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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容若淡淡地别开了脸,心里微微起了波澜。
刚才她将自己的一只发钗给了常笑,难道她不知道么,女子送男子发钗是表示……
人群喧闹依旧,以乔大大方方地走回去,坐到祈景身边,看到祈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便丢了一个恨恨的表情过去:现在她确定了,一定是祈景想看自己出丑,问题是,自己出丑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皇帝,思想不是一般的奇怪。
刚一落座,伊沙公主便开口了,“听说天朝的贵家小姐们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不知娘娘能否让伊沙见识一下?”
以乔笑,“样样精通自是不敢当,今日公主有此雅兴,本宫便献上一曲,不妥之处,还请指摘。”
说话间,便已经有人搬了琴出来。以乔坐过去,调了一下音,抬眼看祈景。
自己什么水平他最清楚了,还间接故意地把自己往这么窘迫的境地推,很好玩是不是?
祈景朝她笑了笑,闲闲地坐着,抿了一口酒。
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以乔真想狠狠地用眼光杀死他。
眼看已经不能拖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以乔干脆放开了弹。毫无悬念的,是那曲《春江花月夜》。
圆润空灵的音符流泻出来,在夜空缓缓飘散,直让人想起春日午后的微风,浸满露水的花蕊,云破月来花弄影,动与静,光与影,绚烂与淡雅,在曲声里完美结合。喧嚣的现场慢慢安静了,众人将眼光投向抚琴的女子,静静聆听。
清新的曲调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以乔也慢慢平静下来,放松自己的心神沉浸到到某条波光荡漾的春江上,某个烟花烂漫、月华似水的夜晚。
一曲终了,以乔抬头看着众人。
哈撒最先鼓起掌来,赞叹道,“娘娘的琴艺高超,今日吾等得听一曲,真是三生有幸。”
我这是托别人的福,沾别人的光啊,以乔心里感叹,面上淡淡一笑,“国王陛下过誉了,天朝曲艺博大精深,本宫略知皮毛而已。”镇定地退到祈景身边坐下,祈景笑着泼冷水,“总体不错,有两处破音。”
以乔朝天翻了翻眼睛。
祈景笑着加了句,“但是瑕不掩瑜。”
第二日,以乔是被一阵马蹄声吵醒的,于是想起来,今天有两个重量级人物的骑术对决。
祈景和哈撒要做裁判,一早便去了赛场,没有叫醒以乔,却把万德全留下了。
以乔驱着马,上了一个小小的山岗,山岗那边略微宽敞的低地便是选好的赛道。乐颜和伊沙骑马立在起跑线前,祈景和哈撒在一边说着什么,再旁边的是南宫容若和宁飒扬,后面是西漠和天朝的勇士们。各色的服装和马匹拼凑在一起,场面甚是壮观。
似是察觉到以乔的目光,下面的几人都抬起了头。不同的是,哈撒很快就若无其事地低下去了,而祈景和宁飒扬微微一笑,南宫容若则是用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带一点淡淡的、隐隐的忧愁。
以乔突然有些伤感。这三个人,一个是的亲人,一个是夫君,还有一个是……可为何,此刻自己竟会觉得,和他们都是那么遥远呢?
正文 说我爱你
不知是谁下了令,人群欢呼起来,乐颜和伊沙一马当先,如箭离弦般向前冲去,身后的勇士们一边欢腾一边策马跟上。
一时间万马奔腾,气势浩大。
以乔淡淡笑了一声,低下眉,驱马下岗,向寂静的那一边走去,万德全立刻跟上。
“万公公,前段时间皇上帮了我很多吧?”以乔淡淡问,就比如,宁纯烟、蓝妃很久都没去怡妍苑过,否则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多闲暇安心做想做的事。
只是问完之后,以乔就后悔了。
万德全亦步亦趋地跟着,笑得很真心,“是呀,娘娘,皇上为您考虑了很多,虽然奴才并不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奴才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个主子这么上心。”
难道自己应该高呼三生有幸么?以乔叹了口气,看着遥远的天际,没有答话,半晌才道,“万公公,你去皇上那里伺候着吧,我想一个人吹吹风。”
“娘娘,皇上说您身子不好,让奴才伺候着呢。”万德全为难,最近娘娘常一个人走动,皇上虽不曾说些什么,但看的出来很担心。
“你和皇上说,如果他真的关心我,就给我一定的自由,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以乔突然有些气闷,丢下一句话,狠狠地一甩马缰,向前疾驰而去。
“娘娘,你快停下来,娘娘……”万德全吓了一跳,连忙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毕竟有一些年纪,这一跑,就有些气喘。
以乔刻意忽略心里对身后人的歉疚,策马奔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心里却依旧烦乱。
祈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好到让我觉得愧疚,觉得沉重?
“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疯?”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
这次以乔没有被吓到,只是很奇怪地看着骑马闲闲踱过来的的人,“你不是应该帮我查事情去了么?”
常笑漫不经心地一笑,“这些事情让下属做就可以了,何须我亲自动手?”
“你真的是慕容洛阳?”以乔挑起了眉毛,讶异地看着他。
“南宫容若把事情都交给羽林军去做,能表示他是皇帝么?”常笑气定神闲地一笑。
以乔话音一滞,半晌点了点头,“不能。”
常笑露出一个“这不就结了”的表情。
“皇上的大批人马都在附近,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晃悠,就不怕被抓了?”以乔玩笑道。
“你的皇上忙着其他的事,暂时还顾不上我,你且放心。”常笑笑道。
以乔又是一滞,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就是自己不知道?半晌笑了笑,“我的皇上忙着其他的事你都知道啊?还是你不懂装懂,故意骗我的?”
