓蔓很好,你不用担心,等着我来接你。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着把人抱在怀里,就怕她就此消失,以前把她关在密室里也不会是害怕她化为一阵青烟,让人抓不住。离开之前,武三思把一串珠子呆在她身上,让她不要弄丢了,那严肃的神情,让柳浣听话的点头。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武承嗣亲自把武三思请了出去,离开之前,柳浣来着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不要让他的奸计得逞。”武三思点点头,勾起落在耳边的发丝挽在耳后,目光落在发间的木簪上。突然觉得心安。
武三思并未骗柳浣,过了没几天,就听见院中响起的脚步声,柳浣正拨弄着腕间的珠子,一颗一颗,刻着她看不懂的符咒,大致想到武三思用来镇压妖魔之内的。奇怪的是,这些日子那诡异的事竟然没出现,她不只一次的想着李哲,想着他们的孩子蔓蔓。预期的效果没出现,这让她心生疑虑,结合珠子上符咒柳浣也就猜到了。
为了她,武三思费尽心思。而这次,不知道他用什么代价换回她的一切安好。
门突然被推开。婢女站了起来戒备的看着闯入的人,见是武三思,立马变了脸色,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柳浣脖子上,用眼神示意武三思退下。知道武承嗣不会派一个无用之人在自己身边,却不曾想过,这个哑女并不是弱质纤纤的人。
“武承嗣把你毒哑,你还要帮着他造孽吗?”柳浣脸色不变,侧目看着哑女,冷静出声“只要你松手,我们不会伤害你。”柳浣试图说服她。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几句话妥协。你们要小看义父了。”柳浣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哑女”,她会说话,一切都是伪装的。武承嗣竟然有如此心机,甚至对她,可以说是防了又防。
锐利的刀面陷入肉里,溢出一条血痕,目光一寒“没想到你就是武承嗣收留的那位义女。有趣,有趣。”早听说武承嗣收留了一位义女戴在身边,同时也是最厉害的武器,几年前下在柳浣体内的毒就出自她的手,武三思找了很久都未探到她的消息,原来她不仅善毒,还善于伪装,连他见过几面都被骗了过去。
“哼,我义父一直看重你,你却不识好歹,今天,我就要让你的心肝宝贝碎在面前。”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哪还有那副唯唯诺诺的神态。
“如此,你也别想见着你义父,他现在可不好受,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你带着大队人马追击我,幸好上天有眼让我遇见贵人活了下来。”说道贵人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柳浣一眼,柳浣茫然,过了一会蓦然想起,在归山村口见到满是伤痕的武三思。原来是她伤的,想着不由害怕起来,这么说,武豹也是她杀的,这个女人。
手缓缓移至腕间,听武三思的语气,对她似有忌惮,那么,她也不能疏忽。
“今天,你们可遇不见贵人了。”说完冷冷一笑“义父布置多年,又怎么会输,武三思,你以为人人都那么好骗吗?”目光一寒,看着武三思,眉梢上挑,带着一股寒意。对着柳浣的心窝就要刺下去。
就在这时,柳浣褪下珠子闭眼叫了一声“李哲…”诡异的事再次发生,武三思看着变得透明然后瞬间消失不见的人,心,剧烈的痛着,同时掌心对着女子的心窝击去。女子被面前的景象呆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接住武三思的掌力,顿时软倒在地,嘴角溢出血痕,眼睛却看着缓缓落下的树叶呻吟“义父…义父,叶儿…叶儿尽力…尽力了。”说完挣扎了一下,口吐鲜血缓缓闭上眼。
武三思仓惶的在院子里寻找柳浣的身影,这次,她却消失了,不见了,就在眼前,他看着她消失。
“啊…浣儿,你在哪?”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珠子,这是他特地寻来有辟邪作用的菩提珠,那天刚找到,他就让柳浣戴上,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护住她。他一直让她相信自己,其实那次,不是让她受伤,如今,竟看着她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全都捶在地上,怔了怔,仰头大声呼喊,惊起一树飞鸟。
第一四一章 满目山河空念远 明了
更新时间20111011 22:00:49 字数:3706
耳边是“蝈蝈”的声音,柳浣睁开眼,强烈的阳光刺得她下意识闭眼,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适应了一会光线,柳浣才坐起来,看着陌生的地方,坍塌的砖墙长满茂盛的青草,蛐蛐和蝈蝈那些小虫子在草丛里争先比赛,鸣叫着,汇成一曲大自然嘴淳朴的乐曲。
在这座废弃的地方走了好一会,柳浣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上官府的老宅,不由一阵激动,激动的后果就是牵动脖子上的伤口,让她疼得直吸气。
下意识走过一座坍塌的围墙下,怔怔的看着一处停住脚步,记得,她就是在这个地方看见那位白衣似雪,眼神温润的男子,六七年过去,现在想起来,似乎就在昨天,可她的心已经沧桑,疲惫。
