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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很轻,也很缓,若是说话的声音稍大一些,她便会觉得头阵阵的刺痛。
唉,这酒果真不是个好东西,难喝是一回事儿,喝多了难受才最是要人命啊。
“善祁要见我们,你现在这模样,他还不念死我。”
如天动了动手,将她的身子扶正了些,看着她说着。
“要念也是念我,你放心了,大哥他舍不得念的人是你才对。”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大哥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全如天,他才会想出让她做萧家三小姐,可以明正言顺的嫁给如天替她做掩护,好断绝了城里那一个个妄想嫁给如天的女子。
她若真是他的亲妹,他绝不会让她做如天的假妻子的。
“你这话若是让他听到了,还不伤了他的心。”如天到是想没有深想她话中的含意,只是使劲的撑着容善的身子,免得将她摔了。
“姑爷,三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大少爷可是等了很久了。”看着两人站在原地有了想要拌嘴的趋势,秦仁立刻插进话来说着。
“老秦,你去弄醒酒汤。”扶正了容善的身子,如天冲着秦仁说着。
“嗳。”秦仁松了手,而后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走吧,慢些,看着点路。”
如天扶着容善,慢慢向萧善祁的寝房而去。
待到了他的小院,却未见丝毫灯火,院前背对她们站着一个身影,看着挺像是他。
走到近去,她总算知晓他站在门外做什么了?
她怎就把这事给忘了。
看着窗前,不停有蝙蝠撞击在窗上,发出嗵嗵的声音。
“如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前头的萧善祁侧过身来,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人。
容善眯着眼,看着眼前这副令人震惊的场景,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痛疼起来。
这,怎会这样?
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蝙蝠,她便觉得全身都泛起一阵阵的寒意来。
这东西猛一看,着实有些令人觉得恶心。
“呃,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如天侧了侧身子,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声,只是却又要忍着,那嘴角便一动一动的抽搐着,憋得险些内伤了。
见着她这模样,容善顿时想起下午如天和她做的好事来。
难道,正是因为她在那窗上抹了鳝血,所以到了晚上,这蝙蝠便闻着这血腥之味纷纷撞上了窗棂。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正巧凑上如天的眼神,只见她强忍着笑意冲着她点了点头,一切顿时清明。
“今日你去膳房要了一盆鳝血?”
不想萧善祁早便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连她们今日进了膳心,要了鳝血之事也知晓了,看来是瞒不住了。
如天耸了耸肩,扶着容善不语。
“如天,不要把你的小把戏用在我身上,说吧,你做了什么?”眼见着萧善祁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一旁的容善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好累啊,好想回去躺着休息,这头原本便有些痛疼,还要让她呆站在这屋子外头吹冷风,更加疼的难受。
“大哥,我们只是将鳝血抹在了窗棂上而已。”
“容善。”如天叫了她一声,有些懊怒她说出了实情。
想她好不容易才想着法子整他,却还未让她得意多久,容善便把一切都招供出来了,想知道就不拖着她一起了。
“不要再闹大哥了,你们明日都还要早起呢。”容善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大哥,我让秦总管找几个丫头把窗棂抹干净便没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伸手轻抚了抚额际,她缓缓的转过身来,而原本便扶着她的如天紧张的跟着她转过身,回头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站在屋子前头的男人,而后便离开了。
第九十章、旧识
醉酒,真是令人痛苦不堪。
“嗯——”
容善迷迷糊糊的醒来,头部的阵阵刺痛令她念不住呻吟出声。
她日后一定不敢再喝这么多酒了。
半眯着眼从床上支起身来,如天早已不在床上,她愣了半晌,这才掀开薄被下了床。
迈着略有些不稳的步子,她穿上了轻薄的外衫,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铜镜前坐下。
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略泛着些红艳的双颊,半醒的双眼迷离朦胧,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纠缠着。
于是伸出手,抓起搁在妆台之上的玉梳一下一下的梳着,不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重重的按下额际。
“叩叩”两声,门外传来叩门声,随后便是秦仁的声音。
“三小姐,三小姐。”
“何事?”她回了一声
只是声音太大,立刻引得她的头隐隐作痛,只得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门口,伸手缓缓的拉开了门扉。
“三小姐,您起来了,府门外有一人,说是从瞿国云而来,想要见小姐一面。”
从瞿云国而来?
难不成是冰玄卿?
不可能,他怎会来找她,不会是他的。
但也不可能是冰玄胤,他与她不熟。
到底会是何人?
嗳,不管是何人,待见上一面不就清楚了,她又何苦在这里胡乱猜想的。
“嗯,把人先带到花厅去,待我梳洗一翻便去。”
看着秦仁返身离开,她又回到妆台前,将齐腰的长发缕缕梳畅,而后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余下的长发便梳成了一缕柔顺的伏在胸前,而后轻缀了几朵珠花,洗漱之后便出了门去。
天气阴沉着,不时的有乌云片片漂过,指不定待会便会下起雨来。
她走的极慢,一边看着天色一边胡乱的想着。
虽然心中对于到访之人甚是好奇,只是她实在是有些头疼难忍,即便是想走快些也不成。
紧赶慢赶,她终于走到了花厅门口。
从门外探望进去,便看到一个男子缚手背对着她而立着,那背影甚是眼熟,只是一时间又猜不出是何人来。
皱了皱眉,她提起裙摆,一脚踏了进去,而后缓缓的向那人靠近。
许是听到了声音,那人霍然转过身来。
“大哥——”
她一怔,而后惊叫起来,冲上前去便抓住他的手臂,欣喜的打量着他。
只是此大哥非彼大哥,眼前的男子正是她在瞿云国身为秋家之女时的大哥——秋远邰,那个一直疼她、爱她、护她的大哥。
“锦容。”
“大哥。”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眼中盈盈的聚起了水气。
久别重逢,这个宛若真正亲人的人让她在一瞬间想起了这短短数月的种种委屈,不禁心酸起来。
只是,她却立马收起了那种酸涩,此刻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应该开心才是。
“大哥怎来汉陵了?”拉着他到一旁的椅中坐下,将已搁在了茶几上的茶盏又端起放在了他的大掌中,这才紧挨着他坐下身来。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来瞧你过的好不好。”他看着她一笑,将茶盏搁在茶几上,微侧了身子看向她,“这些时日来,你过得可好?”
