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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从我旁边响起:“申瓯公司的法务找您,您方便接听么?”
“接上来。”
“好的。”
她又按了另一个键,只听“嘟”的一声,电话似乎接到杨涛那屋去了。我松了口气,刚想抬头说谢谢,却看到那人朝着我笑的开心,她叫我:“周未末。”
“陈婕?!”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我激动的握着她的手,脑子里的神经咚咚的跳跃。有好多话想要跟陈婕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想问陈婕你最近过的好么?你和你的沈阳还好么?我们一起买的瑜伽垫是不是真的按你曾经说的那样永远带在你身上?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好多的问题,我要从哪里开始问起?
三年了,一切都要从开始的那一点重新轮回了么?
她看着我,浅浅的梨涡和微笑的弧度,的确是陈婕,我的大学室友陈婕。
第八章 标准劳工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陈婕笑眯眯的坐在我身边,工作的时间长了,她自身的气质也改变了不少,像个很干练的白领。不像我,看着还像个柴火妞一样。
“陈婕,这电话……怎么用?”我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这么问很丢人,可为了以后工作顺利,在老朋友那里丢了面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眯着眼睛笑,也没有嘲讽我的意思,耐心的告诉我:“这个钮是接传真的,这个是直通律师办公室的,这个是转接。很简单,一学就会。”
“嘿嘿,还是你厉害。”
“应该说我来的比你早,所以接触这些东西比你多。”
我嘿嘿傻笑,问她:“沈阳呢?”
陈婕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勾起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他去日本了。”
“去日本?”我一头雾水,“你俩开始的时候不是说要一起打天下的么?怎么他又跑到日本去了?”
“留学深造呗。”陈婕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得出来她并不像跟我多谈论沈阳的问题:“我这点小庙怎么能留住那么一尊大佛?走了就走了吧。也好……”
她这一句话,堵的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正跟这和陈婕大眼瞪小眼,桌上那电话忽然响了。我心里把杨涛夸了一溜够,这电话来的巧,也来得好!
“接吧,是你老大的。”陈婕动手整理整理手上的文件,然后递给我一张纸:“苏莫让我给你的,填了吧。等中午有空的时候一起吃个饭?”
“嗯,行。你忙你的。”
陈婕也不跟我客套,抱着厚厚的夹子跑到另外一小姑娘旁边去了。
哎,自己就是废物,老朋友都快混成领导了,她才刚开始给人家做小工。接起电话,上面是个内线号码,接起来,果然是杨涛:“周未末?”
“啊!是我!”丫的,我还得装孙子。
“哦,那什么,你去对面星巴克给我买杯蓝山。”
“啊?”这是助理要干的活儿么?
“速去速回。”说完,杨大律师也不管我懂没懂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就把电话撂了。我被他晾在一边干瞪眼——买东西就买东西吧,他能先给我钱么?
风风火火的跑到星巴克给他老人家买了一杯蓝山回来,敲开他房门的时候他老人家正在叽里咕噜的说鸟语,手里还不停的抄写,估计是跟外商联系呢。见了我的咖啡,他只用手里那支笔敲了敲桌面示意我把咖啡放在他桌子上。
我正准备出去,他抬手拦我,示意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他在旁边讲着叽里咕噜的英语,我也没心情听他说了些什么,这也不是偷师的好机会。倒是他这间办公室似乎更有趣,设施齐全,功能完善,更主要的是把杨涛的品味展露无遗。
不难看出杨涛这人办事的风格,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我忽然很想看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对手,又或者,我是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傲人的资本。
杨涛挂了电话,不疾不徐的喝了口咖啡,末了跟我说了一句:“下次记得找他要保温的那种杯子,我喜欢喝烫的。”
丫烫死你就得了!
我心里暗骂,这厮绝对公报私仇!别以为不说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杨涛看了看刚才记下一些内容的纸,那杯他不甚满意的咖啡却也被他喝掉了近一半。他还是没说把我留下来有什么吩咐,我正感觉不耐烦,杨涛看了看表,抬头跟我说:“你下楼给我买一份《环球经济》外加一份《财经报》。”
我垮下脸来,没想到这死人又让我去买东西……
见我不动弹,杨涛抬起头看我,问:“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他低下头,手底下写写画画就不搭理我了。我盯着那颗可恶的头,心里早就把杨涛骂了千百遍。
下了楼,在广场周围买了两份报纸捏在手里。
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转悠一圈,反正所里也没有我什么事,回去也是让杨涛支使的命。
正感到无聊,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是沈飞的短信,在我看来很无聊的养生知识,还有祛暑药物。我用眼睛扫了一遍,心里觉得好笑。
沈飞不愧是医生,往后我和舒冬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他准没错。
手指头一动,回给他两个字:“谢谢。”
拎着报纸回到昊天所里,我敲开杨涛的门,他还在打电话,不过这次说的是中文。
瞧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还真看不出什么样的工作能让他这么高兴。
“我工作忙啊,”杨涛边说边挑眉,“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好命,能有个休息日什么的。”
我把报纸放在他桌角,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吩咐,于是站在他的办公桌旁边听他讲电话。
“宝贝,你以为上一季流行的那款皮包我是用什么给你买的?嗯?”杨涛脸上扬起意思不悦,“呵呵,最近可能要忙一阵子,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了。”
得了,感情人家杨律师在办公室里谈情说爱。
我寻思着自己不能这么没眼力,刚要转身出门,杨涛把我喊住:“周未末,你去把这份材料复印两份,一份递到我这里,一份存档。”
“好的。”
我刚走了两步,就听他又说了一句:“还有这份合同,你整理一下打印两份。”
“好的。”我转身回去拿他手里递过来的U盘,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丫就不能一块说么!
