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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妩媚诱人遐想的丰腴身形,配着从十六岁起就驻停不老的纯真的容颜,还有根本就不用担心会生下龙子的天生缺陷。后宫的任何女人都不会对这样一个明晃晃的玩物起了嫉妒之心,而好色的今上敢于从张太妃开始秽乱后宫,也是拿准了这一点。
张惜惜是天香苑近十几年最好的作品,即便王妈妈并没亲自参与调训,但对过程是烂熟于心的。
也是从老广恩侯狠心将年幼的张惜惜送出天香苑的幕后主人以换张绍雄的前程开始,原本比只能调教着贫女伎者的善香教更高端但发展更慢的天香苑才有了起色。
与张惜惜相类。天香苑的诸女虽都出自官宦书香,但每一个都有被家中放弃了来换取更多利益的原因。
而散入各家里多作了良妾宠滕的这些女子牵起了更大的利益网。
明人面前,暗话少说。
王妈妈打量了下脸色如常的高维,暗赞了下年轻男人的成长,轻声道:“老奴并不晓得瑾哥儿是否张家骨肉,就连薛素纨本人也不晓得。”
“果然如此!”,对面男人的嘴角翘了起来,尽显了然。
“少爷是从柳叶那儿知道的吧?”,就算曾是一条船上的主仆,当柳叶成了通房,与曾经的主子有了利益冲突自然也就有了卖主的意愿。
这一点,王妈妈一想就通。
所以她见高维默认,就直接问道:“少爷想要怎么处置了薛素纨娘俩?”
“处置她们做什么?你们应当背后有靠,也有心往我身边放人,没了薛素纨,也照旧有了王素雪。再处置了她,估计姓李的姓张的自然还会现了来。”
王妈妈听着,点了点头,目光炯炯望向了高维。现下,她敢肯定对面的男人并不是在兴师问罪。
高维大笑道:“既然与妈妈开诚布公,我也就直说不必再用那些个女人在中间折腾着,若要合作,妈妈若有权限不妨直接跟我讲了条件。”
人生急流,已在懵懂无知时行到了险滩上,不想沉船毁舟,就得在无可奈何中多抓些主动。
王妈妈同样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相应。
她不相信信诺誓言,但却信着利益相通。高维有着比之张绍雄更好的起点本钱,也更年轻健康,若得上扶持,应当可以走得更远。
静夜秉烛相谈,一个俊秀贵公子,一个面目普通的老妪,竟然也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十分投契……
离了王妈妈住的小巷,高维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吩咐车马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缓行着,散着酒意,也散着郁结在心的恨恼。
与王妈妈以及她背后的贵人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高维知道得清楚,但还是主动地跳了下去。
“不与她们一道又如何?估计一切错都记在了我头上了。不继续错下去,是自己没命。”,没了和王妈妈讨价还价时的意气飞扬,摊在车里的高维又一次地自嘲而笑。
开始怀疑薛素纨背后有人是在长兄高绩出事之后。
那一天,自己本是要和高绩一道去陪着途经夏口的贺鸣,可却被薛素纨痴缠着分不开身。
遇匪袭击中死去的贺鸣不算,单讲高绩的受伤,得益者除了他这个高家次子,就是得以把孩子送进高家的薛素纨。
母亲也许还蒙在鼓里,但那日从郊外接回血染一身的兄长时,父亲瞪着自己的眼神就已寒冷如冰。
如果不是除了自己,高家没再有第二个儿子,父亲高恭估计会象周老太爷料理周柏一样收拾了自己。
