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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仇报啊!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将来到了地下,我哪有脸去见忠强兄弟啊!”
不得不说,赵老爷子尚存着一丝天良,还念着当年李家对他家的恩义。只是这丝天良怕是极为有限,要不然前些年他也不会放任赵乔氏一直拖着李家姑娘,生生让李家姑娘熬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到了去年更是做出了让赵永孝悔婚另娶的行径。
果不其然,赵乔氏下面的三言两语就轻易打消了赵老爷子对李家的歉疚,他不再为袖手旁观而过意不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回乡过年
只听赵乔氏道:“我说老头子诶!你要是拦着老大,不让他们把李家丫头给送过去,说不准咱明儿就得去地下和李忠强相见了。这当口你就别操心身后事了,还是让老天保佑咱能过了眼前这个坎儿吧!再说了,李家是借了咱家钱没错,可咱不是都还给他们了吗?早就两清了,你压根儿就不用觉得欠着李忠强。”
赵老爷子犹疑道:“话是这么说……”
“咱还让老四娶了他闺女呢!他那闺女颧骨那么高,一看就不是个有福的,别人家谁肯要啊?也就是咱家厚道,才肯把她娶进门。多亏了咱们,不然他闺女就得做一辈子老姑娘。关冲这一点,李忠强就得对咱感恩戴德。就是往后在地底下碰见,他也不好说嘴的。”赵乔氏理直气壮道。
赵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便不再作声,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大晚上的,不但赵老爷子夫妇被吵得睡不着,就连一墙之隔的赵永芳夫妻俩也睡不着觉。
不过赵永芳夫妻俩不是被吵醒的,他们是激动得睡不着觉。
为啥睡不着?还得从今儿下晌开始说起。
今儿下晌,离家多日的赵永芳驾着骡车匆匆往家里赶。
靠近年关,不少乡亲从镇上赶集回来,还有一些在外做长工的村民陆续返家。半路上看到赵永芳,纷纷和他打招呼,然后就直接往车上跳。还没到赵家村,车上就载满了蹭车坐的村民。
“永芳,你发财啦?我的乖乖,居然买了这么多年货。”
只见赵永芳驾着的骡车上大包小包的放了一大堆。虽然这些东西里有些用油纸包着看不清里头都装着啥,可篓子里装着的上好猪肉,搁在篓子边的两坛子酒,还有两匹质地上佳的细布,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全看得清清楚楚。
大伙儿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谁家匙大碗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在赵家村,赵永芳家绝不算穷,就凭有房有地又有车这一点,就算得上是村里的中等人家了。别看他家房子的屋顶是茅草做的,可屋子本身却是实打实的青砖,虽然比不上隔壁老赵家的青砖大瓦房,那也是村里头数得上的好房子。而且赵永芳爹娘开明,早早就让几个儿子分了家。他老两口跟着大儿子赵永江住,二儿子赵永芳家里头就夫妻俩外加一双儿女,按说日子应该过得很是轻松。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些年赵永芳家的儿子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可肩膀却塌向一边,变得一边高一边低。更糟糕的是,为了治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家里元气大伤。直到近两年,赵永芳在大哥的帮衬下,家境才渐渐好转。眼看好日子就要到了,可这个时候他闺女又出了事儿。就在今年秋天,他闺女在河边洗衣服,不知怎的脚底一滑摔了一跤,脑袋正好磕在了一块尖石上,当场就血流如注,很快陷入了昏迷。伤了脑袋这可是大事,就连镇上的申大夫看了都直摇头。为了救闺女一命,赵永芳把闺女送去了县城看病。后来命是救回来了,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那点儿银钱又折腾了个精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连家里那辆骡车都给拉出去抵债了。
那么问题来了,赵永芳流年不利,家徒四壁,那他哪来的钱置办出这么好的年货呢?现在他赶着的这辆骡车是双骡车,比他家那辆拿出去抵债的单骡车要好多了,又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于是就有村民好奇地询问起来。其实不光是开口问的这个人,在座所有人都大感好奇。
“这些不是我买的,都是永忠兄弟家发的,车也是永忠兄弟家的。”赵永芳笑道:“有些乡亲常年在外可能还没听说,永忠兄弟在府城开了铺子,听说我有难处,就把我招过去给他家赶车送货。不光每个月给我开一贯钱的工钱,到了年底还给我发了这些年货。”
“不是说永忠兄弟在姜家滩开饭馆儿吗?怎么又去府城了?”
“他家在府城开啥铺子啊?月钱居然给一贯钱!我的天,就是镇上待遇最好的绸缎庄,听说一个月也就给大伙计八百文。这都快抵上我三个月的工钱了。”
“永芳哥,永忠家还缺人不?你能帮我问问不?”
一听说赵永忠家的月钱居然开到一贯钱,车上顿时炸开了锅。
其实这些村民们会反应得如此热烈,这一点儿都不奇怪。要知道,如今坐在车上的大多是外出做长工的,基本上都没有属于自己的田地,日子过的都很艰难。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拿到手的工钱多则六七贯,少的就只有三四贯,有的甚至还拿不到现钱,雇主就给了他们几袋子粗粮充作工钱。这会儿听说了赵永芳干着赶车的轻省伙计,却拿着数倍于他们的工钱,他们怎么能不激动啊!
面对七嘴八舌的发问,赵永芳耐心地一一作答。一直到了家门口,大伙儿方才散去。
赵永芳回家了,这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就连肩膀塌下之后性格变得有些古怪的赵奕行也走出了房门,展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等到赵永芳把那只装着红利的钱袋打开放到桌上,一家人的眼睛都直了。
钱袋里装着的五锭二两重的银裸子,加起来足足十两!
