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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凶猛叼着沈夜的手指就是不松口的小姑娘,沧溟暗忖,她该不会是在报复上辈子被沈夜没收了话本还扣饷钱那些事吧?
唔,说到话本,不知道红袖添香什么时候才出生……
开始发散思维的沧溟全然无视了沈夜一脸憋屈的扭曲表情,直到泽兰听到声音不对。跑过来查看,这才解救了沈夜险些被咬断的手指。
“小祈干得好!”沧溟笑眯眯地掐了一把软圆粉嫩的包子脸,“来,叫声师父听听~”
“……师、湿乎乎……”这是啃了半天手指,牙齿都咬得发麻的小包子姜祈。
“乖,不过以后可不要乱咬来历不明而且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会拉肚子的。”
“嗯~”小包子点点头,说话还咬舌,发音有些含糊,带着点儿鼻音,“我听、湿乎乎的!”
被无视的沈夜爆发了:“喂!我哪里不干净了?!”
“你……”沧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洗手了吗?”
“……”
在心里认定了沧溟教坏小姑娘一起欺负自己的沈夜忍着痛把眼泪咽下去,决定以后一定要收个好徒弟来找回场子。
话说回来这么小就有坏心眼,以后一定是个熊孩子!小姑娘什么的,还是自家小曦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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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兆圉城主突然病倒。
从闻讯赶来的大祭司那里,沧溟才得知,其实自己病重的那段时间里,父亲也患上了恶疾,却担心自己的病情,一直隐而不发。后来自己病愈,父亲既要费心培养自己成为下一任城主,又不愿让自己得知此事分心……
“……那、神血呢?!”她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袖,尽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不那么仓皇失措,“我当初病得那样重,不也一样……”
大祭司缓缓摇头,面容虽然被面具覆盖,可唇角仍是流出了一丝悲怆之意。
“……城主如今年事已高,恐无法承受神血灼烧之苦……”
况且,如今神血之力即将消耗殆尽,最多只能支撑不过百余年,多用一分,矩木便早一分枯萎……城主,自是不愿如此……
这一句话,大祭司并未说出来,然而,以沧溟对兆圉的了解,并不难想到。
“那……父亲他、还有多少时日?”
这一次回答沧溟的,是刚刚从兆圉卧室里出来的瞳:“最多,还能支撑三年。”
三年……呵,那不是与前世时,父亲去世的时间一样吗……
沧溟还记得,那时父亲毫无征兆地倒下,自己因而哀毁骨立,父亲的葬礼还未结束,便旧病复发,二度进入矩木核心,从此,再也未能脱离矩木而活。
“此事……还请诸位代为隐瞒一二,断不可因此而令城民忧心慌乱……”
种种思虑瞬间闪过心头,再度开口时,沧溟已然做出决断。
“之前父亲手中大小事务,自今日起由我接手,对外……仍以兆圉城主马首是瞻。”
“沧溟小姐,这是要……”大祭司略一思索,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外隐瞒城主病情,以免横生事端?”
沧溟点了点头:“倘若父亲只剩三年寿数……至少,在此之前,我必须做好准备。城主府内,我还可以压得住消息,城中以及神殿那边,就有劳大祭司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以代城主这身份,全盘接管兆圉手中事务,在三年内完成新老城主的交接。
大祭司想了想,其实好几年前,兆圉城主已经暗示过这个想法,只是尚未告知沧溟……眼下看来,倒真是虎父无犬女了。
“属下……谨遵城主之命。”
送走了前来探病的一干人等,看着父亲留下的烂摊子,沧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提不起劲处理公文……
信步走到庭院,姜祈正在和泽兰翻花绳玩,没几个回合,小姑娘的手指就被花绳打了结,半天都解不开,只好扁着嘴向泽兰认输。
是了,姜祈已经提前出生了,而且还是生在流月城,说不定这一世,父亲和自己,也会有不同的结局?
一边想着,沧溟招了招手,弯下腰,接住了迎面扑来的小包子。似乎是前一世两人共同分担了冥蝶之印,又有那种模糊的联系之故,姜祈虽然还不懂事,却很粘沧溟。
“泽兰,父亲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我怕是没什么精力看顾这孩子了……改天你若是有空,便送她回家吧……”
不待泽兰有所反应,姜祈已经揪住了沧溟的袖子,声音里带着软软的困惑。
“……湿乎乎……不要、小祈了吗?”
沧溟哑然失笑:“怎么会呢?可是师父现在很忙,没工夫教小祈学东西,等师父忙完了这些日子,再接小祈回来……再说了,小祈难道不想家吗?”
“想!”小包子点了点头,“可是爹说、让小祈听话……”
“所以啊~”沧溟用手指戳了戳圆鼓鼓的包子脸,“现在要听师父的话哟。”
当天下午,家住城北的铸造师姜麓收到了来自城主府的加急快件,随信附带自家女儿一枚。
看完沧溟的亲笔信,姜麓得知自家闺女将来会是城主弟子,很知趣地继续保持低调,私底下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先给女儿先打点基础。
而坐在亲爹的铸造间里听打铁声的姜祈,此时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苦不堪言的学前教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次姜祈的家学不是刺绣是铸造,据说这是秀娘怒转二小姐的节奏?
