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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琪摇头晃脑的走进浴室,梳洗之后方才坐回椅子上缓缓地道:“这又不是优的家,她有自己的房子,自然不会一直住在这里。”
“可是她说要住在你这里几天,不是吗?”他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很可爱耶!是不是富家子弟的思考逻辑都异于常人?”
“我担心优会遇上麻烦而没人帮她。”
“她会遇上什么麻烦?”杨家琪反问道。
“那天少雍和她说了一些话,我问少雍也没个结果,我猜想优是不是得罪了少雍的朋友,所以……”
杨家琪不着痕?的道:“那你应该去问少雍的,为什么跑来问我?我什么也没听说。”
“少雍不告诉我,他要我直接去问优。”
杨家琪搔了搔头,不耐烦地说:“那你就去问优啊!”
“优不在家。”
杨家琪吓了一跳。“不会吧!?是不是出去散步了?”
“我在社区门口等了三个钟头,都没见着她人,才想起优借住在你家的事。”
“优有手机,你拨拨看。”
“拨过了,没有回应。”
杨家琪冲向电话,拨了袁珣优的手机号码,果然收不到讯号。这下她也急了,但她可不能在俞路礼面前泄了底,四年前在美国发生的事,她实在不适合多嘴。
“优不会有事的啦,这么大的人,难道会从人间蒸发不成?”
“优没和你说过什么吗?”
杨家琪心虚的嚷道:“你很敏感耶!”
“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倾全力帮助优的。”俞路礼深情的道。
“我明白,你爱优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我不希望她碍于不想欠我人情而不愿意找我帮她。”
杨家琪点点头,“安啦!她不找你我也会替她找你的,我超级?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真的没骗我?”他不放心的再问一遍。
杨家琪长叹,喃喃自语:“就算骗你也是不得已……”
“你说什么?”
杨家琪回过神,被迫说谎:“我说我从不骗人的,又怎会骗你呢?大情圣!”
“你别取笑我了,我不是什么大情圣。”他难?情地道。
“你是大情圣啊!别谦虚了,你对优这么痴情,我封你?大情圣当之无愧!”她赶紧转移话题。“连你都看出了我的痴情,为什么优?看不到?”俞路礼难过地道。
杨家琪干笑,“精诚所至,金石?开,你要有恒心。”
“愈是认识优,愈是觉得自己不了解她。”
“怎么会?”
俞路礼咧嘴而笑。“优很神秘。”
杨家琪知道俞路礼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袁珣优的神秘完全来自于她不便?齿的家族病史。
也是因为这不便示人的家族病史,她才会惹上冷尚恩。
“你多心了,优?不神秘。”她轻松道。
俞路礼点点头,释然一笑。“也许她的神秘感只限于面对异性时。”
杨家琪松了一口气。“有可能,不过不要气馁,假以时日这层阻碍也会有克服的一天。”
俞路礼离开后,杨家琪换上外出服开着车到袁珣优家确定她真的不在家,她便开始狂打她的行动电话。
好不容易接通,杨家琪劈头就问:“你在哪里?”
“你是谁?”
杨家琪一楞。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你又是谁?”
“我没空跟你打哑谜,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拨这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不会再使用这支行动电话。”
啊?怎么会这样?杨家琪扯开嗓门大嚷:“请你等一下,我能不能和袁珣优小姐讲几句话?”
“你是谁?”
又是这句,她实在没辙。“我叫杨家琪,是袁珣优的同学,我很清楚她的经济情?,她很穷,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老兄绑架她没有用的,一毛钱也拿不到。”
“你疯了!谁绑架她了?”对方吼道。
“你不是绑架她?”
“你是她同学,应该知道她最大的债主是谁。”
杨家琪楞祝“最大的债主……莫非你就是冷先生?”
“好了,废话不多说。”
倏地,对方无情的挂了电话。
杨家琪傻眼的瞪着手机。
“怎么会有这么酷的男人?跟他的姓一模一样。”
???
袁珣优随身为带的物品全被冷尚恩没收。
“你不需要这些东西。”他说。
“为什么?”她蹙眉看着他。
“太旧的东西不适合你。”他又说。
“旧有旧的好,我不希望你乱丢我的东西。”她连回忆都不能保有吗?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感情会愈陈愈香,你留着这些钱买得到的旧东西有何用?”人生苦短,不需要这么虐待自己。
“你不能替我?定。”她轻声反抗。
“不能吗?你是我的囚犯,我是你的主人,主人有权?定囚犯的一切。”他霸道地说。
“我……我想出去一下。”她说出她想了一天的要求。
“去哪里?”他定定地审视着坐在他面前的她,居高临下,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袁珣优不语。
“不说是吗?不说就不准出去。明天会有两个佣人来伺候你,家事不需要你动手。”冷尚恩忍不住想宠她,一边折磨她?又一边宠溺她,他真的很矛盾。
“我……我想出去买些东西。”
“你是要出门打电话搬救兵吧!”
袁珣优摇摇头。“不是的,请你别误会。”
“你的朋友杨家琪好像对我?不陌生。”冷尚恩突然说。
她颤抖了下。“你怎么会知道家琪?”
“在我把你的行动电话丢掉之前,我好奇的查了你电话里的记事簿,那时她正巧打电话进来。”袁珣优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她不知道杨家琪是不是说出了一切?她好怕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她清楚我们的关系吗?”