明明那时即便有不忿着长兄的念头但还没有行动的自己,已然被动地成了弑兄之人。
弃子留孙!即使高恭暗地诟病着周老太爷的处事之法,但高维相信若大难临时,就象用滔滔沱江水隔断一切不完美一样,父亲说不准会带着长子长孙弃了自己离开。
在高维感慨万千地徘徊街头之时,刚直接与他牵上线的王妈妈也正拧眉,想着年轻男人提出的第一个合作请求。
“我想留下周曼云,要活的。”
活生生的女人被留下做什么,王妈妈脑子一转就能想到许多可能。
但周曼云并不好留。
上一次,高维走明,天香走暗,虽未正式合作,但也算是按着信报掐点配合得极到好处。
可是,要留的萧家子还是走脱回了云州。
那个在清远下毒毒了郭景成的小鱼姑娘,曾见过那位小鱼真容的贺鸣死了,可是他身边随侍的仆人有给天香提过供词,说是与用来通缉云锦帆红姑的曼云画像极象。
而刚才高维也说了周曼云自小跟着个假道士习医,应当也是会用药的。
如果小鱼与周曼云合而为一,真身周曼云是会用毒得倒也说得过去。
留一个普通女子的手法和留毒女的要截然不同……
第二天的清早,周曼音依旧如往昔一样早早地到了婆婆的房里伺候着。
挑帘进门,却看见平日这时绝不会见到的长嫂杨氏正在黄氏面前杵着,象着根立了许久的木桩子。
杨氏被黄氏专门唤了来的,教训着她的为母不慈。
而还有些虚弱的胖娃娃正趴在黄氏的怀里,可怜兮兮地吧嗒着大眼直盯着曼音。
若是平常,看到他露出这副样儿,曼音总会上前抱抱。但在此刻,这孩子却让她一下想到了同样会装着娇样的王素雪。
曼音笑着错开身,不着痕迹地躲过了孩子渴求的眸光。
伺候婆婆用完餐,强撑了半响儿的曼音立即逃也似的离开了主院上房。
走在小径之上,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儿急急追上的脚步。
再接着是杨氏刻意压得极低的声音,“看你这样儿,也知道这孽种是那贱人生的了?”
第203章 慈母手中剪
耳边的低语如同魔咒,本就藏着心事的周曼音被猛地一问,不禁惊色上脸。
长嫂杨氏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不可怕,可怕是如果自己的表现太过迥异让婆婆黄氏看出了端倪,就麻烦了。没有高恭夫妻的允许,薛素纨和那孩子都进不了高家,可他们没跟媳妇说过,显然是根本不想让她知道。
男主外,女主内,不得丈夫欢心的小媳妇更需要处理好了婆媳关系。
曼音的敏感反应让只是出言相试的杨氏心头猛地一沉。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孽障贱人只是为证实一下已压在心中许久的猜测,结果看来却是蒙中了。
接连受了孩子夭折和丈夫受伤的打击,杨氏本就一直强忍着。长房不可能再有亲子是事实,但高恭夫妻过继个孩子让长子开心的理由在她看来十分牵强。
先请名医想方设法医了高绩,等上几年他受伤的身心平复了,再提了过继之事挑拣个年纪大些看得出好赖的孩子,比匆匆抱个吃奶的孩子做实了高绩残废事,对长房来说才更好些。
所以当初抱瑾哥儿入府,杨氏是极力反对的。
可高恭与高绩关起门来私下商量了一番,丈夫主意定下,她根本就没了反对的资格。
待孩子入府,看黄氏的亲热劲儿,杨氏甚至疑过那小子是自家丈夫在外遗留的私孩子,可高绩对孩子的平淡态度却又半点不象。
怀疑转了几个弯,平日里待孩子就好,昨天冒着大雨出门请医又跟足了全程的好叔叔在府里赢得了交口称赞,让原本就怀疑上二房的杨氏更笃定了瑾哥儿本就是高维的种。
那年听到薛素纨怀孕时,杨氏自个儿也是孕妇,月份只大着一点。可现在杨氏的孩子早产夭折,而记到名下的族侄居然是黄氏曾明确表示不要的那个私生子。
公婆和二叔实在欺人太甚!
