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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呢,还是将军阁下可以不把国王陛下的使命放在眼里?”
足利义持和斯波义将的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斯波义将得到手下禀报,说大明军队并未按照双方约定的时间行动,而是突然对急风、破浪诸岛发起攻击,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各岛俱都损失惨重,大部海盗和几乎全部的船只以及大量物资毁于大火,少部分逃上岸来的海盗还受到了明军的追击,不由气怒攻心,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迫不及待地找来了。
鸭礁岛上最大的一个海盗团伙其实是他的人,是他的家臣织田家在他的授意之下派出去以海盗身份劫掠商船、劫掠大明的。斯波义将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望其实还不及细川家全盛之时,这也可以理解,因为足利义满成为将军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细川管领这个辅政大臣就好象太上皇一般。
而现在的足利义满谁能左右?当他与足利义满政见不和,渐渐势成水火的时候,他就开始把目光投向并不受足利义满关爱的足利义持了,扶保这个小子,斯波家的权势才有可能更进一步。然而直到目前为止,足利义持这个将军有名无实,没有权力、也没有金钱,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收买大名们的资本,斯波义将只是一味地付出也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就打起了劫掠的主意。
足利义持一听自己的经济来源被破坏,也是火冒三丈,想也不想便跟着斯波义将杀上门来,没想到夏浔和郑和比他们还嚣张,这时稍稍冷静下来,想起这两个人的特殊身份,以及足利义满对他们的看重。斯波义将的船、货、人全都毁了,可这却是无法公开的秘密,仅仅是破坏协同作战约定的话,足利义满还没表示意见,轮得到他们当家作主么?
想通了其中利害,足利义持稍稍敛了怒气,辩解道:“我……并无意伤害两位贵使,但是对贵国军队破坏协定、贸然兴兵一事,做为将军,我有权要求你们做出一个解释,以便向父亲大人汇报。”
夏浔道:“这件事,我们当然会做出解释,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我们希望能跟国王陛下面谈!”
斯波义将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那么,就请两位贵使跟我去一趟北山殿吧。”
“不不不……
夏浔微笑着摇头:“在这里,我会受到将军阁下理所当然的保护,我不确定此去北山,这一路上是否安全。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等,等候国王陛下的到来!”
夏浔说完便悠然转身,郑和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袍子,与他并肩行去。
斯波义将紧紧攥着刀柄,手上的青筋暴起,可是想到郑和那鬼魅般的身手、夏浔那惊雷闪电般的一刀,始终不敢再递出刀去。
院门口,夏浔和郑和很儒雅地客气起来:“郑公公,请!”
“不不不,辅国公请!”
“嗳!郑公公先请!”
“辅国公先并!”
足利义持看着二人拿腔作势,只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把袖子一甩,愤然离去!堞懈
足利义满带着三管领四职,浩浩荡荡地赶到了花之御所,连同他的儿子幕府将军足利义持,像八大金刚似的坐到了谈判桌前,足利义持和斯波义将满脸怒气,其他大臣也都面有怒色,对面却只坐着夏浔和郑和两人,神色坦然。
“我们的军队的确没有按照预定的日期发动攻击,这一点,我承认!我们是有苦衷的,在说出我们的苦衷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国王陛下及各位大人,你们是否有铲除海盗的决心,而没有偏袒枉纵的意思?”
斯波义将怒道:“杨旭阁下,你这是甚么意思?”
足利义满抬了抬手,微笑道:“我们当然有决心铲除海盗,我们的诚意,勿庸质疑。”
夏浔道:“好,我有一件证物,想请国王陛下及诸位大人们看看,可以吗?”
足利义满有些好奇,但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夏浔立即唤人将证物呈上,那是一口日本刀,足利义满接刀在手,仔细看了看,又拔出一截利刃,验了验刀,重新插回鞘中,抬头看向夏浔,问道:“这是甚么意思?”
夏浔道:“这口刀,是在我大明象山缴获的一件战利品,是从一个日本海盗首领手中取得的。刀柄上,有刀的原主人的家纹,在双屿海域附近,我大明水师曾经同一股比较强大的日本海盗交过手,其中有一艘海盗首领乘坐的战舰,悬挂的旗帜也是相同的图案。据此,我可以确定,他们来自于同一家族。”
那些大臣们还没有仔细看过这口刀,一听夏浔这么说,都好奇的探头向足利义满手中望去,只有足利义持和斯波义将的脸色微微变了。
足利义满将手中那口刀递了出去,任由手下们查看,目视着夏浔道:“这件事,同你们破坏协定,有什么关系么?”
夏浔道:“我到达京都以后,曾经向人请教,得到的消息是,这是尾张守护织田家族的家纹,我担心在国王陛下身边,会有海盗的耳目,虽然我欺瞒了陛下,但我并无意冒犯,您也说过,希望能够铲除海盗,所以我所做的,正是陛下您所希望的,我要欺骗的是海盗,并不是您。”
斯波义将吼道:“放肆,你是说,在座的人里面,有人私通海盗吗?”
夏浔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恨,说道:“我听说,织田家就是你们斯波氏的家臣?”
