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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天生这样。还是后天养成的。
要是后天,他那些年的日子肯定很苦吧!
他这般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赵弘毅的轻佻之举。
“今儿多是岳父敬酒。我总不能不喝吧?要是岳父日后不待见女婿,女婿以后可怎么登门哪?”
慧娘讶然。
钱大老爷平时在晚辈面前都是端着一副严父的架子,今儿竟然撇下面子敬赵弘毅酒,这可真是打心眼儿喜欢了。
在她的印象里,程链瑜都没有这待遇。
虽然钱大老爷也很喜欢重视这个大女婿,但是之前两家隔得远,媛娘出嫁两三年都没有回趟门,更别说程链瑜了。
后来钱大老爷出仕能留在盛京,也是昌国侯府出了不少力,所以钱大老爷对程链瑜是更多的是尊重,而不是对晚辈的喜爱。
而赵弘毅身上的气势比程链瑜更盛,看起来更难接近,钱大老爷怎么会短短一天就喜欢上他了呢!
“你做了什么?”慧娘好奇宝宝般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她可不相信一本王朝之字帖就把钱大老爷收买了。
虽然那份礼物很对钱大老爷脾气,也不可能让他放下架子抢着敬小辈儿酒。
赵弘毅被慧娘卷翘浓密的睫毛忽扇的心痒痒,恨不得伸手捂住,却又怕吓到她,手攥了松松了攥来回好几次才放弃。
“没做什么?陪岳父下了几盘棋”赵弘毅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慧娘这才恍然大悟。
她早就知道钱大老爷喜欢下棋,但偏偏他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下的好的,或者说不敢跟他下棋,只要一听说要推棋,两人抬腿就溜。
也不知道钱大老爷对他们做过什么,让钱裴熹和钱裴祁避之如虎。
“谁输谁赢?”慧娘好奇的追问。
赵弘毅见她好奇的样子很可爱。好整以暇的问:“你希望我赢还是岳父赢?”
慧娘一怔,没想到他回问这种无赖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又不知道你棋艺怎么样,怎么知道谁输谁赢!”征愣之后,慧娘只好左顾而言他。
虽然赵弘毅之前霸道的要求她以后再没有外人的时候直呼他名字,但是她又实在叫不出口,称‘侯爷’又怕他生气,只好用‘你’来代替。
赵弘毅也没有反对的样子。
赵弘毅脱口而出后也知道自己难为她了,不管她与钱大老爷感情如何,迫于孝道她都要说希望父亲赢。但是那样又很可能得罪夫君。
虽然自己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儿生气,但在她心里,他们还没有熟悉道开这种玩笑的地步吧!
赵弘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任重而道远的感觉。
慧娘说完见赵弘毅没有说话。以为他又生气了,无奈的撅了撅嘴,也没有在说话。
车厢里一时尴尬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慧娘突然想起今天媛娘说程链瑜被皇帝派了个西边的任务,心里本能的觉得这事儿跟那人有关。
她坐直了身子。侧头看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弘毅,抿了抿嘴,才斟酌的开口:“有他的消息吗?”
虽然众人私下里已经确认那人是老长平侯无疑,但是因还没有公开,而且赵弘毅对他还是很明显的排斥,慧娘说的时候也只能用他代替。
赵弘毅好像睡过去了。没有听到慧娘的问话。
就在慧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赵弘毅突然低低的道:“没有!”
“哦!”慧娘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赵弘毅半合着眼。见慧娘踌躇的样子,知道她有什么为难的话想说,又怕惹他不高兴。
她还是太小心了,不信任自己!
赵弘毅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如果自己驳了她的话。以后想要她在靠近自己就更难了,只睁开眼睛朝她那边挪了过去。
慧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赵弘毅一把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温热的气息又喷在她的脸上。
“你想说什么?”赵弘毅呼着热气趴在她耳边低低的道。
“今天听大姐说,皇帝给了世子爷一个西边的任务,好像不太好办,世子爷正为难呢!”
慧娘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他动不动的突袭了,而且坐在他腿上也没有开始时的那般僵硬。
短短两天时间而已,他们就这般亲密了吗?
赵弘毅没有立即说话,沉思片刻才低低的说:“这事儿回去再跟你说!”
