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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五年,严嵩的心腹胡宗宪奉命总督江南军务。赵文华和罗龙文则随他南下,负责清剿倭寇之事。此时的倭寇,以舟山群岛等地为巢穴,神出鬼没,凶残异常。赵文华、罗尤文统领的剿定部队作战无力,屡战屡败,不久,嘉兴城也落入了倭寇手中。城陷之日,罗龙文怆惶随军逃命,没来得及携走美妾王翠翘,王翠翘不幸落入倭寇手中。
当夜,王翠翘与许多稍有几分姿色的妇女被关到了城外一座寺庙中。第二天清晨,一个倭寇头目来寺中巡视,他一进门,王翠翘顿时大吃一惊,眼前这位魁梧剽悍的汉子,不就是当年曾寄居她家的明山和尚吗?她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那汉子马上注意并认出了她,果然就是明山和尚。
这明山和尚俗名徐海,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早年闯荡江湖,后曾一度收心敛行,皈依佛门。无奈性情放荡,难耐佛门清寂,不久又重新浪迹四方。住进罗府,正是在他走出佛门,开始重入江湖的时候,虽然在罗家得了美婢绿珠为妻,但他一心向往的却是风姿卓越的王翠翘。怕久近翠翘自己控制不了冲动,所以当年带着绿珠不辞而别,闯荡四方。因生活无着落,他终于又结集了一帮狐朋狗党,浮海为盗。后来无意中与日本浪人勾搭在一起,成为倭寇骚扰浙江一带的一支主力军。
如今主翠翘竟然落到他手下为囚,他自然不会放过,满怀爱怜地把翠翘请到厅中安抚,并提出与她成亲。事已至此,王翠翘根本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于是徐海郑重其事地与她举行了婚礼,并立她为正室夫人,让他的先前诸位妻妾前来叩拜,绿珠也在其中。
王翠翘原本对徐海的英武豪爽有几分欣赏,那也就是当初明山和尚作客时,令她心神不安的原因;可现在,无奈中成了他的压寨夫人,天天看到的是他为虎作伥,残杀抢掠,她的心一阵阵地寒慄痉挛。一天夜里,徐海带着手下的匪寇外出行劫去了,寺中只留下四名贼子看守。这寺中有个叫妙谛的和尚,为人正直善良。看到那些被抢来的良家妇女在寺中天天遭受着匪寇的蹂躏,心中悲愤暗涌,今夜寺中看守不紧,正是一个救人的好机会。于是,妙谛备下了酒菜,送到四名看守那里,只说是为他们驱散夜寒;因为平日里妙谛也被匪寇分派到厨下做事,所以他送来的酒菜,看守们毫不怀疑,不客气地大喝大嚼起来。不一会儿,四个看守就喝得烂醉如泥。妙谛看准时机,打开了关押妇女的僧房,让她们赶快逃命。受尽凌辱的妇女仿佛见到了救星,都跪倒在地,叩谢不已,妙谛劝她们快快起来,速速离开此地。妇女中有细心者关切地说:“放走了我们,岂不连累了师傅?”妙谛慨然表示:“以我一身救百命,虽累何憾!”众妇人四下逃散后,其他寺僧劝妙谛也趁机逃跑,妙谛却说:“不可!我一走,必然连累到你们大家,你们不要为我担心!'等到看守们酒醒后,发现僧房门洞开,人已跑光,大吃一惊,急忙找来寺僧询问。妙谛神乎其神地告诉他们:”刚才我看见韦驮尊者从天而降,用宝杵点开房门,大袖一卷,将房中妇人全带走了!佛法无边,我吓得不敢出声!“看守们也是信鬼信神的人,把妙谛的谎话当了真。第二天清晨,徐海率众寇回寺,听看守禀报了昨夜的情形,马上认定是妙谛撒谎;命手下的人重笞了四位看守,又把妙谛绑在寺东的石坊柱上,用皮鞭抽打致死。
杀死一个妙谛,徐海仍不甘心,一怒之下,又让匪寇将寺中所有和尚都捆绑起来,关押在那个曾经关妇人的房中。待他休息后再来处置。
