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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该卖多少钱一份儿,还先得算算成本……”姜华思量着,忽地转头问道:“四娘啊,知道成本是多少吗?”
“这个嘛……猪头两个二十二文钱,因是做的白水猪头肉没用多少作料,加起来成本不会超过二十五文钱。至于黄豆炖猪蹄,猪蹄十个二十文钱,一起放进去的猪尾三根不要钱,黄豆一斤四文钱,加上作料不会超过三十文钱。一份儿的成本是多少,还得看到底能卖多少份儿?这可不太好说……”赵四娘犹豫道。这菜虽然是她做的,可能分成多少份儿,她还得好好估量一下。
“吃完饭我去灶间看过,依我看那猪头肉还能打上四十碟左右,那猪蹄和猪尾里头加了黄豆,再打上个八九十碟不成问题。”今天专门负责打菜盛汤的赵永忠出声道。
“嗯,我看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儿。”赵三郎点头同意。今天他虽是负责跑堂,可也时刻注意着铺子里的其他情况。一盆干煸肥肠、一锅肚肺汤和一桶豆腐脑能打多少份儿,他虽没有仔细数过,但大致还是知道的。以此类推,他爹报的数量和他估摸的差不多。他补充道:“加上今晚咱们吃掉的那两大碟,也就是说猪头肉能卖上五十碟左右,黄豆炖猪蹄能卖上一百碟左右。”
“如此说来,卖一文钱一份儿感觉有点儿亏,可实际上还是能赚到钱的。虽不如猪下水赚得多,可咱家铺子不过是小本经营,能赚成这样也不错了。”姜华满足地笑道。
“既然一文钱一份儿能卖,那就卖一文钱……”
“爹!”赵永忠还没说完,就被赵四娘给打断了。只听他小闺女哀怨地说道:“黄豆炖猪蹄就算了,可猪头肉卖一文钱一份儿我可不答应!你不知道,我为了收拾猪头,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那猪头长得难看死了!我对着它俩一下午,饭都少吃了几碗!现在定价一文钱一份儿,就让我赚二十几文钱,我不甘心呢!”
“四娘啊,这做生意的都想卖高价,舅舅也想把价钱定高一点,多赚一点!可咱家铺子开在码头上,要想让客人进门,就只有走物美价廉这一条路了。两个猪头赚二十几文,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啊!”姜华语重心长地劝道。
“是啊,你爹我常听你爷说‘薄利多销’,卖一文钱虽赚得少,可它肯定卖得多啊!要是卖两文钱,说不定就没人买……”赵永忠见小闺女撅起了嘴,忙改口道:“咳咳,肯定有人买,就是卖不了那么多。”
姜氏点头称是,就连杨氏听了大家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卖一文钱合适。
赵三娘见大家都去劝赵四娘,可那小丫头还是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忍不住斥道:“做事儿可不兴这么眼高手低的!”
“眼高手低?我哪有?”赵四娘见自家二姐炮轰她,不服气地辨白道。
“没有眼高手低,那干嘛把说好的白面面条一碗三文钱改成四文钱,没事儿抬高价钱,所以今儿才一碗都没有卖出去吧!”赵三娘一针见血道。
“白面面条卖四文钱是为了显出番薯面条的便宜,不把其它面条的价钱定高点儿,怎么能体现出咱家番薯面条的实惠?”赵四娘强辩道。心里却发虚,自个儿不服气才怂恿着改价钱的那点儿小心思不会被看透了吧?
到了这时候,赵四娘一则心虚,二则见大势已去,只得弱弱地服软道:“好了,好了,一文钱就一文钱吧!”
赵三娘见妹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委屈样子,安慰她道:“好了!你不是嫌那猪头丑吗?那玩意儿二姐都包了!”
