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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赵靖宜肯定,又说,“但他想要南巡。”
林曦惊讶,“不会是两王监国吧?”
赵靖宜摸了摸林曦的脸,看着乖乖巧巧的样子,却是什么话都敢说。
而赵靖宜却又不自禁地顺着林曦的想法往下,“就看明日群臣之力能否压过君王的一意孤行了。”
林曦看他,忍不住道:“难为你了。”
至关重要的睿亲王肯定会被拉去打偏架的。
林曦有些心疼,便开始出馊主意,“要不,明日的朝会你称病吧?”
真是亏想得出来,赵靖宜哭笑不得,便起身撵他去休息。
“我先回去了,估计还得忙阵子,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林曦点点头,忽然对赵靖宜说:“过来。”
赵靖宜不解,但还是走进了他,接着他睁大了眼睛,感觉唇上一热。
漆黑的眸子顿时一片幽暗,心里燃起了火焰,还想趁此机会深入一下,却冷不防地被推出了门外。
只见林公子笑眯眯地站在门内说:“走吧,别老想着爬墙,半夜私会可并不好。”
赵靖宜哭笑不得,只能乖乖从命。
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林曦的话语传来,“赵靖宜,若是能当家作主,便不会这么辛苦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声关门,赵靖宜回头看去,驻足了良久。
心跳地极为欢快,冰雪的天气里,周身却是极为温暖,仿佛心底被种下了一弯温泉,源源不断冒着沸水。
他的林曦啊!
第105章 朝堂争论不休
春节将至,这样的大朝会也没几次了。
按照往年那是有事没事都不当回事,能拖就拖拖到来年再说,面上那是和乐融融天下太平。
不过今日,不管是准备装米勒笑佛的文官还是平日里靠着柱子打瞌睡的武官,仿佛都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眼中隐含着一丝丝兴奋和期待,又或者坐壁观上的看戏之意。
因蜀王上奏封禅一事而引得皇帝龙颜大悦起,不管是宫闱还是朝廷,都不太平。
这几日两王频频入宫,长谈之后皆带着满足而自得的笑容离去。到昨日皇上宣召睿亲王夜谈深夜,嗅觉灵敏的朝臣就着宫中偷漏的只字片语,已经拼凑出了一个大概。
接着浮现一个念头,这是机会。
眼神中的讯息无声地来回,笏板捏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百官们安静以待。
赵靖宜是带着愉悦的心情上早朝的。
他位高权重,只在梁王蜀王之下,列于武官之首。
赵靖宜一到,半数的目光便看了过来,昨夜皇帝最后召见的便是他。
不过就因为是睿亲王,所以也熄了打探的心思,满朝皆知最难撬开的便是这位王爷的嘴巴,而唯一能让他自主张嘴的却不在此列。
梁王蜀王也有此意,不过因着对方,都没有行动。然而眼神倒是时不时瞄了过去,只是赵靖宜一概无视。
他昨日一夜未睡,辗转反侧之下,满脑子都是林曦亲了他一口,之后倚在门上笑眯眯地看他模样,越想越勾地心底发痒。
大雪的天,身着单衣练了伴宿的长枪才缓了那股燥热。
难得的是今天还能神采奕奕地站在这里。
赵靖宜摸了摸唇,总觉得昨晚太窝囊了些,就该死皮赖脸地挤进门板深入一下才好。
那抹荡漾在嘴角的笑意让人怎么都觉得是股盎然春意,似乎……这位亲王的心情不错,可否认为昨日的君臣奏对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忽然乐起,一声高昂尖细的长唱:“皇上驾到——”
大殿之中呼啦齐齐下跪,高喊万万岁。
和赵靖宜一般,夏景帝此刻的心情也是不赖,穿着明黄龙袍,头戴紫金流珠九朝冠,气度雍容坐于皇座之上,一声“平身”极为威严。
朝臣纷纷起身,赵靖宜一抬头正看到夏景帝看过来,伯侄两人心照不宣。
高坐在丹陛之上,透过九朝观前的流珠,帝王将朝臣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包括他的两个儿子,这目光停留地长了一些。
与赵靖宜相同,他也一宿未睡,有些事情可以拖着延着,但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并非昏聩之君,没想过真的能万万岁。
拜他纵容所赐,下方朝臣清楚地分成两派。谁是谁的,夏景帝心里门儿清。
不过幸好,赵靖宜连胜两仗将重兵归拢,皆掌于天子之手。
皇帝讽刺地一笑,微微侧目。
立谁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来公公在皇帝示意之下上前一步,打开圣旨高声宣读镇守西境北境将领一职。
夏景帝对这个侄子是真好,两境的驻军之将皆是赵靖宜一手提拔的将军,宋淮州领从一品大将军之职镇北境,张虎领正二品总兵一职镇西境,另选督办协同,副职也多是北伐中记了大功的。当然为了不一家独大,皇帝也另派了文官州牧以牵制,不过这人选却与两王的关涉不大。
可见夏景帝是铁了心不让两个儿子插手西北事宜了。
若是平日里,这样的圣旨一宣读完毕,朝官免不了要启奏反对。
特别是这个关键的兵权所属,之前在朝上已经吵了多次,次次闹得面红耳赤,甚至到撩袖子打群架的地步。
几位重臣所举荐的人选没有让人满意的,不是文弱书生临阵脱逃不堪重任,就是武夫只知兵事不知庶务,总是每选一个便被群起而攻之。
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文官还能抄起笏板互殴的,让一干从来只站着瞌睡的武官着实看了好大一场戏。
夏景帝之前一声不吭,任由着朝堂做菜市场,却没想到早已经暗中打定了注意。
可是怎么能让睿亲王一系再掌控西北呢?要知道那可是大夏朝最强大的军队!
