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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努力斟酌着恰当的说辞,周妈妈悄悄向老夫人身旁靠近了几步,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莫名的艰涩,涨着满满的为难,“老奴觉得,二少爷似乎看上了珂茵小姐。”
“什么?”老夫人彻底被吓住,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此事当真?”
“老奴没有八成把握,是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开口的。二少爷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诡异。将邱家表小姐搁置一旁,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他怎么会一改往日的为人处事,紧抓着珂茵小姐不放呢?”似乎是为了给老夫人缓冲的时间,周妈妈轻叹一口气,就此停顿了下来。一再称呼“珂茵小姐”而非“咱家小姐”,周妈妈当然是为了避嫌,更是为了让老夫人打心眼里更加的相信她。
“继续说!”强力压制着喧嚣沸腾的激烈情绪,老夫人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复而恢复了高深莫测的平静。周妈妈是府上的老人了,不可能单凭这么几句话就下了断定。肯定还有其他的,绝对有!
“老奴看得真真切切,二少爷看珂茵小姐的眼神不对劲,很不对劲。即便是比之二少爷看邱家表小姐,也不妨多让。加之大少爷的出现,二少爷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当众挑衅。言语间更是…更是夹杂了无法忽视的亲近和…亵玩,大有跟大少爷争夺之意。”为了保全秦珂茵的名声,周妈妈尽量不去多说卢晋成的动手动脚。只是有些话,不是说遮掩就能盖住的。
老夫人的耳目众多,就算她忍着不说,老夫人也会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与其将主动权交予他人手中,不如先下手为强,将所有的底都交出来。周妈妈相信,老夫人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不可能迁怒到秦珂茵的头上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欺负人都欺负到老婆子的身边来了是吧?他到底是凭借自己的心思,还是李氏故意整出的龌龊手段?想把珂茵丫头从老婆子的手中抢走,也不打盆水瞧瞧他们那副寒碜样!”老夫人的怒火彻底被周妈妈的话语挑起。想着李氏和两位姨娘争风吃醋的阴险手段,老夫人权当卢晋成是受了蛊惑才起了异常。当下便将过错全都推到了李氏的身上,叫喊的嗓门自是愈发的变大。努力抚着发疼的胸口,浑身发抖的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老夫人可得照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要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伤了自己。”秦珂茵不在,周妈妈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安抚老夫人的核心人物。
轻轻为老夫人顺着背,周妈妈状若不以为意的出谋划策道:“他们不就是想从珂茵小姐身上下手吗?有老夫人在,卢府何时轮到他们做主了?咱家小姐年纪虽小,可也是懂得感恩的。老夫人这些年的照拂,咱家小姐是全都记在心上的”
这个时候的周妈妈再次称呼她家小姐,便是代秦珂茵表态了。听在老夫人的耳里,也是更为的舒心。苦笑着摇摇头,老夫人的话语充满了感慨:“没想到临到老,最会算计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媳妇和亲孙子。”
“老夫人,咱家少爷对您可是一心敬重,从不曾有二心的。”老夫人一竹竿打死一船人,本是沉默不语的小石头慌忙出声,见缝插针的为卢书澈正名。
“书澈是个好的。”没有训斥小石头的不知礼数,此刻的老夫人倍感欣慰的点点头,跟着便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喃,“珂茵丫头也是个好的。”
、第 32 章
老夫人这话一出,周妈妈和小石头立刻噤声,选择了沉默。屋子内一片寂静,好半天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这么好的两个孩子,又怎能被那些小人给拆散了去?”没人出声质疑,自是认可她所说的话。一抹狠厉划过浑浊苍老的眼底,老夫人握着周妈妈的手瞬间使劲,语气便染上了冷漠和无情,“周妈妈,你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老夫人,咱家小姐毕竟只是借住。若是真要对上,怕…说不过去啊!”周妈妈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师出无名,怎可轻易出手?
“什么借住?珂茵和书澈的亲事早就定下,何来的说不过去?倘若连日后的卢夫人都没有资格在卢府发号施令,还真成了天大的笑话!”老夫人冷笑连连,趁势就给秦珂茵冠上了高帽。李氏想要跟她斗?还嫩了点!
“老奴知晓了。”见秦珂茵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周妈妈的心中泛起惊喜,毕恭毕敬的点点头。
“还有小石头,以后放机灵点。不相干的人再跑去清然院闹事,你不敢赶人还不敢来禀报?不要事事都去找你家表小姐,她一个柔弱小姑娘,脸皮薄性子善,哪里是那些不要脸的狐媚子的对手?”真心疼爱和假意利用自是截然不同的。因为真心疼爱,老夫人会顾及秦珂茵未出嫁的闺名,会毫不留情的为秦珂茵除去碍事的祸害。再不若前世的隔岸观火,只看秦珂茵如何耍尽心机为她谋事。
“小石头知错。再有这种事,定然第一个禀报老夫人,决不给外人可趁之机。”跟在周妈妈身边这么些年,很多事小石头慢慢也开始懂得不着痕迹的周旋。黑暗和光明,往往都是一线之隔。现如今的小石头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踩在这条线上,再不是卢书澈的负累。
“嗯。”很是满意小石头的反应,老夫人抬起头,凌厉的视线扫过一屋子的下人,“你们也都警醒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这屋子里不养闲人,更不会浪费口粮的去养蠢人!”
