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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也顿时惊醒过来,忙推着他说道:“你疯了么,快走,这里是王宫,不是四王府,由着你来得去得,快走!”
“我不走,要走,你同我一道儿走!”明少痕肃然说道。
他原本便不安心她住在宫里头,适才又被他瞧见一众宫娥要欺辱于她,这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由着她单独住在这宫里头了。
“哼,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一道冰冷的声音突兀的插入,引得两人侧头看去。
竟然是他,那个她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之人,若说原本她还有一丝犹豫之心,只消看到他眼中的无情,她心中的最后一丝迟疑也消失了,只余下满腔的恨意。
“秋鸿亭!”她咬牙说着。
明少痕按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而后将她推到了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渐定了心神的皇后和秋鸿亭,再一扫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禁卫,闷笑了一声。
“就凭你带的这些残兵弱将么?秋鸿亭,若与我斗,你只有死路一条。”他勾着一边的唇角邪笑着,轻蔑的看着那个已跋了一只脚的秋鸿亭。
他,便是让容善痛苦不堪的祸首,只是,有时他却又会想,若不是秋鸿亭,他许是也不会遇上容善,亦或是他们相遇之时,她也不会是已嫁之身。
“你,口出狂言!”秋鸿亭为他之话气结,连带着那指着明少痕鼻的手都剧烈颤抖起来。
然明少痕瞧着他的模样,越发的笑得狂妄起来。
“给我抓起来。”
“住手!”
秋鸿亭才下了令,便被一道更加苍劲的声音挡了回去。众人回头,只见福公公正挽着易王快步而来。
“参见陛下。”
众人纷纷行视礼,只余两人突兀的仍站立着,一个是明少痕,另一人便是皇后。
易王浑黄的双眸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厉声说道:“在朕的后宫之内吵吵嚷嚷,大肆动手,是谁给你们胆子。”
这话,摆明着便是在说予皇后与秋鸿亭听的,瞧着两人的脸色蓦地变得惨白。
“陛下,臣妾本意接了容善进宫,是为了陪伴臣妾,怎才过了几日,陛下便要她回去了。”皇后上前一步,发难道。
“朕做何决定还需告诉于你吗?”易王被如此咄咄逼问,神情不悦。
“陛下不与臣妾说个明白,臣妾便不许她离开。”皇后又上前了一步,抬头看着他说着,“陛下以前宠爱那个女子,那女子死了便宠她的孩子,如今,冰玄卿不在京都,你便要护着他的女人吗?”
“住口!”易王只是瞧了她一眼,冷声说着。
若说她此刻止了口,许是易王便不会计较,只是眼下的她便像是发了狂一般,忘了自己是何身份,忘了眼前之人又是何人。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我偏要说。我知道,你一直便不待见我的孩子,我的寒儿,怀胎十月,陛下你又探过我几回,生下寒儿之后,你亦只是随意赐了个名,予你而言,我的寒儿,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不能承袭皇位。可那女人的孩子,你却视若珍宝,他求风得风,求雨得雨,陛下怕是连皇位,也已决定传予他了吧!”
话一出口,众人哗然。
毕竟,瞿云历代皇位传承的规矩,皆是传予长子,不论能力为何。
而如今,皇后却道出了这番惊人之话,又怎叫不知情由的人不惊讶呢!
“既然陛下不愿再循祖宗规矩,那臣妾,也要为自己的孩儿拼上一把!”皇后笑了笑,后退了一步,侧过身来看向避在明少痕身后的容善,说道:“我要他们死,只要他们死了,皇位便是我寒儿的了,哈哈——”
她笑得极近疯狂,那尖锐失了控的笑声像是尖刺一般,一声声的刺入容善的双耳。
她皱紧了眉头躲在明少痕的身后,像是那样,便不用再听到那颠狂的声音。
“死,让他们都去死!”皇后厉眸瞧着明少痕与容善,恍惚中,将那明少痕视作了冰玄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秋鸿亭,如今你与冰玄卿水火不容,只要杀了他们,你便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你的天伦之乐了,还不给我动手。”
“谁敢给朕动手!”易王再次出声阻止,呵止了几名已拔了刀的侍卫。
“哈哈,陛下,你以为如今宫里还有多少侍卫是听命于你的,动手!”皇后一挥宽袖,便听到一阵杂乱的拔刀之声。
皇宫,果然不再安全,宫变,已在悄然无息之间发生!