常笑看了她一眼,笑得很嚣张,“这么笨的激将法就不要对我用了,想知道什么事直接问你的皇上去。”
以乔撇了撇嘴,“常笑,你很欠扁。”
“谢谢夸奖。”常笑笑。
以乔却不笑也不说话了。
常笑抬眼奇怪地看着她,虽然从第二次见面起就知道她是一会儿吵闹一会儿安静的性子,只是最近她安静的次数也太多了吧,尤其是,每一次的安静都带了那么些沉重与忧愁的味道,而且,最近为什么总是只见她一个人来去呢?
“怎么了?”常笑忍不住问。
“为什么许多事情,你们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呢?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式的局外人。”以乔低声道。
“许多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而且,你要相信,他们是为了你好。”常笑抬眼看着远方,无声地笑了笑,淡淡开口。上次血影的事情她已经反应那么大了,再让她知道,自己,还有南宫容若,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不都变成了罪大恶极?
“不说就不说吧,算了。”以乔恹恹道,既然不知道对自己更好,那就不知道呗,反正知道了她也不能做什么。
“昨晚,那琴曲是你弹的么?”见以乔又不说话,常笑开了个话头。
“哦,是。”以乔心不在焉地答了两个字。
“是什么曲子?”常笑问,问得很郑重。
以乔这才也郑重起来,抬眼看他,笑了笑,“你听出来了些什么?”
“澄澈似春江碧水,繁丽似三月烟花,灵透似静夜明月,是很高妙的曲子。”常笑想了想答。
以乔笑,打量着他,“说话一套一套的,读过很多书吧?”
“跟一般人读的一样多。”常笑不痛不痒地回了句。
以乔也懒得计较,淡淡答,“春江花月夜,很美的曲子。”
“是你自己作的?这些年我四处走动,没听过这首曲子。”常笑微有些疑惑。
“我没那个本事,能弹出来就不错了。”以乔笑了笑,实话实说,对后面那个问题却避而不答。
常笑“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对这里应该比较熟吧,那你知道这里哪里有比较有名的……”以乔本来想问他是否知道哪里有比较有名的大夫,临出口却又迟疑了,开始考虑说出来的后果。
“有名的什么?”常笑看着她。
“有名的……大夫。”以乔迟疑了一会,终是说出口,毕竟,常笑只是常笑,与帝都里的那些人没有关系。
“大夫?”常笑狐疑地看着她,“你找大夫做什么?”
“不说就算了。”似乎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爽快不起来,以乔有些烦闷。
常笑敛着眉看着她,不说话。
以乔知道他怀疑,也不加理会,由得他审视。
半晌,常笑开口,“附近的鄂罗部落有一个名医,你要去么?”
鄂罗?以乔在心里念了一遍,摇摇头,“我要回去了,以后再见。”
说下那样的话,祈景一定很生气吧?不是说要好好回报他么,怎么还说了这样伤感情的话?自己闯下的祸,还得回去解决才行,看大夫的事,还是稍后找个隐蔽的机会再去吧。
常笑越加疑惑了。
而以乔只是径自掉转马头,缓缓而去。
独自行了一会儿,遇到策马而来的宁飒扬。
第一次,宁飒扬没了那温和华贵的笑容,表情沉寂而复杂,让人格外难懂。见到以乔,他淡漠的脸色才温和了些,浮起了微弱的笑意。
“哥,你怎么来了?”大概猜得到原因,以乔抬起眼,静静看着他。
“皇上让我来找你。”宁飒扬轻声道,微微叹了口气。
以乔低下头,也叹了口气,“哥,对不起,让你*心了。”
宁飒扬沉默,半晌才低声问,“一直以来,你都觉得不自由么?”
以乔一震,继而笑了笑,“还好啦,哥,我那时候刚睡醒,头脑不清,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宁飒扬却没有笑,只是落寞地低着头,半晌道,“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这个一直以来淡淡微笑的人,因为她而皱眉了,以乔心里一紧,“哥,你别皱眉,更别因为我皱眉,不值得的。”自己不是宁敏儿,终究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享受亲情。她希望他可以一直温文地笑下去,而他,也答应过了,不是么?
宁飒扬微微一笑,“说什么傻话,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
以乔感动得话音一滞,只能低低唤一声“哥……”
宁飒扬抬眼询问地看着她。
以乔深吸一口气,笑得灿烂,“没什么,就是觉得,哥,你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
宁飒扬轻笑。
一抬头,看到南宫容若驻马立在不远的地方,表情模糊。以乔一怔,继而抬头对宁飒扬笑,“哥,皇上一定很生气吧,居然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我。”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宁飒扬无奈地笑了,“待会好好和皇上认个错。”
“我会的。”以乔点点头,若问这个地方谁能让她乖乖地完全听话,大概只有宁飒扬了。
回到营地,乐颜站在祈景的帐前,由婢女青荷扶着,一脸紧张,“敏儿姐,你……”她想起万德全禀报的那些话,以及祈景震怒的脸。从来没有谁敢那样和皇兄说话的,这次……
以乔淡淡一笑,打断她的话,“我会解释的,你不用担心。”
深吸一口气,以乔掀开金帐走了进去。
祈景正在看书,见以乔进来也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万德全正紧绷着身子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见以乔进来,递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以乔笑了笑,也没有对祈景行礼,只是对万德全道,“万公公,你能先下去一会么?”
万德全看向祈景,祈景没有动,于是万德全行了礼,退下去了。
“祈景。”以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