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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冷笑,目光似是不屑:“你们想复仇?”
“我们正要找你,想不到你竟敢到这里来!”马秀真倏然握住剑鞘,警戒地后退一步。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都不该练剑的,练剑的就不是女人。怎么,你们要一起动手?”
“用不着一起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了你!”
说这话的是石秀云——她生得最是温柔文静,其实火气却比谁都大,脾气比谁都倔强。
一声厉喝,她已经拔剑在手,那是一双绝好的短剑,传说中公孙大娘传下来的“剑器”。
剑光闪动,如神龙在天,闪电下击,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
突听一人轻喝:“等一等。”
听见这个声音,我才舒了口气,探出身去。
石秀云的双剑才刚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已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然被这个忽然出现的人以两根手指捏住。
——花满楼。
并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她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他手上生了根。
但花满楼的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微笑。
石秀云脸上一红,咬着唇冷笑一声:“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出声:“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怎么,难道他不是?”
西门吹雪并不答言。
他慢慢转身,顿了片刻之后突然出手,只见剑光刹那间迸裂,如惊虹理电,倏然又消失不见。
而西门吹雪已转过身,收剑入鞘,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西门剑神,您是有多心慈手软才会等着我从那树边走开了才动手啊!
刚才那剑光一闪,已然将这株一人合抱的大树一剑削成了两段。
訇然一声,树倒下来时,西门吹雪的人已不见。
“花满楼!”我喊了一声,疾步向他跑过去。
眼看着被削作两半的树就要砸到身旁了,花满楼疾步上前,伸出双手轻轻一托一推,这半截树就慢慢的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阿瑛,你去了哪里?”他抓住了我的衣袖,神情很是焦灼。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只好答他:“多亏西门庄主送我来此,不然我怕是找不见你们的。”
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无事就好。”
他的神情恢复了平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转向石秀云缓缓道:“这位姑娘,我并不是西门吹雪的帮手,我从不帮任何人杀人的。”
石秀云俏脸晕红,偷眼觑着花满楼,终于垂下了头,鼓足勇气,道:“谢谢你,你贵姓?”
花满楼微一颔首道:“我姓花。”
石秀云有点犹豫,道:“我……我叫石秀云,最高的那个人是我大师姐马秀真。”
花满楼略一思索,问:“是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姑娘?”
石秀云道:“是的。”
花满楼笑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还能认得出她。”
石秀云露出奇怪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一定要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才能认得出她吗?为什么?”
花满楼点点头,微微笑了:“因为我是个瞎子。”
石秀云怔住。
是啊……莫说她不能相信,便是与花满楼朝夕相处如我,也曾暗暗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为了像常人一样行动自如,天知道花满楼曾经付出过怎样的努力……
月光皎洁,正是映在花满楼脸上。他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而平静,并不为坦言自己的不足而有所尴尬。
因为他一直是个满足的人,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
石秀云一双眼简直痴了似的,几乎要长在花满楼身上;可是她又不得不清醒过来,因为不远处,她的师姐们正屡屡向这边顾盼。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的师姐们都在等你,你是不是已该走了?”
石秀云微垂着头,忽然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温声道:“我当然能听得出你的声音。”
石秀云大胆地抬起头,迎着花满楼温润却空洞的目光:“可是……假如我那时变成了哑巴呢?”
花满楼怔了一下。
石秀云微微颤抖着,走到他面前,轻轻拉起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指尖轻触。
我有点尴尬地转过头去,却正对上其余三秀惊讶的目光。
……终于孙秀青迟疑地提步向我走来,站近了细细端详我的面容,轻声道:“峨嵋派孙秀青,冒昧请问姑娘姓名?”
……我对着她的脸,简直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只不过声音不像。
她的声音软软的,如飞花游絮,如冰绡轻纱,绵绵地弹出来,于是教人堕入十丈软红尘而翻身不得。
“小女子姓黄名瑛,这位花满楼是我七哥。”
“我们长得还真是像。”她轻轻笑起来,微蹙的眉也已释然,看来是确定我不是易容改装假扮她的了。
我淡定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峨嵋四秀走远了,石秀云恋恋不舍,一路上间或回眸向花满楼远远望来。
“阿瑛,你与峨嵋四秀的孙秀青长得真是像极了,我甫一看见她们四个人走进来,还差点儿以为是你要捉弄我呢。”陆小鸡又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瞥他一眼,凉凉道:“那你要找补回来的时候,可千万别找错了门。”
“?”陆小鸡表示不解。
“人家看光了你洗澡,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回来了吗?记得别走错了门。”我好心提醒道,嗯……最好是等孙秀青要做西门夫人了的时候你再去,正好可以让西门剑神比较比较是他的剑快还是你这只拔毛凤凰飞得快……
“……”陆小鸡一脸哀怨:“阿瑛,女孩子家这么嘴毒是不好嫁出去的呀……”
“……”我决定不理他。
“阿瑛。”花满楼唇角漾着一抹微笑,忽然唤我。
“哎?”我转头看他。
“你和孙秀青姑娘,长得很像?”
