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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卓剑索性让寒晓再在家里呆了几天,等到卓父把寒寒带走,她才正式开始上班。
说起来已经歇了两个月没上班,如今又是面临着新工作,寒晓不免有些如临大敌,这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餐之后,特意换上自己刚买的一套衬衫西裤。
不料卓剑才看了她一眼就蹙起了眉:“你到底是没钱还是没品味?”
被他这样打击,寒晓自然不悦,可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就已经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儿拿了套衬衫西裙出来给她:“换上这个,别给我们公司丢人!”
寒晓红着脸想推辞,却拗不过他那句“别给我们公司丢人”来得太严重,只得接过来,返身又回了房间。
她慢吞吞地在里面折腾了半天,卓剑已不耐烦地在门口催了好几遍,她才容色尴尬地出来,西裙倒是换上了,衬衫却仍是刚才那件。
卓剑的脸色像是要动怒:“怎么回事?这么没品味的上衣配我的裙子,还不如配回你那条裤子呢!”
寒晓咬了咬下唇,脸上是一派久违的固执:“那我就换回我那条裤子好了。”
卓剑一把捉住她的胳膊:“什么意思?把衬衣也给我换上!”
寒晓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事实上,在她欲言而未言的时候,他就已经打断了她:“快去!”
寒晓百口莫辩,想了想,一咬牙又回到房间里去。
这回她再出来,身上总算是穿着卓剑买的那件衬衣了。
卓剑望着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好了?走吧,再磨蹭我就迟到了,今天早上有个会要赶。”
寒晓却转身又要回房间:“我去拿外套。”
卓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外套在门口的衣橱里,你去哪儿拿?”
他最后这个“拿”字几乎已经没有声音,奄奄泯灭在他骤然干涩的喉咙腾起的那把火辣辣的燥热里。
只见寒晓被他一拽胳膊,原本就危危险险紧绷着的胸口衣扣霎时就崩开了两颗,露出裹在胸衣下一对圆滚滚的半轮凝乳来。
寒晓又羞又急,连忙双手拉住衣襟,背过身去。这就是她刚才不肯穿这件衣服的原因,胸围小了一号,衣扣偏又是球形的,完全绷不住,稍微动一动就要出事。她被他逼急了,原打算出来亮一亮相就赶紧找借口回去换掉,不料他还是揭穿了她。
卓剑双手握住寒晓的肩头将她揽回怀里,轻轻一扯,她的一排衣扣就都嘣嘣弹开,雪白的上身一览无余!
寒晓恨透了他的无赖,厮打着反抗:“住手!你……你不是要去开会吗?”
“不开了,天塌下来也不开了!”
卓剑将拼命挣扎踢打的寒晓扛起来快步冲向卧室,俩人一起摔倒在床上:“别闹!听话,乖一点,这不过是在补那天晚上的课,那天晚上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寒晓气急,几乎失笑:“我哪有答应你?那不是怕吵醒寒寒吗!”
“怕吵醒寒寒的时候能做,不怕吵醒寒寒的时候也能做!”
“你……你不是说这是你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吗?”
卓剑一愣,才隐约想起自己在什么情况下的确说过这么一句话。他抚过她的面颊,目光幽暗,得意地勾起唇角:“原来你是在计较这个?”
“你……”寒晓又羞又恼,却无话可说。
卓剑好整以暇地伏下来啃过她的锁骨:“反正都已经做过了,连儿子都给我生了……一次和一万次又有什么区别……”
寒晓无奈地看他一把扯下自己的胸衣,连同衬衣一起扔到床下,忽然醒悟:“这件衣服……你是故意的?”
卓剑冷笑一声,亲了下来:“你想得美!”他用两条腿和一只手摁住她,另一只手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在她身上放肆游走,“我不过是中了你的毒,这么多年……你得负责给我解毒!”