“好,小妹一直过的很好,大哥无需操心。”她亦是冲着他宛尔一笑,曾受过的苦,落过的泪都被她淡然抹去。
“你怎会到了汉陵来?”他问着。
她一愣,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撇开了视线,淡淡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自然隐去了遇上山贼之类足以令他担忧的事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听了她的话儿,秋远邰长叹了一口气,垂着头恍然有些失神的说着,“不想你竟又回来了。”
容善不解的看着他,不知他轻语的话中有何深意,思来想去皆不得要领,便倾身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何意?”
他抬起头来,对上了她询问的眼神,突然起身嗵的跪倒在容善的面前,吓得她惊站起身,慌忙伸手去扶他。
“嗳,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锦容,是我们秋家对不住你啊。”然,他执意跪在地上,看着她说着。
拉扯了几下都无法将他拉站起身来,容善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大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啊,快起来。”
好不容易才将他拉了起来,便看到他一脸肃穆的表情,心头不禁有些不安起来。
“锦容,这件事埋在大哥心中已经整整九年了,原本我想就此让一切都过去,只是如今看来,这事儿是瞒不住了。”
他的大掌缓缓的举起,而后轻轻柔柔的落在她的肩头,怜爱的看着她。
“大哥,到底是何事?”看着他的表情,她的心越发忐忑起来。
“是你的真实身份,你原本便是汉陵国之人。不想兜兜转转数年之后,你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故国。”
“我是,我是汉陵国人?”容善看了他一眼,复而垂下头来。
细细想来,她的确有可能是汉陵国之人,两国交战,若她是身处边陲之地,逃难后被爹爹所救带回瞿云国,也不是不无可能啊。
只是,那怕她是汉陵国人那又如何,她仍是可以做秋家之女,做他的小妹啊。
“九年之前,汉陵与瞿云为了一名和亲的公主,其实那只是两国交战的借口罢了,原本两国便是大战连连。我爹秋远鸿与汉陵的萧勇并为两国大将,战场杀敌勇猛,建功无数,只是萧勇却是略胜一筹,但凡两人交战,爹爹总是输多赢少,每每一提到萧勇这个名字,他都会气得大发雷霆。”
“那一年,汉陵派去瞿云和亲的公主突然暴毙,那公主便是冰玄卿之母妃。这事被汉陵国的先王得知后大怒,亦然决定挥兵北上,征讨瞿云,而当时率兵的正是萧勇萧将军。”
“瞿云国闻讯,只能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无奈出兵抵挡,爹爹为了不让此仗失败,也更是想打败萧勇,竟派了人,趁萧勇及长子出征的情况之下,将萧勇之妻,二子及幼女绑了回来,押在阵前与之谈判。”
“而萧勇又岂是那种为已一私而置汉陵安危不顾的人,只是他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亦有亲情,眼见着自己的妻儿在敌人手中,那痛又岂是常人所能体会的。而那萧夫人亦是帼国英雄,不忍见自己的夫君国法情亲左右为难,竟抢了刀自刎于阵前。”
“正是萧夫人之死,让那场战争变得异常惨烈,瞿云国的精英兵将几乎损了一大半。那萧勇亲自带兵冲杀在阵前,想要夺回自己妻子的尸骨,以及他的两个孩子,只可惜,最终拥着妻子的尸骨,死于乱箭之下,他的二子被敌兵砍断了双腿的脚筋。”
“而那个女孩儿,便是你。”
第九十一章、当年
那个女孩儿,便是你。
一句话,将容善震的瘫坐在了椅上。
不,不是她。
她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反驳着这个可能,而秋远邰仍不停的说着这残酷的陈年往事。
“你奇迹似的在那场战争之中侥幸逃脱,待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满头鲜血,茫然的如同新生婴儿一般站在成堆的尸体之中,不哭也不闹,仿若失了心魂。”
“原本爹爹是想斩草除根的,只是我不愿看到你那纯真的双眼闭上,我求爹爹把你带了回来,请了大夫替你看诊之后,才发现你的头部受了撞击,再加上所受的刺激,你竟将之前种种的一切都忘切了。”
“九年,整整九年,你都一直用秋锦容的身份生活着,爹爹也从最初日夜担心你恢复记忆,到后来的真心待你,锦容,我真的是着实欢喜你来到秋家。”
秋远邰侧头看向那个呆呆坐在椅上的女子,心中一阵阵的痛着。
“可惜,可惜我们想瞒却不能瞒你一辈子,我不知爹爹为何会同意你替宛音嫁入王府,只是汉陵的萧家已经按捺不住了,萧善祁已经强大的如同当年的萧勇一般,他处处找我的麻烦,我知道他是要替父报仇。”
“爹担心我的安危,求了易王将我调回了京都,又怕萧家的人最终都会找到你,便对你说了慌话,慌称要到溪平来找我,其实我们未曾离开京都。”
“锦容,不要怪爹爹,要怪你便怪大哥,怪大哥吧。”
容善只是怔怔的呆坐着,若不是那微微泛着红的眼眶,秋远邰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