趁着复印这会儿功夫我看了看案件材料,是一份出让土地使用权转让和厂房产权证明的东西。厂子是国有企业,手续又多又麻烦。我看的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清静清静。
看着还不如学校里学的那些家长里短的民事纠纷,麻烦的很。
陈婕抱了一大堆资料进了文印室,看到我在这,她笑着问我:“怎么,过了这一上午,工作还习惯么?”
我一张脸耷拉的像苦瓜,说话都没有力气:“这一上午光跑腿了,什么正事都没干。”
“呵呵,”陈婕笑起来,我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孩子,她说:“你刚到律所来,工作环境还没有熟悉,基本人的人际关系还没有弄清楚,这个时候你是不可能做点什么的。其次嘛,杨律师让你干点什么你就做什么就行了,脑子多动动,有点事儿打发时间总好过傻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你说是吧?”
“嗯……”我支支唔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婕看我好像不大有精神,想是成心逗我:“知道嘛,咱所里有好多小姑娘羡慕你呢!”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 。。
“羡慕我干嘛……无非就是跑跑腿,买买咖啡报纸。”
陈婕神秘一笑:“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要给杨涛买咖啡买报纸,他还看不上眼呢。你不知道,他可是从来都不带新人助理的,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转了性子。你可是交了好运呢。”
真是该死的混球的好运……
我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抽搐,等两份合同打印好了把地方让给陈婕,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把手底下的活儿尽量弄好,中午我们去吃个饭叙叙旧。”
“好啊。”我没精打采。
回到杨涛的办公室,他还在打电话,一双桃花眼眉飞色舞。我说那天怎么把他当作小受认错呢,感情这厮长了一双天生薄情的面孔和染着色的桃花眼,到处勾三搭四。
“亲爱的,今天晚上我有空,一起去外滩看夜景吧?”杨涛坐在椅子上闲聊,手里的蓝山咖啡已经见了底:“什么大不了的工作能比我重要?呵呵,别闹,我那都是正经事。”
“好好好,你的也是你的也是。说吧,我怎么补偿你,嗯?”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将资料跟合同放在他桌子上,小声说了一句:“杨律师,东西弄好了给您放在这了。”
杨涛随口“嗯”了一声算作答复,我也就知趣的下楼回我的小地方坐着去。
我第一天来,桌子上没有别人那么丰富多彩,只能灰溜溜的跑到一旁的书架子上挑一本稍微顺眼的书来看。
正感到无趣,手机会然震动起来。
我低头一看,又是沈飞。
他说:“刚才医院里又推进来一个抢救病例,是个八十多的老人,枯瘦枯瘦的,子女都没有来。医院规定没有亲属签字不能动手术,可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没人来看一眼,老人就这么挺着,插着氧气瓶,还不停的大喘气,呼吸不能。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沈飞这条短信。听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我心里也有点不大舒服。
半个小时之后,沈飞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说:“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幼稚。我从事的是这样一份工作,每天都要面临着生死离别,早该看淡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飞的话,我忽然觉得难过。我跟他说:“尽人事,听天命,都有命数。”手指轻轻一按,发送报告很快就传回来。
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文绉绉的十个字?真有意思。
第九章 昊天所的天气预报
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律所里的同志们似乎一点都没有动静,该改什么就干什么,快午休了,所有人反而认真起来。
在这样的一个工作环境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思想觉悟真的是不高。作为一个有思想有觉悟有志气的律师助理,未来执业律师,说不定以后就是某律所合伙人,我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和弱小。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知道谁忽然推门而入,又紧张又小心的扫视全场一周,低声喊了一句:“同志们,‘今天刮风了,估计要下雨’!”
啊?
我莫名其妙的朝窗户外面,大太阳毒的跟什么似的,走在大街上的那群小姑娘恨不得遮阳伞有七八层厚。我也没见到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啊?
那报信的女同事说完就回前台去了,反瞧着屋里的一干群众无一不是人仰马翻,手忙脚乱,恨不得自己多出来三头六臂的收拾东西。桌子上文件材料码放整齐,手里的活儿更是有速高效的进行着。
我一个新来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简直吓傻了。
这昊天律所里的同志们平时经常这样?
我正纳闷的功夫,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砸在可怜的墙上。
孙主任气冲冲的走进来,脸色阴沉的吓人。孙瑾跟在他身后,反光的眼镜下的那双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所里都是键盘轻轻敲打的声音和抄写的唰唰声,就好像声音大点就有多大罪过似的。
孙主任扫视一周,也没什么吩咐,就高深喊了一句:“苏莫呢?让她上去找我!”
说完,孙瑾就跟着主任一块上楼去了。
等苏姐也进了主任的办公室,所有人就好像一下子松了口气,一个个埋在办公桌上的头也抬起来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