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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张脸俊的不得了,左脸上还印着一块红,约是被她踹过的地方。越看越觉心里瞥屈,这就是所谓的怕什么来什么吗?难道昨晚的梦就是个征兆,预示着她注定要遇上他的?
恨他,瞪着他,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第三十七章 私入民宅
姬仲雪低咒一声,看到身下压着个人也有刹那的失神,那真的是很丑的人,满脸红包,左半张脸还灰突突的,沾了不少土。她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上面隐有些湿意,似乎刚洗过头还没来得及梳。发帘滑落盖住大半额头,看气质连是男是女都不太分得清。
“你是何人?”
他一开口,三春就放下心来,感谢那些跳蚤和蚊子,让她终于变得面目全非了。
她推他,用尽力气把他推下去,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好不要脸。”
早就想对他喊这句了,终于喊出来时心中顿觉无比畅快,似乎连被他压伤的地方也不那么疼了,嘴角也隐隐牵起一抹笑。那是一种疼痛中夹杂喜悦,一种很古怪的笑。
仲雪也不知眼前这个人在笑什么,直觉中她有点神经。从她身上挪下来,看看四周似乎是一个抓捕野兽的陷坑,而他居然信了一个狗屁牌子……
“此处陷坑无一个”?这儿分明有个陷坑,还是老大一个。
低头看看,手中还握着那块破船板,狠狠甩在一边。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它竖在上面?害得他只一脚没踩对,就摔了下来。
三春也看见那船板,不禁摸摸鼻子,他这般掉下来,该说他太笨还是太不运气?
这也怨不得她,她是在船板上刻了“此处陷坑无一个”,不过她也没说错啊,此处确实陷坑不是一个,旁边不远处还有个小的呢?
他摔下来也就算了,最倒霉的是她,被他砸的好险没背过气去。这要砸死了,到了阎罗王面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怎么死的。
仲雪这一下摔的甚重,若不是身下有这个倒霉鬼给当了肉垫,这会儿多半已经骨折了。他一时也爬不上去,只能在这几尺之地暂待一会儿。
瓦罐里有水,他自取一些喝了,看见树叶里包着鱼肉,也不问自取。仿若三春只是个摆设,而这里根本没主人。
吃着细嫩的鱼肉,脑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在畅游的女子,她的皮肤也似如这鱼肉一般白皙嫩滑吧。他一向寡情,对巫山之事也不甚急切,但今日见到那女子忽觉下腹一阵涌动,一种隐藏许久渴望似要奔腾而出。
是因为那女子长得很像他吗?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无论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和他相像的人。
到底是他见鬼了,还是鬼出来见他了?
三春眼看着他一口口把自己的午饭吞下去,一时竟想不出有什么词可以阻止,这人气场太过强大,往那儿一坐便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口干舌燥,继而话都不会说了。
深吸口气,好半天才从嘴里吐了几字:“你……私入民宅……”
仲雪看看四周,颇为不屑,“此乃民宅?”
三春也觉这个“宅”字有点牵强,想了想又道:“你……不问自取。”
仲雪也不理她,只从怀里掏了个钱袋扔过去,那叫一个沉哪,“啪”地一声,在地上砸了个小坑。
只瞧那坑,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她心中大动,嘴上却强硬道:“以为有钱便可横行?”
他不答言,手指指了指瓦罐,意思叫她倒水。
她真的很想有骨气的,可手脚却很不争气,当真听话的拿碗倒了满满的水。双手捧给他,心里却暗自后悔,早知道在里面下点泻药了。
仲雪瞥了她一眼,接过来喝了。
幼时的经历,给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他讨厌人的碰触,讨厌别人靠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讨厌。他从不在外面吃东西,更不会吃喝不认识的人递上来的吃食。
可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小小的三尺之地,守着这个满脸红豆的丑女人,他竟觉得很安心。或者也是因为太渴了,一碗水一口气灌下去尚觉不够,又倒了一碗,一面喝,一面眉头皱的死紧。
这荒野之地,怎么会有她这样一个人躲在这儿?
把水碗放下,问她,“你是何人?”
“楚国人。”
“因何会在此?”
三春开始想,可真想不出来自己该因为什么,才在这陷坑里。好半天,才蹦了句,“无处可容身。”
七国之间连年征战,有许多人流离失所,漂泊在他国的比比皆是,冒充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是最可信的。当然,她说的也是事实,她确实被他追的无家可归了。
拿东西的时候包袱摊散开来,都没收拾,里面的衣服药草散了一地,在几件衣服里夹杂着一块玉佩。
仲雪早就看见了,却并不挑破,只坐在一边,似有一搭无一搭地扫她一眼。
心中不免想,这就是那个在驭马坡救他的女子吗?怨不得那时不肯说自己是谁,原来是因为长得丑。
她应该见过他的,现在却一副未曾相识的样子,是忘记了,还是不敢相认?
有众多怀疑,越发多瞧了她几眼,越瞧越觉得这人眼熟,为什么,为什么她与那个人长得那么像?
忽的一动,道:“既无地可去,就跟本君回府吧。”
三春受惊,慌忙摇头,“小人身贱,当不得大人恩惠。”
仲雪嘴角漾起一丝笑,若有所思地又看她许久,笑道:“你是本君的恩人,该当如此。”
他说着,从那堆衣服里检出那块玉佩,摩挲了一下,触感极佳,果然是他的那块。
这块玉佩本来是要送给那个人的,是他寻遍七国才找到的暖玉,可最终都没送出手去,反落到眼前这人的手里。这算是有缘吗?
