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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武士都在双手合十,想反应已经晚了。
青眼疾手快,面具摘下飞射出去,正中剑身,那把剑刺偏了,接着奉凌君的耳朵边刺到他后侧的一个随侍脸上,瞬间血溅出来,把那吓得有些呆傻的奉凌君的脸,也溅得血红血红的。斑斑点点甚是可怖。
趁这个空挡,青抢过一个武士的青铜剑与舞者战在一处。
这一下发生的太快,许多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甚至有人看见那一脸血,惊叫起来:“君侯薨世了。”
这一高声,顿时有不少离得远,未知内情的人都哭起来,一时间嚎哭声阵阵。一面哭,一面喊:“君侯薨世了。”
真难得这个三十来岁的英俊君侯,在面对这种场面时还能幽默一把,他抹掉脸上血迹,幽幽道:“未死,我还未死。”
众人闻听君侯发声,大为欢喜,无数人拥了上去安慰。可见这位君侯人缘还不错。
裳大家拍了拍胸口,大约是在庆幸她离开了,刚才坐在他身侧的不是她。随后又是一阵紧张,毕竟刺客是混在她的歌舞队里的。她也难辞其咎。
三春担心青,向那边望去,只见舞者刺客被他逼得接连后退,一时无还手之力。
她心中一喜,就知道剑士中没几个能是他的对手。另外几个君侯府的武士都围在一边,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青眼见表现的差不多了,剑尖一挑,正中刺客咽喉,血汩汩冒出,如小溪流水一般。
奉凌君看得大悦,亲自离座对着青深深一躬,“谢壮士救命之恩。”
青拜倒,“君侯大礼,实不敢当。”
奉凌君含笑着把他扶起,“不知壮士现在何处当值?”
当值那是官家的称呼,青忙道:“当值不敢,只护卫歌舞队罢了。”
奉凌君惊疑,“此等身手可谓屈才,不知英雄愿在府中当值?”
这正是青心中所想,闻言再拜,“青之荣幸。”
奉凌君做人和善,素不好夺人所爱,又问裳大家,“大家以为如何?”
“然。”裳大家盈盈拜礼,“今日之事妾之罪过,还请君侯见谅。”
奉凌君挑眉,“怎么?难道是你安排刺杀,要测试本君反应?”
裳大家一吓,慌忙跪倒,“妾不敢,实在是不知此人恶行。”
第二十一章 一不小心成武士
“既不知,何罪之有?来,与本君大饮三杯为今日庆贺。”奉凌君大笑,搂着裳大家回到主座,宴席继续举行。
看着他依旧谈笑风生的脸,三春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君侯,处变不惊,大乱之后还能泰然处之,而且赏罚分明,不会迁怒于人,倒真是难得的圣明。这样的人不做楚王,真是可惜了。
一场纷乱落幕,那些一同跳舞的都吓得要死,好容易才扶着软腿站起来,纷纷退出场去。
三春看没自己什么事,便挪到青面前,小声道:“如你所愿了,怎么也不见你高兴?”他不是一直都很想做武士吗?
青淡淡,“意料之中而已。”
三春诧异,难道他早知道有人刺杀奉凌君,所以特意安排的吗?
青也没想瞒她,简单说了经过。他也是看见那刺客在偷偷擦拭铁剑,才心有怀疑。像这种舞蹈,剑只是装装样子,一般都用木剑,最多是青铜剑,若换成这种名贵锋利铁剑,不是太夸张了吗?
他心知此事有异,奉凌君表面上吃喝玩乐不关心政事,私下里却礼贤纳士,网罗了不少能人在府中,他名声又好,人缘又好,可这样的人未必就不遭人嫉恨。所以他提前把两个舞者打倒,就等着管事找上来求他们上场。
之所以叫上三春,是怕刺客太强,或者有别的高手埋伏。而他也知道,只要他出手,三春一定会帮忙。
他的愿望是得到了,那她呢?难道还要跟着歌舞队混饭吃吗?三春不愿,手肘轻轻推了他一下,“你不会弃我于不顾吧?”
看她好像一只即将被丢弃的小猫般苦恼,他不禁笑了笑,“自然不会,我会向君侯举荐你,也弄个武士做做如何?”
三春大喜,做武士可比护卫威风的多,以后还有薪俸可拿,膳食也会大大改善吧。
有侍者过来请青去拜见奉凌君,说君候特赐饮宴。他一走,三春一个人甚觉无聊,琢磨着上哪儿弄点吃的填填肚子,还有那荷叶叠成酒盏所盛水酒也很让人神往啊!
咂了咂嘴,暗想,她这回换了衣服,还带了鬼面,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趁人不注意溜去酒围,还没走到,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前面的人且等等。”
三春一吓,心说她还没偷酒呢,这就被逮住了?
来人一身的白衣,与她一样的白色,正是那个赵国公子,似乎叫季徇的。
她忙施礼,“拜见公子。”
季徇问:“你可是歌舞队之人?”
“然。”
“问你一事,要如实回答?”
“然,公子请说。”
“舞队里可有一个皮肤细润如温玉,眼眸慧黠灵动的少年?”
三春很觉他说的可能是自己,不过在闹不清别人意图之时,报真名是很不智的。
她笑,露出一口白牙,“回禀公子,他叫重夷。”
说起来重夷也是皮肤细润,眼眸灵动,这……也不算说谎吧?
