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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了,据几个在别院里当过差的下人说,那女子怀有身孕之后,王爷曾单独与她见过,且有人听到他们在后院之中的争执声,王爷亲口说那女子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对坐的女子因他此话,脸色顿时面若死灰,知是她心中唯一一丝对冰玄卿的期望都破灭了。
她真是个傻女子,以为冰玄卿娶了她,为她改了这后院的布局便是爱惜她,独宠她,却不知,她亦只不过是冰玄卿手中的一粒棋子。要知道,这银月公主可也是汉陵太后最宠爱的女儿之一啊。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银月喃喃轻语着,“我原以为将她赶出了王府,王爷与她便不会再有瓜葛,不想兜兜转转间,他们竟又走到了一起,如今,那女人还怀了王爷的孩子。”
她的手倏地攥紧,一张秀脸气的扭曲着。
“即便她怀了王爷的子嗣那又如何,你莫忘了,她已不是冰玄卿的王妃,四王妃只有你一人,只有你腹中的孩子才是将来正统的继承人。”桑荣伸出手,轻拍了拍她握着指骨发白的双手,宽慰着她。
“可是,孩子……”她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
“怎么,你的志气去了何处,如今你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你还怕那些女人不成。”
银月抬起头来看着他。
是啊,她才是这王府的真正女主人,她又何需怕什么。
“不错,我能将她赶出去一回,就能将她赶出去第二回,我银月若是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让任何人得到,王爷是我的,将来这皇后的位置也定是我的。”
许是心底满腹的信心快速的觉醒了,那银月一时嘴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引得桑荣皱起了眉头。
“公主,虽说这是在王府里头,只是人多口杂,还是小心为上。”
银月一怔,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脸色都变了。
“好了,这事儿我自然知晓。”她正了正脸色说道,“其他的事儿你先暂且放一边,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银月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向桑荣招了招手,他起身走到她的身侧,弯下腰来,将耳凑到了她的红唇旁。
夏日的蝉鸣声声凄厉,盖过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而朗朗晴空之下,不知又将掀起什么波澜。
第一百二十五章、抑郁成疾
一滴红烛之泪,缓缓滑下,在铜烛台沿,堆积着,犹如女子悬而欲泣的脸。
火苗轻颤了一下,映衬着仍躺在床榻之上昏睡女子的脸色也是一暗。
明少痕坐在床沿,呆呆的看着那暗沉无血气的小脸,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还记得在汉陵之时,他被如天拉拖带拽的拉进了将军府,为的就是眼前的女子。那时的她,身子虽弱,却远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
抑郁成疾。
除了这四个字,他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她的病情。
她,看似一个娇弱女子,到底心中有何难以排解的忧虑,竟能将好好的身子都败坏成如今的样子。
她有孕在身,却仍焦虑过甚,便如那油灯,早已是油将干枯,却还要将它点燃,这无疑是加速了她的衰败。
伸出手,他轻扣住她的手腕。
指间触到的脉动比稍早前要好了一些,只是却仍虚缓无力。
“唉——”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了床榻上。
“六叔。”一声轻唤,在门口响起。
明少痕转过头,便见如天正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萧善祁。
“容善还未醒么?”如天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容善,这才转头看向他问着。
他摇了摇头,从床畔起身,几个大步走到了外室,越过站在一旁的萧善祁,径直用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喝。
“六叔,为何她还不醒,难不成她又想睡上三天三夜不成?”
如天紧皱着眉头,侧头看来,却只看到了明少痕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她想睡多久,你只能问她自个儿了。”他放下茶杯,深吸了口气,挑眉说着。
“六叔!”如天的眉皱得越发的紧了,气急败坏的走到明少痕的身旁,伸手按住了他又要倒水的动作。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她,只是她焦虑过渡,本就该好好休息,等她睡够了自然便醒了,放心吧,不妨事的。”明少痕拨开她的手,却也失了喝茶的兴致,原本觉得口干,现下也不觉得了。
他不该瞒着她的,只是将事儿都说出来了又能如何,再者,如今除了让她睡到自然醒也无别的法子了,将来好好调理,或许她还能得回些健康。
“只是那些御医明明说她病的很重,好似她就快不醒于人世一般,你是不是有什么……”
“如天,”站于一旁的萧善祁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双眼直直地看向明少痕,“既然你六叔都这么说了,你就信他吧,难不成你还不信你六叔的医术,若是不信,你也不会将他请来了不是么?”
