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梦睁大眼睛看着艾瑶,她看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艾瑶,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怎么了,不可以吗,你可以喜欢韩列,我难道不可以喜欢他啊。”艾瑶瞅她一眼,不再看夏梦。
“谁说的我喜欢韩列,你别瞎说。”夏梦堤口否认。
“夏梦,”艾瑶认真的直视着夏梦,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的口吻说:“我发现我爱上杜小涵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艾瑶亲口承认,夏梦反而不觉得吃惊,她只是觉得担心,至于为了什么而担心,她也弄不明白。
艾瑶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对杜小涵说:“杜小涵,如果我对你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杜小涵怔了怔,他看了一眼艾瑶,笑着说:“我希望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不是,”没有平日的嘻嘻笑语,艾瑶无比平静却又认真的重复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杜小涵,你决定怎么办?”艾瑶倔强的执拗的只想要个答案,就好像现在不弄明白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11。第十一章 那一年,奶奶走了
看着艾瑶的表情,杜小涵终于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粗线条的毫无心机的女孩是很认真的在说她喜欢自己。
杜小涵终是无心再读手里的那本书,他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像是在思索着对艾瑶的审判。
直到他转过头对上艾瑶的眼睛,看到她眼底有着隐忍的泪光,还有他从未曾见过的倔强。
杜小涵用慢的不能再慢的动作把书收起来,接着便是用淡的不能再淡的声音说:“有一件事,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爱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答案似乎想到了,又似乎没有想到,只是眼泪像是早已计算好了时间一样,杜小涵的话音刚落,它们就流了出来。
艾瑶哭的很平静,跟她表白时的表情一样的平静,眼泪流的无声无息,这出乎了杜小涵的意料,至少在他看来,以艾瑶的性格应该会大哭着问他要个理由,然后锤他一顿发泄一下,接着第二天便会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他开玩笑。可是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一个人流着泪,眼睛没有离开杜小涵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杜小涵终于意识到了,她有多认真,从未有过的认真,艾瑶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她只是这样看着杜小涵温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而这种温柔却像是一把利刃,然后她听到杜小涵轻轻的说道:“对不起,是我给了你错觉,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什么是冷漠,原来并不是韩列那张总是漠无表情的脸,真正的冷漠是他明明温柔的像个恋人,却依然可以毫不留情的把你驱逐到千里以外。
艾瑶第一次如此透彻的明白了杜小涵这个人,这个洋溢着如泉水般沁人心脾的温柔笑意的少年,内心却裹着一片千年寒冰,冷酷无情。
艾瑶忽然之间使劲止住眼泪,用一种让人读不出深度的眼神看着杜小涵,她说:“杜小涵,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请你记住我的这张脸也曾经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她没有等杜小涵的回答,让自己这样离开他的视线,让艾瑶觉得自己似乎还留有一点点的骄傲。
从那天之后,杜小涵就再也没有见过艾瑶,直到夏梦夏梦站到他的面前对他说:“艾瑶已经决定跟她的家人移民到新加坡,明天就走。”好突然的决定,没有人知道。
夏梦本来以为杜小涵会感到惊讶,可是她只是听到他淡淡的说:“是吗?那很好,希望她会有一个好的开始。”
这算什么,这两人的关系算什么?
夏梦上前拉住欲走的杜小涵问道:“你不应该去送送她吗?不管你们两个之间有过什么,杜小涵,我只问你一句,就算只是作为朋友,你难道就不应该再去看她一眼吗?”
“然后呢?”杜小涵不答,反问她。
“什么?”
“送完了她之后又该怎么办?让我开口让她留下来,还是让我告诉她希望她以后能够过得开心?你想要哪一个结果?”
夏梦哑口无言,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杜小涵的感情呢?可是她唯一弄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在杜小涵的心里,艾瑶她到底算什么?
第二天,夏梦和父母一起去送的艾瑶一家,毕竟两家作为邻居交好了这么多年,只是艾瑶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她是在期待着杜小涵,她好想跟她说,他不会来的,可是终是没有说出口,她不忍心打破她的期望,最后还是艾瑶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看她笑的那么苦涩,夏梦好想哭,她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和失望,让夏梦开始怀疑艾瑶还是以前的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吗?
艾瑶从来没有告诉过夏梦,她其实在跨进画室看到杜小涵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爱情就已经被套住了,是她自己放任了自己的沉沦,不管未来给她什么样的结果,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永不转世。
没有艾瑶在她耳边吵吵闹闹的,夏梦才知道原来生活是如此寂寞的,天已开始入秋,树叶也开始发黄,甚至有很多都已经掉在了小道两旁,真是一个离别的好季节,怪不得古人都喜欢悲秋呢。
韩列倚着树等在前面,动作跟夏梦的画一模一样,夏梦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笑了笑。
“秋天来了,很快就会是冬天了。”韩列摘了一片树叶说道。
“是啊,艾瑶走了,感觉生活平静了好多。”
“终会有再见的一天,想多了也没用。”
“我知道,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杜小涵真的到最后都没有去送她。你知道吗?那天她哭了整整一晚上,她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在杜小涵的面前哭出声,她说只要杜小涵给她一点点的希望,它就可以一个人留下来,她曾经是那么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这一次,直到离开的前一刻,她还在期待着他的出现,那种眼神,让我好心疼。”
“你是不是很生小涵的气?”
