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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了电梯。
卓剑刚走到家门口就隐隐听到婴儿的哭声,心里不禁纳闷儿:难道邻居家有了个小孩儿?可为什么这声音更像是从我家发出的?
他心里一抖,突如其来的直觉令他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手忙脚乱地一开门进去,寒晓就从楼梯间里冲出来,进入电梯。
卓剑抱起已在寒晓床上哭得满脸通红的婴儿,完全乱了方寸。他心急如焚,才放下孩子想出门查看寒晓会不会还在附近,却抵不过孩子一离开自己怀抱就哭得益发声嘶力竭。父性的本能令这年轻的爸爸手足无措,他奔来跑去了好几趟,才终于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拨通了叶兢淮的手机。
而当叶兢淮和茹霖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寒晓已经踏上了前往东部的火车。
大一整整一年,因为寒晓的事,卓剑完全无心学习;后来突然多了个儿子,而寒晓依旧杳无踪迹,他更加没法静下心来。他爸爸看他这个样子,索性在他大三那年就给他开了个动画工作室,让他一心一意做自己最喜欢和擅长的事。而卓剑已经身为人父,也乐得早早承担起生活的责任,因而到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的公司已然风生水起。
第二十五章
一个月后,寒寒回来了。
卓剑的父亲是托一个来出差的下属将他带过来的,卓剑和寒晓一起到机场接他。或许因为这早已不是寒寒第一次离开爸爸,却是在找回妈妈之后第一次离开妈妈,他好像特别担心回来时竟发现寒晓又不见了,从出口出来一看到寒晓,他一副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喜笑颜开地全速冲过来,扑进寒晓怀里狠狠喊了好几声“妈妈”。
一回到家,寒寒就掏出爷爷给他买的薯片,不停塞给寒晓吃。寒晓原本不忍与孩子争食,却拗不过他那坚持的小眼神,只得照单全收,并不吝表扬:“寒寒好乖啊,都知道孝敬妈妈啦。”这话不说还罢,说出来倒越发鼓励了寒寒,他索性将薯片直接塞到寒晓嘴里,像是要证明妈妈所言不虚。寒晓吃到后来,实在腻得吃不下,又不忍心拒绝如此热心的儿子,只好悄悄分给卓剑。
卓剑看出寒晓的窘迫,不由暗自失笑:到底是没当过几天妈妈的人啊!他拍拍寒寒的后脑勺,吆喝道:“儿子过来,爸爸跟你说句悄悄话。”
寒寒果然被好奇心引动,跟卓剑走到一旁说了几句,然后只见他快乐地点点头,返身跑回来,爬上寒晓的膝盖,自行调整好姿势方向,甜甜地望着卓剑笑。寒晓大惑不解地往那边一看,见卓剑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只相机,笑着对他们娘儿俩说:“来来来,看镜头,寒寒你刚才说要怎么样来着?”
寒晓闻言低头看寒寒,却见寒寒小腰一挺,小脖子一伸,软软的嘴唇在她颊上印下响亮的一吻。
而与此同时,卓剑也刚刚冲到他们身后,俯身笑着拥住他们娘儿俩,相机发出清脆的“喀嚓”一声,将这甜蜜的一幕永远定格。
这天晚上,寒晓照例带着寒寒早早躺下。一个月对于孩子而言十分漫长,重新躺回妈妈身边令寒寒新奇又兴奋,寒晓一口气给他讲了好几个故事,他才总算嘟嘟哝哝地睡着,而寒晓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眯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寒晓忽然感到世界在缓缓升降移动,不由惊醒过来。她一睁眼便对着卓剑的怀抱,而寒寒卧室的房门正在他们身后轻轻闭合。
寒晓一急,彻底清醒过来,哑着嗓子在卓剑胸膛上推了推:“你……我答应了今晚上陪儿子睡的,这么久没见……唔……”
卓剑一边吻她一边熟门熟路地快步走进自己卧室,关门时顺势将她压在门上:“咱们也好几个小时没见了,还不够久么?”
寒晓挣扎着,软弱地推拒他在自己睡裙下不安分的手:“你这人……你就、就非得每天……都要么?”
卓剑的呼吸已经紧紧绷起:“没错!你欠了我多少年,不至少每天一次怎么讨得回来?”
寒晓红着脸低声骂他“禽兽”,想着还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儿子,尽管已隔了好几道墙,她还是大为不适应。她的不配合令卓剑无法顺畅行动,一躲一追之中,他们离开了门后,卓剑趁机将寒晓正面推抵在穿衣镜上,从她身后一股作气地逼入。
寒晓用力喘了口气,卓剑满意地紧紧盯着她映在镜子里一览无余的痛苦中夹杂着狂欢与极乐的表情,骤然而来的狂野冲动几乎令他过早失守:“看样子今天一次就不够……哦!你这个小坏蛋,总是这么口是心非,每次都水淹七军了还嘴硬!”
寒晓咬着唇,用力撑住镜子,以免身体撞上去发出响动惊醒了儿子。她吃力地质问他:“你……你到底是有过多少经验?怎么会有这么多花样……”
卓剑断断续续地低笑,语气又狠又硬:“废话!有过多少经验?我要是能从你之外的人身上找经验,还至于被你折磨这么多年吗?我……呵……我每次、每次自己解决的时候,不都拼命想象呢吗?要、要再找不回你,我就该……就该满手都是茧子了!”
当两个人的身体精疲力尽,大脑却依然沉浸在兴奋中无法憩息。卓剑将软成一滩香泥的寒晓抱在胸口,嘴唇一下一下擦过她的鬓发:“老婆,咱什么时候告诉儿子他爸爸妈妈已经结婚了?”
