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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突然顿住,我也突然僵住。
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衣如白雪发如泼墨,不是西门吹雪又是哪一个?
而他身后的人,正是花满楼和陆小凤。
我叹了口气,轻轻站起身。
西门吹雪的眼神如冰封霜砌,看着她们冷冷道:“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独孤一鹤。”
峨嵋四秀登时脸色丕变,尤其是孙秀青,脸上更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石秀云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西门吹雪似乎微微一怔。
可孙秀青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青,突然咬了咬牙,双剑猛然出鞘,剑光闪动,狠狠刺向西门吹雪胸膛:“你杀我师傅,我同你拼了!”
西门吹雪并没有出剑,而是轻轻一拂袖,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避开了孙秀青的一击。
孙秀青红了眼眶,展动双剑,更是不管不顾地奔着西门吹雪而去。只见剑影轻盈灵动,如花雨缤纷,刹那间已攻出七招。
“叮”的一声响,西门吹雪仍未接招,只是突然伸手在孙秀青肘上一托,她左手的剑就打在了她自己右手的剑上。
双剑相击,一时震颤,孙秀青一个不察,两柄剑竟已到了西门吹雪手里。
西门吹雪冷冷道:“退下去,莫要逼我拔剑!”
可是他的目光却没有了那种凛冽的杀气。
他毕竟也还是个男人,而没有哪一个正直的男人,会忍心对一个喜欢自己的美丽少女下这等毒手的。
孙秀青脸色更加苍白,咬着牙的声音已隐隐有了哽咽:“我说过,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西门吹雪冷笑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孙秀青吃了一惊,失声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吹雪淡淡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
孙秀青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说我师父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只听我身后的窗子“铮”一声响,一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打在孙秀青背上。她秀美的脸突然扭曲,人已向西门吹雪倒了过去。
石秀云距离后窗最近,怒喝着翻身就要扑过来——我淡定无比地抬手,手里篮子一翻。
……撒了一地滚圆的乌木珠子,石秀云躲闪不及,顿时滑倒在地,剑脱手而出——可是却也因此,她躲过了第二道飞针。
我慢条斯理摘下装扮用的头巾,一手扶起石秀云:“石姑娘,做事切勿莽撞。”
她看着我的眼神满是犹疑,动了动唇,却并未说什么。
这时西门吹雪已经抱着孙秀青飞身掠出门外,陆小凤也已飞身出门,向后窗方向而去;马秀真、叶秀珠怒喝着,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时,花满楼走了过来。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所以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阿瑛……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大胆!”第一次地,花满楼温和的脸上全无笑意,唇角抿得死死的,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好像要把它生生攥断了一样,“若是你出事了,阿瑛,若是你出事了……”
他忽然顿住不言,刚才那般凛厉的愤怒好似一下子消隐无踪了,面上竟似带了两分……
惊惶?
“……哎!”他欲言又止,忽然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撇过头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可是……
我清楚地看见,他白玉的耳根却倏然染了一抹薄薄的晕红。
“……”其实我和花满楼,说到底也不过是偶然相遇,萍水相逢,由此而起。
可是……那些美好的时光,那些快乐的记忆……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想那伤心桥下春波绿,也曾是惊鸿照影来……
当时寻常
【十七】
为什么救下石秀云?
我自己都不大清楚是为了什么……可是我明白,如果她死了,花满楼就会……就会,把她摆在心里一个最特别的位置,然后记住她一辈子。
……就当是我嫉妒作祟好了……咳咳,总归也是一条鲜活的如花生命,我还是很欣赏这个敢爱敢恨的美丽女孩儿的……
或许是因为我的插手,这一次,上官飞燕并没有来寻花满楼。
而陆小凤仍然从霍天青手里拿到了那封诱饵一样的信——“丹凤难求,小凤回头,若不回头,性命难留。”
陆小凤和花满楼终于还是寻了过去,即使明知会有陷阱……
他们终于要找上霍休。
这一次,我也终于没有跟去。
我陪着石秀云,让她不要太过忧心孙秀青的事情——“西门庄主自己便是医药高手,定然能治好孙姑娘的。”
她看着我,忽然道:“黄姑娘,你和我二师姐长得真是像极了。可是……细细看来,的确又很有些不同。”
我微微笑,垂了眉眼:“因为我不会武功,自然是没有孙姑娘那样的巾帼侠气的。”
“这倒不是……”她顿了又顿,有点为难似的,“这个,不大好说……”
“……”莫非是因为我太会装X了?我默默反思。
可是,我在她的眼底,看见了深深的……信任。
于是我问:“石姑娘,不知你同你三师姐相比,谁的功夫更好些?”
她微微一愣,道:“我们四人之中,大师姐功夫最好,其次便是三师姐了。”
“……那么,如果你愿意信我……就请转告你大师姐,孙姑娘并不会有事,让她还是多多陪着你些罢。”
她有些惊愕,但还是迟疑着答应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回来时,面色都有一点忧心忡忡。
陆小凤是这般我并不奇怪,可是花满楼就……?