“话是不错,只是……”她看了看萧善祁,再看了眼明少痕,末了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了。
虽说可能是那些御医夸大了容善的病情,只是,她真的如六叔所言,只要睡醒了便没事了?不见她醒来,她的心终究放不下。
说来说去还不是都怪那冰玄卿,若不是他出现,也不会害得容善变成这模样,而他到好,容善昏了过去,他还不忘要将他们一群人都“请”进王府来,如今,他们就像被圈养在动物园里的动物一般,被集体饲养在王府里头了。
“容善醒了。”
正在她出神之际,那个让人牵挂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罪魁祸首终于醒了。
三人立刻走进了内室,明少痕见如天挡在自己身前,便伸手一把将之拖开,推入了萧善祁的怀中,而后伸手搭住了容善的脉门。
如天被他一推,正想回头发怒,却见他蹙着眉头正在细心的替容善诊脉,一时间什么话儿也说不出来了。
“如何?”见他久久不曾言语,心急的她又忍不住的问了起来,却被身后的萧善祁捂住了双唇。
“嘘,让你六叔好好诊脉,切勿打扰他。”
他又何尝不急于知晓容善的状况呢,只是他不是大夫,心急也无用。
“容善,可觉得饿了?”明少痕松开手,没有说起容善的病情,却反而俯身问了容善一个令人意外的问题。
容善躺在床榻之上,久久转不过弯来。
饿?好似有一些,又好像不饿。
“如天,去吩咐膳房熬些清淡的白粥来,记着,不能太浓稠。”明少痕直起身来,看了一眼萧善祁,而后推着如天吩咐着。
“为何是我去?”如天死巴着床柱,就是不肯离开,“让萧善祁去。”
“他一个武人,怎懂得照顾人,这种熬粥的事儿自是要身为女子的你去张罗,去吧,容善已有一日一夜未曾进食了,早该饿了。”
如天垮下身子,看了容善一眼,认命的转过身子向外走去。
两个男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仍躺在床榻之上回不过神来的容善。
“容善,你若还想要你腹中的胎儿,从此刻起,便要在床榻之上静心休养。”
明少痕看着她的双眼,直接丢了句话给儿她,快得连萧善祁都来不及阻止。
他原也是想好好的同她说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她身旁的人太多,一个个又都是她在意的人儿,不论是其中哪一个出了什么事儿,都将引得她心绪难宁。
他若不将事儿说重了,只怕没过几日,他又要被请来做神医了。
“六叔,我……”
她开了口,喉咙口却干的发痛,艰难的说了三个字后,便不敢再说下去。
明少痕冲着萧善祁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视会的去倒了杯水过来,坐在床沿扶起她,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喂着慢慢喝下。
她渴的就像好几日未曾进水的人一样,很快便喝完了满满一杯的水。
抬起头,便对上了站在一旁明少痕的黑眸。
“六叔,我的孩子,他……”
她的孩子可还在?
还记得那日大夫说她若不细心调理,胎儿便会不保,她也知如今自己这么虚弱的身子,对腹中的孩子定是损伤极大。
“你放心,孩子还在,只是你若再如此下去,我便不敢保证了。”明少痕看了一眼她暗沉无光的眸子,侧过了身去,“待会儿如天熬了粥来,记着不能吃的太快。”
他斜眼看了一旁的萧善祁,而后,便快速的向房外走去。
“容善,听他的话,好好的调理身子,什么事儿都别想,一切都有大哥在。”在她身后的萧善祁开了口。
容善依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说话之时胸口的起伏,心头不禁有些酸涩起来。
“嗯。”
她咽下苦楚,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银月来访
打从明少痕说了那番话之后,容善便被禁了足。
她整日里都被困在床榻之上,除了睡与吃,便是发呆。
看着完然陌生的寝房,她心中明白,他们几人最终还是没能斗得过冰玄卿,还是被他囚禁在了这个王府牢笼里头。
看着这个足足大了一半的寝房,她不禁又觉黯然起来。
如今,她以夜如天之妻的身份住在这王府里,随侍一旁的虽还是明柔儿,只是那些进出这厢房的丫头婢女们,总是用别样的眼神打量着她,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后来,柔儿在她的逼问下才道出,这府里的下人,早在私底下传言,说她是王爷新收的夫人。
她自然知晓这夫人二字的意思,不就是指冰玄卿的侍妾么。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照理以夜如天在众人面前的男儿身份,怎可能堵不了众人的悠悠之口呢。
想来,定是有心之人传出去的,指不定便是那冰玄卿做的。
可是,他人越是如此传言,她越是不允许自己真的与冰玄卿再扯上关联,故而,她便遵循明少痕之言,整日都躺着静养,对于外头的流言蜚语充耳不闻。
如今她唯一在意的,便是腹中的胎儿,她只想保全这个孩子。
“夫人,”柔儿端着一个小瓷碗,缓步走到床畔,“奴婢熬了清淡的小粥,您吃点吧。”
一碗浅浅的白粥,薄得能映出她的人影来,只是容善才瞧了一眼,便觉得没有胃口。这都好几日了,她都没有饿的感觉,这了孩子才勉强吃些东西,但总是吃多少便吐多少,几回下来,她连吃个饭都觉得害怕。
“你先放一旁吧,我还吃不下。”
她撇开头,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屋外头的蝉鸣声越发令她烦燥起来。
明柔儿偷瞄了一眼她的脸色,无奈的将粥碗放到了一旁的小茶几上。
“叩叩”。
门外响起两声轻叩,两人循声望向那紧闭的门扉,复又回头互视了一眼,明柔儿这才走到门口,轻缓的打开了房门。
“王妃!”明柔儿怔了怔,惊叫出声。
银月公主?!
正半躺着的容善双手一紧,攥紧了单薄的内衫。
站在门口的,正是冰玄卿的王妃,银月公主。
一身华丽的轻纱锦衣掩去了圆滚滚的腹部,高高挽起的发髻上,金银珠花,玉珠挂钗,贵气不凡。
她的身旁,是轻烟,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手上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
银月没有吭声,只是在轻烟的搀扶之下举步迈过了门槛。
明柔儿无奈之下只能退让,让她跨了进来。
凤眸缓缓扫过这厢房,银月心中的恨便又多了一份。
眼前的这个厢房,俨然与她的寝房一般的格局大小,正间的小厅算是外室,而左右各是一进,摆设恰好与她相反。
这里,左进摆放着软榻,小茶桌,而右进才是算是内室寝房,且外室连接左右两进内室处的圆形拱门之上,还轻垂着纱帘,此刻被撩起分绑在两侧。
想她是堂堂正正的四王妃,而这个被驱离又再次回到王府的女人却与她一般,享受着冰玄卿的用心对待,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
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