“当真?”赵四娘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想了想,又谄媚地笑道:“这多不好意思啊!还是我……”
“行了,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就不要在我面前假装不乐意了!”赵三娘嗔道。
“刚刚把这猪头肉和炖猪蹄的价钱都定好了,现在咱们再来说说这鱼丸吧!”姜老爷子怕赵四娘心里不自在,笑道:“四娘,你先说!大伙儿都听着呢!”
“这鱼丸主要就是用鱼和番薯粉做的。鱼在咱们姜家滩不值钱,番薯粉也不值几个钱,搅在一起做成的鱼茸一斤能捏好些个。明儿卖的时候,我打算每个碗里放六个,然后像卖豆腐脑一样,在上头浇上半勺汤汁。这成本嘛,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反正别的菜都卖一文钱,这鱼丸咱也卖一文钱呗!”赵四娘心道就每样一文,样样一文吧。
“我看成,就这么定了吧!”姜老爷子首先赞成,其他人也点头答应。
“对了,外公,我答应明儿要给庆丰楼的掌柜做些鱼丸送去的。咱家卖的用今天晚上做好的就成了,送镇上的我想明天现做了送过去。明儿铺子里生意不忙的时候,您能不能再给我去买点儿鱼回来?”赵四娘央求道。
“成!那位掌柜送了咱们那么贵重的点心,咱是得回点儿礼。既然要送鱼丸,确实是要送最新鲜的去,外公明儿给你买!”姜老爷子笑着应了。
该商量的都商量得差不多了,于是男人们都留在了姜华的屋子,女人们则去了姜家二老的屋子,只是怕姜华炕上的人睡得太多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腿,所以让赵四郎和姜小虎也去姜家二老的屋子睡。
一张炕上睡了八个人,虽说五个是孩子,可还是挤得慌,赵四娘每次入睡前都会默念一遍:拼命赚钱,早日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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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挑三拣四
因为做豆腐的流程并不复杂,昨天赵四娘领着杨氏她们做过一回后,她们就已经学会了。所以第二天早上赵四娘没有留在家里陪她们做豆腐,而是早早地跟着姜老爷子他们来到铺子里。
到了铺子后,赵四娘先将灶台打扫干净,把两口锅安好,往一口锅里倒入肚肺汤,另一口锅里倒入大骨汤,吩咐负责看火的姜小虎说一直保持小火就行。接着赵四娘就开始在面案上揉起了白面和三和面两种面团。
等到赵四娘在面团上盖上块布,宣布和面告上一段落时,其他人早已把各种家伙事儿摆放到位,又把桌椅板凳前前后后擦拭了两遍。直到这时,大家这才得空坐下来歇息。
“时辰也差不多了,估计家里面你娘她们也快把豆腐脑和豆腐做好了,我这就回去拉过来。”赵永忠看了看天色道。
“爹,我和你一块儿去!”赵三郎忙道。
“你留着!家里除了豆腐脑和豆腐,就剩一桶肚肺汤没拉过来了,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赵永忠说罢,也不听赵三郎再劝,摆摆手径自推着手推车回去了。心道:大儿子待会儿要跑堂,那活儿可不轻省啊,还是让他多歇会儿吧!
赵四娘估计赵永忠最多再过两刻钟就能回来了,到那时候铺子也是时候开始营业了,便着手做起准备工作。
赵四娘先用番薯粉和各种作料调成芡汁,然后一边用勺子搅拌大骨汤,一边把芡汁均匀地倒入锅中,这样豆腐脑和鱼丸的浇卤就算制成了。昨天卖豆腐脑的时候,赵四娘直接舀了在锅中炖着的肚肺汤,淋在豆腐脑上做浇卤。不过今天她不再用肚肺汤了,而是改用大骨汤。因为与其用畅销的肚肺汤,倒不如把可能不怎么好卖的大骨汤做浇卤。赵四娘认为相比起用刮得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一丝肉的棒子骨熬制的大骨汤,汤汁醇厚的肚肺汤肯定更受欢迎。
浇卤做好了,赵四娘打算先把黄豆炖猪蹄热一热,再开始做干煸肥肠。可铺子里只有两口锅,另一口锅还在炖肚肺汤,那就只能把浇卤从锅里盛出来放到木桶里。幽州的春天还是比较冷的,放在木桶里的吃食可能很快就会冷掉了。不过现在大可不用担心,因为木桶被放在了赵四娘自制的“保温桶”中。
自打前日去买木桶装吃食,赵四娘就考虑到木桶的保温问题。有什么办法能让木桶像保温桶一样保温呢?
