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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又被打击了一下,好在赵四娘早就习以为常,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抱怨道:“还不是我那好二姐。为了稳住我娘,就哄我娘留下来发月钱。她倒好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蹦出个这样的馊主意。也不动脑子想想咱家伙计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快有二百号人了,这么多人的月钱是那么好算的吗?说提前就提前,还不得乱套了?
“要知道,咱家的月钱算法有别于其他铺子,必须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来算。就为了给她圆谎,我昨晚差不多一宿没睡,才好不容易把月钱给算清了。
“今儿才二十七,还没到月底呢,就急吼吼地把这个月的月钱全给结了。怕是全幽都城都没有这样的铺子吧?真的是够了!”
要说江泠的性子果然够高够冷,赵四娘抱怨了这么一长段,他从头到尾都是神色木然地听着,都没有开口安慰上一句。
不过赵四娘丝毫不以为意,使劲儿把江泠拽到船尾后,低声道:“我问你,上次你在咱家茶楼碰见的那个王容,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昨儿我听他说起我堂兄的那件案子,居然说得头头是道,他提到的一些证词,更是只有官场之人才能知晓的。仔细想想,这人有官场背景,镇日走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却没人认识他。莫非……他是新任知府的儿子?”
来府城之前,赵元娘曾回忆过,此时幽都知府应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曹姓中年人,第二年春离任后,接任的应该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穆姓老头。
尽管王容和以上两人的姓氏对不上,可那家伙满嘴跑火车,他说姓王就真姓王吗?再说了,也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姜荷莲子记错了两位知府的姓氏。上次她还说静海的王县令离任后是一个姓张的青年进士接任呢,可结果来了个姓皮的糟老头子,可见她的记性也不咋地。
察觉到江泠神色微动,赵四娘对自己的猜测越发有把握,继续道:“呃,要不就是孙子?”
自从家中遭逢大难后,江泠就习惯性面瘫,可就在刚刚他明显地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脱口而出道:“不要瞎猜,其实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赵四娘眨眨眼,一脸狐疑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上回你见了他干嘛跟见了鬼似的?”
说着说着,赵四娘一面摸着下巴,一面认真观察起江泠的面部表情来。良久之后,她下结论道:“啧啧,你肯定知道他的底细。咱俩还是不是好朋友啦,是的话你就告诉我句实话嘛!”
江泠望着一脸希冀的赵四娘,心里思量起来。
自打几个月前这个小姑娘拿着他给的假药来醉仙楼门口堵他,就开始三天两头地来找他。
接触的次数多了,他也渐渐知道小姑娘出身平凡的农家,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背景。上次那个武功极高的船家不过是她家托人临时雇来的,和她家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尽管一时半会儿仇人不太可能找上门来,可他也不想连累无辜,便刻意远着她。谁知小姑娘就像牛皮糖一样缠上了他,怎么甩都甩不掉。无奈之下,他只得捏着鼻子认下这个自找上门的“好朋友”。
不管这个朋友是不是他自愿交的,人家小姑娘对他是真心不错,他觉得自己也该用真心来回报才是。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疑云顿生
江泠沉吟良久,方才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急着打听出王容的出身,是想知道他能不能帮你把你四叔和堂兄救出来。要是他家确实有这个本事,你就去和他套交情对不对?赵四,你要知道王容此人绝非看上去那样简单,他……”
江泠说着说着,蓦地就有一道亮光自眼前闪过,随即一个巨大的疑团涌上了心头。
且说前些日子赵四娘老是在他面前抱怨说,有个难缠的客人常常跑来她家铺子找茬儿。开始时他并没有当做回事儿,可耐不住赵四娘实在是太能叨叨,就时不时去那恶客经常挑事儿的茶楼守株待兔,打算会一会那位客人。
要说那恶客找起茬儿来还真是孜孜不倦,江泠第二回去就碰上了他。不过当他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就立刻在对方发现前退了出来。
如今的他只想默默地做一个小捕快,可不想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来,而单挑知府大人绝对会很惊悚。没错,赵四娘口中那个“间歇抽风的家伙”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幽都知府王敏之。
江泠对王敏之此人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在后衙见过他一面,自己甚至都没法认出他来。对于他来说,深居简出连堂都很少上的王敏之就是个隐形人一样的存在。不过看到王敏之在赵四娘家的铺子里上蹿下跳后,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便暗暗打探了一番王敏之的底细。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吓了一跳。
这个王敏之居然出自燕国的陈国公府,而且还是陈国公世子的嫡长子。只可惜他的生母早逝,陈国公世子在他五岁的时候续了弦,很快就给他生了个弟弟。据说他那位出身高贵的继母待他极好,凡事都以他为先,称得上有求必应,比对她的亲生儿子还好。
于是王敏之在继母的精心呵护下活泼快乐地成长着,后来也不知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渐渐开始在成长的路上越走越歪。仗着显赫的家世,他十岁才刚出头就成了燕京一霸,镇日走鸡斗狗,惹是生非。还时不时捅出个天大的大篓子来。陈国公世子可能是跟后面擦屁股擦烦了,一怒之下就把王敏之丢去了他的外家。
就在燕京人渐渐忘记这个昔日的纨绔时,五年之后,王敏之自科举路上一路走来,一跃成为燕国最年轻的探花郎。
尽管那年新帝力压孝章太子登上了皇位后。动手修理了一大批和孝章太子走得极近的官员,王敏之的座师正是其中之一,使得他也受到一些牵连,甚至一度被人从翰林院里逐了出来。不过,王敏之最终还是通过外家的关系,得到了外放的机会,成为了幽州治下静海县的县令,不久前更是任期未满就荣升幽都知府。别看知府这种品级在高官如云的燕京都不够看,可王敏之年未弱冠升迁却如此之快,不要说是在燕国。就是放眼全天下,那也是不多见的。
打探出这些之后,江泠还叹息了一声,这位改邪归正的探花郎不知怎的就又犯起了浑,赵四娘被这个天魔星给盯上,也是倒霉到家了。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正如他方才劝赵四娘所说的,王敏之此人绝不简单。要知道,一个人从纨绔摇身一变成为探花,靠的绝不只是运气。还得有真才实学,以及……非比寻常的心性。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一个人会闲极无聊尽来找茬吗?他总是盯着赵四娘不放,真的只是为了找乐子?
