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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惠岑忽然道:“赵二小姐,你听说了吗?皮家的儿媳妇有了身孕,可她婆婆范氏却铁了心要把孩子给打下来,整天在家里喊打喊杀的,闹得整个皮府里鸡犬不宁。”
皮家夺走了詹家的木器店,却不用心经营。铺子很快就维持不下去了,最终在上个月底关门大吉,铺子里的伙计也全部被遣散了。詹惠岑知道,这些伙计中有不少是技艺高超的匠人,在和赵三娘打过招呼后,她就趁机把人挖了过来。那些挖来的伙计之前都归皮家的掌柜管,没少听那嘴碎的掌柜嚼舌。加上有几个伙计还去皮家打过家具,在内宅里听说了不少阴私。这些阴私外人绝对无从得知,极具八卦价值。
赵三娘生平有两大爱好:一是看话本,二是扒八卦。
一听詹惠岑说起八卦,而且是和肖云裳有关的,立时来了精神,忙问道:“这是为啥?范氏不是一直盼着抱孙子,这才急吼吼地娶儿媳妇的吗?怎么如今孙子好不容易来了,她却要一门心思地弄死呢?”
“这个嘛,据说肖云裳怀的不是她孙子,应当算是她儿子……”这乱七八糟的,詹惠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了:“呃,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孩子他爹是皮茂声。”
“啊?”赵三娘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皮茂声他儿子皮智杰不是个傻子吗?还是个动不动就打人的武疯子嘛。估计肖云裳害怕会被皮智杰给打死,就给自个儿找了个靠山。能镇住皮智杰的还能有谁,当然是他老子了,所以就和皮茂声,咳咳,也就是她公爹勾搭上了。”詹惠岑一脸八卦道。
“这、这也太不知羞了!”赵三娘鄙夷道。
“确实是不知羞耻!”詹惠岑道:“不过皮茂声那种混蛋还就喜欢这种臭不要脸的,可着劲儿宠她呢。不光划拉了好些银钱给她,还把她的娘家人接到了县城里。”
“肖云裳的娘家人搬去县城这事儿我早听说了,其实不光是肖家人,我那所谓的爷奶也跟着一起去了。”赵三娘皱眉道:“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詹惠岑又道:“也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肖家自打搬去了县城,就没少在那儿为非作歹。夺人生意那是轻的,听说前些日子还整出来一桩人命官司。那件官司闹得挺大的,后来还是借着皮家的威势才硬压了下去。不过自那以后,肖家的气焰越发嚣张,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了。”
赵三娘点了点头,道:“肖家素来如此。肖云裳的弟弟肖守安之前为啥被流放去了胡逗洲?还不是因为他和人争凶斗狠,弄出了人命。估计是因为肖守安判的太轻,甚至后来还被放了,就完全没能起到镇摄作用,以至于肖家仍旧不拿人命当回事儿。他们且等着,皮茂声总不能在静海当一辈子土皇帝,总有离任的时候。到那时候,肖家有本事就跟着皮茂声一起走,要是走不了还留在静海的话,肯定有他们受的。”
“我也相信恶有恶报,可肖家估计还会蹦跶好些日子。”詹惠岑不无担忧道:“我听说你家以前和肖家有些摩擦,又在县城里有不少生意,他们会不会那你家生意下手啊?”
“岂止是摩擦,这里头的官司大的去了!”赵三娘抽出一本新交上来的账本,狠狠地甩在桌子上,冷笑道:“至于我家生意,他们早就已经下手了。”
赵永孝名下的豆腐坊和李家二房名下的饭馆相继倒闭后不久,长乐镇上就冒出了两家新开的豆腐坊和卤味店。别人不知道这两家店的东家是谁,可有汪掌柜相助的赵三娘清楚得很,这背后正是肖家。
肖家拿着自家的方子在长乐镇开店赚钱不算,搬来县城后又开了好几家新铺子,地点就特意选在了自家铺子的附近,这是摆明了要和自家打擂台呢。
如果是正当竞争,赵三娘根本就不惧肖家。因为肖家手上的那些方子都是些基本款,许多赵四娘后加的改良款和升级款并未包含在内。最重要的是,许多豆制品里面要用到各种调料,卤味里头更不必说了。这些调料分别是哪些,用多少合适,赵永孝或许还能说出个大概,可精确到几分几钱,他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简直有病
原来赵四娘待人素来持保留态度,对于她这个四叔,她心怀感激,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防。因而在传授赵永孝方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倾囊相授,很多关键的地方她讲归讲,却不细讲,有时候还“忘”讲一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步骤。换句话说,赵四娘教会赵永孝的那些所谓核心配方,其实有不少是去了核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此偷工减料地教学人家赵永孝还能学得会吗?能做得出像样的成品来卖吗?
这些在赵四娘看来都不是问题,做吃食生意嘛,口味最为重要,其他的学个七七八八就成了。为了保证口味纯正,我直接提供卤料包给你。于是至关重要的卤料包,都是由赵四娘磨成细粉后再交给赵永孝。理由还很好听,你刚开始学做吃食,肯定把握不好用量,而且卤料包里面的调料太多,小镇子上都没法子找齐,还是由我从县城甚至府城找齐配好给你吧。
看,赵四娘可有多贴心!
