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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人已替你出了主意,为何你还不动手?”
“你……”她想问,为何甄姬会知道有人替她出了主意,她想问,她到底知道多少?
容善不明白,似乎众人都知晓很多东西,偏偏只有她,除了将心思放在自己的孩子和那个男人身上,其余的,什么都无法用心去留意,她什么都不愿意去理会。
“你不是应该想要如天死的吗?她死了,才能让你心中的愤恨和伤痛减少一些?你的人生才不会那般凄凉?”
容善不答,反问她道。
“她的生死与我无关,只是,她若心中真对我有愧疚,那便不该如此轻易离去,她该补偿我不是么?”甄姬抬头,又上前了一步,看着她的眼说着,“我见着那人离去的,我什么都知道。他与我说,如天从不曾欠我什么,反到是我,害得她内疚至今。”
什么?甄姬不但撞见了明少痕,且还与他说过话儿。明少痕真得这般与她说了吗?他在心中又打着什么主意?
“你若找不着那个人,那么,就找我吧?”
“什么?”容善被惊的连连后退了数步,一把绸伞也在恍然间飘落于地,倾刻间,雨丝夹杂着秋寒,纷乱的袭上了她的身子
“如今的我,被囚在这个王府之内,无人愿靠近,也无人将我放入眼中,天下之大,我却是孑然一生,什么都没有,我还活着做什么?”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竟是一心求死,到底心中该有多么的无奈才会令她走到如今的地步,对自己这般的狠心。
甄姬不语,只是又上前了几步走到她的跟前,接起她的手,像是训练有素似的从她心中夺过刀子。
容善忙伸手想去夺,却被她侧身避开了。
甄姬怎会知道她心中有刀子,她想做什么?
“甄姬!”她只能急喊着她的名字,却又不知该怎样阻止她疯狂的举动。她想过这府里的任何一个婢女,却唯独不曾想到会是甄姬啊。
“你知道么?我曾多少次在心中乞求,乞求他用那种眼神看我一次,那怕只是一眼。可是,他宁可那种神情看着如天的尸身,也不愿怜悯我这个活着的人。”甄姬避得她远远的,牢牢地抓着刀柄,生怕她会抢走了它,“呵呵,若是可以,我宁可现下躺在灵堂之上的人,是我。”
她真得是疯了吗?被自己对冰玄卿的爱活活逼疯了。
“可是甄姬,倘若你真的死了,那么,连唯一能感受他眼神的机会都失去了不是吗?你若死了,还怎知道他用何种眼神瞧着你?”容善恐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着,只希望她能改变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
没错,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念头,虽然甄姬是如天最好的替代品,只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却也正是这种局面。
“你以为我还有这个机会吗?不,应该是我们,我们都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了,还容得下我们吗?”甄姬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在可怜她,还是在可怜她自己,“我们都一样,究竟得不到啊。”
容善看着她缓缓地转过身,而后快步的向前院行去。
她这是在逼她吗?逼得她不得不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不许她后退,不许她犹豫,他们,像是安排好了一切,而她,只能被推着不停的向前走去。
她看了一眼被自个儿丢弃在一旁的绸伞,而后再瞧瞧那已远在前头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轻提襦裙,小跑的跟了上去。
积落在地上的水洼被她的急奔踩得综放了朵朵水花,在萧索的秋季,暗自悲怜。
一切,已到了无法回头的时候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火烧灵堂
容善一路急跟着甄姬来到了前院,却在转瞬间又失去了她的人影。
到是明柔儿,不知在何时,竟站在了她的身旁,如鬼魅一般出现的悄无声息,着实将心中不安的她吓了一跳。
“夫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凑近容善的耳畔,轻语说了一声,而后又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恭敬的站在身后。
容善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灵堂,却在白幔的一侧,若隐若显间看到了那道清丽的身影。
她,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夫人!”见容善一动未动的呆立着,身后头的柔儿不禁出声轻唤了她一声。
她晃然间回过神来,压下心中强烈的罪恶感,提裙伸脚,一步迈出了堂内。
之后,便是她永不能回头的路途了!
冰玄卿坐在一侧,正端着精致的茶盏喝着香茗,看那模样,果然已不若头一日那般神情苦痛。
看来,他确是起了疑心了。
容善只是无声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慢慢地走向那红木棺,一手轻缓的搭了上去。
如天便躺在里头,除了惨白的脸色略显怪异,其余的,与活人并无任何差异,也难怪,他会心生疑窦,换作是她,也同样会有所怀疑吧。
她伸出手,将如天的两个宽袖扎在了一起,这样,待会儿柔儿也好背她些吧。
“你做什么?”在一旁怔怔瞧着她的冰玄卿,见她将双手伸入了棺中不知在做些什么,放下茶盏霍的起身呵问道。
“老人说,搁上好几日的尸身若是未变,怕是吸收了日月的精华,会幻化成为不死之人,危害人间。”容善喃喃地轻语着,编着一个不知他是否会相信的传说。
“笑话,这种戏言你也会信。”冰玄卿勾唇轻笑着,嘲弄着她的迂腐。
“宁可其信有,不可信其无,”容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静静躺着的人儿,“我不愿如天在死后,还那般痛苦。”
松开手,她后退了一步,转过身看向冰玄卿。
“王爷,我求你,让她走吧,如天真得累了,这些年来,她从不曾为自己好好休息过,这短短的一生,她都是为别人而活着,请王爷不要再抓着她不放了。”
“哼,我抓着她不放?”冰玄卿挑眉看着她,“是她抓着我不放才是,这么些来,我的用心她可以全然不顾,只是拼了命般的逃离。我不信,她就这样离开,她该是寸步不离的在我身旁才是,直到我死为止。”
容善怔怔地看着他。
难道,连他都疯了不成。
一个如天,到底逼疯了多少人,为何人人都会因她而改变?