夏梦犹豫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是有一点儿,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可以冷酷的如此无情。”
“是因为害怕受伤害。”
“你说什么?”
“你不了解他,所有永远都不会明白,无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夏梦皱了皱眉。
韩列叹了口气说道:“艾瑶已经走了,我们不可能再让她回来,你应该学着去尊重每一个人的感情和选择,尤其是小涵,我不希望你们两个隔着一条河,我相信艾瑶也不希望这样,因为她是那么单纯的喜欢着你们两个。”
夏梦知道韩列说得对,她没有任何权利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而且毕竟杜小涵没有错,他仅仅是把艾瑶当成朋友而已。
夏梦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平川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韩列和杜小涵为她在雪地里画了一个大大的蛋糕,然后让她许了一个愿。韩列问她许了什么愿,她笑而不答,而是抓起了一把雪塞进了韩列的衣领,韩列立马像遭到了电击一样跳了起来,于是三个人就像儿时一样打起了雪仗。
后来夏梦在日记里写道,她许的心愿是希望他们三个人能够考进同一所大学。
谁也说不清楚生活到底想把人磨砺成什么样子,人们能做的只是在这种磨砺中继续生活。
韩列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奶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提前告诉过他让他想,它就已经毫无预兆的展现在了韩列的面前。
那天依然是阳光明媚,杜小涵提前一个人去了学校,因为他还要把语文老师给的月考答案在早自习之前写在黑板上。
韩列一个人骑着单车拐过巷口,邻居大妈正牵着她家的那条哈巴狗毛毛沿着街边散步,树木已经开始变得郁郁葱葱,投在地上的影子白色缝隙越来越少,又是一个夏天,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重复着昨天的旋律,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包括上午那连着两节枯燥的英语课,英语老师的声音是最动听的催眠曲,让韩列开始昏昏欲睡,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门口的时候,那催眠曲也停下来,然后韩列也跟着困意全消,他跟所有人一眼抬头看向门口,班主任表情严肃的站在那儿,他的视线和韩列的视线撞在一起,然后点了点头,韩列知道他在让他出去,他起身看了一眼身边满脸疑惑的杜小涵,然后在英语老师不停的推眼镜的动作中走出教室。
班主任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他看上去很严肃,比平时表现出来的都要严肃,韩列走到他面前站定没有开口说话,他在等他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班主任转过身看着韩列,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韩列眯了眯眼,皱着眉等着。
终于班主任用一种韩列从来都不曾熟悉过的语气说道:“人之所以会成熟,会长大,是因为他经历了生活中很多的磨难,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韩列,你的邻居打电话来说你奶奶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突然了,还是因为没有听清楚,韩列眯着眼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班主任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再重复一遍,因为他没有办法预测韩列的反应,他抬手拍了拍韩列的肩膀重复道:“你的邻居打电话说,你奶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韩列终于听清楚了,这个男人在告诉他,他的奶奶,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去世了,死了。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韩列就从惊呆中恢复过来,他不相信的看着班主任,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现在手足无措,他只知道他要马上回家,他要马上见到奶奶,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他拔腿跑向学校的车棚,他一边推出单车,一边在心里侥幸的想,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电话弄错了,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奶奶还好好地,她还叮嘱自己晚上别逗留要早回家,她明明那么精神,那么健康,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的心脏病已经好久都没有犯了,怎么会突然犯呢,一定是弄错了,绝对的弄错了。
12。第十二章 逃不出的宿命
韩列现在的脑子里除了奶奶,他什么都想不到,门卫看见有学生要出去,立马跳出来义正言辞的阻拦说:“学校有规定,上课时间没有允许不许出校。”韩列根本听不到,他以高出门卫半个头的优势一把就把门卫推开,跨上车离去。
一路上,韩列感觉什么东西都没有变,都和平常一样,摆小摊的大妈还在那儿坐着,打扫街道的环卫工人依然是顶这个烈日在工作,甚至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也跟平常一样,每次到这儿永远都是红灯,韩列刹住车,耐心的等着,没关系,只要自己跟平常一样,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变,奶奶一定还在家里。
可是回到家,他甚至都还没有打开门,邻居的王大妈就已经跑出来抱着他哭个不停,她哭得那样伤心,看上去比韩列还要伤心,“我可怜的孩子,这可怎么办呢,你奶奶是被路边的野猫给吓到了,你叔叔说她刚进抢救室就已经……”
她没有说出来,可是韩列知道她要说什么,握在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他疯也似的冲下楼,跨上单车奔向医院,邻居家的叔叔和他的妻子等在病房门口,他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张床,奶奶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用白布盖着,他不顾别人的阻拦将白布掀开,奶奶闭着双眼很安详,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他伸出手摸摸奶奶的脸,好冷,为什么没有温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