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收学生可不是啥轻松活计,像刘裕刘清这般肯用功上进,不叫先生操心的还好,若是遇见稍微顽劣些或者资质差的,还不得呕心沥血的教?要不然就是误人子弟了。
教王乐的难度和教刘恬开蒙与刘秀读书,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后者随便教教,识字明理即可,前者可不能随便,那可是关系人家一辈子的大事。
胡氏见刘秀始终不肯松口,也急了。这是关乎自己儿子前程的大事,胡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得劝动刘秀。
而刘秀咬着牙,无论如何不肯退让。胡氏瞧着刘秀坚持的样,她知道她这干女儿的性子,面上看着温柔似水,内里是个坚韧有注意的。既然硬来不行,那只能软的上了!
胡氏这般想着,眼睛一红,眼泪扑扑往下掉,忽地变了个脸哭了出来,嘴里说着:“我的秀儿啊,我的心肝啊,你就应了娘这一次吧!娘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说着,做势身子往下滑,就要给刘秀下跪。
☆、第81章 该撕就撕
张兰兰抢进门,一个眼疾手快一把将胡氏硬生生半路捞了起来,摁着她的肩膀让她老实坐在椅子上,笑眯眯道:“怎么了?难不成中暑了,我瞧着姐姐都站不稳了。”
胡氏见张兰兰来了,脸色立马灰了,心里敲着小鼓,不知道张兰兰在外头听见看见了多少。
胡氏与刘家这些年频繁来往,知道张兰兰是个泼辣难劝的性子,所以这次她压根绕过张兰兰,直接找上了刘秀。胡氏觉着自己是刘秀干娘,俩人情分放着,加上刘秀是章夫子未来的嫡亲孙媳妇儿,平日里颇得夫子喜爱,小姑娘面嫩,定经不住央求,这才把主意打到刘秀头上。
谁知道刘秀面上敲着温顺柔弱,内里那执拗的性子跟她娘一模一样,胡氏口水都快说干了,刘秀心里为难的紧,却丝毫没松口意思。胡氏心急,嗓门一大,便将张兰兰这煞星招来了。
胡氏双手支着额头,道:“兰妹子,这天热的,想必是路上染了暑气,不碍事,休息下便好了。下午你不是画画忙嘛,不用管我,我在秀秀这躺会就好。”
张兰兰心里一阵冷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胡氏怎么还不死心,非要把自己支开继续磨刘秀。
虽然说两家这么年处的情分不少,可这强人所难的事,胡氏怎么开的了口?
张兰兰理解胡氏望子成龙的急切,谁不希望自己儿子拜个名师,将来光宗耀祖,可人家章夫子都明说了不收徒,刘家也几次三番拒了这事,还要求过来,就有些死皮赖脸了。
刘秀见她娘来了,跟瞧见救星似的。她干娘素日对她不错,干弟弟王乐也对她很好,只是这忙她实在帮不了,真是左右为难。
张兰兰转头对刘秀眨眨眼,道:“去我屋里拿些解暑的药去。”
刘秀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她娘来解围了,便应着出去拿药,将药送来,张兰兰倒了茶水,将药给胡氏吃了,拍着她的后背顺气,道:“可好些了?”
