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涛将手边的东西归置好,抬头跟我说:“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会带你跑案子,出庭。以前做过么?”
“嗯,以前跟我导师出去跑过几个案子,还写过一些相关论文。”我朝着杨涛很认真的说着,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摇着头笑起来。有些尴尬,我问他:“有什么不对么?”
杨涛笑着跟我说:“周未末,忘了你以前见过还有学过的东西吧。至于你们讲课时用到的那些案例,你就当作笑话听,别当真。现实中的案子永远不会像书本上那么简单。记住,法律是一个实践性极强的学科,书本上创设的案例都是针对一个知识点构建虚拟案例。不然你以为贝科克诉杰克逊案是怎么确立的最密切联系原则的,嗯?”
“我明白。”认真的点点头,果然见到杨涛同学满意的笑脸。大概这句“我明白”比“嗯”或者是“哦”更合杨律师的心思。
“嗯,很好。一会儿帮我买一杯摩卡,外加一份《时事观察》。有劳。”说完,杨涛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本卷宗开始埋头研究。
我退出去,直接去星巴克给杨涛买了咖啡,然后给他买了报纸上楼。杨涛接过咖啡,然后递给我一个档案袋,吩咐说:“整理好了,然后送给主任。主任要是不在,就给苏莫。”
“知道了。”
领了我的差事下楼,许瑶正在楼下跟别人谈笑风生的说话,看起来聊的还不错,就好像前两天和苏莫闹得很不愉快的那位不是她一样。
看见我下了楼,许瑶甜甜的朝我一笑,热情的打招呼:“嗨,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人家笑脸以待,我总不能冷冰冰的不理人家。朝她挥挥手,我说:“是呀,今天所里的工作有点多。”
王琳很三八的夸奖许瑶:“呀,小许。你这项链可是不错,肯定值不少钱吧?”
想起来许瑶平时对杨涛那丝露骨的意图,我心里打了个冷颤,心里想着她那条项链不会就是昨天我帮杨涛买的那条吧?
眼睛一路往上飘,终于在许瑶纤细的脖胫上看到了一条银色项链。
呼,还好不是我昨天买的那条,不然我一定会傻在这。
“还行吧,这是上个月的新款。”许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自豪感。人们都说女人是虚荣的,这句话果然没错。
苏莫一边翻阅着材料一边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楼下围着的一圈人,她很明显的就不高兴了。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乖乖,苏莫那张脸上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手上的工作都做好了?我听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王琳看见苏莫就像小鸡见了老鹰,刚才那股八卦的架势全没了,光剩下一脸讨好的笑:“没啥没啥,看见小许回来了,过来问候一声。这就去工作了。”说着,她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小隔间工作去了。
先不管王琳大姐是不是真的在认真工作,我倒是能看出来苏莫在所里的威严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恐怕如果不是她总在所里呆着,一楼的天气预报就会多加一次了。
许瑶抿抿嘴角,唯独每和苏莫打招呼,一言不发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不再抬头。
苏莫见我抬头看他,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朝我点点头。
如此看来,苏莫对我的态度还算好。我很欣慰呀。
正在整理手头的资料,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是沈飞。
真奇怪,明明知道我没办法帮他什么忙,他居然还能这么执着的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说。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看到了那条有史以来沈飞发过的,最简短的讯息:“开始解剖,祝我好运。”
我心里咯噔一声,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沈飞在解剖受害人的尸体确定死因,接下来就要轮到尸检报告了。
————
【注:“贝科克诉杰克逊案”是国际私法的著名案例,基本案情:居住在纽约贝科克小姐乘坐邻居杰克逊夫妇的车到加拿大旅行,在途经加拿大的安大略省时汽车失控撞树,贝科克小姐指控其指控杰克逊先生在驾驶汽车时的过失行为,要求其负担损害赔偿责任。根据事故发生时有效的加拿大安大略省法律规定,“除为了盈利的商业性运载乘客以外,汽车的所有者或驾驶者对乘坐在车内的任何人由于身体受伤所遭受的任何损害或损失以至死亡不负责任”。但纽约州的法律却规定,在这种情形下,汽车的所有者或驾驶员要负一定的责任。二审法官认定,在该案中,侵权行为人和受害人都是纽约州的居民,车库所在地、车辆驾驶许可证发放地以及保险地等都是在纽约州,这次周末旅行的出发地和最终目的地也是在纽约州。而相反,安大略省与该案的唯一联系,是这次事故偶然发生在那里,因此最密切联系地为纽约州,应当适用纽约州法律。本案关于适用法律问题产生司法冲突,最终确立了“最密切联系原则”。】
第二十三章 铁面女神捕?!
孙瑾正好从文印室里出来,我抬起头,不知道发什么疯,问她一句:“哎,孙瑾。你说伪证这个罪有多严重?”