徐海兴冲冲地走进了王翠翘的屋中,手中捧着一大盒昨夜抢来的珍珠宝石,满脸殷勤地递到美人的梳妆台上。王翠翘却悒悒不乐地坐在梳妆台前,看也不看一眼光彩夺目的珠宝。徐海不知她为何不快,小心翼翼地详加询问;良久,王翠翘才声音低沉的说道:“壮士伤命太多,以后怕是终要受到上天的责罚,妾为壮士担心!”徐海明白了她的心意,转身出屋,让手下的人放开了众和尚,不再予追究。
从这件事上,王翠翘发现了自己竟有能力影响徐海的行动,于是十分温柔地待他,每天在枕头边,委婉地晓以民族大义,劝他不当为日本浪人作鹰犬,祸害自己的同胞。慢慢地,鲁莽无羁的徐海受到感化,产生了弃邪归正的念头。于是,徐海瞅准机会,擒杀了另外两股倭寇的本国首领陈东与王直,又设计活捉了日本浪人的统领麻叶。徐海和王翠翘都认为有了弃暗投明的资本,就押着麻叶,带了十几名随从,赴桐城向官兵督帅献俘并请降。
胡宗宪、赵文华等人坐在堂上,徐海由昔日故交罗龙文引入,叩见督帅并谢罪。胡宗宪离座而起,走近他安抚道:“老夫一定向朝廷请求赦免你的罪过,还将为你请赏!”徐海谢过督帅,正暗自高兴时,阴险卑鄙的赵文华却一声令下,一面叫人擒住了徐海,一面又下令发兵突袭徐海的老巢。因赵文华是严嵩门下的红人,胡宗宪身为督帅,却也不敢管束他的行为。由于徐海的部众没加防备,很快就被赵文华派去的官兵一举消灭干净,赵文华便提着徐海的头颅进京请功去了。
住在桐城客栈中静候徐海佳音的王翠翘,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徐海被杀凶讯,令她惊讶悲愤不已,失声哀叹:“我害了壮士!我害了壮士#还没等到官兵来收纳王翠翘,狡猾的日本浪人已乘隙把她劫出,乘船逃到海上。心痛欲绝的王翠翘无心再与倭寇纠缠,在船出钱塘江之时,毅然投水而死,结束了她充满波澜的短暂一生。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自从永乐皇帝把京城从金陵迁到燕京,这原本纯朴的燕京之地也慢慢变成了花锦世界。到了明神宗万历年间,四海昌盛,京都更是歌舞升平,烟花十里,漫天笙歌,足以和金陵的六朝金粉相媲美。
燕京的妓院歌楼主要集中在城南的“教坊司”,这里三步一楼,五步一院,京城里的烟花佳丽在此争奇斗妍。“教坊司”中名气最大的妓院莫过于挹翠院,而在挹翠院中挑大梁的就是香艳名妓杜十娘了。
杜十娘原名杜媺,早先也是官宦家的女儿,只因父亲涉案下狱而死,一家人失去了依靠,刚满十岁的杜媺被辗转卖入挹翠院中。这小姑娘天生丽质,又早早养成一派大家闺秀的气韵,再一调教,便是能歌善舞,知书达礼,把女人的魅力全备齐了。要说为什么她能在美妓如云的“教坊司”中红透半边天,看看她那迷人的模样儿便知: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只因她在挹翠院的众姐妹中,按年龄的排列的顺序是第十,所以入们称她为“杜十娘”。杜十娘自十三岁破瓜,到如今十九岁,七年之中,不知经历过了多少王孙,把他们一个个逗引得情迷意荡,多少人倾家荡产也不惜。七年来,杜十娘播下了艳名,鸨母杜妈妈则赚进了大把大把的银钱。
杜十娘日夜接客,时常卖弄着媚人的风情,似乎对每一位客人都浓情密意、款款相待,其实那付出的都是一派职业性的媚情,毫无真意可言。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初涉人世的年轻太学生李甲,她才真正掬出了纯真无邪的柔情。
