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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丁小鸟低头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无限落寞;苦涩一笑;他怎么能怪凰姐姐瞧不起他呢;他的身世每次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肮脏的不行;他怎么能怪凰姐姐看不起他呢!
如火的阳光照耀在丁小鸟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相反觉得很寒冷;这种寒冷是由心扩散到四肢百骸的冷。
此时的丁小鸟仿佛堕入了万丈深渊;周围全都是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千年寒冰;他想逃走;他想呐喊;可偏偏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一绵柔温暖的手放到了丁小鸟的肩膀上;丁小鸟浑身一震;小心翼翼转头;偷偷地望向容凰。
入目处;是容凰比漫天星辰还要璀璨明亮的眸子;那爽眸子如大海般浩瀚广阔;似乎能包容下所有的一切。
丁小鸟觉得自己浑身的阴霾黑暗瞬间被驱散了。
“我方才听到你的身世的确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有一点惊讶而已。”
容凰的声音很轻柔;如三月的春雨绵延细腻;丁小鸟干涸黑暗的心似乎注入了一汪清泉;让丁小鸟心里舒服极了。
“凰姐姐;难道你不觉得我很肮脏。其实楚奈有句话说的不错;其实我就是个孽种;我……”
原本温柔放在丁小鸟肩膀上的手猛地抬起;狠狠拍向了丁小鸟的背。
“啪……”
那声音清脆响亮至极;可以想象的出来容凰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丁小鸟被拍得身子向前踉跄了好几步;狠狠咳嗽起来;这一巴掌拍得他这小命都要去半条了!也不知道凰姐姐平时是不是也是这么对大哥的!
“你个混账东西!说什么鬼话呢!你是我的小鸟弟弟;你是孽种了;那我是什么!你不知道楚奈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个混账无赖不要脸!他还有脸说你是什么孽种?我呸!他自己的身世还不明呢;他才是孽种!”容凰如河东狮吼;毫不客气地冲着楚奈怒吼;要不是方才拍丁小鸟的背;力气用的太大;手拍得有些疼了;她还真想拎丁小鸟的耳朵!
容凰的河东狮吼;吼的丁小鸟耳朵都嗡嗡地响;丁小鸟忍不住想;大哥私底下是不是也经常被凰姐姐这么骂!如果是;那大哥真的是有一点太可怜的感觉!
不过丁小鸟此时虽然被容凰骂了;但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因为他能感觉到凰姐姐没有瞧不起他;要是别人知道了他是一个女干生子;甚至是公公与儿媳乱轮生下的孽种;早就从心里鄙视他了!绝对不会如凰姐姐一样!
“凰姐姐饶命;我知道错了!”丁小鸟心一暖;立即冲着容凰求饶。
容凰横了一眼丁小鸟;“真的知道错了?”
丁小鸟连连点头;“嗯;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容凰双手交叉于月匈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小鸟。
丁小鸟傻眼了;他哪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看着丁小鸟这浑然不知道错在哪里的表情;容凰冷冷一哼;转身看着满池塘的荷花;带着滚滚热气的夏风吹过;送来一阵荷花清雅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小鸟你错在自卑了!”
“自卑”两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瞬间就穿透了丁小鸟的心。
丁小鸟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要反驳容凰的话;他哪里自卑了!
可是当容凰淡淡扫了一眼丁小鸟;所有的解释全都堵在了喉咙处;哪怕是丁小鸟不想承认也不能不承认;他自卑了;是真的自卑了;因为他的身世他自卑了!
人人都说丁小鸟年纪虽然轻;但是这脾气大的很;高傲目中无人!
可是只有丁小鸟自己知道;他不过是用高傲来掩饰他内心深处的自卑。
“小鸟我知道因为你母亲和……”容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定阳侯比较好;是称呼定阳侯为丁小鸟的父亲还是爷爷。
定阳侯明面上的身份是丁小鸟的爷爷;可实际的身份却是丁小鸟的父亲。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世很介怀;可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跟你没多大关系;若是可以选择;我相信你也不会愿意生在这样的家庭不是吗?”
丁小鸟苦笑一声;他宁可父亲是青楼龟公;母亲只是一个妓女;都不愿自己是乱轮的产物!
龙腾、应无言还有丁小鸟这三兄弟还是很有共同之处的;他们都宁可自己的父母身份不高;也不愿意要自己的父母!
可惜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选择;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所谓的出生了;身上流动着的温暖的血液是你无法选择的!
“可你既然已经生在这个家庭了;你该做的就是好好经营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味的自卑。”
“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凰姐姐;你知道我从小在定阳侯府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从我有记忆起;老头他对我很好;真的是很好。那时候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了!
老头对我很好;可是我的父亲每次看到我都是横眉冷眼;那时候我虽然年纪小;可是也记得他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是厌恶。甚至有时候;他还会狠狠打我;什么理由都没有狠狠打我。老头要是发现了;就会和他狠狠大吵!
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不喜欢我;每次见到我不是骂我就是打我;可他对着他的庶子庶女;甚至是其他房的孩子;哪怕是其他房的庶子庶女;他却很温柔;是对我没有过的温柔。
好几次;我都去问老头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父亲才不喜欢我。”
丁小鸟说着;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容凰能理解丁小鸟心里的感觉;那种迫切让父亲喜欢自己的感觉。
“每次我这么问老头;老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拍拍我的手;然后一脸无奈;我也不懂老头为什么会无奈。我只以为是我自己不够好;所以我要你努力读书练功;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喜欢我!
