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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杀气腾腾。死气腾腾。
谢流离顺着城门一路爬上去,到得顶时,还是不免被人看见了。她跨步地先扔了几个符出去,定住眼前奔过来的人,等到看见那城门监竟是风氏兄弟之一,忽然间对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有所了然。
这家伙可是将自己的哥哥剁成了肉酱。
一只活生生的蛇妖,是那宁升的狗腿。
这么顿了一顿,便被那风氏舔着刀下令,远远看那下令的样子和口型,是要将她捕杀的。
谢流离哼一声,在那些人举刀冲杀过来之前,先将手指咬出一个血点,在方才定住的人符上都写了一个杀字。
这些人提起手里的刀。谢流离指了指对面冲来的人,为她开出一条道。
这个法子得用她真气驱符,只能用片刻,倒是真不如召唤阴兵来得激烈爽快。谢流离想起自己召唤那四个阴兵,竟然可以所向披靡,眼下自己催动的这几个大活人可差的太远了。
这些人向着同僚砍过去,看见自家人打过来,那些听了风氏令的,脚下都一滞,却听风氏道,“此人乃朝廷钦犯,新帝有令,格杀勿论!”
谢流离看了这口型,哼哼笑道,“哈,那你可说错了,新帝爱我得很,他若见此景,定要令我格杀勿论了。”
谢流离明白他们人多不能久呆,当下催动自己手里这些点兵,随后再散出片片符咒,瞬时贴满人身,随后谢流离飞起去,道,“爆竹!”
果然听得噼里啪啦,仔细看下去,竟然是符纸将那些人的四肢生生扯下,方才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只是因为扯得太快,声音太大了!
血肉横飞,谢流离踩着人头跳下城墙。
城内空荡荡的,坊市紧闭,大街上白日里毫无人烟,各家用木门封死了,显然都不敢走到街上来。
巡逻的侍卫五步十步便能见着,谢流离躲在房顶上,额头贴着耀光符前进。
街上偶然就有些血迹,看起来是巡逻的逮着了人直接处决的,谢流离闻着整城都有散不去的腥味。
京城中的人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景象了。上一次大约,是百年前本朝太_祖谋朝篡位的时候。
谢流离顺着墙壁转到小巷,跳巷子找回谢宅去,这么一来就花了两个时辰,等到谢宅的时候,发现也是大门紧闭,她悄悄站在门上,发觉门里竟然也有巡逻的侍卫。
各家各院里有些粗使的婢子和守卫还在,绕院子看谢氏族学已经没有人丁了。找寻了半天,谢流离也没见到他兄长的踪迹。
莫不是……兄长早就利用暗道逃跑了?
谢宅的暗道四通八达,他兄长没有告诉过他人,连她也只是传说中听过“有”而已。眼下谢林樾与主要的侍女管家一应都不见,如果兄长不是被抓,那就只能是从暗道逃跑了。如果兄长果真被抓,那宁升也没有必要在院内安排巡逻兵吧。这些兵,定然是守备着要抓人的。
谢流离悄悄地爬出来,向宫中潜去。城套城,外城已经如此凶险,这几个时辰间,她闯入的消息定已经传到宫门里去,如今前方就是天罗地网。
想到宫内还有玄门大阵,她便不敢自己进去。只好召出一只小鬼,在她头顶贴了符,顺着水道向宫内进去探查。
她与那灵符之间有牵连,若灵符被阵所毁,她会感知到烧灼的痛楚。谢流离搓着手祈祷,可只有靠它了!