“……就好像五哥和六哥一般,若非衣服不同,我简直都要怀疑自己面前是不是摆了面西洋镜了。”
“世间之大,可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陌生人还是罕见的。阿瑛,会不会孙秀青姑娘和你有什么亲缘关系?”
“……”我一下子顿住脚步。
“阿瑛?”
“不会武功,无力自保,无亲无故,这么一说,似乎……我是挺碍事儿的。”
“阿瑛!”他难得地皱起眉来,“我没有赶你的意思。”
对我来说你就是这个意思!
花满楼,你会让上官飞燕跟在身边,你会听陆小凤的话外出冒险,可是从始至终,我都像是一个水晶娃娃般,累赘又多余,脆弱而易碎,只适合摆在家里观赏,而不是风尘仆仆来回奔波,否则只要片刻稍离就会出事。
倒真是极度的惹麻烦体质,呵。
“对不起七哥,我今晚受了点惊吓……出言不逊了,让我一个人走走罢。”
撂下这句话,我低着头一路慢慢走去,而花满楼和陆小凤谁也没有跟上来。
其实……比起上官飞燕来,我才是更值得被怀疑的对象,不是么?
……等等!
怀疑……!
我蓦地反应过来,一霎时后背冷汗迭出。
惊鸿照影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屡屡出错,向大家道歉了……
【十六】
一个来历不明神秘出现的女子同一个有名有姓身家清白的女子,二者相较,你会更信任哪一个?
……答案几乎是想都不用想。
更何况,在这段日子里我都做了什么啊……和花家套近乎?对上官飞燕莫名敌视?而且似乎对一切都很熟悉很淡定,就好像事情本该是如此一样!
……尤其是,在花满楼和上官飞燕一起离开之后,我是怎么找到陆小凤的,当连司空摘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的时候!
还有霍休的小木屋的所在……
昨晚我突然失踪的时候,他们当是遇上了司空摘星;而我回来时又竟和西门吹雪在一起……
于是陆小凤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想,西门吹雪自负武功,认为一个毫无武功底子的小女子是奈何他不得的!
我坐倒在床边,浑身上下提不起半点力气。
上官飞燕这一招嫁祸于人用的好啊……把我神不知鬼不觉扔到西门吹雪那里,于是别人就更多了怀疑我的理由。
更何况她应该早知道我和孙秀青容貌极其相似,这样一来……岂不就更是落人口实!
……而我当时居然还懵懂不觉……在黄家的十八年真是白混了么!
让瑢姐看到……定要狠狠嘲笑我一番的吧?
而我唯一的后招……
我慢慢支起身来。
今晚,西门吹雪就要去找独孤一鹤对决。
那么索性……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
天色渐沉,难得山西也有这样湿润而美丽的夜晚。
我易容改装,扮作一个挎着提篮的农妇模样,走在那片繁茂的桑树林里,慢慢寻着那家小小的酒肆。
这酒肆就在大路边儿上不远,前面是一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很是好认。我走近的时候,峨嵋四秀正坐在最外面的那张桌子上,快乐地谈笑着。
于是我在最里侧的桌子旁坐下,招手向店家要来一壶热茶,细细听着峨嵋四秀那边的动静儿。
“哎,你那个姓花的说话,好像有点江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花家的人?”这是孙秀青的声音。
石秀云好奇道:“哪个花家?”
孙秀青笑道:“不就是江南那个花家么?听说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却不会是他们家的。听说这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得很,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可那花满楼看起来却很是朴素,而且,我也没听说他们的子弟中有个瞎子。”
石秀云立刻不服气地反驳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加起来还多。”
马秀真脸上带着点戏谑的神情,笑道:“他武功倒的确不错,连我都想不到他随随便便伸手一夹,就能夹着你的剑。”
孙秀青暧昧地一笑:“那也许只是因为,这丫头早已经被他迷住了!”
石秀云瞪了她一眼,道:“你若不服气,下次你自己不妨去试试。我不是替他吹牛,就凭他那一招,天下已没有人能比得上。再说了,人家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姑娘在的么?那姑娘同你长得倒是颇为相似……”
孙秀青俏皮地笑道:“看这丫头,还害羞是怎么着?那是花公子的妹妹罢了。不过你既说花满楼那一招无人能及,那西门吹雪呢?他那一剑难道就差了么?”
言语之间,满是回护。
又听马秀真道:“听说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他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孙秀青语气里慢慢洋溢着孺慕之情,道:“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就算他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我还是一样喜欢他!”
这时,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淡淡道:“我却看不出他的人从头到脚,有哪点可爱的地方。”
想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叶秀珠了。
又听孙秀青道:“他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你看出来,只要我……”
她声音突然顿住,我也突然僵住。
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衣如白雪发如泼墨,不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