赵四娘见江泠话到一半。就用极为古怪的眼神打量起自己来,忙把随身携带的菱镜取出来照了照。
咦?除了微微泛青的眼底,一切如常,有什么好看的呀?
良久,江泠收回了探究的目光,同时也暂时压下了心里的计较。随即他双手按住赵四娘的肩膀。看着赵四娘的双眼,放缓语气道:“待会儿咱们先去县衙看看,如果你四叔他们确实是冤枉的,那咱俩就一起想办法救人好不好?至于那个王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好吗?”
江泠不过是轻轻按住了赵四娘的肩膀,可她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幅清晰无比的画面——瞬间变成火海的公交车里,一个男孩子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着:“我们一起!”
那太过真实的场景渐渐隐去,可那个男孩子的面容却和眼前的江泠渐渐重合……
赵四娘顺从地点了点头,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到声音低声呢喃道:“我们一起!”
那厢赵四娘看着江泠发痴,这厢姜荷莲子明面上是在和赵三娘他们商量事情,暗地里却在琢磨着江泠其人。
对于这个江泠,姜荷莲子已经苦恼了很久。不知为何,每当看到江泠,她都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无论她如何回忆,都无法忆起在哪儿见过江泠。难道正如四娘所说,是因为自己历经两世,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叠在一起,思维里容易出现混乱,这才会老是记错?
姜荷莲子悄悄瞄了一眼和赵四娘一道走进来的江泠,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年轻脸庞微微触动了她的心弦,生出一丝违和感来。就在此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些什么,而那部分内容至关重要。然而,那么重要的内容,直到到达静海,她都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救人要紧。姜荷莲子只得暂时收敛神思,和大伙儿商量起如何救人来。
按照商量好的,他们一行得要先去一趟大牢,试试看能不能进去探监。可刚一下船,还没来得及去雇车,就被梁记派来的伙计给截了下来。
“二小姐、三小姐,你们可来了!赶紧跟我去看看赵老爷吧!他昨儿挨了十大板,如今都爬不起来了!”梁记这个伙计名叫赵永益,和赵四娘家一样出自赵家村,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赵四娘姐妹,忙跑了过来报信儿。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自讨苦吃
“啥?我爹挨打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赵三娘吓得小脸发白,赶紧问道。
“二姐,你别急,咱先上车,上了车再慢慢打听。”赵四娘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赵三娘往梁记的车上领。
其他人见状也不多问,就纷纷赶忙上了车。
不得不说,梁研办事还挺靠谱,派了两辆的双骡车来。不过心急打探消息的他们没有分开坐,都坐上同一辆车,还好车厢够大,里面坐上七个人居然不觉得挤。
刚一坐下,赵永益也不废话,便直接进入正题。
原来昨儿晌午时分,赵永忠从沈岚那儿得知赵永年亡故,赵二郎和赵永孝先后入狱后,连个招呼都没顾得上和家里人打,就一个人急吼吼地赶了过来。一进县城,立马直奔县衙。
赵永忠人一到县衙,刚打听出大牢在西北角,还没来得及往那儿走,就听到一阵阵凄厉的哭声。循声一看,就看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县衙大堂外面的那一排站笼里,赫然站着他最钟爱的弟弟和他二侄子。衣衫褴褛的二人被那站笼上端的枷锁紧紧卡住脖子,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当烈烈寒风席卷过他们伤痕累累的身躯时,依旧无知无觉地垂着脑袋。
赵永忠见状,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守在站笼边的衙役,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痛哭流涕。
“就为这,县太爷就打了我爹十大板?”性急的赵三娘不等赵永益说完,就咬牙切齿地问道。
赵永益忙道:“这哪儿能呀?自打皮县令上任后,堂下院子里就满是披枷带锁的人犯,十二架站笼基本上就没有空着的时候,天天去县衙哭的人多了去了,赵老爷光是去哭哭也没啥。
“谁知道,平日对永孝兄弟和二郎不闻不问的婶娘昨儿会去县衙呢?她一见赵老爷来了,胆子就壮了起来,居然在大堂外面就撒泼打滚起来。一个劲儿地喊着冤枉。唉,若是别的日子倒还罢了,县太爷都在后衙办公。可昨儿‘逢六’,是放告的日子。县太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