胡氏满嘴的药味,苦的很,喝了好几口茶,才道:“好多了,只是还有点晕乎乎的想睡觉。对了,秀秀小时候还同我一块午睡呢,这会要不叫秀秀陪我睡会?好久没搂我干女儿了,想的荒。”
刘秀正发愁怎么拒绝,就听张兰兰冲她挥挥手,道:“秀秀你上午的绣样画了一半,快些画完,晚些时候红姑娘要来取呢,别耽误了。”
由对胡氏道:“妹妹我正好困了,咱姐俩凑做一处睡吧。铺子里的生意耽搁不得,少一副绣样,就是好几百两银子呢。”
话都说到这份了,胡氏哪有脸开口硬叫刘秀留下陪自己,让人家亏几百两银子。
张兰兰捞了两条薄被,刘秀出去时关了门,张兰兰扔了条薄被给胡氏,自己裹着一条躺下了。
张兰兰是真的困想睡觉,胡氏心里有事,眼睁睁瞧着刘秀走了,心里别提多憋屈。可她这装中暑,主家都陪着睡觉说话了,她也不能跳下床去追人啊。
张兰兰睡在床外头,没一会就睡着了,胡氏闭着眼睛装睡,见张兰兰睡着了,便想偷偷溜出去找刘秀,谁知道袖子角被张兰兰攥在手里,抽不出来。
胡氏也不傻,知道张兰兰必定是听见了她跟刘秀的话,才故意把刘秀支开。
于是胡氏也躺下了,她知道张兰兰守着她,今个她别想再去磨刘秀。
胡氏转了个身,侧身瞧着张兰兰,回想起最初见她的时候,她不过个乡下农妇,一身布衣,自己则是高高在上的掌柜夫人。可如今……胡氏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光说钱财,刘家这些年赚的就是王掌柜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若是没有刘裕刘清,胡氏还能自我安慰,说刘家不过是暴发户,她儿子王乐可是读书人。可刘裕中了状元做了大官,刘清已是童生,中秀才是迟早的事,刘家不光有财,还有才。
看着刘家一步步从处处不如自己,走到如今高不可攀的地步,胡氏其实心里很不平衡。
虽然张兰兰从未刻意显摆,跟自己比,可胡氏自己心里会比较。胡氏知道自己家的财富是赶不上刘家了,谁也没张兰兰那画画的水平,胡氏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小儿子王乐身上,希望王乐能一飞冲天。
而王乐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就系在章夫子身上。只要章夫子答应收王乐为弟子,那么王乐必定可以同章凌刘裕一样有出息!
可刘家就是不肯帮忙从中说和!胡氏突然有些恨,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明明就是个小忙,为什么就是不肯帮!
胡氏越想越气,心烦意乱,看张兰兰也越看越不顺眼,同为女人,凭什么她就这么好命!?
气的睡不着,胡氏在床上翻腾,张兰兰倒是睡的挺香,睡了大半个时辰才醒。
见张兰兰醒了,胡氏也装着醒了。胡氏晓得今个她被张兰兰盯上了,不可能再去找刘秀,只得告辞,盘算着来日有机会再来寻刘秀。
送走了胡氏,张兰兰长出一口气。胡氏这些年同自己的交情不是假的,所以泼辣如她也没有直接进去跟她撕破脸,只盼能将此事缓缓,待她自个想明白其中道理。
若是想明白是最好,若是还是执迷不悟非要撞南墙……唉,那就撞吧。
刘秀亦是愁容满面,张兰兰拍了拍女儿肩膀,道:“秀秀为难了,是不?”
刘秀点头,道:“嗯,干爹干娘对我一直很好,可夫子他年纪大了不愿收学生,我不能仗着夫子喜爱便去叫夫子为难。所以,只好自个为难了。”
张兰兰叹了口气,她这女儿拎得清,虽说心软为难,可毕竟咬死了不松口,挺好。
“我估摸着这几日你干娘还会来咱们家,你若是为难,不如去你石头哥家暂住。你沈嫂子有身子了,你去帮助照顾一阵子。那边花园里花多,你画画只照着画就行,省了心思。”张兰兰道。
刘秀应了下来,当天便回去收拾包袱,张兰兰同沈氏打了招呼,对外只说刘秀去忙着照顾怀孕的嫂子,一家人倒没怀疑什么。沈氏接手了彩虹阁的管理,本就忙碌,又有了身子,刘秀过去帮着照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胡氏一家的关系,张兰兰还是舍不得断的。胡氏性子爽朗,在刘家穷困时帮过不少忙,叫刘秀出去避避,希望胡氏想通了,两家还能处下去。
果然,又过了两天,胡氏寻个理由又上门了,想寻刘秀,却发现刘秀并不在家中。
张兰兰在家,亲自接待刘秀,胡氏问起,只说刘秀去彩虹阁帮忙不在家。胡氏寻刘秀不得,坐了会便走,没过几日又来,如此往复好几日,都没见到刘秀,胡氏方才回过神来,知道刘秀不是单纯外出,而是压根就没在家住。
白跑了好几趟都没见着人,胡氏心里本就压着火,见张兰兰故意骗她,连日来又急又躁的火蹭蹭冒了上来,直接对张兰兰发难,道:“秀秀分明不在家里住,你为何一直骗我?”