我很努力地练功读书;可是父亲还是不喜欢我。
后来到我七岁那年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容凰没有插嘴;一直静静听丁小鸟说;这时候丁小鸟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能够听他倾诉的人;无疑容凰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天正好是老头的生日;我用我省下的月钱给老头买了一方砚台;我兴冲冲地抱着砚台想要送给老头。
有时候我在想;那一天如果我不出现该有多好;那就永远不用知道这么肮脏龌龊的事实了!
我进了老头的院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还传来了吵闹声;我好奇;便蹑手蹑脚地往前走;那时候门关着;可是里面的吵闹声;随着我越走越近就全都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认出里面吵架的人是谁;一个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另外一个就是老头。
他跟疯了一样地骂老头;他骂老头无耻下流;骂我娘不守妇道!是个*荡妇!
我在外面听了好久;才明白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当年我娘嫁进定阳侯府;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可当时他的丈夫却经常出征在外;我娘无聊时;就自己挖了个池塘;让人移来了满池塘的荷花。
我娘最喜欢的就是在这池塘散心看荷花了。
有一次;老头正好撞到我娘荷花池边看荷花;后来我才知道;老头是在那一次喜欢上我的娘。他说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笑得这么美丽这么纯洁;满池塘美丽的荷花都比不上我娘笑起来时脸颊上那一抹动人的红晕。
小时候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如今我是真的明白了;老头在我娘观赏荷花时爱上了我娘。”
这爱情来得……
容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应该说是爱情的伟大吧!反正定阳侯是这么陷进去了;从此不能自拔;而且还做出了和儿媳扒灰的丑事;更是有了丁小鸟和他的姐姐!
“那时候他经常不在定阳侯府;所以老头一直有机会骚扰我娘。我娘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她察觉到老头不正常的地方;一般都避免和老头见面;可老头是定阳侯府的主子;他想做什么谁能拦得住呢!
老头对我娘的心思越来越深;整个人也越来越魔怔;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竟然给我娘下药;强占了我娘!”
用强?
听到这个;容凰有些无语了;定阳侯真的是有些很无耻啊;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如果真的要解释;那也只能说他真的是爱一个人爱的走火入魔了。
“我娘是个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就是三从四德的教育;怎么可能忍受被自己的公公给……那时候我娘几乎要疯了!甚至我娘还经常自残;不过老头一直阻止我娘罢了。
最终我娘也没有自杀成功;因为那时候他从外面回来了。而老头和我娘的不伦之恋;也暂时中止了。
可定阳侯府的人哪个是傻子!老头虽然把事情瞒得紧;可是有些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算知道的不全;但也有三三四四;拼凑在一起;足以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定阳侯府开始传起了流言;他怀疑了;也越来越怀疑我娘;甚至对我娘大打出手;一次我娘晕倒;请了大夫诊脉;竟然诊出我娘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要知道他才回来半个月;我娘怎么可能怀上一个月的身孕!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还能不知道吗?”
肯定是定阳侯的;容凰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丁小鸟说着;不禁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丁小鸟如今就是这样!
“他大怒要杀了我娘;还是老头赶来保住了我娘还有我娘肚子里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老头是用定阳侯府的爵位保住了我娘。老头可是有三个嫡子;五个庶子。老头可从来没有什么一定要嫡长子继承爵位的念头。
这件事;定阳侯府都知道。
所以老头用定阳侯的爵位;他立即妥协了。同意留下我娘的命;还有同意让我娘生下孩子。”
渣!简直是世上都找不到的渣了!
要说这所有事情最开始;的确是定阳侯对不起丁大老爷;丁小鸟的母亲是被逼迫的;她也是个可怜人;但丁大老爷如果不原谅丁小鸟的母亲;那还能让人理解。毕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戴了绿帽子;一般人确实无法接受。
能接受的就是圣父汤姆苏了!容凰可不会拿这种标准来衡量丁大老爷!
可是当定阳侯用爵位来交换丁小鸟母亲的命时;丁大老爷竟然妥协了!这就让容凰打心里眼里瞧不起他!这世上简直都找不到一个比他还要渣的人!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利欲熏心的混蛋!恶心的人都要吐了!
这一刻;容凰是半点都不觉得丁大老爷可怜了!容凰甚至在心里阴暗地想;丁大老爷是不是心里就想着;定阳侯霸占他妻子做的很好;这不定阳侯的爵位轻轻松松的就到了他手里!
容凰知道自己的想法偏激阴暗了;可是面对丁大老爷;容凰真的无法不用最最恶毒的想法去想他到底是什么人!
“后来又过了一个月;就对外宣称了我娘怀孕。然后我娘就生下了姐姐和我。我娘从怀孕起身子就极差;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上的;任凭谁能接受自己怀了公公的孩子!
可为母则强;哪怕肚子里的孩子再不好;我娘也硬是怀胎十月;把孩子好好生下来的。只是我娘忧思过重;终究是没有过生产这一关。”
容凰差点想问;真的是没有过生产这一关?是天意还是人为。
话都到了嘴边;容凰还是咽了下去;事实到底如何;容凰相信丁小鸟心里有数。
“我娘死了;老头很伤心。本来他是打算大办我娘的丧礼;可他拒绝了。不仅如此;太后也亲自出面打消了老头的念头;我娘的丧礼绝对不能大办。最后老头妥协了。接着他就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我姐姐和我身上;不过我姐姐却在出生两个月后死了;从此老头对我就更加爱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