——
宫内扣押着的众位大臣,此时正被押解上殿,哭先帝,叩拜新帝。
不对宁升扣头的,大刀就在他们的脑袋边上。
倒还真有有骨气的大臣,脑袋便嗖地离开脖颈,和着喷出来的血一起掉落在地上。
谢月晕与所有的嫔妃都站在殿上,见证着眼前的一切。
而更加血腥的是,谢流离之前所猜测的殉葬竟然是真的。
宁升的登基大典,需要用这些未给先帝生过子嗣、阶品又不到昭华的后宫女子的血来见证。
而主持这一切的,是一个面向奇特、身形佝偻的道人。
谢月晕听到宁升身边的人唤他作中山道人。
谢月晕自然不在被殉葬的宫人之列,她是焽王的亲眷,此刻与其他嫔妃一起,在殿上掩面哭灵。
灵前,只听中山道人口呼咒语,扔下香灰,那些美貌的女子们便被绑着抬入一口大棺中。
那道人用符亲自封棺,棺椁中的嘤嘤哭泣与尖叫瞬时被符纸镇住。
随后那道人命人将棺木抬了下去。
谢月晕一边装作哭灵,一边斜眼看着下面。
她以为这道人要当众烧死或者杀死她们的,如今看来,是活活的闷死。但她们究竟是否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因为这口大棺已经被抬了出去。
按照那道人的话,是要先去填帝陵了。
谢月晕怕的满头大汗,有的不争气的嫔妃已经尿在了裙底。突然礼部的官员止住了哭声,出来念什么振振有词的话。念完后,宁升扶着灵柩从灵堂内出来,身着三足乌的赤金龙袍,手中戴着皇帝死前的扳指,冠冕抖动地佯装大哭几声后,面向所有的嫔妃及官员。
一挥手,群臣跪地,山呼万岁。随后又有几颗不听话的人头滚落了下来。
谢月晕跟着嫔妃们低头大拜,口中滚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跟随人群起身,再跪下扣头大拜,念了第二遍。谢月晕只记得自己在恐惧当中跪了十次,起了十次,念了十次,知道天空万里都回想着那句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一个臣子与宫人的额头都青紫一片,甚至冒出血红,宁升听着这回荡的声响,似乎颇为满意。
过得片刻,宁升让礼部的官员,推着一座木轮椅出来。
那轮椅上坐的是穿着皇后服制的魏瑶。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她是从床上被抬下来的。
宁升必须让她见证这一刻。这是他向她表达爱意的最崇敬的方式。
魏瑶在几天前,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如今被不人不鬼地抬在宁升面前,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如同个睁着眼的活死人一般。
谢月晕看到她的模样,一向厌恶魏瑶的她,如今都怜悯起来。
她自然不会知道这两人当上帝后的原委。
宁升半蹲下来,手拉着他的皇后,魏瑶垂着眼睛,微微抬起,宁升在等她说话。
过了半晌,殿前寂静过后,便听魏瑶虚弱地说,“皇上万岁。”
宁升比那方才被所有人朝贺都要高兴,他紧紧握着魏瑶的手。这一刻他看她穿上这套衣裳,反倒嫌弃不起来了。
那娴妃被他拱到了最前,如今身着的是太后的装束,她看起来气色明艳,绝不像病了许多年的模样。
现如今的那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的朝服隐隐透在薄纱一般的丧衣内,光彩仿佛能透过那丧衣照出来,她今日的面容无比庄重浓厚,站在内命妇的最前,昂着头,如早晨的雄鸡一般。
这一窝子古怪残暴的变态……
谢月晕想起心中的那个强壮高大的身影。
他的身姿令她哭出来,如今他在何方,会不会来救她?
这个时候她想,会否因为没有早些听话,委身了他,他便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意?
