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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徐徐冒着热气的水涤过肌肤,锦容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声。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这么舒服的洗过澡了,打从和紫儿分开之后,她连梳妆打扮都省了。
“萧善祁待你还真好,我想洗个热水澡,求了他好几回他都没同意,你一来,不用说,他到都打理妥当了。”
锦容听到夜如天的抱怨声,侧头便看到她有些不耐的伸手拔了拔及腰的长发,仍在木箱内翻找着什么,而柔细的发丝时不时的滑到她的脸颊旁,再次被她拔开。
来回了几次,她火大的一拔,捞过适才搁在一旁的发带,随意的在脑后松松垮垮的绑了一下,继续俯身翻找。
锦容没搭话,只是回头撩起帕子细细的擦拭着身子。
“有了。”
突闻如天没有没脑的一句话,她转头,看到她正从箱子里扯出几件衣衫来,在身前比划来比划去的,而后突然转头看向她。
“喂,你看我做什么,洗啊,还有,要洗头。”夜如天指着她说着,那模样竟让她有了一丝错觉,像是平日里紫儿的絮絮叨叨一般。
“叫你洗头,你竟然又给我发呆。”夜如天抛下衣裳,走到木桶旁边,伸出手压在她的发顶,一用力便将她压向水中。
锦容来不及反应,只能惊叫着被按入了水里,挥着双臂挣扎着。
如天适时的松了手,她立刻直起身来,大口的喘息咳嗽着,待稍稍回过劲来,便转头怒视着如天。
“你疯了!”
“谁让你老是神游在外。”如天一耸肩,一副她自讨苦吃的模样,气得锦容牙痒痒,狠不得扑上前去咬她一口。
看着她一直瞪着自己,如天也转过头来回瞪她,“你再瞪,是不是还想再来一回。”
说罢,她开始撸起已经有些被水溅湿的衣袖,准备故计重施,而锦容则被吓得逃到了木桶的另一侧,戒备的看着她。
“行了,我不闹你便是了,过来,我帮你洗,要不然你洗着洗着又发呆,不知要洗可猴年马月才行。”
伸出手将她抓了过来,如天抓起搁在一旁的水瓢,舀起一瓢水从头淋下,而后取过几片皂叶在手中轻轻揉碎,再抹到发丝上揉洗着。
锦容眯起眼,感觉到她的指轻柔的按压着自己的头,慢慢的,一身的疲惫也似乎渐渐淡去。
她放下戒备,感受着温水从头淋下的畅快淋漓,便像她从此刻起,想将过往一切抛弃一样的痛快。
她,可以忘记过往,如九年前一样,将之前的喜怒哀乐通通忘却,重新开始别样的人生。
第五十五章、夫妻
“你又出神了。”
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锦容倏地回过神来。
是啊,她怎又出神了。
坐在条案下侧的简单木椅中,她就这样望着火盆看的出了神,也不知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撇过头,便见夜如天坐在条案之后,执笔疾书着,像是并未抬头说过话儿一般。
看她一副忙碌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一身简朴的女装,这是她的,适才她翻找了半天才找出来的衣物。
如天笑说,她带着这一套衣衫,是留着战败之时逃命用的,毕竟,谁会想到汉陵的夜副将会是一个女人。
只是,她也知晓,眼前的这个女人,若是真的战败,绝不会顾自一人逃离。也不知为何,她便是如此的肯定。
锦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帐帘便被挑起,萧善祁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来,我命人准备了些吃食,过来吃一些吧,”他看着锦容说着,而后又转头看向后方的夜如天,“如天,你也过来一道吃吧,我知你饿了。”
“哼,别说的好似你很了解我的似的。”那知夜如天只是冷哼了一声,像是在生气一般,不领他的情。
萧善祁到是未生气,将两个大碗搁在一张小桌上,先招呼锦容吃了起来,这才走到条案旁一手夺过了如天手中的狼毫笔。
夜如天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子里到未见要发怒的迹像,只是瞪了他一眼,而后绕过条案走向小桌,在锦容的身旁坐下,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面条,握起筷子吃了起来。
两个女子便坐在桌旁吃着,而萧善祁则依桌坐在对面看着她们。
许久,如天先搁下了筷子,再看,她面前的大碗已见了底。
只见她用袖子一抹双唇,而后喃喃的说道:“大年三十的,只拿一碗面就想把我打发了?老规矩,拿来。”
她冲着坐在一旁的萧善祁伸出手去,锦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二人,看着萧善祁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宽袖,掏出了一个素色的钱袋。
“今年要多少啊?”扯开扎着钱袋的线带,他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嗯,五十俩。”侧头想了一下,如天直接说道。
“五十俩,比往年要的到是多了些。”口中虽如此说着,但萧善祁还是爽快的从钱袋里掏出了银子交到了如天的掌中。
锦容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这二人是在做什么,视线在两人之间不停的游移着。
只是这缪缪几语的交谈,便让她觉出他们之间的默契,外人是如无如何都插不进话去的。
“喏,给你。”
哪知,如天接了银子,立马转手又递给了锦容。
锦容举着筷子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又为何将银子递给自己:“你,给我做什么?”