这时赵四娘想起前世的外婆家用的“草捂子”,一种用稻草做的像保温桶一样的东西。记得那时,外婆总是喜欢把中午没有喝完的骨头汤继续放在砂锅里,然后把砂锅放到草捂子里保温。到了晚上再吃的时候,取出来汤还是温热的。这样捂出来的汤赵四娘自认为要比原来的汤更加好喝。
前世的赵四娘时不时会去外婆家小住,没少见外婆做草捂子,且草捂子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她也会做。于是就让姜老爷子帮她去寻些稻草回来。没想到的是,姜家滩土地贫瘠,压根个就种不了稻子,连一根儿稻草都没有。后来还是姜老爷子托人从邻村捎回来一捆麦秆,才做成了这个草捂子。
昨晚把装大骨汤的木桶放进去,到了今早汤还是温的,保温效果不错。赵四娘望着亲手制作的草捂子暗暗点头,不禁为自己的心灵手巧而自鸣得意。
“妹妹!妹妹!”一直等到赵四郎跑过来轻拍赵四娘的肩膀,沉浸在自恋中不可自拔的赵四娘这才回过神来。
“二哥,怎么了?”赵四娘满脸困惑地问道。
“来客人了呀!外公,都喊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在想什么呢?”赵四郎好奇地问道。
“我、我……客人点了些什么?”赵四娘避而不答,岔开话题问道。
“三碗肚肺汤。”赵四郎答道。
“肚肺汤?”赵四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赵四郎。
妹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不过是肚肺汤,你虽是负责收拾桌子的,可现在有哪门子的桌子等你收拾?爹不在你就不能亲自打一下,还等着我来?”赵四郎被她看得脸庞微微发红,不自在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肚肺汤有没有调好味儿……”
赵四娘哼了一声,往汤里加了一把盐,自己尝了尝味道,觉得可以了,朝赵四郎道:“可以了!”
赵四郎忙拿了个托盘上放在灶台上,在托盘上摆了三个碗,麻利地盛好汤就要给客人送过去。
“咱卖的虽是汤,可要真就只有汤怎么成?每碗至少得放上两片肚肺!”赵四娘拦住赵四郎道。
“妹妹说的是!”赵四郎忙又从锅底盛出一小勺肚肺,分别放到三个碗里,打算端走。
结果又被赵四娘拦住,只见赵四娘又往每个碗里扔了几片青蒜花,才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赵四郎暗道:妹妹发飙时的目光好犀利,比二姐生气时还可怕,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不过这回赵四郎还是没能顺利地把汤给端走,因为刚刚去挑水的赵三郎回来了,见状忙抢着把汤给客人送过去了。
赵四娘不知道她已经被赵四郎打上“凶恶”的标签,转过身见铺子里坐了三个客人,瞧着那身短打扮,应当是去码头上做工的。再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官道上,刚刚还空无一人,现在已经有路人三三两两走动起来了。
于是赵四娘不再把肚肺汤盖上,让它就那么敞着以便散发香气。原本打算先热黄豆炖猪蹄的,她想了想还是先做干煸肥肠,心想:虽然路上人还不多,不过招揽几个就招揽几个吧!
赵四娘转过身打算去取肥肠,这才发现,刚刚已经走开的赵四郎又踱了回来。只见赵四郎从兜里掏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小心地把它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两块昨天的点心。他伸手把点心递给赵四娘,讨好地笑道:“妹妹,早饭吃得急,你肯定没吃饱,吃块点心