“多谢。”公子问完,举步便走,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扔了一个小袋与她,竟是满满一袋钱币。
不愧是公子,出手好大方。她欣喜不已,捧着钱袋开始臆想,照这样得赏下去,不用几年就是财主了。
这一耽搁等再去酒围,那里已经散了,只有几个侍女在收拾残局。她也不失望,以后若能留在奉凌君府,像这样的饮宴机会还多着呢。
酒宴散去,歌舞队也回到住所,只青一个人被留在君候,叫人好生挂念。
直到次日午后,青才回转,说是奉凌君要她进府中拜见。
能得君侯召见,那无上荣耀,三春欣喜不已,特意穿了件最好的衣服,脸也多洗两遍。
青怕她不懂礼数,冲撞君侯,嘱咐她自己做什么跟着做什么,绝不能行错一步,多说一句。
三春嘴上答应,心下却颇不以为然,她也见过君侯,那个在驭马坡被称作君侯的,虽不知是哪国的,但瞧着也挺好说话的。尤其还送了她老大一块玉佩。
想到此,把玉佩掏出在手中把玩,心中忽有些后悔没把那天的事告诉青。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对于那天遇上的两人一字也不想提,甚至心中隐隐希望再也不要遇上他。
奉凌君约是要睡个午觉,未时才有牛车过来接他们。
一路上青加倍注视她的举止,弄得她也有点紧张起来。
跟着他后面走入厅堂,眼看着他匍匐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就好像一只趴在地上的母鸡,形状甚是可笑。
她想笑又不敢笑,学着他的样子跪下,脸埋在双手间,几乎忍笑忍得面颊抽筋。
青仿佛后脑勺长着眼睛,突然抬起头瞪了她一眼,让她老实点。
三春瞬间跪的规整了些,但屁股还是不好意思撅的太高。
他们所行的是见君王行的大礼,同时也是认主之礼,行此礼是一种誓言,代表他们要一生效忠。
奉凌君甚是满意,令他们免礼,笑问:“三春是哪个?”
“三春在此。”三春答着,忙向前跪了跪。
奉凌君颇有兴味儿地睨她,“三春此名是何意?”
她也不知他为什么对自己名感兴趣,总不能说村口那三棵槐树吧。想了想,摇头晃脑吟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每每思之,心中伤感,吾愿一载三春,与春相邀。”
她的意思是希望一年有三个春天,可以与春充分接触,相约在一起。她本是随口一说,却谁想正中她的命运,她真的一生三春,只不过此“春”非彼春也。
奉凌君素来风雅,闻言撑掌大赞,“如此说来,此名倒颇为风雅。”
他似对三春颇感兴趣,令她抬起头。
在看到她那好似春日桃花般的面容,阅历丰富如奉凌君也不禁脸现惊容。虽也听青说起这位剑士面容姣好,可当真见了还是有种惊艳之感,若不是她形态举止自然大方,无拘无束的还带点粗鲁,当真会以为这是个女子。
找了两个武士与她较量了一下剑术,看着两个武士低头认输,他方才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试问又能哪个女子能会剑术?还是这般精湛。
能得青一人已是难得,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年轻的少年能与他比肩。他心中大悦,正式纳两人入府为武士。
第二十二章 儿郎好舞蹈
成了君侯府武士自是倍受尊重,入府之日,歌舞队的众护卫都来道贺,一时热闹非凡。
护卫们对他们能一步登天众说纷纭,有的说两人运气太好,有的说人家是凭真本事。
奉凌君遇刺之事已传的沸沸扬扬,那幕后指使之人最终也没找到,弄得君侯府人心惶惶。君侯有意多招武士入府,便有些护卫请求举荐他们也入君候府,不过被青婉言拒绝了。众人不禁有些失望。
这些人里最难过的就是剑十三了,他说起连日之事,非常不服。
“春大人与青大人也罢了,重夷居然也被赵国公子看中,真是稀奇。”
三春惊异,“重夷被赵国公子看重了吗?”
“然,昨日公子着人来求,许重金礼聘,裳大家已经同意,过不几日便要与公子回国了。”
三春忽想起那日她对公子季徇说叫重夷,她以为他只说随口问问,没想到竟会这般上心。
不过反正是不相干的人,也没多在意,只想着等到了君侯府要怎样怎样。
其实凡事有青在,她也不需要怎么操心,到时他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
打了个哈欠,忽有些困意,竟在接他们入府的马车上睡着了。青看她熟睡的样子,不禁幽幽一叹,这般麻痹大意,让他真不知把她带进府里是对是错了。
因着对君候有救命之恩,青一入府就受到奉凌君的重视,一干武士皆不敢小瞧,对他们表现出很大热情,还在清和酒楼办了酒宴,为他们接风。
三春不惯这种场合的,只是想到以后要在一起共事,总不好太不给面子,在青的劝说下也就跟着去了。
她似乎本性就好酒,在牛山村的时候因为摸不着,也没把这本性挖掘出来。可到了酒楼,看到那一坛坛好酒,闻到那喷香的酒味儿,那日没喝尽兴的酒虫全跑出来了。
与众人寒暄了之后,也不待人劝,一杯杯地畅饮。后来似乎不觉过瘾,抱着坛子往肚子里灌,就好像河水开闸,奔放流淌。反正这酒不花钱,倒也痛快。
众武士本来颇有些取笑她长得秀丽,见她如此善饮,顿时少了轻视之心,与她推杯换盏起来。
两年来三春第一次喝的这么痛快,似乎憋了两年的酒虫也一次解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能喝,只是想喝就喝,不一刻功夫,一大坛就被她一人包圆了。
青劝了几句,她没听,后来见她酒量似乎极好,也懒得理她了。
众人都喝的有几分醉意,叫嚷着做些有趣的事助助酒兴。
在“哄”声之中,一个唤作成明的武士站起来:“有酒无歌,少了些许趣味儿,我高歌一曲为诸位助兴,如何?”
众人齐道:“甚好。”
成明拎着一只酒壶,大声高吟:“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