如天像是嫌拿着手酸似的将银子搁在了她的碗旁,手肘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说道:
“你不是还记着那钻戒吗?上次我没带够银子,所以才和你一人买了一个,现在我将这五十两银子给你,你就把另一个卖给我吧。”
那个戒指,她还记挂着那个钻戒,可如今又叫她怎么拿的出来。
她早就将它送给了宛音姐姐,更可笑的是,她现下连他们到底在何处都说不清道不明,只怕此生如天都难以再找到另一个钻戒了。
“我将它送人了。”
锦容说着,将银子又推了回去。
“送人了?送给谁了?”如天闻言拍桌而起,一脸焦急的问道。
“送……送给姐姐了。”锦容仰起头,看着如天便像是看到了神灵一般,令她产生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女扮男装混在军营之中,而且还身居要位,如此种种,又怎能不令人敬佩。
“姐姐,你适才还说只与爹爹想依为命,现在又冒出一个姐姐来了,”如天板着脸看着她,神情瞬息万变。
锦容一怔,自己怎就说漏嘴了。
一时之间,她只能怔怔的看着如天,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替自己辩解。
“啪”的一声,烛火爆了芯,在静寂无声的帐内清晰可见。
“唉,也罢,你不想明说我便不问,英雄莫问出处嘛,更何况,你只是个女人,看来是更问不得了。”
如天一声悠悠长叹,起了身,轻易的放弃了继续盘问锦容的机会,而是走到了条案之后的大椅坐下,取过一旁的茶壶杯子,倒着茶喝着。
一旁的萧善祁从始至尽都没□□一句话来,像是对此事漠不关心,又像是他已然清楚锦容的身份一般完然不在意。
“对了,你还未说你叫什么名字?或是我该如何称呼于你?”
如天垮下身子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握在手中,高高举起一双长腿架在了桌案之上,看着锦容问着。
而锦容看着她的举动,险些丢了手中的筷子。她开始有些后悔,适才怎未让她脱了衣服验明正身了,指不定她骗了她,看这举动,女子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正当锦容再次出神之际,一旁的萧善祁开了口。
“容善,她叫萧容善。”
“什么?”如天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想收回那高高架起的双腿,一个心急,不知怎地,竟从椅上滚了下来,狼狈的摔到了泥地上,杯子滚了数圈才停了下来。
一旁的锦容同样错愕不已。
她愣愣的看着身旁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何也要骗如天,他们应该是站于同一阵线才对,难道,是她想错了么?
“怎么可能?萧容善?那可是你妹妹的闺名,你不要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你的亲妹。”
夜如天从地上爬起身来,顾不及拍去沾满衣衫的尘土,冲到萧善祁的面前大声说道,那模样,似乎比锦容更难以接受他的说辞。
“如天,她是不是我的亲妹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将是我萧家的三小姐。”萧善祁站起身来,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如天,笃定的说着。
如天不语,只是双眼直直的盯着他。
锦容不禁呀然失笑。
这世道是怎么了,九年前,她成了秋夜的二小姐,不想九年后,她再一次偿尽被人所弃,被人所救的种种,即将成为萧家的三小姐了。
老天爷是见不得她过平稳日子吗?
“随你,不管她是你萧家的何人,那都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
半晌,当锦容还道眼前两人会相视无语,羽化成两块山石的时候,如天终于在这眼神交战之中败下阵来,挫败的说道。
“不,与你有关。”那知,萧善祁又开始乘胜追击,抓着如天的话儿说着,“想来你是忘了,你我初识之时,那时我不识你的身份,曾戏言要为你找房温柔贤德的媳妇,将自己的三妹嫁于你,如今,我便遵守诺言,将三妹嫁于你为妻。”
如天侧着身子看着他,杏眸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三妹明明就已经死了!”蓦然,她突然冲着萧善祁怒吼道。
“不,她还没死,我知道。”萧善祁只是淡淡的回道,迷离的眼神之中却又带着无比的坚定,“我知道她一定还活着,我们萧家的人,不会如此轻易死去,绝不会。”
第五十六章、萧善祁
营帐内的气氛异常沉闷。
像是有一块千斤大石压,在锦容的心头,令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大声一些,便会将一切都打破。
转头,看到一旁的夜如天僵立着,脸色异常的严谨,只是紧蹙着眉头看着萧善祁。
“随你,”许久,如天突然讪笑了起来,看着他说道,“我夜如天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做不出来,好,你让我娶她,我就娶她,不管你是何目的。”
说罢,她背过身,走到条案前站着,背对着两人像是顾自生着闷气一般。
“如天!”萧善祁叫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微启着双唇张张合合了半晌,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转头看了锦容一眼,冲着她使了个眼色,而后便走出了营帐。
锦容跟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向帐外走去,行了两三步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
她仍站在条案前,背挺的直直的,无声的散发着她的怒气。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明白如天为何而生气,该生气的是她不是么?
无缘无故的成了一个死人的替身,如今还要嫁给同为女子的人为妻,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更令人意外的是,萧善祁为何要如此安排,如天竟也同意了,而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无人询问她同意否。
转回头,她伸手挑起帐帘,一步踏出了帐外。
帐内帐外真是两重天,里头暖意洋洋如阳春三月,而帐外头,却是北风呼呼,叫嚣着吹过身旁。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紧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
“锦容,我知你心中有甚多疑虑,只是,我请你答应,将自己当作萧家的三小姐,嫁给如天。”
站在她身前的萧善祁并未转身,只是听到她的脚步声之后,缓缓说道。
“为何?”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高大的身影完全遮挡住了军营正中的火光,也挡去了一些士兵异样探究的眼神。
“你定然已知如天的身份,她一介女流却偏生入了朝堂成了一名将领,征战沙场,做尽了男子所为之事,甚至比一般男子更为英勇。她保家卫国却从不顾忌自己的性命,只是,她终究是一名女子,不能娶妻生子,久而久之必会引起他人揣测。”
他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