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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贤惠也是不成的,刚嫁进高家时。房里用的丫鬟不管是高家的还是周家带来的,对曼音来说都是陌生人。在霍城从小伺候她的那几个都是周家家生子。说要陪嫁一个二个的都找着门路想要跑,她们不愿来,曼音也更就不想带。到出嫁时,带到高家的都是周府新买给她的陪嫁。
好在画屏几人确实被高夫人调教得不错,这一年来在她们的照顾之下,曼音适应了为人媳为人妻的生活。
画屏一边利索指使着小丫鬟们收拾书案,一边快步走到了正叉果子吃的曼音身边。小心劝道:“奶奶少吃些寒凉的,近段日子少爷多在上房过夜,奶奶还是养好身子早点怀上小哥儿才好。”
曼音明白画屏所说多半是从高夫人那儿传来的,从善如流地搁了手中的小银叉子。点头笑应,只是笑不达总漫着股子寒气的眼底。高维最近常在上房呆着,也是因为那一个有了身孕不方便罢了。
“我心里有数。画屏,你若看药好了,就给我端来就是。”。为生子,请大夫开的助孕药麻烦,但曼音还是会坚持喝下去的。
再想了想,曼音又道:“你再去叫了柳叶她们两个,一起到我这儿用饭。”
“奶奶!夫人提醒过您。若是想早日得孕,切不可纵容少爷荒唐……”,画屏板着俏脸说得严正,腮上还是带上一层淡红。虽说得着高氏婆媳宠信,但她毕竟是未开脸的闺女,这样劝曼音少用通房的话说出口还是觉得尴尬。
“不用多嘴!我晓得的!”,曼音笑意盈盈,倒是比之刚才开心了许多。
西跨院的那个妾笼人手段再高,总还是没有正房应有的宽容大度,身边的丫鬟被夫君收用了都没过明路,反倒又打又掐,折腾了人一身伤。而曼音将那个叫柳叶的索性收到了上房,又请示高夫人给添了个锦月,凑足了一双。
高维近来常来上房,她们也是起了作用的。
以色侍人的妾室总归还是妾室,笃定要脸面的夫家和夫婿断不敢做宠妾灭妻的事,曼音心中半点不怵。
待用完晚饭,曼音照常到了主院婆婆高夫人跟前伺候,顺便抱了抱长房刚过继不久的小侄儿沾沾喜气。
虎头虎脑的小人儿刚满周岁,看着就让人心底舒服,说是给长房抱的,但实际一直在高夫人身边养着。
也就让曼音抱了一小下,满眼心疼的高夫人立刻就接过手,把呀呀学语的小子搂在了自己怀里,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他就在身边的榻上玩着,递糖喂水,溺爱非常。
“瑾哥儿越长越好,这个胳膊腿儿就真跟白玉似的。”,渴孩子的曼音摸着小侄子的白肉,眼中带羡。
终究只是为解大哥瘫痪后郁结抱来的别家孩子,名义上挂着长孙,但根本就不算什么,曼音就不信高夫人有了亲孙特别是亲嫡孙后,还会疼这个小子。而且,因为长嫂杨氏对高夫人坚持要抱养孩子有异议,现正被打发着专心伺候周绩,反倒是曼音开始在高夫人的指导下开始理家。
果不其然,在曼音赞过孩子之后,坐在一边的杨氏又对着小孩投上了幽幽如狼的眼光。
杨氏滑过胎,高绩又废了。比之他们,自己还是大有希望,曼音手上捏着帕子,对正看她的孩子更加温柔了。
一阵儿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过来,周曼音刚起身笑脸相迎,在榻上的白胖小子就被匆匆给高夫人问了安的高维抱到了手上,举得老高。
孩子的咯咯笑声和年轻男子温柔的逗弄声一时让房里暖意融融。
“孩子,孩子……”,看着眼前亲如父子的一对,心中默念的曼音不觉有些怔住了。
待高维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胖小子,曼音才跟在他身后缓步地向他们住的小院走去。
