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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姜里正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的啦!刚刚亲家母亲口和我说的。只是月份浅了些,不方便到处乱走,这才没回来。”陈氏道。
宋氏作为高龄产妇,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此刻实在不宜有孕。可孩子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姜宝胜从胡逗洲回来见到了思念已久的媳妇儿,心里头那个叫做激动呀,偏偏人家大夫交代了,他媳妇儿的月子得坐满四十五天才行,在那之前不能亲近。于是他就整天掰着手指头算媳妇儿啥时候出月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月子结束,顿时欣喜若狂,行动就有些失了分寸。这不才多大功夫,就又弄出了个小的。
姜宝胜和姜荷莲子都有些担心宋氏的身体,便坚决制止她回姜家滩,让她留在府城。因而孩子的百日宴也摆在了府城。
果然,原先心中有怨言的姜家二老一听说,什么不快都没有了,高高兴兴地张罗酒席招待亲家。
别看姜家二老就姜宝胜这么一个独苗,连个闺女都没有,平时家里甚是冷清。可架不住他家的亲戚多呀。姜里正站在家门口吼了一声,不一会儿七大姑八大姨就全都过来了。又因为他是里正,村子里就没有不和他交好的,许多至交好友也闻讯赶来。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人就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收拾行李
想当初姜宝胜要娶宋氏的时候,亲朋好友虽没当着面说什么,可都不大看好他们这一对。
不错,姜宝胜是鳏夫,但他前头的媳妇儿没留下一儿半女,就跟初婚的小伙子没啥区别。加上他是里正的独子,十里八乡的,有的是黄花闺女愿意嫁给他。可他也不知怎么的,就认准了宋氏。宋氏是谁?一个被休的媳妇儿,论名声,比寡妇还不如。听说她全家都被除族了,更惨的是,那些除族的娘家人还被流放去了千里之外的晋州,她在这儿无亲无故的。最最叫人膈应的是,宋氏整整大了姜宝胜五岁,还带着个十八岁的大闺女,这么组成的一家子怎么瞧怎么觉着别扭。
可谁又想到了呢?宋氏千不好万不好,但她旺夫呀!
姜宝胜自打结了这门亲事后,很快就在府城开了一家大铺子,那铺子的美名都传到了静海来了,他家是彻彻底底地发了呀!还有,刚一成亲宋氏就怀上了娃娃,那男娃他们刚刚也见到了,长得白胖可爱,任谁都想要抱一抱。听说如今又怀上了,乖乖,这速度就是妥妥的三年抱俩啊。最让人意外的是,宋氏的娘家人居然也回来了。那老俩口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一看就不是地里刨食儿的。一问,原来宋家还真是,家里就有个进士儿子。进士那是啥?那可是比举人老爷还大的官呢!
老姜家这是祖坟上冒青烟,才能和出了大官的宋家结亲啊!
陈氏一边把姜宝胜带回来的衣裳布料分给各路亲朋好友,一边听着众人恭维自个儿,脸上都笑出了朵花儿。就是平日里没少听奉承话的姜里正这会儿见到大伙儿发出由衷的羡慕嫉妒恨,心里也乐开了花,那滋味别提有多美妙啦。
姜家二老操办完酒席,送走亲朋好友们后,也不嫌累,紧接着就屁颠屁颠儿地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探望儿媳妇儿。
这天晚上,姜家二老在收拾行李,杨家也在给杨二喜收拾行李。
在此之前,廖氏把儿子儿媳一起叫到了房里,和他们商量着要举家去府城开家铺子。
她儿子杨久平惊讶莫名,也不知该如何表态,她儿媳何氏却一听就不乐意了。
在她看来,不管是不是真要去府城做生意,在这个当口走,就是在向姚家示弱。这对于骨子里好胜的何氏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再说了,在姜家滩有杨氏处处照应着,他们一家吃得好住得好,啥都不用愁,日子过得逍遥得很。要是去府城,一切就得要重头再来,凡事必须亲力亲为,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痛。
还开铺子做生意?府城的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纵然在姜家滩学了点儿做吃食的手艺,可自家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头刨食儿的,哪里会做生意?天晓得会不会赔个底儿掉,把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攒下了的那点儿钱都折腾完。
不等丈夫杨久平开口,何氏就一口拒绝了婆婆的提议。
廖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说实话,她也不想走呀。可不走成吗?只要自家赖在这儿不走一天,姜家就没有一天安宁。
的确,小姑子现在身子骨还硬朗着,任凭姚家闹翻了天,她都不必顾忌儿媳妇姚氏,不用看着姚氏的脸色行事。可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候还得靠姚氏伺候。如今为了自家,小姑子和姚氏娘家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虽然姚氏从没当面说过什么,可难保她心里头不会膈应。要是姚氏秋后算账,小姑子怕是无法安度晚年了呀!
不成!小姑子这么帮着自家,自家不能恩将仇报,把她给害了呀!
走,必须走!要是条件允许,还得要尽快走!
于是,廖氏把这里头的道理细细讲给儿子儿媳妇听。
杨久平倒是听进去了,不但答应立刻就走,还琢磨起开什么铺子合适。可廖氏把口水都快讲干了,何氏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不肯挪窝。
既然一般二般的道理讲不通,廖氏只得下猛料了。
廖氏道:“就是不去开铺子,你就真不想去府城看看?招娣不是说过吗?当初她无意间见到二房和丁家在私下里商量,说是杨钱氏在府城有门亲戚,他们打算去投奔那个亲戚。府城,如今大喜多半就在那儿呢!你这个为娘的就不想去看看自己的大闺女?”
