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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夫人请在此稍候,”老太监一笑,转头对站于殿门外头的几个宫娥说道,“你们好生伺候着。”
“是。”
“嗳?”
容善举手想阻止他离开,只是看似老太龙钟的老太监,走起路来却快得很,她还未说出什么话来,他早已步出了殿外。
那人影才一消失,殿门便被人在外头缓缓的关上,倾刻间,空荡荡的大殿里头就只有她一个人,静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为何,她的心越发的忐忑起来,在这空寂的殿堂内,像是藏着什么可怕的动物,会突然冲出来将她撕裂一般。
大哥和如天,他们可是遇上了什么事儿,她想不透这陵王心中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你可是在想,朕为何派人将你招进宫来?”
身后,蓦然传来瑾苍的声音,将她吓了一惊,忙转过身来,见他正从殿侧进来。
双眼对上他那戏谑的眼神,她一愣,立刻又想到他的身份,便曲下了身来。
“容善见过皇上。”
他不答,只是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那双明黄的靴鞋便映入了她的眼中。
伸出手,搭着她的手肘将之轻轻的扶起,而后看着她低垂着的头说着:“你是朕的义妹,这里又无外人,俗礼就免了吧。”
容善不敢随意回话,都说伴君如伴虎,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害了自个儿到也算了,要是因此连累了大哥他们就不好了。
“朕叫你来,是有一事问你?”
她微微的抬起头来,看着瑾苍反剪着双手背对着她站在眼前,平淡无波的说着话儿,只是每一字都令她的心狂跳不安。
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今日的陵王与她见过的那两次皆是不同,除去了那善意的笑脸,温和的语调,如今站于她眼前的,俨然已是个冷酷无情的君王。
“朕问你,你可知如天的身份?”
如天的身份?
他为何会如此问她,难道,难道他已然知晓如天的女子身份?
不,不会的,若是他已经知晓,不会特意将她召进宫来盘问,该是直接将如天收押才是,难道是说,如天已经被他收押了?
“怎么不回话。”
他回过身来,看向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她的头,垂的越发的低沉起来。
这让她如何说。
若说了假话,倘若他已知道实情,那她便是欺君。若说了真话,倘若他还不知情,那便是不打自招。
“我……”容善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答他。
“你可知,今日冰玄卿来找过朕。”
冰玄卿,此事又与他何干?
“他,要如天随他一同去瞿云,帮他夺取属于他的帝位。”
夺取帝位,他要的,果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只是为何,他要将如天也拖进这凶险的事情里头,为何他要如天,若是需要有人替他出谋画策,想必瞿云国有的是他的谋士,为何偏偏要如天。
若是论行军打仗,只怕如天和大哥的手段都比不过他的狠辣。
“你又可知,我为何召你进宫?”
他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视线轻浮的在她的脸上扫过,笑问着她。
“容善,不知。”
如今她还能怎样,即便是知晓的,也只能装着不知分毫。
“你不用替她瞒着了,早在朕赐给她这个将军的身份之时,便已经知晓,她不过是个女人。”
容善一怔,身子随之一僵,而瑾苍似乎因此而心情大为爽快起来,放声大笑着。
“你以为你们弄出个夫人来,便能让他人不怀疑她的身份么?可笑。”
“皇,皇上。”他的手大力的捏着她的下巴,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既然冰玄卿要夜如天,那我便给他一个夜将军,哈哈。”他终于松了手,后退了一步,“你便陪着如天一道去瞿云吧,反正你便是从那儿来的,与冰玄卿亦算是熟识。”
他笑着,那笑容却是那般的冰冷无情。
他知道一切,也定是在算计什么,如此轻易的让她们离开,他的心中定有什么打算。
“为何这副惊恐的模样,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朕只不过是想留你在宫里小住几日,待夜如天点头答应去瞿云了,你们‘夫妻’自然可以收拾行囊一起前往。”
“原来皇上将我召进宫来,便是要软禁我逼如天就犯。”
她想的再多也未曾想到会是这样。
“她必须去,不去不成。”他侧过头,一脸的阴沉,“倘若她不去,我又怎能让夜如天去死。”
“什么?”要如天去死,“皇上要,要如天……”
不,他不会的,如天替他卖命打天下,还尚有利用的价值,他不会轻易的舍去这粒棋子的。
“夜如天不死,她便一直要做个男子,我又怎能将她留在身边呢。”
咯嗒,心中像是有一根弦绷断了一般。
她愕然而立。
第一百零六章、定局
他,要如天。
容善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他,不只知晓如天的身份,还想要得到如天。
“待你们去了瞿云,待她再回来之时,便不是如今的身份,而你,也不必再回来了,我知晓你在瞿云国之时的身份,冰玄卿已经答应,会在瞿云国替你找个身份住下的。”
“皇上都打理妥当了,却为何不能自个儿说服于她。软禁我一个女子,用这种法子来逼迫自己的臣子,陛下,这也算是治国之道么?”
瑾苍勾唇一笑,像是在嘲弄她的妇人之仁一般。
“治国之道千千万万,只要求得心中所求,用何法子又有何重要的。”
他迈着步子,缓缓越过她的身侧,看着紧闭的殿门说着。
“你不解如天,倘若你这么做,只会令她越发的讨厌这个皇宫,越加的不想接近。她所求的,不过是平淡的生活,每日清晨醒来,见着自己所爱之人,而后恬静的渡过一日。”
容善抬起头,看着大殿正前方的椅子说着,也不管身后之人可有在听。
“她所爱之人?她爱何人?萧善祁?”