慧娘听了就松了口气,显然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她并不是非要插手这件事的,毕竟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她都不知道,而且很多秘辛是她不能知道的。
她只是怕有什么变故,他不知道反而被动,所以才想着提醒一下。
只要他知道了,回去说不说她也就无所谓了。
之后的路程,赵弘毅似忘了一般没有放她下来,而慧娘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注意到。
到了长平侯府门口,车夫在外面喊到家了,慧娘才反应过来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赵弘毅一把按住。
“直接进垂花门!”赵弘毅吩咐道。
车夫应声,马车又轱辘轱辘的动了起来。
慧娘和赵弘毅下了马车,先去瞿翟院给太夫人问安。
太夫人笑着留了饭,他们就陪着太夫人用了晚膳,说了会儿话才回了芳君院。
本来新媳妇过门都要立规矩的,昨天早上慧娘也想依规矩伺候太夫人用膳。
太夫人笑了笑说,家里就这么两个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慧娘自己站在那里,她跟赵弘毅都吃不安稳。
慧娘见太夫人说得坚定,赵弘毅也没有不高兴,也就没有矫情坐在了太夫人的另一边。
芳君院里。赵弘毅见慧娘自从回来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以为她还在想着马车上那事儿,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
“想什么呢?”慧娘正愣愣的出神,想着媛娘跟她说的庄郡王府的事儿,突然听到身后传了低沉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
“没什么!”慧娘没多想抬头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慧娘平时的时候挺注意的,对赵弘毅也如一般妻子对丈夫一样温婉柔顺。
其实她内心里并没有那么拘谨,或者说虽然别人都怕他,但是她却不怕。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几次接触。赵弘毅对她就特别的纵容。
那次行刺之后,自己那么职责质问他,他都没有翻脸。所以慧娘潜意识里对赵弘毅温婉恭谨不起来。
平时还好,但是当慧娘走神想事情的时候,还没收回心神,下意识的就把本性暴露出来了。
而且赵弘毅好像特别喜欢看她‘放肆’的样子,总是趁她走神的时候吓唬她。
赵弘毅没有拆穿她。看了看丫鬟都已经退出去了,然后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慧娘。
慧娘显然还没回神,手里自然的接过茶杯,也没有感觉不对劲,聚精会神的听赵弘毅说话。
“因我之前去过西域,虽然是伪装过了。但是还是很容易暴露。而陛下不放心那边的事情,想派人去看看。睿亲王。。。。。。”赵弘毅不知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丝暧昧的笑意。“他本事够了,但是他身份不合适,而且长得太扎眼了,容易惹事儿,所以他也排除了。所以陛下就想到了表哥。表哥虽然不经常出这些任务,经验少。但是他是生面孔,更不容易暴露。”
他见慧娘脸上闪过急色,知道她担心媛娘,如果程链瑜出了事儿,媛娘肯定很伤心。
他安慰的拍了拍慧娘,继续道:“陛下并不是要表哥去哪里做什么,只是不放心‘他’,让表哥去接应罢了。表哥到了那里什么不做反而更好,做了的话很可能惹麻烦!”
“世子爷好像不知道!”慧娘一听更急了。
“放心吧,我明天会跟他说说,不会让他乱来的!”赵弘毅坚定的道。
慧娘听了他的话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现在回神了吧?”赵弘毅说完打趣的道。
慧娘这才明白他以为自己刚才走神是为了这些事情。
她却也没有解释,而是转了另一件事,觉得如果他能帮着查一下的话,事情会容易很多。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慧娘想了想开口道。
虽然嫁了他才三天,但是赵弘毅给她的感觉比以前好了很多。
没有外人面前的冷漠,反而跟小孩子似的经常耍脾气,也会‘欺负’她,但是慧娘却觉得莫名的安心。
而且这种事情,她也没有别人可找,只能找他。
“谁?”赵弘毅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她。
显然他对慧娘要查的人很感兴趣。
毕竟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什么外人能引起他的主意。
“普济寺的千惠师太。”
赵弘毅一怔。
据他所知普济寺的千惠师太成名已久,是个颇有名望的佛学大师。
这样一个德高望重,身世干净的人有什么好查的?
身世干净?
他除了知道普济寺公开的千惠师太的身世,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但是普济寺因与皇家联系密切,每一个入寺的出家人都会把履历查清楚,有问题的人也进不了普济寺!
而且他知道慧娘平时很少拜佛,更很少道寺院上香,什么时候跟千惠师太有了牵扯,还要查她?
赵弘毅看着慧娘的眼里满是疑惑。
慧娘知道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也不好让人帮忙,而且赵弘毅也不知道往那里查。
但是这又是钱家的丑事,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本来她只打算跟齐嬷嬷商量商量,但是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却总是挂在心头不上不下的难受。
而且如果要查千惠师太,齐嬷嬷就有些使不上劲儿了。
本来她前两年见了千惠师太一次,觉得这人很干净很正派。也放下了心思。
但是琦娘都被送走了,她反而心里更不踏实了。
她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她这次想从头查起。
踌躇半晌,她还是把琦娘的事儿跟赵弘毅说了一遍。
赵弘毅听到琦娘几次三番的算计慧娘的时候,眼里一丝冷光闪过。
琦娘算计庄郡王的事儿,他自从上次知道琦娘算计慧娘,就把她查的一清二楚了。
虽然太后暗示老王妃重罚了琦娘,但是庄郡王护着,禁足罚月例都行,就是不能打板子。
禁了足之后。庄郡王也照去不误!
他办差回来知道以后很是恼怒。
后来,琦娘早产,而且是去生育能力。不仅仅是因为她犯了庄郡王后院的众怒,他让人在其中推波助澜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本来以为琦娘不能再生孩子,庄郡王渐渐的对她就淡了。
没想到,庄郡王虽然重视这个孩子,把孩子给了庄郡王妃。却仍是对琦娘荣宠不衰。
但是接着出了那人的事儿,他完全被牵扯住了心神,回来以后听说她被赶到庄子上去了,虽然觉得太轻了,却想到是慧娘的意思,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今天听慧娘的意思。难道这人还不消停,又干了什么事儿?
“她又做什么了?”想着,赵弘毅就问了出来。
“那到没有。只是今天听昌国侯世子夫人说了些话,心里突然很不安。而且你不知道。。。。。。”
慧娘把她怀疑琦娘手里有西域香料的事儿告诉了他。
她见赵弘毅对西域香料不以为然,又说了那两种香料放在一起产生的效用。
赵弘毅脸色才凝重了起来。
“你怀疑这香料跟千惠师太有关系?”赵弘毅郑重的问。
慧娘点了点头,“段姨娘和琦娘她们只是普通的内宅女子,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两种香料。更不可能知道还有这种离奇的作用。”
“而千惠师太是最有可能接触到这一种西域香料,一种极东之地的香料。也是最有可能知道这两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