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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诚与汇丰“蜜月”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汇丰前大班沈弼宣布,一次性将汇丰持有的二成多和黄控制性股权,以相当和黄资产净值的半价售予长实集团,使长实这间中小公司,控得庞然大物——香港第二洋行和黄。
1980年,汇丰委任李嘉诚为董事;1985年,更委以非执行董事长之衔给李嘉诚。这一崇高荣誉,香港华商另外惟有世界船王包玉刚爵士曾获得。
1992年4月2日,汇丰控股宣布,李嘉诚将于5月份辞去汇丰控股及汇丰银行副主席一职。
汇丰宣布之后,李嘉诚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表明他的辞职与最近汇丰收购英国米特兰银行毫无关系,纯属巧合。他指出,辞职始于两年前,但一直未被接纳。他强调,辞职的理由是基于私人原因,拟将腾出更多的时间专注于其他业务及发展个人兴趣。
李嘉诚的话,并没有平息市场种种揣测。《信报》指出:
“各种传闻之中,除了指李嘉诚不满汇丰与米特兰合并之外,亦有传闻指李嘉诚不满汇丰不断主催银行界收紧楼宇按揭至7成,令地产市道无法如去年般兴旺,故与汇丰方面不和。”
长实集团从20世纪80年中起,逐步减少资产负债率,加大靠自有资金发展的比例。这种保守的经营作风,受到金融分析家的批评。有人揣度,李嘉诚与浦伟士的“交恶”,从那时起就埋下了种子。
出人意料的是,浦伟士后来却委任小超人李泽钜任汇丰非执行副主席。市面传闻,这是李氏家族与汇丰的“二度蜜月”。汇丰审时度势,必为1997年后考虑。
汇丰与李氏父子的“二度蜜月”,客观上造成银行家卡地产商脖子的手趋于放松。
李嘉诚一贯擅长在低潮时补地价。
堪称补地价经典之作,是黄埔船坞发展英埔花园大型屋村,工业用地改作商业住宅用地,按1981年市价计,李嘉诚需补28亿多地价。李嘉诚延至1983年,中英谈判,本港信心危机楼市崩溃之时与政府拍板,结果以3。9亿元的惊人低价达成协议。
舆论为李超人绝桥击掌喝彩,亦有少数分析家唱反调,认为李氏的战果,是以牺牲政府的收入为代价的,若人人效仿,不啻是政府的财政灾难。
也许是有关官员掉以轻心,也许是对市道预测失误,又让李嘉诚赢得漂亮仗。丽港城与海怡半岛的宏伟大计,涉及庞大且复杂的油库、港灯电厂和青衣联合船坞换地补地价,李嘉诚则在八七大股灾后几个月搞掂。之后,股市楼市全面复苏。港府未按谈判初期的价码得到补地价收益,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李嘉诚与英商嘉道理,合伙将鹤园电厂旧址发展商住屋村。北京风波后,香港再爆信心危机,移民走资迁册潮。到1990年,地产市道奄奄一息。聪明的李嘉诚,将补地价谈判选在这个大好时机,亲自出马,殷切之极。
数吃败仗的港府官员,总算被超人“调教”得异常聪明且警觉。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效仿超人绝桥实行拖延战术。1992年春,邓小平南巡讲话,大陆改革的巨浪波及香港,香港楼市水涨船高,地价飙飞。好,港府现在来与李氏拍板——你不是急于求成吗?现在就成全你,最后谈判结果,补地价38亿元。
李嘉诚虽未在补地价上占到便宜,但他搞掂重建计划,也非一件易事。
《壹周刊》借用一位地产老行尊的话说:“别人向政府申请换地,不容易得到批准,李嘉诚申请就很快获得批准。”一些申请换地与洽谈补地价而受挫的地产商及业主,在政府面前宣泄怨气,说政府给李嘉诚太多的优惠,李嘉诚是政府的宠儿,把我们当后娘养的。
如果过去,政府真的把李嘉诚当成宠儿,现在还会为他大开绿灯吗?
