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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伯箫道:“这孩子武艺超群,聪慧勇敢,并且心底善良,顾全大局,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可爱的人。”
康伯言见康伯箫说的动情,很是惊讶。他笑道:“难道这孩子心智武艺还在二哥之上?”
康伯箫笑道:“我根本连他的一半都比不上。”
康伯言惊讶的目瞪口呆,他啧啧道:“你都不及他一半,那我岂不是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及了?要是有机会,一定得见见这孩子。”
康伯言见康伯箫仍然呆愣愣地沉浸在回忆中,他不禁笑道:“二哥,听你说这孩子,我怎么感觉你对这孩子喜欢的不行呢?这可是敌国将领,咱们得讨厌他才行,他再好,也是决计喜欢不得的。”
康伯箫道:“我确实非常喜欢这孩子,在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但是私下里,我却一直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三弟,你若是见了她,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她是一个让人不得不喜欢的人。”
康伯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一定得见见这孩子!见了这孩子,我得拉着她,咱们三个结拜生死兄弟才行。”
康伯箫高兴地说道:“她知道你有这心,心里也肯定高兴的很。”
皇后身体欠佳,康伯箫和康伯言相约一起进宫问安。两个人进到皇后的寝宫时太子也在皇后的寝宫。皇后正和太子说笑,看见康伯箫和康伯言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和太子说笑。康伯言和康伯箫尴尬地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康伯箫倒也罢了,康伯箫的亲生母亲兰妃在世时受宠,皇后嫉妒憎恨兰妃,顺道把康伯箫也当成眼中钉,这些康伯箫心中都清楚的很,所以皇后对他态度冷淡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他的尴尬来自康伯言。康伯言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但是皇后眼中好像从没看见过这个亲生儿子。康伯言从小被兄弟们欺负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却不闻不问,好像完全默认大家去欺负这个孩子。
皇后摸着太子的脸问道:“怎么瘦了呢?先生最近要你做许多功课吗?”
太子康伯安半是撒娇半是生气地说道:“是啊!是父皇特地吩咐老师要他们对给我布置功课,我连出宫玩一趟的时间都找不出来。母后,你和父皇好好说说嘛,不要总是让我做比别人多那么多的功课嘛!”
皇后笑道:“你是太子,自然在功课上比别的皇子多用些功才是!以后这偌大的江山都是你的,你若不多多借鉴前人的治国方略,以后不懂得如何治理江山,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父皇的良苦用心了。”
太子默然不语,趁着皇后和太子还没开始新的话题,康伯言急忙说道:“母后,儿臣新从西域得来一种奇花,吃了这种花的花瓣不仅可以让人延年益寿,还可有修复容颜之奇效,我想着给母后送进宫来……”
没等康伯言说完皇后就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了,我身体有些乏了,这里有太子服侍就好了。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先下去吧!”
康伯言语塞,过了半天他才黯然道:“是!儿臣等先告退了。”
临出门时康伯言看了一眼太子康伯安,只见康伯安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他紧闭双唇,头也不回地出了皇后寝宫!
伯箫紧紧跟在伯言身后,他安慰似地拍了拍伯言的肩膀,伯言挤出一丝笑容。说那是笑容,倒比哭还要难看几分。伯箫心里很明白伯言的心情,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兰妃在世时虽然对自己严厉,但是那份浓浓的母子亲情却时不时在母亲的眼中流露出来,他能确定母亲是爱自己的。如今母亲驾鹤西去,他心里思念母亲,也只能在梦中和她相见。但是伯言,自己的亲身母亲虽然就在自己身边,但是却像是在天边。
伯言苦笑着问伯箫:“二哥,你说我是不是很令人讨厌?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母后就是不喜欢我呢?”
伯箫安慰他道:“三弟,不要这么想。母后也许身体太乏了,不愿意人打扰罢了。哪里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的呢?”
伯言不再说话,他走在前面,背影里有几分落寞。伯箫默默地跟在后面,很是心疼自己这个身体和精神都异常脆弱的弟弟。
伯言和伯箫出了宫各自回自己的王府。伯箫在后花园里对月独酌,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兰妃。一把飞刀自王府外面飞射而来,那刀擦着伯箫的脸皮而过,伯箫心中一惊,急忙一个转身躲过了那刀。伯箫被这突如其来的短刀吓出了一身冷汗,王府中一阵骚乱,护卫大喊着抓刺客,几名侍卫飞奔而来保护伯箫,伯箫拔下缠着白绫的短刀,那白绫上一行娟秀小字:月色宜人,何不出来对酌?伯箫微微一笑,他知道是苏凌雪的恶作剧,像是报复他上次在竹林里开的那个玩笑。他想起那次苏凌雪以最快的速度回身制住了自己,而这一次自己差点就要被这短刀划花了脸,这苏凌雪又占了自己的上风啊!
看着白绫上的娟秀小字,伯箫脸色忽然变了,他在怀中掏出一封信,这信是在东郑的客栈里清止托客栈掌柜的交给他的,他一直珍藏在自己身上。他将信上的字和白绫上的字对比着看了半天,心中跳的如擂鼓一般!
伯箫喃喃道:“是她!就是她!”
这时候姚起和魏柯已经赶来了。他们俩人见主子这种模样,还以为是受了惊吓,他们的心揪着,康伯箫的一行一动都让他们不安。
魏柯担心地问伯箫道:“二皇子,您没事吧?”
伯箫不理会他,他一边大步向外走一边大叫道:“来人,备马!”