表示外坚内软的真军萝才是我的心头爱啊o(*////▽////*)q 最喜欢赖着师父卖萌喊湿乎乎了【←_←
☆、白驹过隙
三年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当沧溟看到弥留之际的父亲时,只觉得心脏上面像是被挖掉了一块,痛得异常空洞。
明明想要改变这一切,可是现实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
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兆圉面前,哀求他进入矩木核心,甚至连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托盘而出,只是为了告诉父亲,一切还有希望,只要再争取十五年时间,她就能够改变所有人的悲剧。
“……好孩子,为父知道,你心中藏着一个很大的梦想,也知道……其实,你并不想承担这些……
“想做什么,便放开手去做……为父相信、沧溟会是流月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城主……
“……可是为父……只要还有一天活着,你就不是、流月城真正的主人……”
兆圉的意思,沧溟并非不能理解。倘若城主附身矩木,由他人代为传达指令,即便这个人是城主亲女,也会如前世那般出现叛乱……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从前“挟持城主发号施令”的人,是沈夜,而这一次,会变成自己。
到了那时,因叛乱而造成的杀戮,便是由自己亲自承担。
从她决意成为城主的那日,便注定了前任城主必须死亡的结局。这份因果,来自于沧溟自己本身。
“……出去吧……恶疾缠身之状、甚是难看,莫要让、为父这般丑陋之相,被你看在眼中……”
沧溟哽咽着离开了兆圉的宫室,擦干泪,用法术消去了眼睛周围的红肿,然后挺直脊梁,缓缓步入议事厅。城主府、神殿等处的高层人物,早已等候在此。
这一日正午,一天之中最温暖的时刻,城主兆圉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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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接任城主之位以后,其实工作量并未增添多少,毕竟之前的三年里,绝大部分事务已经归由沧溟处理。只不过,如今的沧溟已是城主,较之从前,加名正言顺而已。
有上一世旁听沈夜处理事务的基础,再加上这几年里努力学习,沧溟适应全部的工作并未花费多少时间。
若是不去想那些拿不下来的老顽固,沧溟甚至会觉得真是太顺利了一些。
她还记得前一世沈夜继任大祭司之后爆发的叛乱,虽然如今自己还比较健康,所以属于老城主的那一系势力对她这个继任者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那极少数蹦跶得太欢脱的人,可都在曾经被沈夜清剿的名单上呢……
只是不知道,有那么多支持者顺理成章地站到了沧溟城主这边,那些人,还能祸害到什么程度?
嗯,目前有父亲的元老级部下压着,似乎暂时还闹不起来,难道……跟上次一样,要等到阿夜继任大祭司的时候,突然发难吗?可惜这一次,自己并不在矩木中,不知会找个什么借口呢?
正在思索的时候,泽兰回来了,还牵着一只似乎苗条了那么一点点的包子小姑娘。
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沧溟想起似乎还差个小包子,便让已经升职为城主府主管的泽兰去了一趟城北,把姜祈接了过来。
不过这一去一回,似乎久了点?
“城主,我把小祈接回来了。”泽兰把抓着自己裙子的小姑娘往前推了推,“长高了些呢~”
梳着包子头的姜祈比起三年前长高了一些,小胳膊腿看起来挺结实的。虽然已经脱离了幼儿期,不过学龄前的小姑娘依旧是圆滚滚的模样,微微歪着脑袋,一双圆圆的杏核眼正略带困惑地看着沧溟,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怎么,不认识我了么?”
仔细想想,快三年没见了,两三岁的孩子正是不记事的年纪,对接触了半年的大人没什么印象,也是情理之中……
“……也罢,过几日便正式记为我名下弟子,可不能再胡闹玩耍了。”
沧溟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招呼小姑娘过来,然后手指准确无误地戳上了苹果一样的脸蛋。
发现自己的脸被戳上瘾,姜祈扁了嘴巴,哼哼唧唧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师、湿乎乎?”
戳在软嫩脸蛋上的手指顿时一僵。
“怎么说话还爱咬舌啊……”
干脆两手一起用力,把包子脸挤得皱成了一团,“每天都学了些什么呢?”
姜祈摇了摇头,扭着身子,挣脱了沧溟的手:“每天,绕着街上、跑二十圈,爹说小祈、身体好了,不会给湿乎乎、丢人!”
听着小姑娘一小段一小段地往外蹦句子,沧溟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顺手捏了捏小胳膊小腿,手感比以前结实了不少,看来在家时确实是锻炼过了。
“小祈怎么会给师父丢人呢?”
沧溟摸了摸小姑娘的包子头,“以后小祈上午跟着师父的护卫学剑,下午师父不忙了,就教你认字看书,好不好?”
说着,沧溟示意小姑娘看向门外,不知何时,那里已站着一名身穿深碧劲装的佩剑女子,正是沧溟安排指点姜祈剑术的侍卫,名叫姚计容。
姜祈好奇地打量着姚计容。小孩子对气息十分敏感,姚计容虽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看着小姑娘的时候,眼睛里却透着善意。所以,当她上前检查姜祈双手与根骨时,小姑娘没有丝毫挣扎。
见姚计容微微点头,沧溟知道,她对姜祈的资质非常满意。
看看时辰,快到傍晚了,沧溟便让姚计容先下去了,然后牵着姜祈,往议事厅后面的庭院走去。
泽兰去接姜祈之前,已经命人打扫过了小姑娘先前住过的房间,回来后又顺便把姜祈从家中带来的一些惯用的小物件布置了一下,归置好床铺和衣物,可以直接住人。
沧溟暗暗赞了泽兰一声心细,把小姑娘放在床上,掩好被单,正准备离开时,视线扫过了一旁窗户下的兵器架,架上放置着几把成色很新的剑,尺寸由小到大顺势排列,最小的那把正是姜祈这个年纪用的。兵器架旁边,还靠墙放着一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大概是放小孩子的玩具吧。
想起泽兰提到过,姜祈如今的父亲是个铸造师,沧溟不难想到,这些都是姜祈之父为女儿准备的。她虽不会武艺,分辨物品好坏的能力却不差,一眼便看出,这几把剑虽然是练习所用,可制作十分用心,显然是花了一番力气打造的。
想想也是,哪个当爹的不心疼孩子呢,就算明知道城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