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果然,手已经变得透明,这一切果然与他有关,因着她,间接改变历史,而她存着前世的记忆,这诡异的现象不过是在告诫她,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是惩罚,上天这就是你的惩罚,让我有着不该有的记忆,让我看着别人的命运,却对自己心生恐惧,你好残忍,好残忍…”凄厉的声音飘在上空,柳浣坐在地上抱腿哭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老宅子里,大概,她知道了原因,缘起缘灭,不过是一念之间。
而她的一念之间会引起多少家破人亡。柳浣不敢想,也不敢去想。
敲开窦府的门,开门的依然是那位老管家,看见狼狈的柳浣一时没认出来,以为是叫花子,呼喝着让柳浣走开。柳浣笑了一下,看着高高的院墙出声“晋哥哥,连你也觉得我错了吗?”嘴里念着就要离开,老管耳尖的听见晋哥哥三个字,觉得异常熟悉,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才惊醒。
柳晋匆匆跨门而入,看见坐着的柳浣,裙摆下方全是灰尘篱笆,鞋也不知何时走掉了一只,脚上站满泥土灰尘,看不出原来的肤色。身边阿明静静的坐着,拉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感觉到有人,警觉的抬起头,看见柳晋,连忙滑下椅子站直,同时拉了拉柳浣。陷入深思的柳浣才惊醒,看着门口的人,未语泪先流。
“发生了什么事?”柳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老管家,老管家看了看柳浣,目光落在赤裸的脚上,顿时明白过来,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晋哥哥…”柳浣噎住,不知道如何开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柳晋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伸手在她脸上擦了擦,凌乱的头发,几支发簪钗在发丝上摇摇欲坠。她如此狼狈的过来,不只是来沉默的。
柳浣任他擦拭脸上的灰尘,头越来越低,喉咙被堵住,抬手拉住他的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平和“晋哥哥有没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浣儿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柳晋不解,老管家送了鞋袜过来,柳晋很自然的拿起来给柳浣穿上,柳浣怔了怔,想要收回脚却被抓住,似乎想起了以前,也有一个强势而又深情的男人,眼眶顿时湿润,泪珠滴了下来了。
柳浣别开头,最近,她越来越喜欢哭泣了,懦弱得让人嫌弃。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晋哥哥有没有?”
柳浣固执的追问,熟悉的固执劲竟然让柳晋怔了一下,随后缓缓起身抱着她的头入怀“在我心里,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你。浣儿,你明白吗?”语气里的无助,让柳浣僵了一下,抬头看着柳晋,泪如雨下,眼中印着他的倒影“浣儿,听说你生病了?”那日,崔湜回来之后发狂的寻找着什么?还拽着窦大夫问个不定,崔湜不是缠人的人,却缠得窦大夫出走。问他原因,却沉默不语。
柳晋查了一下,联想到几月前武三思大肆请大夫,搜寻方士,甚至把德高望重的大师请回家,后来从武府传出新纳的浣夫人得了怪症,又有传言,说她是妖魔附身,会突然消失不见。
“生病?不,是报应。是惩罚。”柳浣苦笑摸了摸阿明的头“出去玩吧!我和晋哥哥有话要说。”
“姐姐会回去那个地方吗?”阿明睁大眼睛看着柳浣,一只手还偷偷的拽着她的裙摆。
柳浣点头,她不想欺骗阿明“蔓蔓还在那里,姐姐不会离开的。阿明乖,出去玩吧!”阿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柳晋一个眼神瞪着,怯怯的缩了缩脖子,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柳浣,让她一阵心酸。
“晋哥哥应该听说过流言了?”柳晋脸色一边,见柳浣波澜不惊的神色,点点头“他们说得大概是真的。我真是一个怪胎。”柳浣自嘲的笑了笑,柳晋面上一沉,他不喜欢在柳浣脸上看见这种自我嫌弃的笑,张嘴正要说什么,柳浣摇摇头“我以为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现在才发现,一辈子好长,仅仅是几年的时候,我便觉得累了。”
“晋哥哥,接下来我说的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可它是真实存在的。唐朝过后会经历宋,元,明,清,然后是近代,现代。而我存在的记忆便是现代。”
“恐怖吧!我也觉得很恐怖,可我保守着这个秘密至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于你的身世不惊奇,在很小的时候,你与柳妈的谈话我都听见了,都记得。”
“历史上再也没有出现一个隋朝,也没有一个杨姓的王朝。”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可历史摆在那,她只是如实禀告而已。
柳晋定在原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