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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里没有她安然说话的权利,只见慕容沣笑着对百里殷末说道:“这定是一桩好姻缘。”一句话敲碎无数少女芳心。
“安然小姐,这是夫人命人为你裁制的嫁衣。”使女小心的抬来一个朱漆金边的大木箱,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赫然放着最传统的红衣凤冠,金光耀眼。安然一愣,“难道不是西式的婚礼么?”也怨不得她有些诧异,毕竟许多人如今都较崇尚西式婚礼。使女不敢多言,只是退到一边——“安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穿着传统的红色嫁衣从慕容府风风光光的走出去。”温婉的女声从身后传出,安然回头,只见慕容夫人笑得一脸欣慰,“洋人那些衣服倒也好看,不过白色到底看起来不够喜庆,安然,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够委屈了你。”
安然微微一怔,看着眼前笑容和蔼的静琬,忽然眼眶一酸,她多希望那句话能够是:“你是我的孩子。”而非那样暧昧不清的感情,她多希望能够有人在出嫁前拉着她的手一句一句的与她交心,她多想她无助时能够有一个怀抱永远为她敞开。
可是不行,她不能证明她是自己的母亲,就算她对自己再好她依旧是慕容家高不可攀的慕容夫人,自己永远只能恭敬的在一边服侍。她勉强的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所有的坚强都不过是伪装——仙人掌内部依旧是柔软的汁水。
静琬看得心疼,却无法开口,她不敢去求证那么多年前的往事,她害怕那些往事会毁掉她现在的家庭——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孩子们,她到底是个自私的女人。
送走了静琬,安然细细的抚摸着那金线红边的嫁衣,多可笑,竟然转眼就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安然。父亲为什么会把你许配个那样的人。”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少年站在门口,一张俊逸的脸上是疑惑——“百里殷末,这个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安然定了定神,道:“少修。今日没有晨醒么?”慕容少修摇摇头,似乎嘴角含了一丝讥讽,“这些豪门贵戚之间素来是狗眼看人低,我母亲去世多年,若无要事,谁会在意我是否认真读书。”安然沉默以对,慕容少修,慕容将军与程谨之的儿子,明明应该是慕容家族的嫡长子却因为程家的败落而被忽视。“百里殷末到底会成为慕容先生那一方的人,他日后行事应该会给彼此留点面子吧。”安然斟酌着说,眉宇间也是不确定。
少修与安然同岁,又因为身世相连的缘故与她也是极亲近的,如今见她心灰意冷的模样不由有些焦急,微微扶住她的双肩,眼神认真。“安然,百里殷末绝对不是一个好归宿。”他目光灼灼,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安然看出他的心思,心中陡然觉得好笑,不怪慕容沣不重视长子,他虽然容貌尚佳但是才智平庸,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丝毫没有对那些过去的历史产生怀疑——程谨之当真只是一次简单的难产而死?现在住在慕容府深处的女子与他容貌相近,他竟然也能够做到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现在的一切。
安然冷冷侧过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少修,如今我已有婚配,为了彼此的名声,你还是别再来我的院子了。”慕容少修狠狠一咬牙,一声不吭的转头离去。
安然细细思量半晌,补了妆容,向慕容府深处走去。
杏花败了大半,青衣女人漠然的看着眼前依旧是红衣似火的少女,开口道:“我早已远离尘世多年,你如今又有了多少闺阁少女都求不来的姻缘,为何还执着于那些过去的往事不放。”——“慕容少修。”安然微微一笑,清秀的五官是说不出的妩媚旖旎,“慕容先夫人唯一的子嗣,也是程家唯一的嫡子,如今不过资质平庸,在这豪门大户里怕是生存下去都难。”她顿了顿,又道:“好歹是程家的孩子,怎么能够如此无能。”中年女子眼波微动,道:“你所想知道的也是我想知道的。”女人微微侧过头,笑了笑,还带着昔日的娇俏,“少修是姐姐的孩子,也是程家的血统,可是我希望他能够什么都不知道的过下去。不要告诉他真相,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去调查,那么请独自承担后果。”字字见血,安然一窒,点头。
“伊藤家。我只知道当年的种种都与伊藤家脱不开关系。”女人似笑非笑,“对,就是你未来的婆婆伊藤清釉的伊藤家。”
☆、扶影
作者有话要说:女二永远是用来虐女主的……楠竹永远会有一个万年女二……只不过这个女二是个炮灰……留言~撒花神马的都要大大的来吖
红烛垂泪,龙凤双雕,甜腻的香气在房中充斥却依旧抵不过此刻新房里的压抑,使女们惨白着脸,哆哆嗦嗦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少夫人,少爷今夜不胜酒力,怕是不来新房了。”红盖头下的安然狠狠握紧了拳头,胭脂色的唇被咬得泛白,只听她沉默了良久,干涩的说道:“姑爷今夜不胜酒力,但依旧宿在新房。”使女们何等世故,自然是明白的,慌不迭的点头:“今夜姑爷宿在新房。”
盖头下的少女挽起一抹冷淡的笑,“下去吧。”听着鱼贯退下的声音,安然猛地一掀盖头,一双明眸中全是盈盈泪光,只是狠狠地咬住唇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新婚之夜丈夫竟然连新房都不屑进,这对她是多大的一个侮辱。偏偏连诉苦她都不能,如若说出去,那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她毫无手段,软弱可欺?安然靠着床柱,将大红的嫁衣随意扔在地上,一身白色绸缎更显瘦弱,她渐渐回过神来,默默地念出一个名字。