她想否认,但惧于他的目光,只得咬着下唇瑟缩的承认。“是的,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请你不要?
难她。”
“我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冷尚恩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她软着身子,怕他又要侵犯她。“不要……”
“放心,我不会打女人。”他以为她怕他打她。
袁珣优害怕的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
“我答应你不会逃走,请你允许我有行动自由。”
突地,冷尚恩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许久后才松开她,她站不住,跌坐在沙发里。
“就算你有意逃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会逃。”她看着他。
他笑笑。“最好是这样,要是你敢再耍我,我会毁了你。”
“你已经毁了。”她低语。
冷尚恩敛起笑。“这是你自找的。记得吗?四年前,你走进我的房间,博取我的同情。人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袁珣优张着泫然欲泣的眼,他的指控完全正确,要不是她主动走进他的生活,两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她恨自己愚蠢,明明知道姑丈不可信赖,她还是不信邪的选择相信他。
???
同日下午,袁珣优在冷尚恩的允许下回到自己租赁的房子。拿了银行存折和几件贵重物品,走出社区时倏地被杨家琪叫祝
她转身,迎上杨家琪焦急的眼。
“冷尚恩找到你了?”
袁珣优点点头。“该来的总会来。”
“他好凶、好酷喔,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袁珣优??欢笑。“还好。”
“路礼一直在找你,但未经你的许可我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如果路礼再找我,你就说我出国旅行去了,临时?定的。”
“开学之后怎么办?”
袁珣优没想那么远。“也许那个时候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已了。”
“你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杨家琪干脆直问。
袁珣优苦笑,“我的尊严已完全被他踩在?底下了。”
杨家琪长叹一声。“好在冷尚恩还算是个出色至极的男人,如果非要选择,我宁愿被那样的男人踩在?底下。”
这是什么怪论调?“这一点也不好受。”
“你信不信日久生情?”杨家琪突发奇想地问。
“呃?”
“你们纠缠了四年,四年里谁也没忘了谁,这代表什么意思?”
“我和冷尚恩没有纠缠四年,我们四年来毫不相干。”
杨家琪不同意,“怎会没有?你们的心四年来纠缠在一块,心里一直记挂着四年前发生的事,怎能说四年来毫不相干?”
“他记得的是他被我偷走的地狱之火;而我记得的是偷拿了他的定情之物。”他说他未来的妻子才能得到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杨家琪不死心的试图把整个事情拉往暧昧处,“你对他的感觉一定不同于一般人吧?”
袁珣优不自在的摇头否认。“你明白我的情?,不是吗?”
“也许冷先生根本不在乎。”杨家琪十分乐观。
袁珣优坚定的道:“但是我在乎啊!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包括路礼?”
“是的,包括路礼。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病而折磨另一个人,那很自私、很不道德。”
“你根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发病,这和自私、不道德有什么关系?”
袁珣优黯然道:“基因的魔咒,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也许你幸运的不会得病,只要你和冷尚恩协调好不生孩子,就不怕后代子孙再?这种病受苦。”杨家琪道。
“如果我不幸运呢?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宿命,没有人有义务陪我承受。”她曾怨恨宿命但亦惘然。
“冷尚恩有的是钱,他可以替你到美国找最好的医生,安排最好的治疗,或许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
袁珣优摇摇头。她早已知道这种遗传疾病的可怕,她曾经花了许多时间去追溯这个疾病的病源,在得知这是个遗传性的恶疾时,她不知向多少家族亲友呼吁去做检查的重要。
“这种病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遗传疾病之一,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方法可治,病情只会随着时间日益恶化。”
“也就是说药石罔效?”杨家琪垮着一张脸。
“是的。四年前,就算姑丈把卖了地狱之火后的所得分给我一半,仍是无法根治这种舞蹈症。”直到前年,她才死心,不再寻求灵丹妙药。
“这和等死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不同,可我别无选择。”袁珣优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绒布袋递给杨家琪。
杨家琪打开一看,不禁惊呼:“这么多金饰!”
“我想请你帮我拿给我姑姑,如果家里需要钱就把它们给卖了。”
“你不是都有给他们生活费吗?”
“新学期我不确定是不是还能再回到学校教书,没有学校的收入,我怕会断炊。”绝大部分的薪水,她全给了家人。
杨家琪难过的问:“这些首饰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袁珣优眼里淌着?,“嗯,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之前不管碰到再大的困境,我一直舍不得把它们拿出来变卖,如今逼不得已只得舍下它们。”
“万一你姑姑问起呢?”
“就说我临时被学校派调到国外受训,三个月后才会回来,学校留职停薪,这段期间请家里人?和着用变卖首饰的钱。”
杨家琪接受袁珣优所托,立刻南下斗六。
第七章
快过年了,但许多年来袁珣优都不曾有一丝欢乐的年节喜悦。
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让她连喘息的机会也无,从半工半读完成学士学位开始,她总是努力想法子挣钱。
她以为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她倒了一杯水,准备吞下避孕药。
纤腕突然被人抓祝“你手里拿着什么?”冷尚恩挑起眉,教人猜不透黑眸里想着什么。
“没……没什么,我有些头疼,吃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