第一百九十五章、宫变(二)
一个旋身,明少痕利落的踢开了迎面向他们刺来得利剑。
那人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还未站稳身子,便觉得脖颈处划过一抹冰冷,未觉得痛,人便已猝然倒地断了气息。
如大鹏鸟一般,从天而降了十三道人影,皆是黑衣面具,手持各式兵器,杀入了人群之中。
是影卫!
容善看着混战之中的黑衣人,一眼便瞧出了是明少痕的影卫,只是她不曾知的是,影卫竟有十三人,亦或是还有更多。
她被明少痕护于身后,抱着孩子不时的闪躲袭来的刀剑,
即便再训练有素的禁卫,又怎比得过明少痕一手调教出来的影卫,他们占尽天时地理又如何,他们人数再多又如何,仍是被影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兵,未多时,局势便显明朗。
皇后的身子微晃,轻摇着头。
她不相信,自己谋画了许久,眼见着胜利在望,却仍是功亏一篑,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算尽了一切,唯独算不到竟会凭空出现这几个黑衣蒙面人,以及那个一直护着萧容善的男子。
“哈哈,哈哈——”她狂笑着,笑得花枝乱颤,近似颠狂,眼角甚至有泪缓落。
她,还是败了,但是,却不能连累了她的寒儿。
手缓缓地伸进了那雍荣华贵的风袍之内,而后慢步向易王走去。
福公公正拉着容善避到了易王身旁,并从她手中接过了孩子,小心的护着,而容善侧搀扶着易王,远远地避着人群。
一片的混乱,她只看得到影卫的黑衣与禁军暗红的衣色两分,看着影卫利落得将禁军一个个刺倒在地。
许是,这宫内的禁军都来了吧,否则怎就源源不断的袭来,将这后宫变得像了一个杀场。
原来,这也是一场战争。
她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幸好福公公抱了孩子,她只需护好身帝的易王,以及隐于怀中的玉玺。看着明少痕便守在前方不远处,替他们挡去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禁军,稍稍地安心了一些。
易王站于一旁,看着眼前的这场厮杀,怒目圆睁。
他又何曾想到,这些人,竟当着他的面大打出手,完全未将他放在眼中,他这一国之君于他们而言又算是什么?
外忧内患,国之将亡啊!
几人都只是全副心思的看着战局,全然忘了一个与他们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皇后近到他们右侧,从怀中拔出了一把匕首。
“陛下,不要怪臣妾。”一道凄沥的哭喊,引得他们看向她。
然待他们看到,那匕首已向易王刺来。容善脑中一空,还未反应过来,这身子已前倾,挡向易王的身前。
“容善!”明少痕一声怒吼,猛地旋身向她扑来,拉着她的臂重重一扯,却忘了自己霍然的转身,留了空档给了身后的禁军,一刀砍在了背上。
而容善被他一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银白的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臂,向身后的易王刺去,沾上了殷红刺目的鲜血。
“陛下——”福公公的一声惊叫,震得她身子一软,无力的靠向了明少痕,却不知他身负重伤,被她一撞只能顺势靠在一旁的假石上,背上的伤口重重的敲在石上,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她稳了身子,未留意听到他的闷哼,只是急急得看向易王。
那匕首刺入了他的胸口,皇后还握着刀柄,两行热泪汹涌而下,握着匕首的手,亦颤着。
“陛下,臣妾不只是为了寒儿,臣妾也是想为了自己啊,陛下!”