“夫君!姐姐!”,灯笼刚晃到院门,一个身上围着红锦披帛的年轻美妇立即娇声地向着两人问安,在高维立即上前的殷勤相扶下,女人刻意挺起的扁肚子子分外刺眼。
“柳叶!你且服侍着少爷梳洗。”,周曼音微笑立在一边。扬声唤了远远在廊下立着的另两个女人。
高维侧头看了她一眼,却没多说,反搭上了柳叶上前相扶的手。也算是又给了嫡妻面子。
曼音心中暗舒口气,转过脸对着眼前的美人儿道:“素纨!你有身子不方便。且今日又陪着夫君去西林禅院上香,也该累着了,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素雪,王素雪。姐姐又叫反妹妹的名字了!还有,不是我陪夫君,而是夫君陪我去上香。”
被当主母当面下面子的王素雪,不愠不恼。反倒促狭地眨了眨眼,一点俏皮让比之曼音记忆中瘦了些的脸庞反增了生动艳丽。
由两个丫鬟扶着的艳妇敷衍地行了个礼,叉手扶腰,一副驾轻就熟的大肚婆模样。施施然地从周曼音眼前离去。
时敲二更,听丫鬟通传高维已由柳叶服侍歇下,曼音才在画屏的服侍下缓缓地摘了钗环,洗浴换衣。
室内一片暗,靠在床头的周曼音牙根疼痒地咬着两个同样让她痛恨的名字。“王素雪?薛素纨!”。
去年年末娶进门的王素雪,说是夏口城郊小村一个穷秀才家的女儿。得入高家门作良妾,是因为她这个在私下被要求为祖父守孝根本就没跟丈夫同房的嫡妻未有身孕。
人抬进门,到了敬茶那一日,周曼音只一打眼。就认出了这位新妾不过就是旧人。
“就如今晚高维还是跟着柳叶离开一样,不管那女人姓薛还是姓王,不过只是以色侍人的妾!一辈子,长着呢……”,一声冷笑,周曼音缓缓地闭上了不急不惊的双眼。
世上人总不同,有人认为放弃自己的姓名出身是件痛苦无比的事情,而对于另一种人来说,只要能过得好,改个名换个姓又算什么。
同样知道男人在别的女人床上睡下的王素雪,与暗地小斗一场的主母周曼音一样睡得舒坦,只多了右手保护性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又有个新生命在孕育着。比之让自己惶惶不安的头生子,这个既明身份又明了血脉的孩子,让昔日的和州第一美人尽收忐忑。
能生会养,就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本钱。
去年生下的私生子现今以长房抱养的名义进了府中,再生下个正经的二房长子,在高府的位置也算是是站住了。不会生养的主母和擅自爬床又被拿来咯应自己的柳叶又算得了什么。
自觉底牌充裕的王素雪,在睡梦中尽露甜笑。
高家二房的院子里,孤枕独眠的女人或平静或欣喜地入睡,却只有上房西厢里正服侍着高维的柳叶在哭。
红肿的眼泪水直流,嘴里却不带半点声响,不是她发不出声,而是一团布头正塞得严严实实。
柳叶是在改名叫了王素雪的薛素纨又诊出身孕之后,才被高维收用的,不过两个月。而在周曼音看到那些以为是王素雪打出来的伤痕后,主动给她开脸,让她从王氏的小院搬到了上房。
但其实,说来一切尽显着荒诞绝伦。
一直以来,柳叶都只觉得高维几次拒绝了薛素纨让她代为服侍的请求,算是对薛素纨用情颇深,也是实在对自己没有兴趣。
可那一日,她自以为是平常路遇的请安问侯,却遭了温文男子突然暴起的扼喉相袭……
不敢想也不堪想!男人的妻子是要得尊重的,妾室是心爱的,那么只有做通房的要承受了折磨。
“柳叶儿!你再把那天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在受虐的柳叶几几欲死之时,嘴里的布头一下子被抽了出来。
“少爷!”,柳叶痛吸了一口气,扯起嘴角,又再重复了当日失去元贞之后的怯怯悲语,“爷,奴已经是您的人了,还请您今后惜之怜之。奴献上的处子元红,您应心知有数,绝非假充假冒……”
耳朵里听着柳叶的哀告之声,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变得更发狠……