再想到丈夫高绩受伤的前后事,杨氏直盯着曼音发出了串儿咯咯的笑声。
“大嫂!”,曼音忙敛了惊色,看看两人身边微露些讶色的丫鬟们。一伸手紧抓住了杨氏的胳膊。
杨氏的笑声没停。倒反手更亲热地把住了曼音的臂,紧挨着身,两妯娌瞬间亲热地象对亲姐妹似的。
“弟妹且帮我去花园子里择些花草,搭花配色,你比我在行。我想剪些摆屋里,让你大哥看着心情也好些……”,根本就不容曼音拒绝,杨氏径直挽着她,掉转了个方向。
且走且行,杨氏诡异的亲热态度越发曼音惶惶不安起来。如果说刚才杨氏在耳边的那句尽显怨恨的话。那么现在的杨氏显然是有些过于亢奋了。
曼音在热孝中进了高家门,看到的长嫂杨氏略带着几分失子的伤痛。可还是能稳着长媳的架子大度宽和。直到大伯出事后,她才眼瞅着原本青春美貌的女子一下子象老了十几岁。
要是兄弟俩换个人受伤倒好了,曼音曾经这样想过。
她若遇到杨氏这样的际遇一定会活得更舒心,伺候不会再有妾室烦扰的病人,然后再安心地带大孩子。当然孩子要是自己亲生的才好。
女人所求有时就只是这样卑微可怜,却依旧难以实现。
花园经了昨日整日的雨,有些零乱不堪。两位少奶奶非要纡尊降贵的挑花。本来就还没有收拾好的花匠手忙脚乱,又过了会儿,在杨氏的大呼小叫中,她与曼音身边的丫鬟一个挨一挨地被差使地至少到了三五丈外。
“开阔明亮一眼就能看到别人动静的地方,才是最好说私话的。”,消停下来的杨氏轻声一叹,转向了曼音道:“当人媳妇难吧?连说个私话,也要防着身边丫鬟把自己卖了!”
这样尖酸的说法,曼音即便赞同也不敢应。只低头笑着轻合了下手中的小花剪子。
“你倒忍得住,那女人送进府里一个大的,现下肚子里又有了个小的。长房安排个嗣子,二房生出个长子!高府的将来都就算在那女人手中掌着了。要我是你,就早早地将她和那孽种剪掉算了!”
杨氏的指间掐住朵嫣红,使劲儿一拧,手上淌出条淡淡的红痕。
周曼音抬起头,看向了居然毫不掩饰地挑拨的大嫂,展颜一笑道:“大嫂,那孩子现在可是记在您名下的,您是当母亲的,还是要对孩子宽容些才好。”
“曼音!”,杨氏握住了曼音的手诚恳说道:“实话说,我与你大哥已没了指望,要过继个孩子送终是必须的。但我不想要那个出身肮脏的私孩子。你若今后生下孩子,尽可拣一个给我养着,高府一切,嫂嫂尽放在你手里,才会更放心。不然,我们又哪里有得活路……”
微红着眼眶盯着院子里的丫鬟们,杨氏不敢哭,但话里已尽带上了泣意。
也许昨晚没听到高维向曼云的问话,在得知孩子可能的身世后,自己会真的受了杨氏的蛊惑对那个孩子泄愤吧?可现在,一个即便养大也会有毛病的孩子又值得什么?
曼音看着杨氏悲戚的侧面,心头轻晒,柔声道:“我听公婆夫君的就好。谁让我们儿女缘比之薛氏薄了些。还有瑾哥儿也是好运气,偏偏大哥出事,让他就这么顺利地进了门……”
杨氏挑拨她,她就反戳了杨氏的伤口。就算那娃娃有病,但现在只要多看上一次,也就会再心上多划上道伤,如果长房排斥或是想对付那个孩子也是好事。
眼不见心不烦,早不见早不烦。
高家原本上下钟爱非常的长孙,在一场大雨后,成为了几个都能叫母亲的女人除之欲快的毒瘤。
比之阴云密布将迎来一场新雨的夏口,千里之外的云州城,正高悬着一轮红日。
日已上三竿,却有人还趴在床上睡得正酣。
健壮秀挺的腰背朝天,俊美的侧颜枕着一双软柔的膝上,散发如瀑盖住了一袭浅淡的碧色。
秀雅端庄的美妇人,嘴角含着笑,低头看看年轻的男人,伸手将他额上的发拔开了些,显出了他的一双剑眉和长睫。
“曼云……娘!”,眨了眨眼,看清眼前人,叫错名的萧泓腾地一下红了脸。待意识到自己的睡相更是慌忙地想要起身。
“折腾了一晚上,再睡会儿!”,徐夫人嗔怪着按住了儿子的肩头。她已年近五旬了,可因为心态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