现在的关系是,李嘉诚尽管主观上不愿与政府对立,但实际上已造成这样的后果。港府即使不给李嘉诚小鞋穿,至少也不会迁就李嘉诚。
不过地产界仍很迷信李嘉诚换地的超人能耐,远东集团主席邱德根,便是其中之一。
邱德根是集地产、酒店、金融、游乐、戏院等多种行业于一身的商界强人。他旗下公司远东酒店和娱乐公司在九龙荔园拥有一批物业地皮,其中有宋城和荔园游乐园,游乐园一部分是自有地皮,一部分是租用的官地。另外,邱氏家族在游乐园外围还拥有大幅土地。
荔园交通便利,环境优美,有遐迩闻名的宋城及游乐园,又邻靠中高档宅区美孚新村。发展商住物业,潜质极佳。
1991年4月4日,邱氏家族的远东酒店和娱乐公司,与李兆基的恒基兆业及林伯欣的丽新发展签订临时买卖合约,共同开发宋城现址及邻近8万平方英尺土地,发展三幢大型商住物业。
邱氏家族为何引来两位商界大亨助力,是由于戏院影片放映连年亏损,财力不济。李兆基在香港有“田地厅长”之称,林伯欣是亚洲电视老板,有这两位名士助力,换地不会成问题。
却不知,这年底,政府城市规划委员会正式宣布否决远东的计划,认为将宋城现址改作商住物业,不符合城规会的整体规模构想。
恒基、丽新两位老板不行,长实的大老板李嘉诚准行。谁不知李超人在香港能呼风唤雨,在港府的路子通天(当时9号货柜码头结果未出)。先前,与港督卫奕信交情甚密,现在又与彭督接上热线联系。彭督上任,名为视察葵涌码头,实则是为超人旗下公司庆典壮威。
邱德根一面与李兆基林柏欣两人扯皮,欲中止合作协议;一面与李超人先示媚眼,随后进入洽商。
1993年12月,远东与长实达成协议,长实购入远东店所持荔园及附近36万平方英尺土地的5成权益。这次重建范围比原来的更大,涉及问题更多,换地补地价更复杂。远东的地皮并未连成片,这中间夹有多个业主的物业,并且政府已有荔园整体发展计划。
端木先生撰文报道:
“向来强于与政府谈判的长实,今次竟遭滑铁卢,铩羽而归。在外界普遍看好荔园重建计划在长实扛大旗下快有成果之时,城规会于1994年7月正式通知长实,建议重建荔园的计划已遭该会否决,对看好此计划的长实中人,实在有点晴天霹雳。”
长实的计划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建35幢6~8层高级住宅(注:东边有启德机场,限制建筑高度),总楼面积一百三十多万平方英尺;第二部分与政府换地建商厦。
长实只对所拥有业权的土地及政府所拥有的土地做出计划,未包括一些分散业权的土地规划。港府驳回的理由是:由于综合发展区须涉及范围内所有土地的发展,故长实的申请未获接纳。
分析家认为,港府理由充分,说其有意刁难属空穴来风。
李嘉诚寄愿望的另一项计划,是争取政府拥有的邻靠荔园的巴士站地皮发展权,以长实持有的部分荔园地皮和宋城作交换,使政府可获整块土地作完整发展。李嘉诚拟在巴士站地皮建两幢酒店,该幅地皮8万平方英尺,楼面面积70万平方英尺,估计利润不薄,前景甚好。
申请亦同样遭城规会否决。城规会认为长实的计划未将(政府)的公屋及居屋计划考虑在内,有关公屋居室的发展蓝图,城规会未审定,故不便先考虑酒店计划。
1995年5月3日《新报》刊文指出:
“长实重建荔园计划遭城规会否决,不但长实中人,相信外界普遍始料不及,今次铩羽而回,并不代表长实与政府磋商谈判过程败下阵,其实在鼓未擂之前,战阵已输了一半,长实之输是败在未有好好估计,在重建地皮上,要收回分散业权的难度。远(东)店这个伙伴所出售荔园及邻近地皮,又存在很多掣肘,要发展起来一点也不易。