“混蛋!你这是怀疑我了?”斯波义将一捶桌子,霍然拔起。
足利义满眉头微微一皱,沉着脸道:“娄下!”
斯波义将看了他一眼,强忍怒气又缓缓坐下。夏浔道:“我收到消息说,在攻陷鸭礁岛的时候,我们的军队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盗首,是姓织田的,将军阁下可否把人接到京都来审讯一下呢,我想有些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坐在足利义满右侧的,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臣,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脱口说道:“太政大臣阁下,我觉得明国使者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在我们之中,确实有人和海盗通风报信,明国军队便宜从事,目的还是为了打击海盗,并无意冒犯阁下的尊严,此事不宜再做追究。
例是这个海盗首领,是个重要的线索,在座的,都是忠诚于太政大臣阁下的,我当然不相信有谁会私通海盗,但是难免不会有谁身边的武士,做出不恰当的事来。这件事应该好好查一查,我愿意为阁下走一趟,解押这个重要的人证回京都!”
斯波义将冷冷地道:“细川满元,你是甚么意思,想要跟我作对吗?”
细川满元满不在乎地道:“我只是想要挖出与海盗私通的人,如果斯波君认为这是在与你作对,难道斯波君承认与海盗有瓜葛?”
斯波义将大怒:“混蛋!这个明国使者口口声声说鸭礁岛的海盗首领是织田家的人,难道你没有听到?”
他又转向足利义满,道:“阁下,我认为,这是明人的一个阴谋,我们不应该上当!”
夏浔道:“我的一面之辞听不得,斯波管领的一面之辞似乎也听不得吧?是不是阴谋,是不是审审那个重要人犯再说呢?”
足利义满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先派人把这个海盗首领押回京都,审过之后再说。”
斯波义将有些急了,连忙说道:“阁下,您知道,细川满元一向跟我不合,由他出面,是无法保证公正的!”
细川满元刚要反唇相讥,足利义满已抬手制止了他,足利义满看看旁边一个五旬老者,说道:“田山君,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田山基国正在旁边看戏,冷不防差使却推到了自己头上,不禁叫苦不迭。不过,负责政务的是三管领,总不能让负责军事的侍所头人们去做这件事吧。三管领中,斯波义将是嫌疑人,细川满元一向跟斯波义将不和,最恰当的人选只能是自己了。
田山基国满嘴苦味儿地答应下来。
足利义满睨了一眼对面的夏浔,夏浔嘴角正微微逸出一丝笑意,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便也自足利义满眸中飞快地掠过。
如果没有他的配合,事态的发展未必会如夏浔所希望的一样,但是哪怕明知夏浔别有用心,他也会配合夏浔的动作:斯波义将已经壮大到了足以对他产生威胁的地步,必须削弱!
更重要的是,他的基业……
他想要义嗣来继承他的基业,是的!但是仅仅如此就满足了么?天下间,谁能了解他足利义满伟大的志向?他想要的,并不只是一个幕府将军,他想要的,是结束千年传承,万世一系的天皇家族的统治!他的儿子,将成为日本国新的天皇,姓足利的天皇,而他,将成为太上皇!
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只是,把那个海盗头子送到京都来,就能扳倒斯波义将么?这绝不可能,如果斯波义将那么容易垮台,他早就动手了,所以……他很期待,他想看看,这个大明的官儿,还能干出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第537章 忍者之殇
田山基国亲自带着人赶去从停泊在港口内的大明水师手中接收了被他们生擒的那个自称织田家族成员的海盗首领,立即解赴京都,关押在神龟寺里。
这时的日本,体制还相当混乱,在统圌治者层面,有属于天皇朝廷的公家,也有作为幕府僚属的武家,法律上也有朝廷的公家法和幕府的武家法,由于当时幕府掌握着实际权力,幕府的武家法成为日本社会的主要法律。
当时的法律还非常原始,没有专门的司法部门,一些不直接受朝廷和幕府统圌治的地区,就由氏族、大富商等联合组成民间的司法机构,处理地方上的犯罪事宜。各个大名、守护在自己的辖地内也各行其是,处治上只有处死、流放等简单的几种刑罚。
而在京都,相对正规一些,却也没有专门的律法机构和监狱,当时已经有了简单的禁锢法,通常用于犯了法的武士阶层的人,监禁的地点包括自己家里、武士们的活动场所以及寺庙。
田山基国做为管领,负责政务,京都地方有案圌件汇报到他这儿也要处理,所以有专门的一处寺庙是起到看押犯人作用的地方,那就是神龟寺。
田山基国刚刚解赴犯人到京,客人便先后上门了。第一个来的就是细川满元,细川管领想要见见这个海盗首领。细川家和斯波家势同水火,他是不会放弃任何打击斯波家,把细川家重新捧上第一管领地位的机会的,田山基国当然不肯答应。
三管领中他的力量最小,无论谁上圌位对他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如果他答应细川满元的要求,就势必要得罪斯波义将。他的使命是足利义满交待的,他只要把人看住了,到时交给足利义满就没他的事了。
细川满元刚刚悻悻离去,斯波义将又到了,同细川满元的目的一样,他也是见见那个自称织田家的海盗首领,陪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家臣,织田家的家主织田常松。
田山基国出于同样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