谢月晕道自己已经十五虚岁了,什么都是可以的,不用等三年那么久。
她越渴望得救,便越想哭,伴随着灵柩出宫的又一轮哭泣,她哭得越发真诚、越发高亢了。
宫内的所有人都要跟着先帝灵柩一直步行去帝陵去,浩浩荡荡的大队走出宫禁,朝城外去,严防死守的城门这时打开一条通路。
谢流离等着他们出了宫,觉得有些蹊跷,便又跟着队伍走,顺便找寻月晕的身影。
这送灵的队伍前后都跟着层层守卫,好似押送他们去何方一样。
果然便见月晕埋头行走在其间,谢流离想了想,拨了后面一白衣混进去,贴了谢月晕前后左右一张符,将她们晃住,随后趁人不备转弯时把她带了出来。
这么一带好生惊险,好在转弯时人多拥挤,便真没被发觉。谢流离长舒一口气,将她带到无人处。
谢月晕的眼睛已经哭花了,这个时候被拽出来,混混沌沌地如半个死人,还没看清楚眼前是谁。谢流离先拿符堵住她的口,去寻找可以栖身之处。
谢流离将她带到一个酒窖当中,在里面坐下来,关了门窗除下她脸上的符。用巾帕沾湿抹了抹她的脸。
被清凉的水一沾,谢月晕仿佛回了魂,望着谢流离又想哇地出来,却已经没了眼泪,只好又惊又喜沙哑地唤:“长姊,太可怕了……”
“不怕。咱们逃出来了。”
“长姊,为什么阖宫的人都要扶灵去帝陵?”
谢流离一听“阖宫”,也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跟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太忙太累了,然后身体实在也不舒服。竟然这么晚……大家早上看吧。
第87章 城内鳞屑【一更】
月晕凑在四周望了望; 抱住谢流离; 紧紧贴在她怀里,“长姊; 我们莫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酒窖里吧?”
谢流离抱着她的头抚摸她的后脑,安慰道:“不会,太子与焽王很快便能夺回京城; 我们只要再等几日就好。”
谢月晕听到“焽王”; 顿时有了精神,仰起头:“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傻姑娘,这个时候反而惦记上了。”谢流离一边安抚; 一边思索得从外面找点干粮来吃。
谢月晕的眼睛露出兴奋,但过得片刻,又暗淡下去。“长姊,温妃娘娘没有救出来; 现下跟着他们去了帝陵,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我怕……”
“又怕什么?”
“我怕他会埋怨我……”
委屈加上害怕,谢流离想到她也不过才十四岁; 就经历宫中这等惨事,害怕也是免不了。只不过温妃等人都跟着宁升扶着棺出了城; 会否宁升是为了杀人?
谢流离越想越觉可怕,但眼下守城那里定然加了防守; 要出去得慢慢想办法,再加上谢月晕还没有安置好。
如果现在能找到大哥便好了。
当下先安抚住谢月晕,出去找吃的。走到一处街巷外; 突见地上有盘血迹,谢流离狐疑地顺着那血迹往前去探,终于看见一处堆满的秽物。估摸是死了的狗或什么的被扔在这里。
正要走时,听到几声婴儿弱弱的哭声,谢流离猛地转身回去,翻开那一堆秽物往里一瞧,见竟然是个浑身长满鳞屑的婴儿,脑袋已经被撞开,血和脑浆涂了一地。
这样的婴儿是无法触碰的。谢流离才看它没有多久,它便哭声止息,浑身的鳞屑在艳阳下龟裂开来。她能听到他身上龟裂时发出的细小崩开的声响,那孩子的头颅很快遍布全是,好在它方才已经死了,死了便感受不到那疼痛。
京城竟然有了鳞屑……是鳞屑传到了京城,还是尸人传到了京城?
突然有个石头砸在她身上,谢流离一转身,一个八九岁大的小乞儿朝她招了招手。
谢流离悄悄踱步过去,那乞儿头发凌乱,站在房檐阴凉处,浑身臭气熏天,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搜馒头递过来。
谢流离瞧了瞧那馒头,想他大约是看自己在秽物中翻找,因此要分她一半。谢流离报以一笑,仔细看那馒头时,却见当中夹着几片鳞屑!
她一手掌把那馊馒头扔下去。那乞儿睁大了眼睛盯着,又急急忙忙从地上把馒头捡起,摩挲摩挲放在自己怀中,看谢流离的眼神便怒气冲冲,伸出手掌来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