要是赵四娘家和赵永孝家一直和睦下去,无论赵四娘是否藏私,都不会影响到赵永孝家的生意。可要是两家闹崩了,那就对不起了,这门生意你还是别做了吧。
相比起手段含蓄的赵四娘,赵三娘做事更加直接,也更加强势。当她看清赵永孝的真面目后,就立即中断了对赵永孝的供货。哪怕这几个月来,赵永孝三番五次托人捎信来求,说尽好话,还论起了亲戚情分,赵三娘都丝毫没有心软。
也是赵永孝没有求到她面前来,要是他敢来,赵三娘非问到他脸上不可:你自家的铺子都已经歇业了,你还要我家的卤料包做什么?人家弄黄了你家的生意,你不去反击,反而处处帮着人家,简直是有毛病!
总之,肖家虽然从赵永孝手中拿到了方子,却缺少了许多真正的核心技术。等到落入肖家手中的卤料包彻底用尽,可以想见的,他家做出来的吃食口味必定一下子大减。
即便肖永业是个聪明人,后来在赵永孝的协助下做出了不少改进,他家铺子的口味也只能勉强算是中等,根本比不过同一条街上赵四娘家的铺子。
不过,做生意光靠实力是不够的,还会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影响。肖家靠卖女搭上了知县,他家铺子在县城里开得顺风顺水,可赵四娘家的铺子却三天两头受到三班衙役、地痞流氓的滋扰,好多主顾看到她家店铺里的乱象都选择绕道走,生意惨淡得不得了。
“那可咋整呀?”詹惠岑忧心忡忡地问道。
“还能咋整,先歇业一段时间呗。”赵三娘说得轻描淡写,可她的眼里都是怒火,掩都掩不住。
其实,如今赵四娘家家大业大,不要说是几家小小的豆腐坊和卤味铺了,就是几十间,她家都照样赔得起,完全不用因为生意不好就立即关门大吉,更不值得为此大动肝火。
只不过,赵三娘算是明白了,有皮茂声这根搅屎棍在静海一日,她家就不要想在那儿好好地做生意。而且生意惨淡就算了,她家有好几个店伙计在一次又一次的滋扰中还受了伤。虽然都只是受了轻伤,可赵三娘看得很清,肖家做事是没有底线的,再这么下去,闹出人命也是有可能的。
几经权衡之后,赵三娘决定,从这个月开始将她家在静海县城里明面上的生意都暂时中断。至于和别家合作没挂自家牌子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她再三提醒合作伙伴,做事一定要低调再低调,以免当了出头鸟,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给盯上。
“罢了,不提这些晦气事了。”赵三娘深吸一口气,才险险压住心头的怒火,道:“你父亲的祭日不是在本月中旬吗?这是周年祭,得要好好办。初五的时候你就把账本交给朱鸿程,让他代你管一段时间。铺子里的事儿,你就别再操心了,还是早些和你娘回静海去准备准备吧。”
见东家对自家如此关照,詹惠岑心下一片感动。
詹惠岑再三道谢过后,原想就此告辞,可斟酌了半天,她还是开口道:“说起朱鸿程,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怎么?他不妥当?”赵三娘忙问道。
这个朱鸿程以前是一家木器店的学徒工,虽然没能在那儿学到高超技艺,可他干活认真细致,加上小时候读过两年书,能写会算,因而很得赵三娘看重,一直把他当储备掌柜在培养着。这会儿听詹惠岑这声气,貌似他有什么不妥,赵三娘顿时吓了一跳。
“说实话,他这人做事肯定是没问题的,有很多地方,我这个当掌柜的都比不上他。只是,怎么说呢?他那媳妇儿,也不知是不是他媳妇儿……”詹惠岑见赵三娘目光奇异,生怕她会有所误会,便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朱鸿程家在城北,距离城南的木器店较远,以前午饭时分他都是在附近食铺里随便吃点,从上个月开始每天中午都有个小媳妇儿来给他送饭。大伙儿都以为他新成了亲,问他他也没否认。
可前几天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上了门,口口声声说朱鸿程勾搭他媳妇儿。那年轻人贼眉鼠眼,形容猥琐,一看就不是个正派人,在铺子里又是撒泼又是打滚,引来了一大堆人围观。虽然最后朱鸿程用拳头把他“劝”走了,可这么一出多多少少影响到了铺子里的生意。
“这事情虽说不大,可府城里做木器生意的有这么多家,咱家要想从中脱颖而出,就得有极佳的口碑。这种两个大男人抢一个小媳妇儿的事情最容易让人说道,我就怕一个不好,会坏了咱家铺子的名声。”
詹惠岑不是一个喜欢在人背后说坏话的,她是真心担心赵四娘家的生意,才会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赵三娘。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真是活该
赵三娘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却没有多作置评。随口和詹惠岑扯了些别的,就把这件事岔了过去。
不过,赵三娘显然不打算对此事袖手旁观。等她将手中的账本看得差不多了,就立刻把总号的厨娘周氏叫了过来。
赵三娘寻思,周氏在调来总号之前一直和朱鸿程的娘亲在百味堂里共事,听说她们二人的交情相当不错,应该多少会知道点朱鸿程和那小媳妇儿之间的事儿。
一问果然,周氏不仅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就连细枝末节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原来周氏不光和朱鸿程的娘亲程氏关系匪浅,两家住的也很近,朱家那点儿事全让周氏看在眼里了。
据周氏说,她家隔壁住着一户姓丁的人家,丁家在邻里之间风评极差,平时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知道赵三娘还记不记得,去年有个小子偷了她家的狗,那小子就是丁家人。
不过丁家名声会这么差,也不光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还因为他家总是往死里打童养媳小杨氏。周氏亲眼见过几回,那股子狠劲儿,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寒而栗。
街坊们中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去劝,可丁家非但不听,下手还更狠了。这样一来,街坊也就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