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说,我们可以想像有一种特殊的心灵,它能够感知这些多变的电磁场,甚至能够与之共振。换句话说,也就是大脑中可能存在一种特殊的器官,这种器官能解读它所侦测到的电磁场型样。至于真正的运作原理,我也没有概念,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打个比方吧,如果我是一个盲人,我仍然可以了解光子的量子理论,所以能够接受视觉的科学性解释——当眼睛吸收了某种能量的光子之后,便会导致人体某个器官产生化学变化,因而能够侦测出光子的存在。可是,当然啦,因为我自己看不见,所以怎么样也无法了解色彩的概念。
“你们大家都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索使劲点了点头,其他人则茫然地点点头。
“这种假设中的心灵共振器官,当它调谐到与其他心灵发射的电磁场谐振时,就像传说中的那样,可以感知他人的情绪,甚至能做到更微妙的‘他心通’。从这个假设出发,我们很容易再想像另一种类似的器官,这种器官可以强行调整他人的心灵,也就是能发射强力的电磁波,以同化他人脑部较微弱的电磁场——就像一个强力的磁铁,能够固定钢条中原子偶极排列的方向,使得钢条因此永久磁化。
“我已经解出了第二基地机制的数学。方法是先建构一个方程式,以便预测神经网路必须做出何种组合,才能形成我刚才所描述的那种器官——不过,很可惜的是,那个方程式过于复杂,无法用现有的任何数学工具解出。这实在很糟糕,等于说如果光靠脑电图的图样,根本就无法辨识那些心灵术士。
“不过还好,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藉着瑟米克的帮助,我已经制成了一个命名为‘精神杂讯器’的装置。以我们现有的科学水准,不难造出一种能够复制任何脑电波的能量发射器。这种装置所发射的电磁波,波型可以设定为完全随机变化,对于那种‘第六感’而言,随机的电磁波就是一种‘噪声’或‘杂讯’。因此它能够屏蔽我们的心灵,使那些特殊心灵无法接触得到。各位还都能听得懂吗?”
瑟米克咯咯笑出声来。他当初帮达瑞尔制作那个装置时,虽然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个猜测,如今证明他猜得完全正确。这个老前辈果然还有两把刷子。
安索说:“我想我听得懂。”
“这种装置相当容易大量生产,”达瑞尔继续说下去,“只要借着战时研发的名义,基地所有资源都在我的支配之下。现在市长办公室和立法机构都已受到‘精神杂讯’的保护,而此地的重要工厂,以及这栋建筑物也不例外。如今,我们可说已经变得较为隐密;将来,我们也可以让任何地方变得绝对安全,不论是第二基地分子,或者类似骡的异人都无法入侵——这就是我要向各位报告的。”
他将右手一摊,做了一个发言完毕的手势。
屠博显得极为惊讶:“这么说,一切都结束了,谢顿保佑,一切都结束了。”
“不,”达瑞尔说,“并不尽然。”
“怎么会不尽然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没错,我们还没有真正找到第二基地!”
“什么,”安索立刻吼道,“你是说……”
“是的,我要说的是——卡尔根并不是第二基地。”
“你又怎么知道?”
“太简单了,”达瑞尔喃喃地说,“你可知道,我刚好晓得第二基地真正位在何处。”
第十五章 满意的答案
屠博突然爆出了狂笑——笑声好像一阵呼啸的巨风,在墙壁上来回反弹,许久之后才消失在一阵喘息声中。然后他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才开口说:“老天啊,整个晚上不断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列出了一个接一个的假想敌,我们玩得很开心,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天啊!也许所有的行星都是第二基地;也许他们根本没有用任何行星作据点,重要人物全散布在银河各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达瑞尔说,我们已经有了完美的防御武器。”
达瑞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光有这种完美的防御武器还不够,屠博,而且我的精神杂讯器根本谈不上完美。即使它真的完美无缺,也只能让我们待在同一个地方。我们总不能永远摩拳擦掌,一直虎视眈眈地防范着未知的敌人。我们不仅要知道如何打赢这场战争,还得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而我可以肯定,敌人的确盘踞在某个世界上。”
“赶紧直说吧,”安索催促道,“你的情报究竟是什么?”
“艾嘉蒂娅送了一个口信给我。”达瑞尔说,“在我收到她的口信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那个明显的事实,而且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那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只有五个字:‘圆没有端点’。你们听得懂吗?”