送出去的东西,自然不好意思再要回去,又把玉佩扔回远处,然后把她那堆稻草拢了拢,在她睡觉的地方躺下去。
三春吃惊,“大人要做什么?”
仲雪一笑,“我觉这地方甚好,就委屈歇一歇吧。”
她气得猛撇嘴,嫌委屈就赶紧滚啊,霸着她的床干吗?可终究不敢把他一脚踹开,在君侯府因他一时情乱才能得手,现在走都走不了,再敢招惹他,无异自寻死路。
仲雪舒服地叹息一声,一旦躺下来,才发现这个地方真的不错。不仅空气清新,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让他很容易陷入回忆,想起曾经的那一日,与他在山中狩猎的事。
第三十八章 城阳君难缠
那一日风和日丽,就如今日一般。他和燕丹随行楚王狩猎,季徇也跟随左右。
只要有季徇在,燕丹就很少和他说话,两人亲热交谈的模样让人看着异常碍眼。
他很想与他独处,哪怕是片刻也好。于是他故意引他到了树林深处,那里有一个陷坑,他眼见着他掉下去,也随后跳入坑里作陪。两人在一处待了一天一夜,直到楚宫侍卫发现他们不见,把他们救上来。
那一天一夜是他过得最舒心,最幸福的。他就躺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他的衣服,近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根汗毛。
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那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让人一见就很想吻下去。
他真的很想亲吻他,狠狠吻住他的唇瓣,允吸他口中甜美的津液。
那一刻,他是心惊肉跳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楼杰折磨的太狠,也开始对一个男人感兴趣了?
后来回想起那时忐忑的心情,想吻又不敢吻的纠结,只觉甜蜜又好笑。那时的点点情欲,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痴心和爱慕而已。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莫名其妙掉进这个陷坑,接着又撞到她身上。不过……这会儿看来,这件事也没多糟糕,至少让他又回想起曾经甜蜜又纠结的心情,想起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幽叹一声,伸手去抚摸地上的稻草,如果当时也铺了这厚厚地许多,那一夜他就不会睡得不安稳了。
三春眼瞅着这个人占据了她的床铺,却无计可施。
她的身体痛的不行,手腕似乎脱臼了,左肋处也是疼痛难忍,大约是他压下来时害她被石头硌到了。要不是这会儿不方便动,倒真想在他身上刺一剑。
眼前这个男人,露出那么深沉的神情,也不知在想谁,就像沙漠里的野兽,渴了好几个月了,那么饥渴,那么淫秽……
仲雪闭上眼,嗅着头侧稻草香气,颇有些有些心旷神怡之感。
他深吸口气,问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
“我乃魏国城阳君。”
“啊?”三春假装惊异。
她也知道这会儿应该匍匐在地,吓得抖如筛糠,这才对得起他威名远播的名声。可是从本心来讲,更想给的他是一剑,而不是一个大礼。
她低头,开始找那把被她不知抛在何处的剑,却赫然发现她的兵器正握在他手里。剑尖微微上挑,正对上她的心口命门。
三春不禁微微一晒,这个城阳君也真够小心谨慎的,生怕她会做刺客吗?虽然确实很想这么做来着。
他又问了她几句,她没精神的答着,暗自寻思这个人,到底打算在她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大着胆子问了句,城阳君却不答,再仔细一看竟是睡着了。他似睡的很熟,除了手中紧紧握着她那把剑之外,整体看着很是无害。
当然也就是看着而已,天下谁不知城阳君是个残忍的大魔鬼。
她身上疼痛,根本不能顺着绳梯爬上去。想把他弄醒,脚动了动,又没那胆量。即便想杀了他,最多也只是想想,可不敢付之行动。她太清楚城阳君杀人不眨眼,看那城门上贴的人皮就知道,那不是说着玩的。
轻叹口气,寻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窝着,就等着这位大人物什么时候醒过来想起她。
等城阳君醒来,午时已过,他一夜未眠,这一觉竟睡的极好。似乎有好几年都没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自从那个人死后,他彻夜难眠,常常半夜爬起来处理政务,大臣们似乎已习惯了君侯会深夜召见。而魏国有现在的繁华,那个人似乎是功不可没的。
这一觉,他睡的甚是满意,伸了伸懒腰坐起来,抬眼瞧见窝在一边的三春。
这个红豆脸的人,正一脸仇视的望着他,仿佛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忽然间感觉心情大好,这两年在他的铁腕镇压下,很少有人会敢用这种眼神看他,这个丑女人,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舔了舔唇角,那里有些干,倒了碗水喝下,没吃什么东西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而似乎,今早吃的那条鱼味道还不错……
“嘟,兀那小子,与本君烤条鱼来。”
三春气得脸都白了,她的手腕骨折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接好,趁他睡觉的时候上了点伤药。这伤也不知修养多长时间才能动得了,要是一时医不好,成了残废,难道他要负责吗?
他还想抓鱼给他吃?他自己吃他的脚丫子吧。
见她不语,城阳君皱皱眉,爬着往前挪了挪去看她。
他的腿也有受了伤,膝盖磕在一粒石子上,皮肉都有些破损。所幸没有伤着骨头,最多红肿一片。
他不爱动,才指使她,可谁想挪过去一看,这人比他伤的还要重。尤其是那只手,接的跟鸡爪子似地,就算好了也是个残废。
“这么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