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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道士眯细了眼睛,紧紧盯着那柄长刀。
——真是那一柄令眼前人一战成名,同时也令世人憧憬恐惧的斩鬼刀!
这柄鬼刀的主人却高傲而冷淡地看着他,淡色的嘴唇微微开启:“这次,就劳烦道长给朕带路。朕要去——”
“亡,灵,谷!”
清癯道士也冷冷地看着他。
杀气相撞,冰冷的空气忽然出现看不见的气旋,令漫天雪花四处盘旋飞舞,快速地令人措手不及。数十条人影虽然个个都是好手,此时却露出难以忍耐的神色。甚至有些被杀气波及的属下受不住而踉跄后退。
所有人的手都紧紧抓在兵器上!
清癯道士忽然闭上眼睛。
“好!”
xxx
充满阳光的小屋。
“好端端的,起风了呢。”
看着打开门进来的蓝眼青年,感受到跟随着青年一起涌进的寒风,床上的女子一边藏起装糖的锦囊一边用若无其事的口气说。
【好险,嘴里的糖刚好吃完,正忍不住想再吃一个呢……幸亏没有被他发现……】蓝眼青年转身,紧紧关上门,又快步走到里屋,将撑着窗户的短木取下,放下纸窗。整个屋子就严严实实再也不进风了,红红的炭火盆散发着热气,细腰瓶中的梅花香味更加浓郁了。
“有些飘雪了,还是关上门窗比较好。等太阳好的时候再开窗吧。”
“喂,真想不到你很会照顾人啊。”花绿芜不禁感叹到。青年听见,下意识转头看她,蓝眸闪烁着难言的复杂情绪。
“你这么觉得吗?”
“是啊!”女子开朗地笑着,面对他的时候似乎习惯性抓抓头发。随即有些认真地说:“真的。人长得很俊美,武功又高,心地善良救了我,为父母报仇虽然显得有点莽撞,但是这一点又很有担当。那个高傲的隐峦道长愿意收你为徒,就说明你的资质真的很不错。名声在外的国师大人那么器重你,说明你肯定很聪明。家世显赫却非常上进,这么说来你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了!”
蓝眼男子静静地听着,似乎有些羞涩。因他的天赋,聪慧而夸奖他的人虽然多,却从来没被他放在心上。可这些溢美之词从床上女子的口中吐出,似乎就完全不一样了,像是珠玉相撞,清脆动人。
他不禁缓步走了过去,单膝竖起蹲立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充满期冀地问:“你心底,真是这么看我的吗?”
女子大力地点点头,速度快的像小鸡啄米,连带着披散在两侧的长发都一抖一抖的。这些倒映在海蓝色的眼睛,只觉得可爱,蓝色眼眸深底忽然浮现出难得的欣喜与温柔。
“所以说……你别看我现在这个衰样,其实身为皇后的我认识很多家世又好,长得美丽温柔的年轻小姐哟,到时帮你留意~~”女子笑眯眯地,试探着说。
像冷水浇熄火焰,蓝眼青年的脸色立刻冷了下去。
女子立即闭了嘴。
蓝眼男子看着她,似乎有些恼怒。
花绿芜立即双手合十,点头哈腰道:“对不起!”
男子忽然抬起头,微斜着眼光看她,看样子竟不会轻易罢休。他突然有些冷酷地问:“所以,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哪里?!”
“二十五岁的男人还没有成亲,是因为没有女人要吧?所以随便塞一个给我,我就会欢喜地不得了?”
“不是!绝对没有!”
“虽然嘴里这么夸奖,其实是口是心非。就因为以前看见我比女人还要矮小,所以瞧不起人吧?”
“我错了大哥,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难道你会随随便便给皇帝陛下塞女人吗?绝不会。但却对我这样做。是因为觉得他品性正直不会轻易受诱惑,而像我这样的人当然是不如他的对吗?”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花绿芜心里头这个悔恨啊!她真没想到,随随便便小小地试探独孤栖白一下,就引起这么排山倒海的效果。独孤栖白明显对她的试探很反感,一反往日温柔体贴的态度,一下子变得锋利咄咄逼人。
其实他心里不是那样想的。花绿芜的为人他很清楚。只是这时太生气,所以故意说反话借贬低自己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花绿芜顶不住了,举白旗投降,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真诚到了差点痛哭流涕的地步:“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擅自插手管你的私事了,拜托原谅我吧!”
“算了。其实我明白的,你一向接触的是像罗钰那样真正完美的人,所以当然看不上我。”独孤栖白垂着眼帘,故作冷漠地说。
“没有,其实那家伙……”
——不知不觉,情势转换过来,变成他试探她了。是沉默,还是为罗钰辩白,还是顺势说些罗钰的坏话呢?他会借此,更清楚地看清她的性格。然后更紧密地抓住她。
——其实,刚从红梅山救回花绿芜的时候,对于未来他是不清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但是,这一两天的时间却足够叫他想清楚很多事。
看见她遇到生命危险时难掩的彻骨心痛,叫他更清楚了自己的感情。
而现实告诉他,现在是唯一的好时机。倘若轻易错过了这个机会,隐藏在黑暗中的自己,与身为皇后的花绿芜再次有所接触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至于身为皇帝的罗钰——诚然,他是很忌惮他。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轻视罗钰。可是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就谁也说不准了。再说了,伴随着权势的永远是财富与数不清的温柔陷阱。他只知道,只要罗钰有一丝松动,他就会想尽办法,牺牲其他利益换取眼前人。
花绿芜扶着额头,很头痛的模样。要是当着不相干的人面,估计她就立马说罗钰的坏话来安慰对方了。反正被说说无伤大雅的糗事也不会掉一块肉。可问题是眼前人好像是喜欢她的呀,这么一来,不是容易误导他,给予他不必要的希望了吗?所以……
“没想到像你这么成熟冷静的人,赌起气来这么难哄啊……”
忽然,两只手托着一包被打开的锦囊放在他眼前。
五颜六色的可爱糖果!