“是。”众人心下一颤,丝毫不敢迟疑的恭声应道。秦家表小姐得老夫人的欢心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这些随身伺候的人当然全都看在眼里。
平日里只要能帮衬秦家表小姐的,谁也不敢含糊。暗地里给二少爷和邱家表小姐使绊子的事,她们也都没少做。而这一刻老夫人的厉声警告,更坐实了她们心中所想,使得所有人都打了激灵。
对于老夫人屋内的情形,秦珂茵并不知晓。此刻的她正与卢书澈相对坐在凉亭内,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却别有另一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温馨。
“这几日卢府的生意似乎有些不对劲。每日的进账越来越少,所述明细也能明显的看出糊弄之意。”卢书澈从未将秦珂茵视作必须困在内宅的女子。他不希望秦珂茵的聪明才智被埋没,反之则更想秦珂茵能与他相互扶持,并肩作战。
“二姨娘说,最近李氏开始插手卢府生意了。”枕边话从来都是不能忽视的。二姨娘这小半月很受宠,在卢天那里也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她…”并不意外是李氏动的手脚,卢书澈却也只能苦笑,“爹爹居然任由她随意肆意妄为。”
“她能肆意妄为,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不要忘了,这卢府可不只一位卢夫人。”想着李氏的手段,秦珂茵不屑一顾的玩着手指头,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你的意思是…”从老夫人身上下手?卢书澈眼神一闪,微微皱眉。老夫人之所以会站在他这边,并不是因着纯粹祖孙情。所以很多时候,他不认为老夫人会全心全意的护着他们。
“姨婆不会坐视李氏独大的。”面上一片了然,秦珂茵忽然就降低了声音,凑近卢书澈低语道,“而且三姨娘那里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怀孕已有四个月的三姨娘?完全没想到秦珂茵已经将整个卢府的风吹草动掌握在手,卢书澈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如果是三姨娘,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大夫说了,三姨娘这胎可是一位少爷。”母凭子贵。即便三姨娘不能飞黄腾达,在卢府的地位也将更上一层楼。李氏咬牙切齿也好,二姨娘羡慕嫉妒也罢,谁都拿三姨娘没辙。
“好事。”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卢书澈的态度并不热络。多个弟弟抑或妹妹,之于他完全没有影响。
“三姨娘的手伸不到咱们这来,不过李氏就不一定了。”在卢天没死之前,三姨娘最大的敌人还是正室李氏。就算真的如愿生下个儿子,也着实晚了太多年。
脑中掠过某个念头,卢书澈的脸色骤然剧变,神情更是严肃:“柯茵,你这些日子留心点,定要保住三姨娘腹中的孩子。”
听着卢书澈的话,秦珂茵原本的漫不经心渐渐收起,转而化为不可思议:“你觉得李氏会对三姨娘动手?不至于吧?卢晋成都这么大了,就算三姨娘生个儿子,还能对他们母子造成威胁?”
“防患于未然。”动不了他不代表李氏不会对三姨娘的孩子下手。女人的心思,总是诡异难辨的。好歹是条小生命,不该拿来当赌注。
“这样…”虽然觉得此事不太可能,不过秦珂茵相信卢书澈的直觉,遂不再多说,颌首轻笑,“好了,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大可放心。”
“嗯。不交给你,我才真正的不放心。”对秦珂茵,卢书澈总是毫不迟疑的全心信任。如若连秦珂茵也会害他,那么这个世上他还能相信谁?
“少灌迷魂汤。”心下甚为受用卢书澈的态度,秦珂茵面上却是全然不当一回事的撇撇嘴,“对了,听说卢香香的亲事要定下来了?”
“这个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你得去问祖母,或者李氏。”李氏这一房的事,卢书澈从不关注。想起卢香香和卢朵朵这对养在深闺中的姐妹花,卢书澈顿了顿,轻声说道,“怕是李氏的新计策吧!”
“你当我什么事都问你?既然问了你,当然是事出有因。”本以为卢书澈怎么也该听到些许风声,没想到竟然真的被蒙在了鼓里。心下无奈的暗叹一口气,秦珂茵意有所指的点拨道,“这几日你没跟知府家的公子见面?”
“熙安?”卢书澈一愣,猛然站起身,一点就透,“李氏看中的是熙安?”
“还不算太笨。”若不是马熙安的家世摆在那里,卢香香又怎会故意跑到她面前来炫耀?虽说尚未定下亲事,不过卢香香居然敢说出口,想来也是有了眉目的。李氏的心性向来高,眼界更是不低。与知府家联姻,当属风光大事,做不得假。
遥想当年,卢香香的的确确是嫁了知府公子的。那般的趾高气扬,那般的不屑藐视,曾经深深的刺伤了她的自尊,践踏着她引以为傲的资本。重来一世,秦珂茵嘟嘟嘴,满脸的不情愿。好吧,她承认,她是怀着不良目的的。至于卢香香是否还能如愿,就看老天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眷顾李氏母女了。
“熙安曾说过,他的娘子可以没有绝世容颜,也可以没有富贵家世。唯一必须具备的,是温柔如水的贤淑性子。”而卢香香,最缺的就是那份温柔。
“哈哈…卢书澈,你真的好好笑。这种话也信?”男人,哪个不会见色起意?卢香香别的没有,单那美艳靓丽的容貌就足以让男人动心。这种资本,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拥有的。
“熙安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所以卢书澈不相信此门亲事会成。
“其实我想说的是,儿女亲事从来都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觉得以卢府嫡女的身份,知府夫人会不喜欢卢香香这个富贵儿媳妇?”马熙安作何感想,秦珂茵并不在意。反倒是知府夫人,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我见过知府夫人,她…”她似乎确实很在意家世和权势。是以从前见到他,脸上总是隐隐带着不耐烦,说话看人也都是高高在上的嘴脸。而现如今再见到他,知府夫人满脸带笑的热情差点没淹没他。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明显的连熙安都看不下去,连连跟他赔不是。也正是为着不想让好友难做,他这些日子才故意疏远了熙安,以致全然没听说这事。
“她怎么样?正如我所想的那般吧!其实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