我说完,立马觉得有点不对劲。伪证这两个字对别人来说只是一种罪行,可对我们律师来讲,这种事是会毁前程的。万一被检察院的人抓出来,那可是要吊销律师执照的,一辈子都再也不能从事这个职业了。
孙瑾似乎也没想到我为什么突然问道这个问题,她一直看着我,直到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有什么困难么?”孙瑾偏头问我,冷静如初。她这样的态度让我有些心虚,虽然要作伪证的人不是我,可我心里有这样的事,总归是藏不住的。沈飞与我非亲非故,却把这种事告诉我,说到底,我不能帮他,只能徒增我自己的烦恼。
“是这样,按照情节严重程度会有不同的处置方式。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最轻的也就是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两年。最重的恐怕就要坐牢了,少说也会有四五年。怎么,遇到这样的案子了?”孙瑾说的异常流利,好像一点疑问都没有。
我摇摇头,跟她打马虎眼:“前两天看到的一个案例,今天偶然间想起来了。”
“其实在一个案子里证人和证据都很重要,不过你看咱们生活的这个大环境里,如果被告是熟人,周围的邻居脑子里大多会倾向于为他逃脱罪状,说真话的可能性很低,也完全没有违法意识。所以也说不清楚,只希望这些做证人的不会在大事上犯糊涂。”孙瑾真跟我说着,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接了电话,声音依旧平板无奇:“喂您好,昊天律师事务所。”
我暗自舒了口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想动弹。
孙瑾的眼睛总是平静无波,但是有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从她的眼睛里透出来,感染着她面对的所有人。我总是怕她能察觉出来什么,毕竟她在刑警队待过,还在法院待过,估计正义感要比谁都强。要是让她知道了我认识一个人,而且是具有专业技术知识的人,他要去给一个杀人犯作伪证,这样的事谁都不能说忘就忘。
我开始动手整理杨涛交给我的东西,今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比如平常的时候我都是整理或者打印合同副本,差不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可今天我手里的都是些重要的文件,比如案卷副本和证据材料。
可以说杨涛似乎从今天开始启用我这个新人做他真正的助理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讯息。
更加卖力气的投入于工作之中,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你付出的越多,得到相应的回报就会越多,我的路就开始了。
整理好这些文件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四十左右,抬起头,律所里的人走了大半,还有一些都在收拾桌子,也准备离开了。
杨涛跟我说这些东西要送到主任那去,我又重新整理一边,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最后又按照内容排列顺序写了一份清单以便翻阅。
上楼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杨涛正在打电话,只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究竟是当事人或者是他的女朋友了。
我敲了敲门,隐约听到了主任办公室里有争吵的声音。本来我想要先下楼找苏莫,让她把资料给主任。可谁叫我的手那么快,直接敲上了主任的门,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里面争吵的声音停止了,什么人靠近了门口给我开了门。我一抬头,看见的居然是孙瑾。
这下我心里可是擦了一把冷汗,暗想着这个孙瑾胆子也太大了。来律所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居然敢跟主任叫板?
我再往里面这么一瞧,好家伙,主任那脸都绿了。再瞧瞧孙瑾,她可还是没有情绪起伏的样子,一副天塌下来也跟我没关系的表情。我估摸着主任跟孙瑾叫板倒是不生气,就是看了她这幅样子窝火。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主任要是被活活气死了也跟她没关系似的,谁看了不生气?
主任挑眉看我,表情很是不悦。
我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就怕自己当了炮灰,连忙把材料放下,毕恭毕敬的跟他老人家说:“主任,这是杨律师让我给您的,请过目。”
主任看了我一眼,打发一句:“行,你出去吧。”
我朝着孙瑾眨眨眼,连忙出了台风中心。出来的时候往头上这么一抹,好家伙,满手都是汗。
由此可见,干我们这行的还需要过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从杨涛办公室门口走过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打完电话了,一个人楞楞的翻着桌上的材料发呆。
我敲了敲他的门,果然见他直起身子警觉的看着我,大概是被我吓到了。
有些尴尬,我问他:“杨律师,我要去吃饭,有什么需要给你捎回来的么?”
“你去吧,我没什么可买的。”杨涛挥了挥手,不想多跟我说话。
通常情况下有这种反应的人都不想被其他人打扰,所以我知趣的离开,不去烦他。
正收拾着东西,孙瑾从二楼下来。
我朝着她笑了笑,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孙瑾默默的看了我片刻,说了一个字:“好。”她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抬起眼睛问我:“去哪儿?”
唔,她这个眼神,好有气场呀……
我们两个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偷偷瞄了孙瑾一眼。她还是老样子,牛仔裤,T恤,马尾。眼镜下面的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好像没什么事能影响她的情绪,阻碍她的理智。
在某种方面来说,孙瑾和许瑶是两个极端,但是同样抢眼的人。孙瑾是因为干练的作风,许瑶是因为抢眼的外表。我嘛……跟他们一比就像丑小鸭一样。毫无特色,也不出众,放在人堆里也许你一个不留神,还正跟我说这话呢,就找不到我的人了。
难道我周未末只能做个NPC的角色?
在大成家的点了一个碳烤鸡腿饭,孙瑾只要了一碗牛肉面。我们两个都不看对方,就像两个陌生人。
说真的,这样的感觉很怪很不自然。
于是我决定首先打破僵局,先用热脸贴贴她:“孙瑾,今天怎么了?感觉你跟主任吵架了。”
孙瑾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用筷子挑了挑面条,不说话。
她的沉默令我觉得尴尬,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事者,专好打听别人私事。这么一想,我岂不是跟王琳一样三八了?
意识到这点,我有些不想再开口了。面前香喷喷的饭也好像勾不起自己的食欲,周围乱哄哄的,我开始变得烦躁起来,有些不想跟孙瑾在同一桌吃饭了。和她在一块让我觉得不自在,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可就在我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的时候,孙瑾忽然开口,用一种无奈的口吻跟我说:“这两天主任接了个刑事案件,在找证据的时候出了些问题。”
看着孙瑾跟我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