“像个小孩子一样!来,大姐请你吃糖,吃块甜甜的糖就高兴了哟!”
无比灿烂的笑脸。蓝眸青年不由得一怔。
竟被当成小孩子哄了,这样子再“赌气”的话,就不像样了,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很委婉的解决方法。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没想到却很擅长应对这种突发情况。因为罗钰是个高傲冷硬的人,很容易与人产生摩擦,所以爱着罗钰的她才锻炼出这种能力吗?】“算了,其实我也没有介意,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修长白皙的手指从锦囊中拈出一枚糖果放进口中,抿着唇慢慢咀嚼。接受糖果,代表暂时和解。
可是听着青年淡淡的话语,花绿芜脸上的笑容却僵硬起来。
果然,自己是个大笨蛋,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了啊。一丝愧疚浮现在她的脸上。
青年看见,嘴角微微一翘。
虽然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但是善于进攻的自己,似乎天生就晓得该怎么制造有利形势伺机而动。自己深爱的女人,深爱着另外一个极为强大的男人。倘若不用尽全力,自己只能沦为看客而已。算起来,从小到大,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多,但是,只要他想要什么,就必定全力以赴,将想要的抓紧手中。这种话可不止是说给罗钰听听而已。
“我听说你的师父失踪了。”
还在愧疚中的花绿芜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这件事,这件事我正想要问你!”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急迫,花绿芜紧忙掩饰性地打了个哈哈“……那个,你们独孤家在都城很有势力,有没有看见我师父的行踪啊?”
【独孤栖白是隐峦道长的弟子,不会轻易出卖师父连累自己的,本来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才能套出话,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痛快,竟把我的师父都救出来了……】“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事情是真的了。”蓝眼青年单手负在身后,恢复了以往的微笑:“其实我的属下已经找到了他。”
【果然!】
花绿芜又惊又喜:“我师父在哪里?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当然可以。”
那边——
流萤山,亡灵谷。
看着空无一人,徒留铁链的洞穴,隐峦道长若无其事地问:“请问皇上,东川探子人在哪里?”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呵,您今日带着这么多人大肆搜山,打搅本道清修,最后就留下这么一句话啊?”
虽然嘴角挂着笑,隐峦道长却抓紧了宝剑,浑身透出不可招惹的冷峻气势。
“仔细搜索这里,带猎狗嗅一下气味,接着追踪!”吩咐完属下,罗钰才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蓄势待发的隐峦道长。
年轻气盛的皇帝,忽然散发出更强烈骇人的气势!
“道长想要清修,就专心清修,不要做多余的事。”
一字一句,这个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语,声调之冷酷竟令见惯了风浪心如古井的隐峦道人猛然一惊。
【被他发觉了吗?】
【他很在意那个孽障吗?】
此时罗钰却忽然伸手扯住蟒蛇一般冰冷坚硬的铁链,发出哗啦铿锵的声音。
“还有,任何想伤害她的人,都会像这个链子一样……”
咔嚓声不断!白皙的手掌紧握铁链,用力一扯!最为坚固的寒铁精英忽然火花四溅,分崩离析!
第一百零八章
“呜呜,师父!!”
“呜呜,徒儿!!”
“你受苦了!!”
“xxx!!xx不是人,诅咒他平地跌跤,喝水塞牙,吃饭有蛆,衣服破洞!乖乖好徒儿,这么就没见面,你一定很想念师父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抱头痛哭。
——以上,是花绿芜设想中与师父见面的场景。
独孤栖白告诉她师父受了伤,但看他的意思不是很严重。再说了,师父一向和自己一样生命旺盛,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没死透都会很快生龙活虎,花绿芜还从来没见过他很虚弱的样子呢,因此快要见面的喜悦倒比心中的担忧更多。
可是现实中——独孤栖白坚持她第二天脚踝好一些的时候才收拾行李,用软轿抬她去见师父——等满怀兴奋地打开门以后,却只见一室寂静,师父闭着眼睛,极为安静地躺在床上。
瘦小,苍白,疲惫。
很少见他这么没精神的样子呢。
伺候的婢女在用湿毛巾给床上的人擦脸,见到两人进来,连忙收拾好东西,垂手站在一边行礼。
花绿芜脚还痛,心里头撒急,干脆单脚跳过去,独孤栖白紧跟在她身后,随口问那个婢女:“老人家昨儿怎么样?”
那婢女说:“刚送来时还是清醒的,昨天知道脱离了险境,就直接睡着了,一觉睡到现在也不醒。奴婢问过大夫,大夫说没有多大问题,只是老人家毕竟受了些折磨,前头虽靠一股精神气撑着,但伤势毕竟是累积下来了,因此要好好调养。已经替老人家上了药,虽然昏迷着,但是也喂了一些粥水,余下怎么治疗,要等老人家醒过来再说。”
这边说的话,花绿芜都听到耳朵里了。婢女早就为她拿过来一个小凳子,她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瞅着熟睡的师父,像是急于与主人亲昵却不被理会的小狗,看起来有点可怜。
花绿芜伸出手指头轻轻戳戳师父的脸蛋,肉松松的,老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又摸摸老头清洗干净的,花白稀疏的头发。
嘴角本来是翘着的,还为了相见而喜悦。此时却蓦地酸楚起来,她的手从师父头发上滑下来,抓紧了被子。
婢女用眼角微光瞅着这个主人亲自陪同过来的姑娘,有些好奇。这位是谁?会是未来的女主人吗?要知道主人从未带陌生女子来过这里,而且,单从主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主人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