正文 第十六章 反目
康伯箫骑上马向着琴声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那琴声忽近忽远,就像是故意等着康伯箫。有时候康伯箫觉得那琴声听不到了,正在他踌躇不知道向何处而去时,那琴声又响起,并且异常清晰就如同在耳边。最后琴声在康伯箫来到一处荒山脚下时完全消失了。
康伯箫的心情莫名地激动,他声音有些颤抖地大声喊道:“贤弟,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过了许多时间都不见有人出来,康伯箫又喊了一声:“我知道是你来了,快快出来吧!”仍然不见有人出来,康伯箫心中有些失望,心想难道她还在前面?于是他反身上马,准备再往前去寻。康伯箫策马前行,突然马儿失了前蹄,头朝下跌倒在了地上,马儿一声嘶鸣便将康伯箫摔下了马。康伯箫一个翻滚迅速从地上跃了起来。他心想:坏了,中了埋伏了!因为他以为是清止叫他出来,所以他穿了一身便装,身上什么都不带便出来了。他悄悄地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树枝拿着手里。四周静悄悄地,只有几只乌鸦在呜哇呜哇地叫着,让人毛骨悚然。果然十几个蒙面人悄悄地将康伯箫包围了起来,康伯箫心中一惊,心想难道又是上次那一群蒙面的杀手?!但是康伯箫定眼一看那一群人的装束和那些人的气势比那次刺杀他和龙九啸的蒙面杀手差了很多。这一群人装束随意了许多,杀气也没有那一群杀手那么重。他心安定了下来,心想自己拼出全力或许可以脱身。于是康伯箫冷笑道:“几位朋友拦着在下的去路,是为财呢还是为命?若是几位手头紧我可以周济各位一点,若是要在下的命,在下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
蒙面人都不说话,忽然那一群人闪出一条路给外面的一个人,那人缓缓走来,康伯箫一看那人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人戴着一副紫铜面具,一身短装打扮,那不是廖清止是谁?那一群蒙面人对戴着紫铜面具的廖清止异常恭敬,康伯箫心想是了,她是东郑第一大将,自然手下人对她恭敬有加,只是她为何又如此对我?难道以前那些情深意重都是假的?
康伯箫问道:“廖将军,不知道叫在下出来有何贵干?还望见教!”
廖清止冷笑一声道:“叫你出来陪我喝酒啊!”
康伯箫道:“廖将军让这样多的手下拿着刀剑围着我,怕是不止请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廖清止冷冷地道:“我确实是想请你喝酒,不过我是想请死了的你喝酒!”
廖清止最后这几个字说的冷硬而毫无感情,由于是晚上,康伯箫看不清廖清止的眼神,但是康伯箫想那眼神必然比刀剑还要锋利,比冰霜还要让人寒冷。康伯箫心中不解,心想我何曾得罪过她?近来见她对我愈加情深意重,我心中感激欢喜,我将她当我第一个红颜知己,我心中虽然喜欢她,但是从没有在语言和行为上有半点的越礼之处,她是因为什么以至于要杀我呢?
康伯箫道:“廖将军,在下若是有得罪之处,请廖将军直接说出来,若真是我康伯箫做的不对,我任你杀剐。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廖清止道:“我让人死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我看你不顺眼,就想你死!”
廖清止打一个手势,那十几个蒙面人一哄而上,康伯箫用一根树枝将那些人的刀剑左支右挡倒也轻松的很,百十个回合下来,那一群蒙面人早就累的气喘吁吁,康伯箫却面不改色,倒像是康伯箫在拿着树枝逗着十几个拿着刀剑耍弄着玩的孩童,那些人的刀剑总是砍在虚空里,康伯箫总能利用一根树枝轻易避开他们的袭击。旁边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廖清止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一群饭桶!”
十几个蒙面人默默地站在一边,廖清止冷笑一声道:“身手不错嘛!”
康伯箫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跟现在的廖清止说什么,人家是来杀他的,用以前那种客气尊敬的口气说话好像说不通,但是让他对她说出一些恶毒的话他更加地说不出口。他想起她那次战场上舍命相救,想起她为了给自己向水溶寒要吸魂摄魄的解药而不惜用带有毒药的刀划伤自己,想起她帮助自己救出伯萱……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廖清止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廖清止双手一抖,两把短刀拿在了手里,那刀在月光下散发出一种阴森幽暗的光。廖清止两把短刀瞬间便到了康伯箫眼前,康伯箫急忙拿着手中的树枝去挡,那短刀锋利无比,树枝瞬间被削成了两截,康伯箫奔到一个蒙面人面前,趁其不备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刀。那名蒙面人正好站在康伯箫面前,廖清止的短刀没有因为她的刀下是自己的手下而收回,那刀直接插进了那蒙面人的胸口。那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廖清止抽出短刀,眼睛看都没看那倒在地上的人,带血的短刀直奔康伯箫的胸口而来。康伯箫心中一惊,心想她一向是爱护自己的手下如命的人,这才几日不见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这到底是为何呢?
康伯箫来不及多想,急忙格开那短刀,他初时不想对廖清止用杀招,心想肯定是她对我有误会才会这样待我,我若是伤了她,等以后误会解开了,我岂不是要后悔?
康伯箫处处忍让,但廖清止却是步步紧逼,那模样是非要了他的命不可。还有一个让康伯箫极为不解的地方是,廖清止武功比他要好许多,平时就算他拼尽全力也不一定会占到她的便宜,但是这一次他处处让着她,她也还是不能即刻胜了自己,招式虽然仍然是那些招式,但是那招式今天使出来却显得绵软无力,火候不到。康伯箫心中纳罕,如堕云里雾里。正在康伯箫和廖清止缠斗不清的时候,姚起和魏柯找了来,虽然康伯箫嘱咐两人不可跟着自己,但是两人实在不放心脸色异常的主子一个人出门,于是康伯箫前脚出门,姚起和魏柯后脚便偷偷跟了出来。本来两个人打定主意要躲在暗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