张兰兰放下茶杯,深深的看了胡氏一样,叹了口气,她本不想同胡氏撕破脸,可如今看来避无可避。
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主家这是为了给你留面子,才刻意回避,胡氏这么明晃晃的撞上来,大约是已经知道求人无望,单纯发火吧。
“我的姐姐啊。”张兰兰叹气,道:“你说为何我叫秀秀避着你?”
胡氏一愣,索性撕开了说,道:“不就是收学生那点事!你至于让秀秀躲我跟躲瘟神似的?”
张兰兰点头,“不就是那点事,你何至于非要逼着秀秀帮你?你明知道章夫子年纪大身子不好,不收学生了,非要强人所难?以后秀秀是要嫁进章家的,她若是去开口求夫子,以后她在章家怎么做人?你是她干娘,你就没替她盘算过?”
胡氏冷笑,道:“说的好听,夫子住你家还不是教刘清同几个小的,再多收我家乐儿一个有什么的?还是你就是自私,怕乐儿分了夫子精力,不能全教你家孩子?”
张兰兰突然觉得头疼起来,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清娃是夫子原本收的学生,我家其余跟着夫子念书的刘恬刘秀都是女娃,不需操多少心思。并非我自私,人家老师不想收学生了,难道还要我厚着脸皮逼人收?夫子那么大把年纪了,想清清静静的安度晚年,不想再费心教学生了,难道有错?我们多么精心的养着,才将夫子病养好了,谁要是想把夫子累病了,我头一个不答应!”
胡氏冷哼,重重摔了杯子:“别说了,不愿意帮就是不愿意帮!我就不信夫子多收我家乐儿,能给累死!”
“简直不可理喻!”张兰兰也怒了,“左说不行,右说不行,为了这么点破事堵我闺女,你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闺女呢!”
两人彻底撕破脸,胡氏怒气冲冲的离了刘家,甩下狠话,再不愿意登刘家的门。
张兰兰在门口叫了生好,第二天就把刘秀接了回来。不登门最好,省得来烦人!
☆、第82章 刘清考试
自打胡氏这么一闹,张兰兰心里泛起了膈应,再不主动去与王家走动。胡氏那头气鼓鼓的回家,到家就后悔不该跟刘家顶了起来。就算不能把王乐塞给章夫子当学生,但是刘家这门关系就这样断了,对王家来说真是一大损失。
王掌柜气的捶胸顿足,好不容易自己认识的一户人家起来了,将来成了京城里的大官,他们家跟着沾沾光多好!说起来他们还是探花娘子的干爹干娘呢,放在徐州这地界上,谁敢为难他们?就是知府老爷也得不会轻易难为他们家。
胡氏回过神来,气消了,也想通这个理了。这世上条条大路通罗马,她后悔的不行,为啥自己当时一根筋就非要杠到底,白白断了一门富贵亲戚。
王掌柜夫妇二人悔不当初,可惜刘家那边被折腾的心凉了,压根就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为着这事,王掌柜天天回家就骂胡氏妇人之见目光短浅,胡氏平日在家没受过委屈,这次却自知自己错大了,老老实实听王掌柜训斥。
刘秀从小石头家搬回来,张兰兰怕她心里不痛快,谁知道刘秀低落了几日,便自己想通了,不再纠结胡氏一家,如往常般画画绣样算算账。
转眼便道了夏末,刘家村的新宅子建好了,全家挑了个日子,回去看看新宅子。
原先的老院子老房子已经全部被拆,院墙也推了。刘景家本是住在村边的位置,老宅子四周有两边原先都是荒地,如今刘家族长叫族里的人将荒地给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