男人心中就算有疑,可还是会做足了面子,但日集月累的痛苦总会报复到真正该承受的那人身上。而后院的女人,过得好不在自己,而是在别人比自己过得不好。后宅的日子不就应当这样!已哭泣了整晚的柳叶终于在虚脱无力中笑了出声,尽显癫狂。
第197章 姐妹相见
虽然高夫人早有交待不必每日立规矩,但周曼音还是依旧按着嫁入高家后养成的习惯赶在辰时到了婆婆跟前伺候着。
高夫人黄氏不论晴雨,只要无病无痛,都是在辰时一刻起身。
这样待己严苛的婆婆即便嘴上怜恤着少年人觉多,但重着规矩,她总还是欢喜的。何况,在高府之中有资格伺候高夫人的媳妇不过只是两个而已,其他那些属于丈夫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到了主院上房。
曼音从还是个垂髫的小姑娘起就一直按白老姨娘要求伺候了嫡母和祖母,连周太夫人那样的疯症也能应付得,对怎么样陪着高夫人这样的长辈,驾轻就熟。早在嫁进高家伊始,她就跟婆婆坦诚哭过,自己自幼没了生母,既已进了高家门,就会一心一意地将婆母视同亲生的娘亲,晨昏定省纯出于孝。
比起现在早上已根本不再来上房请安的大儿媳杨氏,曼音每日不辍的坚持表现终还是取悦了高夫人。
待见镜中的婉丽少妇帮自己把头上的玉簪插好,黄氏对镜满意一笑,伸手拍了拍曼音的手背,道:“娘知你手巧!但你总不能让这一屋子的下人闲着,还是得空多照顾了维儿才是!”
曼音乖巧地点头应了,眼中尽带孺慕之情。
高夫人见着曼音应声的温顺样儿,心中淡淡地叹了口气。
世上终无完人。眼前的这个小儿媳妇低调安稳,可总是带了点娇弱禀性,半点也约束不了更偏疼着妾室的儿子。看着今日她依旧早早来自己跟前,就知道昨晚高维说是留在她那儿,但实际又是让通房伺候就寝的。
就算这门亲结得憋屈而又艰难,但作为高家主母,高夫人还是要维护着媳妇妻室的地位。
“昨个儿。维儿又带着王氏出门进香了?”
“王妹妹怀着孩子,自然是要去求个平安吉利。毕竟这是夫君的头生子呢!”,曼音笑应着。脸上尽显欢悦,没有半点违和。
高夫人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也没让维儿总带个妾出门!对了!曼音,昨个儿,维儿有没有跟你讲说,你四哥周慎来了夏口?”
曼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媳妇真不知表弟居然来了。”
“维儿这两年倒稳重得过份了!居然什么话都不往内宅里递。”,曼音的应答让高夫人的笑意更浓了,提高了声道:“昨晚。他也就是在前院书房跟老爷提了一嘴。我听了,也气着他呢。虽说男女有别,可慎哥儿不同。从周家论他是舅哥,在高家他是表弟。十足嫡嫡亲的,哪能人到了夏口,见都不让我们娘儿俩个见上一见。”
“娘!表弟可是已住到外院了?”,曼音低声问着,扣在身侧的手暗暗发颤。
自打她嫁进高家这一年多来。霍城周府根本就没有人来,至多就是走着年节礼,尽点面子情。周慎虽隔了房,但若是他能来夏口高府,再让周家重新与高家修好。她的日子会更好过得多。这样简单的道理,曼音还是能想得明白的。
“就是没有!我才气呢!”,高夫人语气轻快着象只是单日纯在埋怨着小孩子的不懂事,“是维儿昨日里在西林禅院见着人影,看着象是慎哥儿,一闪就又寻不到了。后来差墨竹去看,还真就是,只是不知怎么没来家,倒住到了城西蔡犀岩先生那里。”
周曼音拿帕子捂着嘴,却还吃吃地笑出了声,同样地一派欢喜。
“娘!你又不是不晓得表弟自小就是个痴棋篓子。去西林禅院定是看听雨局去了,蔡先生那儿再把棋那么一下,估计他自个儿都不晓得到的地方是咱高家住的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