李甲是浙江绍兴人,父亲是浙江的布政使,官居二品,位高权重,一心希望自己的儿子名甲天下,所以取名甲,字于先。李甲从小在父亲的管教下埋头读书,科考未中,便被送到京城,入太学学习。李甲十八岁来京,未经世事,胆怯畏缩,又说一口绍兴土话,交流不便,只有在太学中埋头读书;一年后,慢慢适应了京城的一切,闷久的心也开始躁动,干是趁着春光明媚之际,与同乡太学生柳遇春相邀同游城南的“教坊司”。
他们来之前就打听好了,到了后就直奔挹翠院,慕名求访杜十娘。杜妈妈把两位锦衣公子迎入杜十娘房中坐下,两个谙世不深的书生都被杜十娘的明艳惊得发呆,心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杜十娘似乎对这两个稚嫩的客人特别关照,十分殷勤地接待他们,相谈之下对李甲尤为倾心。这沦落风尘的杜十娘内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她深知欢场女子待到人老珠黄时,终不会有好下场,鸨母杜妈妈又贪婪无厌,自己被捏在她手中,总是受尽煎榨;所以她早就留意着,只等遇到一个诚挚可靠的郎君,就赎身从良,委身相随。现在她觉到机会已经来了,眼前这个从绍兴来的大男孩,似乎不象一般公子哥儿那样轻浮圆滑,性情笃厚,应当是可托之人。如此想来,她不由得对李甲含情默默,同时还生出几分羞怯来。
柳遇春看在眼里,心想:好一对一见钟情的小情人啊!于是知趣地借故先走了,把机会留给了李甲。
李甲一开始就倾倒于杜十娘的艳丽姿容,又得了伊人的芳心相许,自然是喜出望外,把满怀心思全搁在了伊人身上。从此,李甲不顾了学业,日日腻在挹翠院中,与杜十娘朝夕相守,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由于李甲手头阔绰,便不惜大把大把地抛撒银子,乐得杜妈妈心花怒放,跑前跟后,把两人侍候得熨熨贴贴,更在李甲面前低头哈腰,诌笑可掬,把他当成是个财神爷似的敬着。端地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甲在青楼里留连不返的事,不久就传到千里之外他父亲的耳朵里,李父为儿子的不轨行径大为震怒,立刻派人专程送来急信,严令李甲立刻束装返乡。李甲傍徨再三,终究割舍不了眼下如胶似漆的情份,不声不响地违抗了父命,继续留在挹翠院中。
李父闻讯后暴跳如雷,立刻声明断绝了父子关系,并割断了李甲的经济来源;恐他另找门路,李父还特意致函京中亲友,告诉不得借钱给这个浑小子。李父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是想逼得儿子走投无路,只有乖乖地回到家里,那时便可再行调教。
这边李甲囊中的银子渐渐减少,出手不免越来越紧,杜妈妈的笑容也随着天天变少,不再有好茶好饭送到杜十娘的房里。这对小情人知道形势窘迫,却又无计可施,李甲整天缩在房里哀声叹气,杜十娘对他的热情倒是没有一丝儿减退,每天里还不断地给他鼓励,劝他想办法筹措资金。
最终,杜妈妈不能再容忍李甲的白吃白住了,她站在杜十娘的门外,扯开喉咙嚷道:“我们花楼人家,吃穿全靠着客人,前门送旧,后门迎新,门庭才有生气。既然没有钱,就该知道让贤,占着我们家的摇钱树,别的客人都上不了门,分明接了个钟馗,小鬼不敢上门了!”杜妈妈话中夹枪带棒,杜十娘听了忍耐不住,打开门,冲她辨白道:“李公子当初也不是空手上门来的,进进出出曾是花过大钱哩!”杜妈妈见干女儿这么说,嘴一撇,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彼一时,此一时,老娘也曾好饭好酒侍候过他,银子都花完了。别人家养着女儿,都是摇钱树,日日有进财;偏我家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