寒晓黑线:“不用了吧……他应该以为只要是爸爸妈妈就都是已经结婚了的吧,如果他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的话。”
卓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别以为现在的孩子都跟咱们那会儿一样傻,他们现在什么都知道。”
寒晓不语,卓剑又道:“再说了,咱们婚礼上还得儿子给咱拿戒指呢,迟早也得告诉他。”
寒晓微微一惊,脸就红了:“咱们……就不用办婚礼了吧……”
卓剑低头惩罚地在她额上重重一吻:“瞎说!那怎么行?”
第二天早上,寒晓和卓剑是同时被钻到被子里的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动物拱醒的。寒晓眼睛还没睁开,第一反应就是低呼一声,翻过身子手忙脚乱地去拿睡衣;而与此同时,卓剑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儿子,将他抱到胸前,按着他的小脑袋,咿咿呀呀地哄了他一会儿,待寒晓将衣服穿好才许他回头看妈妈。
然后,夫妻俩转变角色,换寒晓将寒寒抱着,让卓剑穿上裤子,俩人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好。
寒寒舒舒服服地缩在爸爸妈妈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爸爸妈妈,我是不是要有小妹妹了呀?”
卓剑一愣,寒晓则脸一红。
卓剑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地笑着问寒寒:“为什么这么问?”
寒寒一脸严肃认真:“我们班滕波的爸爸妈妈刚给他生了个小妹妹,他爸爸妈妈就是一起睡的。”
卓剑含笑看了看寒晓,寒晓瞪了他一眼,微微撅嘴,仍不肯说话,看那意思,是又把这个烂摊子一股脑交给他了。
卓剑坏坏一笑,低头抵住儿子的额头:“没问题,你想要小妹妹,爸爸就让妈妈生……哎哟!”
寒晓若无其事地搂过儿子,假装刚才根本没有偷偷在卓剑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好了好了,一大早就这么多话!宝贝儿饿了吧?咱们起床吧,妈妈给你做早餐!”
头一天晚上把寒寒接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所以吃完早餐之后,寒晓才帮他拆行李。寒寒从爷爷家带回来的小行李里有一本旧相册,那是卓剑自己都不知道的老爸珍藏,里面放着好多他小时候的照片,也是他自己都不知其存在的,而这些照片当中,好多都是他和寒晓的合影,两个小朋友或一起唱歌或一起跳舞,大多穿着演出服化着大浓妆。
只有一张是例外。那是在一片夏日的草坪上,卓剑穿着小海军服,寒晓则穿着白色公主裙,胸前挂着一串夸张的彩陶大项链。小海军英气勃发地搂着身旁的小公主,寒晓的表情姿态配合十分到位,她略略侧着身子扭着小腰,抿嘴含羞地笑,矜持中又有几分千金大小姐的娇媚,合当要有人这样贴身保护。
这张照片一翻出来,寒寒一眼就认出寒晓了:“这是妈妈!”然后,他伸手点了点照片上的卓剑,纳闷儿地歪了歪小脑袋:“这个是我吗?”
卓剑和寒晓登时绝倒,卓剑郁郁地来了一句:“如果这个是你……那爸爸也太厉害了一点……”
寒晓一愣神,陡然反应过来他居然敢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少儿不宜的话,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背上,而寒寒虽不明白爸爸那句话的意思,却也知道自己弄错了,他抓了抓脑袋,抬头咯咯笑了起来。
教训过了卓剑,寒晓也忍不住莞尔,低头看看儿子,再看看照片上的小卓剑,不得不承认,到底是父子,寒寒虽然长着肖似寒晓的五官,轮廓和表情气质却与卓剑如出一辙,也难怪他会认错了人。
明白过来了的寒寒点着照片问卓剑:“爸爸,你是在保护妈妈吗?”
“当然是啦,你没看到吗?爸爸是英雄,妈妈是美女,爸爸是在英雄救美呢。”
“爸爸,你是不是很爱妈妈呀?”
寒晓没料到寒寒会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顿感别扭,而卓剑已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出来:“那当然啦。”
“那爸爸也爱我吗?”
“那还用说?”
“爸爸,那你是更爱妈妈还是更爱我呀?”
寒晓一怔。她只知道做父母的常常会追着孩子问“你是更爱爸爸还是更爱妈妈”,却没想过也有孩子会问父母这个问题的。
当然,比起父母问孩子的问题来,孩子问父母的问题要容易回答得多吧?哪个父母不会回答“当然更爱你”呢?
寒晓所没想到的是,卓剑居然就是个例外。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这样回答了儿子:“爸爸爱你,但是爸爸更爱妈妈。以后你老婆也会更爱你的,知道吗?”
寒晓伸手又要拧卓剑,抬眼却迎上他温柔得一派坦诚毫无保留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这目光下酥酥地化开,淌成了一滩水,而那只原本想要行凶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递至他掌内,被他暖暖握住。
窗外正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轻轻悄悄似有若无,如同敲打在梦境里,桩桩件件的往事便在这如诉的雨声里脉脉涌来,历历如潮,波澜起伏,久久无法止息。
而远远的天际边,刚刚化开一角清清浅浅的蓝天,或许稍后雨霁,阳光便会像歌里所唱的那样,有一些些腼腆。
那么些年,那么些年……
那么那么多的事,那么那么芜杂的心情,却让人再回首时无法再去埋怨,毕竟磋跎的,原来只是一些时间。
——谨以此文,献给一个很好很好的男生,愿他在天堂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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