他的吻快速而绵密地落在她的脸颊、眉梢、鼻尖、嘴唇,寒晓还不肯甘休地推着他的脸,却已压抑不住喉间的喘息:“别、别这样……”
卓剑的声音已滞涩不清:“别怎样?”
寒晓语塞。
卓剑得逞地低笑一声,继续挑衅:“嗯?别怎样?说呀,快说,说出来或许我会听你的呢?”
这个条件着实诱人,可要寒晓怎么说?她眼睁睁看他设了个局,自己却除了跳进去之外别无选择,最后还要被他占尽口头便宜:“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不想的!”
寒晓愤恨地瞪着他,余光却羞不可抑地扫见他的大手恋恋地笼在自己胸前,他那双曾足以一把扣稳篮球的大手竟无法一掌握住她。
她猛然恍悟:他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就算之前不知道她现在的型号,可在黄金海岸的那两天晚上,他不是摸也摸过了吗……其实,他大概是在那之前都早就偷偷目测好了的吧?连比基尼都买得那么合适,没可能买衬衣的时候就偏偏会小一号!
可这样的控诉她还是没法说出口。就是这一下迟疑之间,卓剑却仿似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他低头痴痴地看,轻啃慢捻之间喃喃问了出来:“怎么大了这么多?”
寒晓索性豁出去了,恨恨地答:“废话,我生过孩子!”
卓剑抬眼望定了她,身体狂野的律动越发比照出他脸上的一刹柔静:“晓晓,别跟我死犟了好不好?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也爱我,我就知道你也爱我,你肯把寒寒给我生下来,就证明了那件事你没有真的怪我!”
寒晓刚想激烈地反驳,话到嘴边却发现一个字也出不了口。
在过去的多少年里,她一直都在准备着,万一这一生有一天还会和他狭路相逢,而他用寒寒的存在来拷问她的真心,她就冷冰冰地告诉他:你错了,我生下寒寒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的体质不适合堕胎,我不想因为那一次受害就终身失去当母亲的机会!
然而事实情况是,她在上大学刚满一个月时发现自己怀孕,第一反应并不是趁着人不知鬼不觉赶快把这个孩子拿掉,而是躲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从上大学的第一天开始,卓剑每天一有空就到寒晓的宿舍楼下等她,因为她拒接手机。有时他会打电话到她宿舍要她下楼,寒晓则拜托室友,但凡听见这个人的声音一律替她挡掉。
开始室友们还以为卓剑是个獐头鼠目的猥琐男,一个个热心地或直言呵斥或婉言挡拒,直到一个星期后的这天,她们几个在楼下一块儿遇到卓剑,顿时纷纷倒戈。
每个人都想不通:“寒晓,那个男生很高很帅啊,本来就觉得他说话很有气质,现在看来整个人都很有气质嘛,还对你那么痴情,你为什么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坚决?”
寒晓不愿深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是没办法的事。”
当例假足足推迟了半个月都没来,寒晓终于敌不过心底的恐慌,放下了鸵鸟的姿态。她硬着头皮去一个远离学校的小药店买了早孕试纸,在看到鲜艳的两条杠时,只觉得一颗心直直地摔落在地,碎作尘埃。
接下来的半个月,寒晓再也没有办法去上课。她一直闷在宿舍里,用绝大多数时间蒙头大睡。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摆在自己面前的漫漫人生,这条路,还如何走下去?