易王看着她,原本紧皱的眉头竟缓缓舒展开来。
他确是累了,身旁的女子无数,他却得不到想要的,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也该如他一般的累了吧,他们,皆不过是这世上的两个可怜人罢了。
身子缓缓软倒,连带着她也瘫坐在他的眼前。
“陛下。”容善一急,将怀中的玉玺往明少痕怀中一搁,快步跑了过去,想伸手去搀扶,却又怕惊动了仍紧握着匕首不放的皇后。而一旁的福公公,早便抱着孩子,去寻御医去了。
明少痕咬牙忍住背后传来的灼痛,跟在容善的身后,眼神扫过四周。
打斗已止,禁军皆在被影卫制服在地上,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忘了挣扎。
“陛下,你可知我那时,有多么不愿进宫。”皇后的手渐渐的松了,垂手撑着身子,“若不是爹爹逼着我进宫,许是我会远去暮沧,那里,有一个爱着我的男子,他同为一国之君,却是能全心的深爱着我,他定然不会冷落我,那怕只是做他的一小小的妃子,一定也好过我如今这个空有虚名的皇后。”
“陛下,你可知我多恨,恨我为何要进宫,恨我为何不若她那般的国色天香,恨我为何不能让陛下宠爱一生,若是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小小的妃嫔……”
容善静静地站于一旁,听着皇后泣然而语,她终究,也不过是这宫里头的一个悲惨女子罢了。只是她不知的是,暮沧的国主与皇后之间的那段情。
暮沧国主,疾风将军,那冰玄卿……
她蓦然想到冰玄卿此行,难道也是皇后一手的精心谋划?
她转首看向皇后,见她仍痴痴的说着:“陛下,你可知,我们的孩子早便死了,在他满百日的时候便病死了,整整三日,他高烧不退,可陛下却一次都踏进我的院门,日日都守在怜月轩里头。我好恨呢,我的寒儿那时便死了。”
冰玄寒才满百日便死了?
在场的众人无不震惊愕然,那如今的二王爷到底又是何人?
“如今的寒儿,是他的孩子,是他来瞿云找寻的亲生骨肉,我得知后,求着他将孩子给了我。我不能让我的寒儿便这么就走了。陛下你不曾想到吧,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哈哈——”
她笑得越是大声,泪便落得越是凶涌。
易王的眸子越发的暗沉下来,终是缓缓地合上了眼。
“陛下,你要走了么?”皇后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仿若贪恋着他仅余的体温,不愿放开,“我很快便会来寻你,黄泉路上,你要等我!”
说罢,她便快速的伸手,拔出了易王胸口的匕首,血气四溅,落于她白皙的脸上,衬出一副诡异的模样。
她想做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宫变(三)
沾着艳艳红血的匕首高高扬起,而后便要重重落下。
“不——”容善一惊,伸手便要去拦。
皇后她不能死,有太多太多的事儿,她想要问个明白。
“容善,别——”明少痕伸手一挡,想替着她去阻止皇后的举动,却不知,已经太晚了,他只来得及握住她紧抓着匕首的双手,而那刀尖,早已刺入了她的胸口,血在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母后——”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刀枪撞击所发出的冰冷声音。
众人木然的回首,便看到冰玄寒、冰玄卿、冰玄胤三人带着大队的人马冲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皆被震的站在了原地。
“母后——”冰玄寒看到已沾满鲜血的皇后,大步迈了上来,缓缓地跪倒在她的身侧,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明少痕收回手,后退了一步,单手握紧了适才容善丢给他的东西。
“咳,寒儿……”皇后见到了冰玄寒,眼角的泪再次落滑,伸出染着血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痴痴地看着,喃喃虚弱的轻语道:“寒儿,母后,要走了。陪着你父皇,一道儿走。”
“不,母后,不要离开孩儿。”
“孩子,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