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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大哥不是不让我们出门么?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容善被她拖着,提着裙摆一路跟着她跑着。
原以为她是想着法子要偷跑出去,不想她竟是带着她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几个厨子真忙准备午膳,看到她们俩人进去,都纷纷搁下了手中的活儿行礼。
如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忙各的,然后便四处翻找起什么来,容善亦步亦趋跟着。
“姑爷和小姐可是想吃午膳了,我这就命人送过去。”厨房内管事的李大娘跟在两人身后笑问着。
“到吃午膳的时辰了?”如天直起腰身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向前走了几步,在盆盆灌灌之间翻着。
“是啊,姑爷若是想进膳了,我这便命人送去。”
“那个晚些再说。”如天摆了摆手,打发着她,只是她却仍步步紧跟着,活像怕如天会翻破她厨房间里的什物一般。
“那姑爷可是要找些什么,让老生来找吧?”
“你找?”如天回头看着她。
对啊,她怎么这么笨,让她来找不就成了。
“嗯,那个,我要鳝血,有吗?”如天后退了一步,站到容善的身旁。
“正好,今天有买鳝鱼,老生这就去取。”李大娘转身便向一个角落走去。
“你要鳝血做什么?”
容善不解,她拿那种恶心的东西做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她冲着容善眨了眨眼,
正说着,李大娘便端着满满当当的一盆子鳝血走了过来,交到了如天的手中,还不忘好意的多说了一句。
“姑父可要老生帮忙?”
“呵呵,不用不用。”
笑话,她做的可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能让她帮忙。这事就她和容善两人知道就成了,人多了,只怕她们俩个就惨了。
第八十六章、宴请
如天端着一盆子鳝血,一手拖着内心忐忑不安的容善,两人缓缓在府后院行着。
“如天,你拿这恶心的东西到底是要做些什么?”蹙着秀眉,容善走的十分的不情愿。她可不想跟着如天瞎闹而惹的大哥生气。
“放心,这回你大哥即便是想生气,也不知道该找谁生气去了。”她笑着,那诡异的模样看得容善反到是更加的不安。
她总觉着如天心中的鬼主子不太妙。
行过湖畔,那倒垂的柳枝上已冒出了点点绿意,随着轻风柔柔摆动着。
然,容善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美景,她正被如天拖着不知要做什么事儿去。
不多久,两人便来了萧善祁的房前。
“容善,你去敲敲门,看他在不在?”如天站在房门口,却让她去敲门。
“为什么是我,我不去,要去你自己敲去。”她才不要,大哥不在房内到还好,要是不巧正好在呢,让她说些什么?
“瞧你怕他的样子,胆小如鼠。”如天轻念了她一声,然后上前伸手敲了敲,许久都没想到里面传来回应。
看来,萧善祁不在自己的房里头。
转过头来,她上下打量了容善一番,而后说道:“把你的罗帕给我。”
容善瞧了她一眼,不甘不愿的从水袖之中抽出了轻纱罗帕递到了她的手中。
“去,帮我看着,有人来了说告诉我一声。”她挥了挥手,打发她走远一些,替她把刚刚。
她扁了扁嘴,转过身走了几步,四周看了看,这才回头冲关如天点了点头。
如天回身,用帕子沾了鳝血,刚想往门上抹去,一思量,又转头左右探看了一下,转步走向了一旁的窗子。
沾着粘稠的鳝血,如天小心翼翼的抹着窗棂,且抹的极为小心,不多也不少,与红色的窗棂融为了一色,若不是有人闲来无事细细查看,想来是看不出来的。
容善一边把着风,一边回头看如风在每个窗子上抹着鳝血,虽心中知晓若是被大哥知晓了此事,他定会勃然大怒。
只是她却更好奇如天这么做的用意,为何要将鳝血抹在窗棂之上。
“行了,”如天后退了一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而后回头看了容善一眼,快步走到她的身旁。
“你这是做什么?”她问着。
“你明日便知晓了,也不道灵不灵,就拿他做试验了,哈哈。”如天得意的大笑了两声,抱着盆子慢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寝房走去。
“那剩下的这些东西怎么办?”
看着还剩有许多的鳝血,还有她的帕子,也被这样白白糟塌了。
“待会儿找个地方倒了不就成了。”
容善睨了她一眼,她说的到是轻松,也不想想这红艳艳的东西随意倒着,还不把人吓一跳。
只是,随她吧,她爱怎么便怎么着吧,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嗳,有了,倒湖里不就成了。”
话才说完,这人已经奔出好几步之远,容善想阻止已来不及,那红彤彤的血早已融入了湖水之中,久久不愿散去。
到是湖中的锦鱼争相浮上了水面来,抢夺着血中的杂物,不停的搅动着有些淡去的血水,那模样看着还真是令人作呕。
“毁尸要灭迹,这个也不要了。”
扑嗵一声,原本还在如天手中的盆子,也被抛入了湖中,慢速的沉了下去,连带着她的帕子一道没了踪影。
“你做得到干净。”容善嘀咕了一声。
“那是,我办事一向干净利落。”她一撩肩头的发,而后背着双手缓缓的走着,心情大为舒畅。
不过,容善便没那她般轻松自在了,她一直都在担心着那被抹在大哥窗上的鳝血,不知会引起怎么的波澜。
一边想着,一边跟在如天的身后走着。
才走到寝房门口,便瞧见了秦仁正候在外头。
“秦管事,你找我们有事?”
看到他,如天开口说着。
“姑爷,公主派人送了请柬,今夜请您与小姐在仙乐楼一叙。”说话的同时,还递过来一张请柬。
“哦?”如天伸出手接了过来,翻开看着,“又要公款吃喝了?”
身旁的容善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轻问道:
“什么公款吃喝?”