裘扶影。
扶影邀香释安然。承州城中有名的绝色三姝,裘家扶影惹人怜,影星邀香艳无边,释家安然雅别致。都是难得一见的倾国美人,安然嘲讽的笑了笑,释安然虽与她名字相同,但那出身却相差太多,释家百年书香门第,释家么女又是城中有名的才女,加之容貌倾城,更成为了各家小姐极力追捧的对象,与自己的受尽鄙夷自然不可相比拟。她换了个姿态,眉目低垂,影星邀香自然不必多说,艳丽无双,各家公子无不是她的裙下之臣,而那裘扶影,她抿了抿嘴,她前些日子倒是见识过了那水做的人。
府中的后院,丽人绝色,已非少女的童稚,她反而显示出一种别有风味的柔弱,一举一动,连那一垂首的蹙眉都带着易碎的娇羞,谁见了都会说承认眼前的女子是个绝色尤物。
丽人回头,声音颤微微的似乎风就能把她带走,眼波流转,几欲哽咽:“安然小姐,我与殷末相识已久,前些日子起了口角,他气扶影不懂事,没想到竟然意气用事向安然小姐求了姻缘。”安然回想起那幕,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当时自己虽知百里殷末花名在外,却不知这裘扶影亦是他的情人之一,加之自以为百里殷末会给自己足够的尊重,竟然生生的顶了回去——“裘小姐,裘家是名门大户,自然不会委屈了裘小姐当那见不得光的姨太太。”一句话却并没有想象中令这位娇弱的千金面色发白,她只是略带可笑的看了眼自己,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便悄然而去。
原来以为不过是意气的示威,现在想来却有了另外一层含义——裘家千金自然不用做姨太太,若自己两年无所出,怕是该走人的是自己。眼角泛起酸涩,她和着鸳鸯被里沉沉睡去。
敬茶,回门,一件一件都是她自己完成,原来她的丈夫早在新婚的第二日便去了扶桑,据说是与扶桑人有重大的合约要谈。婆婆伊藤清釉对人冷淡,却也是给了她几分面子,未曾多加刁难,偶尔也会带着她出席一些妯娌间的宴会,以此证明她在百里家的地位。
一个月的时光也并非那样难熬。
“安然,殷末估计黄昏时候就能够抵达承州。”伊藤家有些英式做派,所以这位婆婆也是极爱喝下午茶的,此刻她冷不丁的这么一说,不由令安然一懵。
原来他黄昏便会到家了。安然点点头,神色微微波动。
“书法老师已经在等着了,不用陪我了,你过去吧。”伊藤清釉笑笑,看着安然顺从的放下手里的红茶,一身素雅的旗袍,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因为不过是慕容家的养女,安然除了必备的社交礼仪,其余大家闺秀应该擅长的知识她也不过是一知半解,所以伊藤清釉特地为她请来了几位老师,命她每日清晨及黄昏学习。
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自己的丈夫在婚后第一次见面,安然送走了书法老师后一转身遍看见风尘仆仆的百里殷末。依旧是俊美到极点的面容,却不过是多了几分深沉与倦意,更加迷人。她微微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然。”他冲着她微微一笑,示意了下身后的人,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道:“扶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内陆女子都是极羡慕他们那些锦色和服的。”说着便递给了安然,安然接过盒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轻轻退了一步,脸上的红晕如同池塘里的荷花,一身珍珠色旗袍更衬得她如同一个玉娃娃一般,百里殷末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安然仓促的道了声谢,也不知说什么好,虽然以为人妇却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只能够怯生生地冲百里殷末道:“或许妈妈还不知道你已经到家了,我去看看。”她说话带了点承州独有的娇糯,软软的,还有童稚的嗓音。
看着慌忙走远的安然,百里殷末笑笑,眼前浮现起慕容府后花园里那个一身红衣中透出丝丝愤怒也妖冶的少女。
饭后又是絮絮叨叨的聊了会儿天,众人也就散了,安然回房却感觉脸烧得厉害,扶桑清酒也有些上头,脑袋自然也昏昏沉沉的,心里又惦记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脑袋便和一桶糨糊一样,她便倚了贵妃榻胡思乱想的半寐着。再睁眼的时候房里已多出了一个人,百里殷末似乎刚换好一件宽松的袍子,看着脸通红的安然不由哑然失笑,道:“你到底还是个孩子,那些事还是等你长大后再说吧。”他披了件外衫,灯光下更显得英俊挺拔,“我已经告诉母亲了,她也表示了理解。”
一席话安然听得双颊嫣红却也极快的明白了他其中的意思,听到他最后一句:“我今晚就宿在书房。”有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猜测不由脱口而出:“裘家小姐曾找过我。”见他的背影有些僵硬,似乎更吻合了自己的猜想,不由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宿在寝室,哪怕……”她有些羞于启齿,但还是说了下去:“或许在你看来我不过是个孩子,可是我到底成为了你的夫人,请你能给与我同等的尊重。”
百里殷末的背影突然放松了下来,他回过头,白如玉的脸庞在灯光下也有了暖色,他看着那个坐在大红色锦被西洋床上双颊嫣红却依旧努力镇定的少女,眼底泛起笑意,薄薄的唇轻轻笑道:“是的。夫人。”
那一夜,百里殷末命人在房中添置了一张小床,终究是宿在了主屋。
☆、浮光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安然……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不敢相认……丈夫也常年不在身边……话说有的时候写安然就感觉是在写另外一个自己……嗯,因为性格和安然蛮像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