赵靖宜虽然交回了兵权,但如今戍边的依旧是睿亲王一系,这又有何区别?虽有文官牵制,但这人选定然压不住的,为避免功高盖主之嫌,正该另选将领接手才是。
不过今日不同往日,朝臣们的关注点已并不在此,虽心中大为不满,但毕竟国之将来才是重中之重。皇帝直接宣旨,没有经过内阁,可见是一定要做的,再者若是另换守将,谁又合适呢?免不了又是一顿争论,朝会的时间有限,实没必要浪费在这上头。
是以居然诡异地沉默了下来,一个小御史正要出列,却被上峰暗中拉扯了一把,刚往外迈出的一小步也缩了回来。
于是本该能引起激烈争论,磨上三四个早朝的事儿就这么在沉默中定了!
只能说皇帝开了一手好棋面。
几个将军纷纷互相看了一眼,着实意外,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他们的元帅。
只是赵靖宜眼观鼻鼻观心,站得笔直,一动未动。
于是只能出列领旨谢恩。
夏景帝笑着抬了抬手。
此事尘埃落定,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内阁重臣秉住呼吸,严肃面容,仿佛即将要背水一战。
皇帝稳坐钓鱼台,并不作甚,君臣之间的暗战似乎已经开始了。
梁王和蜀王分列于文官队伍之首,时不时抬头望着高坐的夏景帝,神情隐晦不明。
皇子中,陵王不堪重用,九皇子难成气候,除了他俩夏景帝根本没有选择。
又梁王居长,生母是后宫位份最高的皇贵妃,东宫之位本该十拿九稳才是,却被弟弟紧追其后,有时候蜀王甚至更得圣心一些。
此时不免更加焦虑一些,头下意识地往身后一侧。
一位礼部的官员犹豫了一下,便出了队伍,“启禀皇上,臣有启奏。”
夏景帝抬了抬下巴,微微晃动九朝冕冠,来公公道:“准奏。”
“皇上登泰一事,臣下已拟定章程,所合礼仪,所用器皿,所依规制已列入奏章之中,请皇上过目,若无大碍,开春之后便可赶制。”
夏景帝点了点头,“不急,过两日朕再细看。”
来公公下了丹陛取走了奏章,之后便安静了下来,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梁王面色沉静,却有些怒那官员不会说话,遮遮掩掩,说不到那点子上。
夏景帝笑道:“今日怎的如此安静,爱卿们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来公公高唱:“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蜀王忽然高声说道:“父皇,这礼制的确不急,不过吉日还得早日选定才是。”
此话有理,夏景帝便问:“钦天监可选出日子来了?”
话音刚落,钦天监监正便出列回话:“禀皇上,臣下等经过多日推演,明年四月十五及六月初一乃是吉日,最宜祭祀昭天,请皇上定夺。”
夏景帝于是笑问,“唔,爱卿们可有建议?”
蜀王毫不犹豫地回答,“父皇,儿臣以为四月十五最好,天气不太冷也不太热,正适宜出行,儿臣斗胆建议封禅之后不妨南巡,考察地方,看看我大夏在父皇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之象,亦可查看地方官可有欺上瞒下之为。”
说完他不屑地看了梁王一眼。这个哥哥最喜礼贤下士姿态,与文官读书人走得极尽,还传有贤明。这种迎合馋上之意就是他先提出也不敢在百官面袒露,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
蜀王可不在意这种面子,只要他父皇高兴,自己递上一把舒适的梯子,不愁皇帝不向着他。
年长又如何,不过是运气好早出生罢了。不是嫡出,都是庶子,谁也不比谁高贵。
果然夏景帝面露兴趣,虽面带犹豫,但看蜀王的目光极为温和,“这怕是不妥吧?”
蜀王道:“父皇,太祖平定四海之后还巡视四方,一路斩杀贪官污吏无数,至今为人称道。”
得,连理由都准备好了,夏景帝高兴了,连连点头。
“甚好,朕愿效仿太祖!”
话音刚落,内阁大臣便出列道:“皇上,万金之躯不坐危墙之下,西北刚刚平定,还并未稳当,请皇上三司。”
“请皇上三思。”百官齐声道。
蜀王转身,指着百官不满道:“怕什么,这大夏境内皆是父皇江山,父皇想去哪里,岂有不让之礼?如今军队强盛,怎会惧怕区区流贼奸细?这整日说着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地方业绩莫不是优异,难不成皆是欺骗父皇的?”
朝堂之下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想顶着欺君之罪。
夏景帝忽然问道:“靖宜,你怎么看,可否保朕安危?”
至始至终除了万万岁没说过一句话的赵靖宜冷静地回答:“但凭皇上吩咐,万死不辞。”
睿亲王一句话说的极为平静淡然,却仿佛沉着千斤重量,一下就定了基调,而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接下来将奏章已经捂得发热的大臣们,再也按捺不住,内阁大臣一一大步出列,“皇上,南巡之事臣等反对无益,但君王长时不在京中,臣下不能同意,请陛下确立储君,在南巡之时代为监国!”
不等夏景帝黑下脸色,另一位跪拜将奏章呈于头顶道:“臣附议,太子乃国之正统,太子立,社稷长,皇室延绵才为社稷之福,请皇上三思。”
这两位一跪,两派官员立刻纷纷行动,“皇上,梁王殿下乃长子,素来贤明远扬,行事章法有度,犹肖皇上,当为储君。”
“皇上,梁王虽长,但并非嫡,三年前春闱之事历历在目,实非传闻中那般贤明。蜀王大胆进取,为皇上分忧解难为先,掌管兵部从未差错,可为太子。”
“笑话,四年前江南贪污一案可还历历在目,天下谁人不知巡抚乃蜀王之人,这样闭眼说瞎话,可见圣贤书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