不经意地问起这件事,花满楼拧眉片刻,忽然道:“在见到霍休之前,我还见到了上官飞燕。她……似乎是被人控制逼迫,身不由己,而那个人,十有就是霍休。
“而我只能站在这里……却什么也帮不上她,也没有办法安慰她什么……”他忽然苦笑着轻叹,“阿瑛,我到底……还只是个瞎子罢。”
我已经明白了。
……上官飞燕,这一招攻心为上真是有够毒。
“可是,七哥,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人越是作茧自缚,便越是无法解脱。”
我走到他身旁,轻轻拉过他的手。我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却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做,在上官飞燕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黄瑛初来此地时,没有武功傍身,也没有银两盘缠,没有居所遮风挡雨,更没有熟识的人倾心相交……可是现在我成了你的妹妹,我们还有花家和百花楼,陆小凤司空摘星等人都是极好的朋友,而我纵然无力自保,不也还有七哥你么?”
他慢慢抬起眼,没有焦距的,却沉沉凝视着我。
我知道他看不见,可这一刻我就是没有办法不望着他的眼睛,它们是那么漂亮,秋波湛湛星光熠熠:“七哥,只要人还活着,就都有希望,对不对?”
终于他微笑了:“对,阿瑛说得对。”
我松开他的手,微笑的时候,眼泪悄没声息地落下来。
这一次再回去找大金鹏王,……事实上这一次,无疑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龙潭虎穴。
其实除去在小楼和花家的时候之外,花满楼都会要求把我的房间安排在他的隔壁的——这样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迅速赶到来保护我。
可是不只是他,就连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当时只道是寻常,只因那时不珍惜……
将近黄昏,未到黄昏。风中花香四溢,甜美怡人。
可是毕竟有些香气是与花香有很大不同的。
比如……香粉。
……上官飞燕我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他丫的每次以本来面目出现的时候都是满身香粉的味道一副抢劫了胭脂铺的架势!!!
……咳,淡定。
我略略推开了门,淡淡看着眼前的女子,正是许久不见的上官飞燕:“你来了。”
上官飞燕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她的右手上是一柄剑,左手捏在腰间,想来那里一定藏着什么暗器。
我悠然坐下:“你大可不必把剑握得那么紧,我又不会武功又不懂轻功,逃不掉的。”
她冷笑:“你自然逃不掉,便是花满楼现在也被我点住了穴道!”
她忽然起手,粗鲁至极地将我扯起来,猛地拖出门外,直掼到了隔壁花满楼的房间,一下子摔在地上。
转眼看去,花满楼坐在椅子上,僵硬如木雕泥塑……虽然我知道他正在用真气冲穴。
……不过显然,这需要时间。
而我要为陆小凤争取时间,等他发现上官飞凤的尸体……也要为正在冲穴的花满楼争取时间。
我的衣衫被上官飞燕扯裂了一点,头发更是披散下来不像样子。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花满楼身侧站定了,抬眼看着上官飞燕:“你不杀我,那是还想知道些什么?”
上官飞燕冷笑道:“从一开始你就在怀疑我,我却不相信世上有这么聪明的女人。看,现在你还不一样是栽在我的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若我会三分功夫,你就插翅难逃了!
我默默腹诽,同时坦言:“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毕竟是不一样,若你和上官丹凤果然是两个人,那么有些举止神态未免也太像了些。”
上官飞燕冷笑道:“就凭这些?”
我看着她,慢慢道:“你一定不知道我曾经委托过司空摘星做一件事。”
上官飞燕不屑地笑道:“你说来听听?”
“我说,如果有人拜托你去偷大金鹏王的丹凤公主,那么就请你顺便帮我偷来她的一缕青丝,交给花满楼。”
……上官飞燕脸色丕变。
我看着她,心里越来越淡定平静,根本无需思考,有些话就自发地脱口而出了:“那一晚是你命人把我送去西门吹雪处,想要栽赃与我;也就是那一晚,你们遇上了司空摘星,他没有食言。只是……”
“只是你终究还是算错了!”她蓦地打断我的话,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他一定还没有拿到那东西就被我点了穴道,司空摘星拿着一缕头发只能干瞪眼,成不了什么事!”
我不答。
“那么你又是怎么救了石秀云的?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清楚。”她咄咄逼人地追问道,可是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之色。
她是想要逗着我玩,就像有些猫并不会把捉到的老鼠一口吃下,而是慢慢戏耍够了再一口吞入腹中。
而我相当配合:“我也不服气。”
“什么?”
“我看那孙秀青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心里不痛快,禁不住跟过去多看了几眼想瞧出点不同来,然后又受了惊吓不小心把篮子里准备进献给寺院的佛珠撒了一地害得石秀云滑倒了,这个解释你满意么?”
!!!!
上官飞燕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不满意……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两手一摊,这次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着我拿腔拿调地摆谱!”她终于气急败坏地嚷起来,长剑倏然又架到了我脖子上,“上官丹凤有我漂亮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