“不懂。”安索以倔强的语气答道,而且这显然代表了大家的意见。
“圆没有端点——”孟恩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皱起了眉头。
“好啦,”达瑞尔感到不耐烦,准备自己宣布答案,“我认为这句话的意思相当明显——对于第二基地,我们掌握的一项绝对的事实是什么,啊?让我告诉你们!我们知道哈里·谢顿将它设在银河的另一端。侯密尔·孟恩提出一个理论,认为根本没有第二基地,谢顿其实是在唬人;裴礼斯·安索又提出了另一个理论,认为谢顿的话并非全是谎言,第二基地的确存在,只不过谢顿故意谎报了它的位置。可是我要告诉各位,哈里·谢顿其实完全没有骗人,他所说的绝对都是事实。可是,哪里又是‘另一端’呢?银河是一个扁平、凸透镜状的天体,它的横截面是一个圆,而圆形是没有端点的——这就是艾嘉蒂娅悟出来的道理。我们——我们第一基地——位于端点星上,而端点星则在这个圆的边缘。因此根据一般的定义,我们处于银河的端点。现在,你沿着这个圆周一直走,前去寻找所谓的‘另一端’。你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结果你根本找不到‘另一端’,只会重新回到原来的起点——”
“而在那里,你将会找到第二基地。”
“那里——”安索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
“是的,我指的就是这里!”达瑞尔中气十足地吼道,“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可能吗?你自己说的,如果第二基地分子是谢顿计划的守护者,他们就不太可能会在所谓的‘银河的另一端’;假使他们真的待在那里,一定会完全与世隔绝。你认为卡尔根的距离应该较为合理,可是我告诉你,那里还是太远了,最合理的距离是根本没有任何距离。他们藏在哪里最安全呢?谁会在此地寻找他们呢?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最隐密的地方,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当可怜的艾布林·米斯发现了第二基地的下落时,他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为什么那么气馁?他飞过大半个银河,拼命想要找到第二基地,以便警告他们骡就要打来了,却发现骡已经一举攻下两个基地。而骡自己的寻找为什么又会失败?怎么可能不会?如果有谁要去搜索一个危险的敌人,绝对不会在自己的俘虏堆里找。因此那些心灵科学大师,才能够争取到充裕的时间,布置好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终于一举成功,遏止了骡的泛银河攻势。
“哦,这实在简单得令人忍不住生气。我们在这里绞尽脑汁计划一切,以为每一步行动都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我们始终都在敌人的根据地中心,这实在是太滑稽、太可笑了。”
安索脸上的疑惑仍旧没有消失,他问道,“你真的相信这个理论吗,达瑞尔博士?”
“我真心地相信。”
“那么我们的任何邻居,在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第二基地的超人。他们或许正在窥视你的心灵,并且能够感知其中一切的脉动。”
“正是如此。”
“而我们的计划竟然还能进行那么久,至今仍未受到他们的干涉?”
“未受到他们的干涉?谁告诉你没有?你,你自己,证明了孟恩的心灵遭到了干扰。你以为当初我们派他到卡尔根去,完全是出于我们的自由意志吗?而艾嘉蒂娅窃听到我们的谈话,因此跟他一起去了,这真是她自己的主意吗?哈!我们也许始终不断受到干涉呢。总而言之,他们何必做出过度的反应呢?对于他们而言,误导我们比阻止我们还要有利得多。”
安索低头沉思了一阵子,然后又抬起头来,脸上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说:“好吧,然而,我还是不喜欢这个理论。你的精神杂讯器根本一文不值,我们不能一辈子躲在房间里,可是根据我们现在自以为是的了解,我们一旦走出房门,就等于已经输掉了。除非你能够将这种装置制成可携带的大小,然后银河中每个居民都发一个。”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并非全然绝望,安索。那些第二基地分子的确拥有我们缺少的特殊感官,这虽然是他们的长处,却也正是他们的弱点。比如说,你能不能想像一种特殊的武器,对普通的明眼人具有足够的杀伤力,可是对盲人却根本没有作用?”
“当然可以,”孟恩抢着答道,“强烈刺眼的光线。”
“一点都没错,”达瑞尔说,“只要有高强度,足以使人失明的光线。”
“可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屠博问道。
“这个类比实在相当明显。我已经制成了精神杂讯器,它可以发射一种特殊的电磁波,这种电磁波对于第二基地分子的影响,就像普通光束对明眼人造成的效应。不过精神杂讯器所发出的电磁波,一直不断迅速地变换着型样,变化速率绝非任何心灵能跟得上。好,现在请想像一束强烈的闪光,看久了会令人头痛的那种光束,如果我将这种光束的功率增强,直到它足以令人目盲——就会给人带来肉体上的痛楚,一种无法忍受的痛楚。但是它只对具有视觉的人才有效,对于盲人根本没有一点作用。而精神杂讯器发出的电磁波也是一样,它只对具有特殊感应的心灵才会造成伤害。”
“真的吗,”安索开始有兴趣了,问道:“你试验过吗?”
“拿谁来试验呢?我当然还没有试过,但是我保证一定有效。”
“哦,那么控制此地杂讯场的开关在哪里?我想看看那玩意。”
“在这里。”达瑞尔将手伸进外衣口袋,掏出一个通体黑色、呈圆柱型、附有一些键钮的控制器。那是一个很小的装置,放在口袋中几乎看不出来。达瑞尔掏出控制器后,顺手丢给了安索。
安索仔细地检视着,然后耸耸肩道:“光是这样看,我根本看不出什么苗头。喂,达瑞尔,哪里是我不能碰的?你知道,我可不想无意中把保护伞关掉。”
“不会的,”达瑞尔随口答道,“那个控制开关已经锁住了。”说完,他就朝一个按跳开关轻轻弹了一下,那个开关果然一动也不动。
“这个旋钮又是干什么的?”
“那是改变型样的变换速率用的,这个——这是改变强度的,我刚才提过。”
“我可以——”安索问道,同时手指已经按在强度旋钮上,此时其他三个人也凑了过来。
“有何不可?”达瑞尔耸耸肩道,“反正对我们没有作用。”
安索慢慢地、战战兢兢地开始转动旋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