与她一道呆久了,她总会听到从她口中三五不时蹦出来的怪异名词说法,有些是闻所未闻,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学了不少怪词,害得她时常被大哥念叨,说她被如天带坏了。
而一旁的秦仁到是没说什么,反正夜将军在这府里呆了这么多年了,在她口中听到这种自己从未听过的词已不是稀罕事了。
“公款吃喝呢,就是说那些当官的,拿着国库里的钱请人吃饭、送礼、玩乐。这国库里的钱财可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是公款,如今却被这样吃掉、花掉、用掉了。”
如天一手握着请贴,在手中请甩了几下,冲着秦仁摆了摆手,他便退下去了。
“哦!”容善一副恍然如悟的模样,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是令她头痛的事儿,“为何我又得和你一道儿去?”
如天侧头瞄了她一眼,耸耸肩一摊手道:“这个,你问我,我又问何人去?”
“唉——”容善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也对,问你还不如问菩萨呢。”
说罢,便越过她的身子,向寝房走去。
“嗳,你怎么说了我的口头禅啊,那我要说什么?”
如天挥舞着手臂,跟在她的后头走进了屋子,随手将请柬扔在了外室的桌上,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仰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转过头,看着容善不脸不悦的坐在床畔垂着头,似乎在生着闷气,便拖了张圆凳,对她遥遥相对的坐在了外室。
容善察觉到她的注视,抬起头来便瞧见好她的傻模样,不禁噗嗤笑出了声来。
“容善啊,”如天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你想,去赴个约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与那琉璟公主斗斗嘴,我瞧你也是乐在其中啊。”
只是听了这话儿,床畔的人儿只是瞪了她一眼,未搭放。
“若是你真不想去,今儿个晚上我一个去好了。”她耸耸肩,无奈的说着。
转过身,她背对着容善,摆出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双眼不停的转动着,留意着身后之人的动作。
“罢了罢了,我去便是了。”容善又岂斗得过狡猾的如天,还道是她不去,她便觉得不开心了,立刻投了降,“算你说的有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好怕的。”
“嘿嘿,”如天干笑了两声,转过身来,讨好的看着容善,“我就知你不会抛下我一个前往的。”
“行了行了,我要吃午膳去了,你叫,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站起身来,她抚了抚裙子,而后慢慢的走了过来。
“夫人啊,为夫陪你啊,哈哈。”
如天跟在她的身旁,两人打闹着出了房门,缓缓向着花厅而去。
第八十七章、鸿门宴
风,轻轻的拂过面容。
如天轻策着马儿,慢慢的向前踱步子。
她的身前,端坐着的,正是她的挂名之妻萧容善。
两人正在前往仙乐楼的途中。
容善在出门之前,被如天拖着折腾了许久,又是换新衣,又是扫胭脂的,她对着铜镜傻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拖着她出门。
有了公主的请柬,大哥自然也只能看着她们光明正大的迈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许是他也没料到,他这禁足令下了还未一日,便被破了。
虽已是春夏交替时节,只是日落西山之后,这天气便显凉了些。
容善扯了扯披在肩头的披风,幸好出门之时,如天还晓得替她拿上,要不然今儿晚上风一吹,明日她便要起不了床了。
说不起,她也有些怪。
偏生不爱坐马车,只喜骑马。她爱骑马到也罢了,还非得扯着她同乘一骑,累得她被冷风吹。
如天到说的振振有词,说是要临山城里的百姓都瞧瞧她夜将军与夫人的情深。
如今她的情深,容善到是未瞧出什么来,只是这恶寒到不止一些。
马儿未行多久,仙乐楼通明的灯光便映亮了两人的脸庞。
只是,如天却仍然是驱着马儿慢慢悠悠的走着,不急不燥,也不怕让公主久候,照着她的话说,她是客,若是比主人早到了,那才是于礼不合了。
今日的仙乐楼,比往日清闲了许多,而门口,亦多了许多人把守,定是公主带来的随从吧。
被她这一闹,只怕三哥今日又要少赚不少银子了。
容善不禁在心中疼惜起银子来。
掌柜的正站在店门口,见着她们俩人,忙迎了上来,伸手亲自接过了如天手中的缰绳。
如天下了马,而后伸手搀下了容善,两人皆抬头看了看二楼。
“夜将军,夫人,公主已经到了好些时候,两位还是快些进去吧。”
两人互视了一眼,在掌柜的催促之中,慢慢的向二楼走去。
今儿个晚上的仙乐楼,为了这场酒宴,着实动了番手脚,二楼的桌位从往日里少了不少,而正中间的大桌旁,正端坐着那位琉璟公主。
容善跟在如天的身后,缓缓的向她走去。
只是不知为何,身前的如天却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怒意,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只是未瞧出什么来。
“公主,微臣来迟了,还请公主恕罪。”
容善跟着如天轻轻的福下身去。
“夜将军快入座吧,还有,夜夫人。”
听到琉璟的话儿,容善这才抬起头来,却不想对上了一对深邃的黑眸,身子倏的僵住了。
他,冰玄卿!
“夫人!”如天见她怔怔的呆站着,自然有些明了她心中的起伏,不禁出声叫了她一声,而后干脆伸出手,不顾众人的眼神,拉着她入了座。
“今日本公主请夜将军和夫人,实乃四王爷之意。”琉璟含笑而道,“四王爷想见夜将军和夫人,便借着公主的名义请之,也免了他人的闲话。”
“夜将军,知晓是本王宴请,不会不赏这个脸吧。”对坐的冰玄卿说道,那深渊的眸子看着如天。
“四王爷抬举,夜某怎敢不遵。”
“这位,是本王的六弟。”冰玄卿侧了侧身子,瞧了身旁的人一眼,说道。
“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