做出离校出走的决定是在隔壁宿舍一个和自己同一个英语班的同学找上门来之后。其他课都是大课,教授们又都没有点名的习惯,所以她的逃课并未受到注意;而英语课是小课,年轻的男老师仅凭天性就无法不对班上几个漂亮女生的人和名字过目不忘。
那个同学就是受老师之托来找寒晓的:“叶寒晓,老师让我来通知你不要再逃课了,不然他不得不给你扣掉总评成绩。”
寒晓低头道谢之后,关上门仅犹豫了一分钟,就开始收拾行装。
进校才一个多月就擅自离校出走,学校在寻人之余,也会将她算作自动退学,而寒晓完全未曾将回家列为选项之一。才十八岁的女孩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无颜面对父母几乎是一定的,而她更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或许自己这么做的最大动因并不在此,而是在于……
父母是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的吧?就算是继母,知道闯下祸的是她自己的儿子,而寒晓肚子里这个是她的亲孙儿,也不见得肯让她留下它。毕竟她和卓剑都只有十八九岁,年纪太轻,远未到法定婚龄,还有学业要完成,这个时候生孩子算是怎么回事?
寒晓出走时带着一万多块钱。其中五千块是她作为高考全省前三名从学校拿到的新生奖学金,另外五千块是父母给她存的生活费,此外还有两千多块是她自己这几年攒下的各种压岁钱零花钱以及稿费奖金等等。看似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她知道这笔钱其实很不经花,再要把生孩子的费用算上,自己很可能很快就要捉襟见肘。
于是,基于经济考虑,再加上逃避寻人的因素,她带着轻便的行李坐上了去往邻省一座小城的火车。那里的消费水平比大城市低很多,如果她再能找到一份工作,应该暂时就不用发愁了。
而实际情况比她之前的设想还要艰难得多。经过两日的奔劳颠簸,寒晓在终于住进一间条件尚可的出租屋之后,发现自己见了红。
第一次怀孕且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子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内裤上一滩血迹看起来就像月经,可自己已经怀孕,又怎么可能来月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叫了辆出租车直奔这座城市最好的一家医院,医生严肃地告诉她:“你这是先兆流产,需要保胎到第12周。除了吃药打针之外,你必须严格卧床静养,不能下地。”
马上出门找工作挣钱的计划暂时泡了汤,寒晓回去之后只得委托热心的房东大妈雇了个可靠的保姆来照顾自己。幸好保胎的时间不长,然而房租本就需要付三押一,再加上在陌生城市安顿下来的各种零碎花销,以及保姆费营养费医药费等,就算再精打细算,待到胎儿稳定可以正常活动,她也已经只剩不到两千块钱。
孤身流落在外的寒晓随身仅有一张身份证,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毕竟上了大学的人谁会带着这个已经没用的东西?这样的她自然无法找到非体力的工作。她先在餐馆当了一段时间服务员,因为肚子渐渐显了,老板认为她不再适合抛头露面,也不敢让她在厨房帮工,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便辞退了她;她又换到一个小便利店做了一段时间收银员,直到临盆。这几个月里她省吃俭用攒下的钱也仅够最后的医院用度,幸而孩子是顺产,没什么需要进一步花钱的问题,只是有些营养不良,体重还不到五斤,瘦小而虚弱。
寒晓知道自己最多能做到的恐怕也就是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上了。月子里多亏了好心的房东大妈常来照顾,贴补了她不少,寒晓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底子也好,挣扎着熬了过来。一出月子,她就带着仅余的钱,以及房东大妈资助自己的一点费用,抱着孩子坐上了回家的长途客车。
那是七月上旬的一天。自寒晓离校出走之后,虽然她曾托回老家的工友从一座遥远的城市给叶兢淮夫妇以及妈妈去过信,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请他们勿念,但一家人还是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她。茹霖还不得不到卓剑的学校旁租了房子一直陪读,才总算看住他,没让他退学或做出别的傻事。此时大一的暑假刚刚开始,卓剑随茹霖回了家,每天却也仍不死心地外出寻找寒晓的下落。
寒晓是躲在附近,看好了他们一家三口都出门之后才抱着孩子回家的。她不能让小婴儿独自在家,便一直守望在窗口,直到看见卓剑走到楼门口,才轻轻将熟睡中的孩子摇醒,然后锁好家门躲到楼梯间里,看着卓剑出了电梯。
卓剑刚走到家门口就隐隐听到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