“其次,远东店方面在未完全了结与恒基和丽新的合约前,就急急与长实合作,引来恒基与丽新插手,令事件复杂化。看来荔园这块土地,要换过另一番新面目,短期内很难可以实现。”
换地不利,岂止李嘉诚一人。换地申请被延或驳回,势必影响物业发展尤其是住宅物业的发展。楼价高企攀升,民情鼎沸,到1994年3月,楼价高企责任之争步入高潮,政府、议员、发展商、社会人士济济一堂,把“责任之波”踢来踢去。
布政司(最高行政执行长官)陈方安生声称,政府会在短期内公布增加土地供应的详情,其中包括没有旧物业的“生地”,以保证楼宇兴建的用地。
布政司首先将政府控制土地投放量过死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地产商险些大门被破,于是接波直攻政府大门——新地公司郭炳江(郭得胜次子)公开发话:“楼价高并非不够地,只系政府对图则改用途,官僚程序‘拖’死人而已。”
这边厢作为政府半官方机构的消费者委员会,为政府帮腔,指出发展商可能涉及囤积居奇。更有民间人士做政府传声筒,指责发展商联手操纵市场。
发展商最忌“造市”的流言,纷纷予以反击。连不轻易表态的李嘉诚也愤然开金口:“近日各方君子纷纷指地产商囤积楼盘唔(不)卖,带头扯高楼价,这讲法唔(不)公道,事关政府一批入伙纸(房产契约),发展商便卖楼盘,没有发展商联手操纵市场这件事。”
立法局议员刘慧卿,则对政府的懦弱无能耿耿于怀,指责政府养肥了几个地产商,对遏制楼价竟然一筹莫展。分析家认为,刘氏此言指桑骂槐,目的是敦促政府下狠心对地产肥虫“抽筋剥皮”。
而议员张文光则赤膊上阵,怒斥十多位地产商控制土地,造成“有地不起楼,起楼不卖楼,卖楼为炒楼,炒楼变空楼”的荒谬现象。
发展商是否联手控制楼市?人言人殊。李嘉诚后来推出的嘉湖山庄新单位,确实是一等政府批下入伙纸便售楼。那么其他的发展商呢?会不会有楼不卖,待价而沽?
一个多月后,发生了比传闻“垄断楼市”还严重的事情。
1994年5月26日,政府拍卖两块官地。其时,楼市仍高企不下。拍卖场却出奇地冷清,睇客多多,而竞者寥寥。结果,一块粉岭地皮成交价20。4亿,比预期的28亿低许多;一块元朗地皮以5。1亿成交,比预期7亿多低了3成多。
港府惨败,这和以往的连破记录形成鲜明对照。拍卖会当场爆出十多家地产商联手投地,控制政府官地价格的新闻。
这十多家地产商是谁呢?各大地产商都予以否认。谁也不知幕后的情况。过去,各家仅仅是小联合,互相间在拍卖场上较个你死我活。大地产商联合变相垄断官地,无疑将政府财政金库的钥匙捏了一把在手中。
官地价格骤然下跌1/3,股市马上起连锁反应,当日地产股便急挫。
官地太高太低,都非香港之福。地贵楼贵,市民承受不了;地贱楼并非就贱,直接受损的是政府,政府减少了收益必会缩减开支,间接受损的则是每个市民。
第三十三章 勇夺3G 众说纷纭论成败
“对手拿着刀来打仗,和黄则是拿着机关枪来打仗。”霍建宁打了这样一个比方。霍建宁笑呵呵地对记者说:“我们要的就是‘哗’地一声的感觉。”
“哗”地一声之后,资本市场的热情似乎不高。
2001年9月间,香港特区政府拍卖4张3G(第三代移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