“她从未想过要在你的身旁,王爷,让她入土为安吧。”容善的双手,在宽袖之中紧紧攥握着,心中期望着他能够点头,她还是不想让事情走到那种地步。
“不可能。”冰玄卿狠狠地瞪着她,咬牙说道。
“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罢手,她已经死了,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难道你真的要亲眼见到她的尸身腐烂直至白骨你才肯信么?”容善大声吼道。
“住口。”他狂喊一声,大步上前扬手便是一巴掌,将毫无防备的她打的磕在了棺木之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后滑落伏于地上。
一阵的晕旋之后,口中浮起一股血腥之气,而她,只是扬唇自嘲一笑,勾动了破败的口唇内壁,牵扯出一丝疼痛。
眼前,是下垂及地的白缦,她伸手用力的拉住,而后缓缓地起身。
那白缦经不住她的拉扯,飘然落下,覆上了棺头。
“好,你若是不信她真的死了,我便让你亲眼瞧瞧。”
她带鲜血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浅笑,只是看在他的眼中,却让他不由的心跳加速起来。
她快速的伸手拿起搁在棺头桌上的白烛,引燃了挂在堂间的白缦,倾刻间,火光冲天。
“住手。”冰玄卿一急,冲上前紧紧地钳住她拿着烛台的手。
她一痛,手中的烛台落了地,随即点燃了适才被她扯落在地的白缦,一时间,纸币,白缦将火势扩大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容善与他拉扯着,极力的想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她知道,成败便在此一举,若是计划失败了,她们再无明日。
浓烟急速升起,慢慢笼罩了整个正堂,容善不停的咳着,急喘着气儿,胸口的疼痛又加剧了。
她最终被冰玄卿推开了身子,手按上了那燃烧着的布缦,一股炙热烫的她生疼,只是她紧咬着牙收回手,转头看向那个无情的男人。
而他,亦被火势挡去了去路。
他,无法去挽救心中那个女人的尸首,只能看着大火,将那暗红的木棺吞噬。
火越烧越旺,不停的有布缦经不起烈火的煎熬飘落于地,容善只能挣扎着爬起身来,逃避着,也极力想靠近他,将他带离。
只是,他却像是失了心魂一般,呆滞的站在原地,对于那不时降落的危机视而不见。
幸好,大火引来了王府的下人,大批的下人涌了进来,一桶又一桶的水阻挡着大火的漫延。
容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佣人奔进跑出,提着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将肆虐的烈火扑灭。
而未被波及的一侧偏厅内,她瞧见了被丢弃于地上的一块丝帕,那是她的,是她与柔儿的约定,若是她成功了,便将丝帕丢在她带着如天逃离的偏厅处,给她一个讯息。
她们终于成功了,如天终于自由了。
她不禁喜极而泣,泪顺着被烟有些熏黑的脸滑落。
朦胧的泪眼之中,火终是被扑灭了。她看到那个男人急切的扑向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棺木,而后像个木桩似的杵在了那头。
她不敢上前去看,她知道,甄姬,那美貌的甄姬,已经……
甄姬,此事算是她与如天欠了她,来世,她定做牛做马,做奴做婢来偿还她的这份救命之恩。
只是,她若在天之灵,见着冰玄卿此刻的模样,是否会有一些慰藉,那怕并不是真的为了她。
人,便是如此自欺欺人,甄姬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微侧了视线,她看向那道背影,他的身子,正在微微地轻颤着,不必多说,她也能明白他此刻心中的伤痛,只是,她亦是无限的失落。
他,对如天,用情至深呐!
冰玄卿滞缓的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傻站在原地的狼狈女子,若不是他极力控制着自己高涨的怒气,指不定下一刻,容善便会在他的大掌之中咽下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
“你好狠的心啊!你与她相识数月,她处处维护于你,到头来,你却如此对待于她!”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步步向她靠近。
她无言以对,看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冰玄卿,她不知还可说些什么。
眼下,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令他消去心头的怒气。
“来人,把她给本王关到后院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将她放出来,还有,将她的孩子,都送到王妃那里去。”
“不——”
不,他不可以!
他可以将她囚禁起来,却不能分开她与孩子,绝不可以。
“不要,王爷,我求你。”她向前扑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双腿,卑微的恳求于他。
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真的是铁了心肠。
他用力的一踢,将抱着他腿的容善踢了开去。
她无力自救,只能痛哭着,任由侍卫架起自己,拖着往后院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命运
一方小窗,一扇木门。
阻挡了外头肆虐的狂风。
容善静静地呆坐在床畔,双目无神的盯着那剧烈颤抖着的烛火,兀自出神。
这是第几日了?不知,她早已不记得了。
她只是透过柔儿知道,冰玄卿终于在火烧灵堂的第二日,将如天,不,是甄姬入敛,而后葬入了他日后的墓地之中。
柔儿告诉她,她的子默、子岑,都被送去了银月那里。虽然柔儿口口声声说着他们被照料得很好,只是,她依然觉得心头不安。
如天真的离开了,在明少痕派人护送之下,顺利的离开了瞿云,去往了依澜国。
至此,那个令人钦佩的女子,如来时一般,蓦然之间又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们该是还有机会再相见吧!只要她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