大喜?
何氏闻言一愣,她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闺女了?
再仔细想想,其实也没多久,也就一年左右的工夫。只是杨老太爷不许提那些人,谁提就怼谁,所以大伙儿都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其实,不光是由于杨老太爷的缘故,那些人尤其是她那个不孝女,她也不待见得很,就是杨老爷子不说,她也不会主动提及,恨不得一世都不再相见。
可原以为早已消失在记忆里的那个名字,再次听到廖氏提起时,她的心为啥会像被刀割了一样难受呢?
何氏忍住心痛,咬牙道:“看啥看?有啥好看的?想也知道,那个不孝女抛下父母亲人,偷偷跟着婆家跑了,这会儿肯定在府城里逍遥自在呢!”
何氏口中的不孝女杨大喜是怎么回事儿呢?
说来话长。当初边城遭灾后,杨家和杨大喜的婆家丁家一起外出逃荒。快要走到静海的时候,两家人没找到人家借宿,只得在一处破庙里过夜。
别看那庙破得不像个样,里面还是挺大的。不光丁杨两家可以分开来住,就连杨家的大房和二房也不必挤在一处。难得能碰上个宽敞的地方舒舒服服歇上一宿,众人都很高兴,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可杨家大房黑甜一觉后醒来,等待他们的却是晴空霹雳——丁家伙同杨家二房在夜里卷铺盖跑路了!
那些所谓的亲人做得够绝,带走了所有值钱的行李不说,还偷走了杨老太爷的钱袋,那里头可是装着杨家所有的积蓄!除了几床破烂铺盖外,杨家大房一无所有。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换种活法
毫无疑问,那些人这么做,跟逼死他们没啥区别。纵然从杨招娣口中得知,那些人很有可能去了幽都府,可他们身无分文,根本无力去追。要不是偶然碰上了赵四娘一行,他们极有可能就死在了遥远的异乡。
当时,最生气的莫过于当家人杨老太爷。
他生气继室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带着丁家和杨家二房悄无声息地逃走;他生气自己养出了那么多白眼狼,不思回报亲恩却陷至亲于死地;他更生气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懂得看人,害了自己不算,还害了大儿子一家。
杨老爷子气愤难当,一下子就病倒了。
当时何氏还挺着个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按说她是最脆弱最需要人照顾的,可她硬是撑住了,守护着这个即将崩塌的家庭。
可她脸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也火呀!
她的大闺女,亲闺女啊,眼睁睁看着婆家这么坑害娘家,事先也不吱一声,半夜里一声不吭就跟着跑了。
她何金枝就没有这样的不孝女!
“别说去看她了,往后提都别提她,我可没有那样的闺女!”时至今日,一想到杨大喜的所作所为,她依然气愤难平。
“孩子他娘,你别这么说。大喜她那么做,肯定有她的苦衷啊!”杨久平劝道。
廖氏也劝道:“大喜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这个为娘的还不清楚?有钱氏和白氏压着,你就是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来通风报信啊!要我说,这事儿真不怨她。”
何氏闻言,垂下眼皮,一言不发。
廖氏又道:“大喜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孩子,当初咱把她往丁家那火坑里推,她都没为自己说个不字。先时咱们还在,钱氏和白氏还不敢做得太过,可就是这样,大喜暗地里也没少挨打。如今咱都不在她身边,还不知道被丁家作践成啥样子了呢!”
“不、不会吧!”何氏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道。
其实,何氏也知道杨大喜离开了娘家人的庇护必定会受欺负,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
何氏想了想,反驳道:“咱虽不在了,二房还在呢!咱家大喜可是为了给二房娶媳妇,才跳进丁家那火坑的。要是丁家欺负大喜,二房于情于理怎么着也不能看着不管吶!真那样,也太丧良心了!”
廖氏不以为然,暗道:良心,居然指望小叔子一家的良心?小叔子要真有良心,当初就不会听从钱氏的教唆,撺掇着公公促成这门亲事了。这门亲事说是换亲还好听了,毕竟只听说过兄妹换亲,拿侄女给儿子换媳妇儿,这真是天下奇闻!这得什么人才能做得出这么缺德的事儿啊?为了给他家一只手娶媳妇儿,他早就没有良心了!
这些话她早想说了,只是她做嫂子的,不好在后辈面前数落小叔子的不是。
于是,廖氏竭尽所能地委婉道:“你叔他自小养在钱氏身边,被教养得性子绵软,从来就没担下过任何事。别说给大喜撑腰,就是一句公道话怕是也不会说的!”
廖氏话音刚落,杨久平就一叠声地要去府城找他大闺女。
何氏没做声,可坚强如她,听了这番话后,想象着大闺女可能历经的凄惨境遇,也忍不住双手打颤。
良久,何氏含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廖氏握住了何氏的手,安慰道:“你想明白了就好啊!不过咱不能说走就走,得要好生准备准备再启程。而且老爷子恐怕不会轻易吐口,我还得花些工夫好好劝劝。”
何氏一听就炸了:“他不答应?他凭啥不答应?要不是他做主,大喜能嫁给丁家那个混账玩意儿?要不是他总偏心二房和丁家,能惯出那些个黑心烂肺的东西?”
其实杨大喜那桩婚事,开始她是不肯应,可耐不住家人的轮番劝说,后来也是应许了的。不管何氏是不是迫于压力,可她这为娘的确实点头了。就为这,她心里明白自己并没有尽到为娘的职责,一直对杨大喜心怀歉疚。为了不受良心的折磨,她从不敢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