身后的人问的急切又凌厉,似乎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十分气恼。
“她所爱的,又何止一次,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她可以不善待自己,却执意替您守着您的子民,一心只求他们能安稳渡日。若是将她困在您的身旁,她又怎会快乐。她要的,是自由自在,毫不拘束的生活。”
“朕被困在这个皇宫里头,那么朕所爱之人,必须陪在朕的身边。”
他仍是这般固执的说着。
他是帝王,他要的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那怕是人。
容善只能苦笑着。
明少痕真的说对了,她真的要害如天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来了。
陵王软禁了她,以此来要胁如天答应去瞿云国,她定会答应的。而到那边,会发生何事,便已经不再是她们所能预料的,只怕这一步棋下去,之后她们都得受人牵制了。
“陛下,启禀陛下,夜将军求见。”
大殿外头,隔着高高的殿门便来了老太监的声音。
她,还是来了。
“让她到偏厅稍候。”他只是笑了笑,冲着殿外说道。
“是。”
殿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瞬间便再也听不到了。
“她来了,如何?可要与朕打个赌?”身后,是他略有些得意的声音,听在容善的耳中却是那般的刺耳。
“不必了,为了她,她必定会答应的。”她缓缓的转过身来,对上那张略带着些欣喜的笑脸,“只是陛下,她是为了我,可不是为了能与你天长地久才答应的,是为了我这个女人。”
他脸上的笑,不再那般得意,随着她吐出的一个个字而趋于平静,直到那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为止。
“我们不求从如天身上得到什么,然她拼命的为我们牺牲,替我们付出,陛下想要她,只怕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得到的。”
容善笑着,看到那个一国之君铁青的脸色,她竟觉得开怀不已。
“哼,那我们就看看,朕到底得不得的到。”他一个大力甩手,而后转过身,大步的走向大殿,而后伸手拉开了看似有些沉重的殿门。
从殿外头,投入一片光亮,照射在地上。
空气中的浮尘轻舞着,在艳阳之光肆意的飘浮着。
容善的心,便像是那一粒粒飘乎不定的浮尘,不安的跳动着。
大殿门的缓缓的关上了,她,又被一人留下了。
是她错了吗?是她不该出现在如天和大哥的生活之中么?若是她未出现,他们是否就不需要面对这样的抉择,是不是有一天,他们能够走到一起。
而如今,一切都已失了控,陵王想要得到如天,而大哥想必也绝不会轻易放手,未来将会是如何,她已不敢相像。
她该怎么做?
容善怔怔的站在大殿之中,双眼无神的瞪着那紧闭的殿门,那不安的心绪又开始神游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门突然被人从外头重重的推开了。
那争相涌进殿内的阳光刺眼的很,令她不舒服的眯起眼撇开了头去。
缓缓的回过头来,她看到站在殿门口的那个人,而她亦同样看着她。
“如天。”
只是淡淡了叫了这个名字一遍,她便忍不住从心底涌起一股心酸来。
她委屈啊,她本不想因自己而令如天为难,甚至还在她六叔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让如天因她而受到伤害。
而如今呢,什么都被他说中了。
如天撩起朝服的袍摆,迈过了门槛,手一松,那袍摆顺势垂落,她一步步的向她走来。
在她眼前两步之处站住了身子,如天冲着她浅浅一笑,而后缓缓的伸出了手来。
“我们回家吧,善祁和善轩在家里等我们。”
她的话,奇迹般的抚平了容善不安的心情,伸出手放入了如天的掌中。
两人牵着手,缓缓的走出了大殿。
殿外头,阳光异样的强烈,那日头已高悬正中,看来已是晌午时分,她在那大殿之中,竟呆了整整一上午。
“如天,你……”站在大殿之外,容善看着檐下一株株已长得绿意盎然的花束,拉住了正提步要迈下台阶的如天。
如天回过头来,看着她,那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
“容善,我是不能放任你不顾的,走吧。”
她迈下台阶,缓缓的向前走去,容善紧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出了巍峨的皇宫。
牵过一旁的马儿,如天翻身上了马背,而后伸手将她拉上了马儿。
“容善,你可会不舍得离开这里?”身后,传来如天的轻问声。
她会舍不得么?
她的家人,她的兄长都在这里,或许,她是有些舍不得吧。可是,她的心中,有太多的怨恨难以放下,注定,她都会离开的。
“离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是么?”她又说道,“所以,容善,若说这些都是命中注定我们必须经历的,那么,我们就不能逃避,只能面对它,甚至改变它。”
“我,只是不曾想到,会是因为我,而害你……”
“你想说这一切是因为你吗?”身后的她突然大笑了起来,“你错了,这一切可不都是因为你,陵王用软禁你这一招,只怕他最想对付的是你大哥,而非是为了逼我就犯,你要知道,若我们俩人个都去瞿云国,只怕你大哥是第一个会跳出来反对的人。”
是啊,大哥又岂会同意让她们两个离开他的视线。
“是啊,大哥不会同意的,特别是连你都要离开他。”容善笑了笑。
如今,这事已成了定局,她们两个,是不走不成了。
也好,这样她便能回到那个地方了。
第一百零七章、辞官
回到将军府,却是一片的平静。
原以为大哥会很激烈的反对,不想,他却是独自将自个儿关在书房之内,整整一个下午都未踏出门房半步。
如天和容善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她们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他该是已知晓她们去瞿云之事,只是为何他都未出来说些什么,或是大声的呵斥她们即刻进宫支向陵王禀明,推辞此事。
两人站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