原来赵四娘家听说赵永芳家出事儿后,就立刻请他来自家铺子里做事。来了之后,他就一直被安排在月钱最高的岗位上。前些日子赵四娘家组建了车队,就在第一时间将赵永芳调了进去。她家并没有将他看做一般的伙计,而是把他视为合伙人,让他入股车队。到了年底的时候分红,尽管赵永芳所持的干股份额极小,他还是分到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利。扣除当初赵四娘家借给他的十两股本,他净得十两。
也就是说,赵永芳在赵四娘家干了三个月不到,就赚了将近十三两银子。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永志不忘
离家许久的赵永芳终于回家了,这可把苦苦盼着的一家人给高兴坏了。就连肩膀塌下之后性格变得有些古怪的赵奕行得知后,也踏出了房门。
等到赵永芳把那只装着红利的钱袋打开放到桌上,一家人的眼睛都直了。
钱袋里装着的五锭二两重的银裸子,加起来足足十两!
原来赵四娘家听说赵永芳家出事儿后,就立刻请他来自家铺子里做事。来了之后,他就一直被安排在月钱最高的岗位上。前些日子赵四娘家组建了车队,就在第一时间将赵永芳调了进去。她家并没有将他看做一般的伙计,而是把他视为合伙人,让他入股车队。到了年底的时候分红,尽管赵永芳所持的干股份额极小,他还是分到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利。扣除当初赵四娘家借给他的十两股本,他净得十两。
也就是说,赵永芳在赵四娘家干了三个月不到,就赚了将近十三两银子。
这哪里是赚钱呀,这分明是银子长了脚往自家钱袋子里跑呢!
“孩子他爹,永忠兄弟也太客气了吧?又是发月钱,又是发东西,还给了这么多银子,这、这多不好意思呀!”刘氏搓着手道。
“没事,这钱你收着就好。往后我好好干,怎么也得报答永忠兄弟对咱家的帮衬!”赵永芳吩咐道:“不过赚了钱咱自个儿心里头有数就成,别去外面四处说。”
“晓得了。”刘氏应了下来,她闺女赵红香也懂事地点头。
“‘财不可露白’的道理我懂。”赵奕行指出:“倒是爹爹你,生怕人家不知道咱家发了财,一路吹牛吹到家门口,还好意思提醒咱们不往外说。”
自打赵奕行腿瘸了就整日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后来渐渐连话都不爱说了。没想到他今儿主动走了出来,还开口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出人意料。
赵永芳心下大喜,故作尴尬,抓耳挠腮道:“谁成想他们半路上会扒车呢,那么一大堆年货藏都藏不住嘞!”
赵奕行被他爹的样子逗乐了,微笑道:“其实月钱是多少让他们知道了也不打紧,这只是比镇上的工钱稍微丰厚了些,不算扎眼睛。而且你不是说过,永忠叔一直想在咱村子里再招几个人,月钱就打算照这个给,这也算是摆上明面儿了。可咱家拿的红利就得藏着点,我生怕遭人眼红。”
这要放在以前,赵永芳一家得不吃不喝攒上两三年才能攒出来。在静海的寻常农家,连一文现钱都很可贵,有几户人家能有这么多的积蓄。这要让人家知道了,确实遭嫉妒。
赵永忠忙道:“阿行说的是,咱们口风得紧。”
刘氏摸了摸银子,叹道:“这说到底,全靠永忠兄弟照应。那啥干股红利我不懂,我就知道他家是来给咱送钱的。”
一家人都点头称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是赵四娘家记着当日他们借钱给赵四娘看病的恩情,拿来报恩的。
赵四娘一家记恩在心,重情重义啊!
赵永芳感慨不已,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多年前他曾冒着料峭的春寒,从几十里外把重伤的赵永忠一步一步背回来,避免赵四娘一家沦为孤儿寡母。
如此大恩,赵永芳这个施恩者可以忘,可受恩的赵四娘家永志不忘,故而才会一有机会就来拉拔赵永芳家一把。
如果不是担心给赵永芳家太多干股,会给他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赵四娘家甚至想把整个车队都送给这户曾救他们于水深火热的人家。
“阿行,你想不想去府城呀?”赵永芳貌似无意地随口说道:“你永忠叔家的铺子里缺账房先生,想找几个读过书的人培养着,大伙儿都觉着你挺合适的。”
前些天,赵四娘偶然听她娘说话时才得知,赵永芳除了有一个闺女外,还有一个儿子。
当时她就奇怪了,赵永芳的闺女她有点印象,以前好像一起上山挖过野菜。可赵永芳的儿子,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印象?话说,她还去过赵永芳家里一趟,并没有碰见过他的儿子呀!难道他儿子是外出务工或者离家读书了?
后来她从她娘口里套出话来,这才知道了赵永芳儿子赵奕行的情况。
赵四娘就想了:不就是严重点儿的高低肩吗?找个好裁缝做个垫肩往肩膀上一垫,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至于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颓废吗?在她看来,赵奕行会变得这么颓废,完全是闲出来的。就是因为赵永芳夫妇一直惯着他,什么事儿都不让他干,他才有闲心待在屋子里“顾影自怜”。只要给他找点事儿干,包管他这颓废的症状立刻不药而愈。
于是赵四娘就和赵永芳说:赵奕行一直关在屋子里可不行,得多和外面的人接触接触,最好给他找份儿差事干,人多半就会开朗起来。听说他读过几年书,就让他过来学算账。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